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有意為難
玫果飛快的瞥了眼冥紅帶著怒意的黑眸,‘噗’的笑出了聲,“你想跟她上床,我還不肯呢。”
話落見他眼里浮起一絲異樣的神情,才發現自己這話說來無心,聽起來卻是別樣的意思,干咳了兩聲,“你不過去,難道在這看我們辦事不成?你有觀禮的嗜好,我可沒有被觀禮
的習慣。”
冥紅壓力的曖昧暖意瞬間僵硬,最后化成不可思議的愕然,他怎么沒發現她有百合之好?“你當真要和她…”
玫果不理會冥紅滿面的怪異神情,抱著手臂靠向椅子靠背又去看門口的玉蝶,以為自己看到他會傷心會難過,結果發現竟只覺得諷刺,這樣的諷刺更讓她心疼。
他們的聲音雖小,但句句落在玉蝶耳中,更是面無血色,“公子,玉蝶…”
玫果冷冷瞥了她一眼,用腳踢踢冥紅,“還不走?”
冥紅搖頭苦笑,明知她是為了為難末凡,但這么個鬧法,也實在是不妥,但這時候卻也不便與她理論,“有事只消叫一聲,我能聽見。”起身隨老媽子去了隔壁。
玫果直到酒菜上桌,才揚發了蝶香院的下人出去,朝站在門口絞著袖口的玉蝶勾勾手指。
玉蝶不安的看了看掩著的門,才蹭向桌邊。
玫果瞬間怒意上涌,怒極反笑,“等他來救你?我要你的話,他就在這兒,也不敢攔我。”
玉蝶全身一震,聽老媽子的話,已經猜到此人來頭不小,沒想到她竟狂到這地步,雙手在袖中輕抖。
“陪我喝酒。”玫果冷冷的看著她,那人做事,不可能沒有目的,圣女那樣的女子,他都不要,為何要在這兒包下這么個女人。
玉蝶怯怯的垂手不動,“玉蝶不能接客。”
玫果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清亮的杏眸慢慢變窄,“對他就這么癡心?”
玉蝶被她拖得往前一撲,眼見小腹要抵住桌緣,不經意間抬手攔在小腹與桌緣之間。
這個全不起眼的動作落在玫果眼里,靈機一動,另一只手去抓她手腕。
玉蝶大驚失色,以為眼前人要對她非禮,不肯就范,抵死扭動手腕,不肯被她抓實。
玫果無法抓實她的脈搏,不能診得清楚明白,卻也隱約察覺她懷有身孕,眼角余光掃向她小腹,并未顯腹。末凡與她分開的時間算下來,如果快馬加鞭回燕國,也勉強能讓這女人
懷上身孕。
半瞇杏眸,靈光閃動,“他碰過你?”
玉蝶只嚇得身子輕顫,不知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歷,但對方從骨子里散發出的霸道之氣讓她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害怕。而這人所說的他,不知是指太子還是鳳凌,哪里敢輕易回
玫果捏著她臉頰的手更緊了,“懷了他的孩子?”
玉蝶只覺得她輕輕一言,卻如五雷轟頂,這事如果傳了出去,按蝶香院的規矩,別說腹中的不是太子的孩子,就算是太子的孩子,也不能保了,面露駭意,手上的力道突然大增,
一揮竟將手腕從玫果手中掙了出來。
玫果沒想到她突然會有這么大的力道,一時間拿捏不住,被她掙脫了手,手上牽引之力頓消,玉蝶身體失了平衡,倒退兩步,往身后坐倒,玫果一怔之下,想拉,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門被人一腳踹開,鳳凌躍了進來,剛好見玉蝶跌倒,只覺得肝膽俱裂。撲上去扶起玉蝶,焦急的問,“你沒事嗎?”
玉蝶并沒摔倒,只是受了驚,看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末凡站在屋外,望著桌邊素顏,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吸進的氣息也忘了呼出,她清秀的小臉竟又瘦了些,一雙黑眸像是罩了層淡淡霧氣,剎時間再也移不開眼,無法呼吸,也無法
動彈,就這么定定的看著她。
在宮中依然猜到或許是她,本以為見她會如以往一般平靜,不想這時再見,卻沒了往日的淡定從容,只想這么看著她,什么也不想,就怕一轉眼,便再也見不到她。
玫果對鳳凌與玉蝶的郎情妾意全無所覺,只是愣看著門外的人,雖然知道來尋玉蝶難免與他見面,細細想來,她來這兒難道不是為了間他?她在宮中,他不來相見,她嘴里不說,
心里是何等難受,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來尋玉蝶麻煩,難道又不是逼他見面?見了他又能怎么樣,她卻是說不出來了。
他依然俊逸清雅,雙眸幽深不見底,讓她陷了下去便尋不到方向,忽的鼻子一酸,竟想落淚。
冥紅在聽見門被踢開的瞬間躍出房門,站在門口看著兩步外的末凡也是愣住了,果然是他。
所有的事務像停止了一般,只有玉蝶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鳳凌,眼圈紅了轟,落下淚來。
鳳凌只道她是受了欺負,更是怒不可遏,也不問來人是誰,跳起來一巴掌向玫果臉上摑下。
玫果怔忡間忘了閃避。
眼瞼那一巴掌就要落在玫果臉上,鳳凌只覺手腕一緊,生生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拉住停在了半空中。饒是如此,指甲仍輕輕劃過玫果粉白的面頰,留下一道淡紅的淺痕。
末凡一見之下,心疼得想馬上伸手去輕撫那道淺痕。
玫果臉上微痛,人也清醒了,眸中柔情盡斂,眨眼睛冰冷刺骨,冷眼看著眼前的事態發展。
鳳凌見末凡攔住他,更是著惱,又不敢向他發作,“太子,你…”
末凡不看他,只看玫果臉上那道紅痕,淡淡道,“她,你打不得。”
鳳凌愣了愣,再看向玫果,見她身子單薄,俊美非凡,雖然衣衫素雅,骨子里卻透著貴氣,但他在氣頭上,哪管對方是什么人,大不了是什么達官貴人,打了就打了,頂多受上長
公主一頓責罰就是,以他的戰功,還能為了個使臣,殺了他不成,“我今天偏要打。”
末凡這時才把視線轉向他,“你當真打了她,不用等我娘發落,我第一個便先殺了你。”
鳳凌全身劇震,不敢相信以他們之間的關系,他會說這等話,再看向玫果,實在不知是何方神圣,沉下臉,“他是?”
末凡摔開他的手,“是我夫人。”
鳳凌只覺一個驚雷在頭頂炸開,睜圓了眼,再看玫果,這時看來,才發現,對方雖然穿著男裝,但那幾幅是何等死嫩白西,容貌是何等絕色,除了傳聞中的平安郡主,哪里還能有
人有這等姿色,面色慘變,倒退兩步,哪里還敢出聲。
玫果聽了他的話,心里猛的一跳,垂下眼簾,不再看他,緩緩坐下,給自己斟了杯酒,握在手中,慢慢湊到唇邊。
末凡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讓酒沾她的唇,“你不善飲酒,不要飲了。”
玫果冷冷掃了他的手一眼,“把手拿開。”聲音低沉,不容人抗拒。”
末凡知道她一肚子火,礙著有外人在,又不能將她拉入懷里,心間哽得難受,柔聲道:“隨我回宮。”
他不提宮倒罷了,越提,玫果越惱,“把手拿開。”聲音更冷。
末凡輕嘆了口氣,垂下手,也于她身邊坐下,也給自己斟了杯酒,“那我陪你。”
冥紅見末凡在此,不便干涉他們二人之事,退了開去,依在門外墻上等候。
玫果不理末凡,自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玩捏著酒杯,看向玉蝶,“我說過,即使是他來了,也奈何不了我,你可信?”
玉蝶看著眼前的情景,早嚇破了膽,哪里還敢說話,她是以太子的名義包下的,而眼前之人是太子的夫人,如今情形,就是將自己亂棍打死,太子都無話可說,除非與她夫妻反目
,但太子豈會為自己這樣一個全不相關的人與夫人反目?
末凡平靜的看著玫果,“她對你而言,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你不必為難她。”
玫果將視線轉向他,微微一笑,眼里透出寒意,卻讓末凡微一蹙眉,“是嗎?可是我偏要為難她。”
末凡看著她,神態溫柔,“你惱我,對我怎么罰,都行,我們回去再說。”
玫果冷哼,一聲,“這兒沒我能回去的地方,我的家在普國,在奕園。”
末凡心間瞬間抽痛,“果兒……”
玫果一揚手,淡淡的看著他,“打住,你叫我什么?我的名字,豈是你叫的?”
末凡深吸口氣,從容的神態終于盛上怒意,壓下涌上的怒意,“我叫了這許多年,你叫我如何改?”
玫果嘴角輕抽,“那是你的事,我似乎也該稱你一聲太子吧?”
末凡目光一冷,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手中用力,就被‘啪’的一聲碎成幾片,他隨手將瓷片拋在桌上,瓷片邊緣帶著血絲,“你到底要什么?”
玫果望著裂杯上的血絲,劃損的卻像是她的心,陣陣的痛,臉上卻不露任何表情,直視著他的眼,“我要她腹中胎兒。”
末凡薄唇抿緊,眉頭慢慢擰緊,這次只怕她是動了真怒,敷衍不過去了。
“不舍得?”玫果停了停,往后靠了靠,眼里帶笑,“我忘了,你喜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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