俊男坊

第一百零九章 不與他一般見識

第一百零九章不與他一般見識

玟果正坐在書案后給一個老婦人把脈,“已經好轉了,再吃兩副藥應該就沒什么事了。”開了方子遞給旁邊的小廝。

老婦人喜得連連道謝,起身站過一邊等小廝抓藥。

玟果瞥視了一眼,站在門邊上的慕秋,沖屋角的小火爐弩了弩嘴,聲音冷淡,全然沒有她對著那些病人那么和氣,“起來了就把鍋里的湯藥喝了。”

慕秋見她雙眸里有幾絲血絲,知是昨夜照顧他所致,心里閃過一絲異樣,這一絲異樣與他內心的仇視格格不入。

走到小火爐邊,打開小鍋蓋,鍋里滾著半鍋白水,中間溫著一碗湯藥,那藥味正是前一次醒來時玫果正在熬煮的那湯藥味道。

一滴水滴進他死寂的心海,一聲,濺起了一圈漣漪。

有些好八卦的婦人病號,見玫果里間走出個玉樹臨風的男人,八卦基因瞬間揮,湊到玫果身邊,用手肘輕碰碰她,眼角斜向慕秋,“是姑娘的夫君嗎?”

玟果瞟了慕秋一眼,淡淡的道:“只是個重病號。”

慕秋尷尬的端起湯藥,三兩口的喝了,琢磨向玫果辭行。

玟果也不抬頭看他。“如果你還想用劍地話。最好再留多幾日。”

慕秋剛說了個。剛冷冷地說了個“不必……”

就有婦人鄙視地看向他。“這位公子對姑娘怎么這樣地口氣。長得到是人模人樣。怎么這么不近人情?姑娘是為了你地傷。好心留你。你卻這么尖酸刻薄。”

“就是。還沒見過這么對姑娘不敬地人。”馬上有另外地病患符合。

又一個中年地婦人打量了慕秋一番。見他一副冷漠狂傲地樣子。臉上露出不屑。“姑娘可是京里數一數二地大夫。難道還被他看輕了不成?”

慕秋濃眉皺了皺。他敢看輕她?他出了那間屋子。一共才說了兩個字。這尖酸刻薄卻不知是誰。但對方是都是些婦人。他也不好理會。但也被對方杵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玟果卻不愿聽婦人們糾纏這個問題,寫著藥方,仍是不抬眼看他,“你喝的湯藥里加了鎮定的藥物,勸你最好回到床上去,省得你走出這門沒幾步,便會趴在大街上。”

慕秋微微一愣,果然有倦意襲來,知她所說不假,雖心有不甘,卻也只得又往里間走。

剛進門聽剛才的婦人道:“姑娘啊,你也到了該婚嫁的年齡,別光為著我們這些病號,誤了婚姻大事,也該嫁個男人或娶個夫侍了。”

慕秋嘴角下撇,她的夫侍還少了不成?

玟果微微一笑,也不接話,“下一個。”另一個患馬上小跑到書案邊坐下。

慕秋起身時,外間的病患更多了,小廝光是配藥也忙得滿頭大汗。他想走,但看她忙到完全沒時間理會他,到嘴邊告辭的話,卻說不出口,索性走到小廝身邊,看著攤在柜臺上的那些沒來得及包扎的中藥,“這些是要包起來嗎?”

廝應了一聲,開始包扎。

慕秋靜看了一會兒,知道該如何包扎,一聲不出的幫小廝包起藥來。他受傷的手有些不便,包藥并不麻利,但畢竟多了雙手,小廝的工作瞬間得以舒緩,忙笑著道謝。

玟果象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等待看病的病患難免有喜歡好事的人,八嘴八舌的小聲說著八卦新聞,“你聽說沒有,昨天燕國的使被刺殺了。”

“我就說昨天夜里怎么鬧得滿城扣拿刺客,話說,那使死了沒有?”

“死了,聽說是一劍畢命,還聽人說那刺客來去如風,好了不得。”

旁邊的一個青年露出一臉的神往。

玟果眼角間見慕秋包扎藥物的手略為停頓,隨即又開始手中的活,再沒有異樣。

午飯和晚飯都是抽空閑間,草草應付,直到近掌燈時間,診治完最后一個病患,等小廝離去,才上了門板。

慕秋這時才想到,應該離去,取了長劍,“郡主如果沒有別的事,慕秋告辭。”

玟果將手中的繃帶藥物丟在書案上,冷眼看著他,“在我沒確認你的傷沒大礙之前,你只能呆在這兒。”

“這點傷不敢再勞煩郡主。”他撇開臉不敢看她微帶血絲的眼。

“弈園不需要殘廢,脫衣服,我耐心有限。”已經累了一天,實在不愿再和他糾纏,說出的話自然也沒什么好口氣。

玟果冰冷的話令他麻木的心輕輕一顫,自己再怎么憎恨她,終究是她的男人,以她的性格的確容不下自己身體有任何殘缺。

慕秋將烏金長劍平放在書案上,瞪著她,粗魯的拉扯著衣扣,其中一粒扣子承受不了他的力道,脫離了衣衫,在地上彈了幾彈,滾落到角落里。

玟果翻了個白眼,那小P孩跟他們結下的怨跟自己有什么關系,要自己來受他們的這些鳥氣,給他處理傷口的手也是沒輕沒重的,與昨天的小心絕不相同,痛死他活該。

慕秋看著她毛手毛腳的動作,簡直象在給一頭牛剔骨。暗暗苦笑,硬是咬著牙不皺皺眉頭,額頭上卻滾下大滴的汗水。

玟果抬眼看了他痛得慘白,卻強自忍著不加以表露的臉,嘆了口氣,手上動作也輕了下來。他又不知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那個人,跟他一般見識,又有什么意思。

處理好他的傷口,在收拾換下來的繃帶時,視線落了在放在書案上的長劍上,自己弈園真是臥虎藏龍啊……刺殺燕國使…己園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慕秋隨著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長劍上,病患的八卦,她不可能沒有聽見,她到底是對自己全無懷疑還是……但她望著長劍沉思的神情,絕不會全無察覺,以為她會向自己問起此事,結果她什么也沒問。

玟果收走了用過的繃帶,拾起地上的鈕扣,拿出針線,別手別腳的將那粒鈕扣釘回原位,披頭蓋臉的丟回給慕秋,轉身去了里間。

慕秋看著那粒針角縫得極為難看的鈕扣,眼里堆起復雜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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