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七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
焦飛曾得手的那套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共有七道符箓,每一道符箓的威力都不盡相同,甚至頭一兩道符箓只有旁門不入流的級數,雖然另有一種巧妙,卻也不似高明法訣。他并未有精研過,只是用
但是這張圖紙上的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就要高明許多,雖然仍舊是七道符箓,卻功能大變,每一道符箓都奧妙難言,各有不同功用,成了一套奧妙無比的法術。這六十余件法器每一件祭煉的方法都不相同,或者用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中的一兩道,或者用三四道,極少用全,比秘船大海鰍祭煉要簡單的多,組合起來,其神妙之處預計也要超出許多。
這件六十幾件法器組合起來之后的名目,叫做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比之焦飛所得的那艘大海鰍圖紙要高明不知多少倍。不但能飛天遁地,本身亦是一件能跟人爭斗的法器。只要把每一個部件祭煉到十幾重禁制,組合起來便能相當于一件三十六重天罡禁制大圓滿的頂級法器。
人藏其中,舟化巨龍,遨游天地,自在逍遙。
焦飛拿了這張圖紙,扭頭看了一眼元虛真君,笑吟吟的說道:“若是什么法器,道訣,在下也不好分潤給真君。元虛真君遠來,不知有多么辛苦,小子如何好讓真君空手回去……”焦飛翻來覆去客套,卻也不拿這張圖紙給元虛真君看,元虛真君如何能不明白?干笑一聲道:“我與先生有緣,一見如故。別的我這里有,先生也未必沒有,也做不得禮物,恰這此出門帶了十余張冥凰符詔,此物于先生這等定會煉就長生之人無大用處,但是分贈親眷,卻也有些用途。”
焦飛接了元虛真君送的冥凰符詔,劈手在這張圖紙上一抓,便揭出了一層來,焦飛所用的法力極為巧妙,硬是把這張圖紙揭成了兩張,每一張只是薄了一些,于原本一般無二。
元虛真君接了焦飛送來的圖紙,亦是頗為眉開眼笑,和焦飛隱隱道別,焦飛亦是拱手相送,再也沒問起這位冥土真君,關于那些冥獄叛逆的事兒。他已經知道冥凰足下,都是些什么貨色,也不值得為了這些事兒去觸怒冥獄來人。
元虛真君明明看到那些厲鬼滿山遍野,鬼氣沖霄,卻理也不理,就當是沒有那些鬼物在眼,走的時候笑呵呵,輕松自若。焦飛看的暗自嘆息,秦霜萼沒有焦飛這等城府,一直都冷冷淡淡的,天雷劍倒是哼了一聲,便躲了回去。
焦飛隨手撿了兩張冥凰符詔遞給秦霜萼道:“師姐也無須掛懷,這等事兒不是你我能管得了,還是先把這祖蔭山各處的厲鬼都斬殺殆盡,各自琢磨修行去吧。”
秦霜萼勉強一笑道:“焦飛師兄說的甚是。”
焦飛伸手一揭,把手中的圖紙,再揭出一層,隨手一卷,送給了秦霜萼道:“此物本非我應得,只好見面有份。不過這法門似乎不是太白劍宗所傳,也許是那個元虛真君聽差了吧。”
秦霜萼也不客氣,收了焦飛遞來的圖紙,忽然說道:“不知祖蔭山中還藏著什么,我們下去看看可好?”
焦飛呵呵一笑道:“正是,正是。”
兩人把遁光按落,闖入了祖蔭山中,焦飛輕輕一喚,把轉移到左掌心的陰陽葫蘆內的天魔童子叫了起來,暗暗囑咐道:“你且先讓那十四條老龍住了祭煉如意金竹,把這艘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給我祭煉出來。我那一庫房的赤火元銅木你要節省使用,不得浪費。”
天魔童子答道:“若是主公延緩幾日,那些如意金竹也都能用了,雖然如意金竹沒有赤火元銅木堅硬,卻更輕巧,天生就有變換之性,用來打造這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更為合適。”
天魔童子這般一說,焦飛這才偷眼去看了一眼陰陽葫蘆內,生長了半片陰陽造化池的那一片竹林。得了陰陽造化池內充裕的元氣滋潤,如今這一片竹林已經生長的頗為繁茂,百余根竹子總有了。其中有二十八根被十四頭雜色蛟龍辛苦祭煉了許久,上面符箓隱隱,和其他如意金竹不同,一節一節上有山巒重勝,就如墨色的山水,涂抹在這些淡金色的竹子上一般。
他盤算一下,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用赤火元銅木罷,那如意金竹還是再長一段時間方可取用。”
天魔童子自是不知,焦飛能問人討來赤火元銅木,他只是計算這赤火元銅木都是木料,乃是死物,用一根少一根,那如意金竹乃是活的,可以不斷生長,這也是他勤儉持家之道。不過既然焦飛這般說了,天魔童子就把那十四頭老龍喝起,分別安排了任務,這十四頭老龍本來聽得又有活計安排下來,都暗暗叫苦,不知這種日子何時才出頭。
天魔童子何等狡詐,當即便說道:“這是我看你們辛苦,這才向老爺求來的恩典。祭煉這艘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所用的法術明曰。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似你們這些雜色龍種,比之天生真龍血脈要差上一籌,往往要修煉到煉氣頂端,才能脫去本殼化為真龍。但是這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卻是讓水族異類化為提前化龍的無上妙術,對你們這十四頭老龍來說,乃是萬金難易的道訣。你們平時不知自愛,有許多嘀咕,現在可知我對你們好了罷?”
但是聽了這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的好處,每一頭老龍都是精神一振,興高采烈。要知道它們這一十七條老龍,以朱厭龍修為最高,也未能脫去本殼,化為一條真正的火龍。這般法訣對它們來說,確是無上妙法。
天魔童子把這十四條老龍訓斥一番,心中暗忖道:“十幾重的禁制,對這些已經是煉氣頂層的老龍來說,祭煉不難,又是分頭祭煉,當然要又快又好,才不負老爺囑托。這些老龍平時都極懶惰,我倒要借著這個機會,好生鞭策它們。”
天魔戰袍能倍增主人法力,從煉氣級數提升到神魔不死之軀,若無主人駕馭,他的法力便只相當于初入元神之境的修士,能動用的法術也不多。所以天魔童子才會假公濟私,讓這十四頭老龍把五岳真形訣祭煉到自家身上,蓋因為這法術他能運用無礙,不似北宗許多法術,只是祭煉在他身上,天魔童子卻使用不得。
上一次焦飛獎勵他,曾把從溫良手中得來的其余四種陣圖一并傳授了,天魔童子便借口法不傳六耳,非要分頭傳授,把一部百劍圖打散了,安排進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中。他中間用了許多手段,讓這十四頭老龍便算是湊在一起,也弄不清楚其中變化。
這十四頭老龍是早就被天魔童子馴服了的,雖然明明一部道法,非要傳授十四次,是個比較奇怪的事兒,可它們也不敢亂問。天魔童子得了焦飛命令,便開啟了你一庫房赤火元銅木,取出幾十根來,著十四頭老龍一起祭煉這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
焦飛只是吩咐一聲,這許多事兒全不用他操心,也不知道天魔童子還有這多動作。他和秦霜萼闖入了祖蔭山山腹中,見這座山里面空空,竟然有一小半都被人以極大法力挖出土石,建造了一座洞室。
這是元虛真君一劍劈開,整座洞室已經被破壞殆盡,再也不復本來面貌,連帶洞室中許多東西都被破壞。焦飛和秦霜萼在里面走了尋了一圈,雖然也找到了兩三件不知什么來路的法器,還有一個藥圃,但對身為道門九大派中最核心的弟子而言,這些東西還真沒法入眼。焦飛瞧了幾眼,笑道:“這里的東西還是留給別人來取吧,我們拿了也不過是閑置,說不定后來的旁門散修,還能得些好處。”
秦霜萼亦笑道:“這里絕不像是太白劍宗的人所居之地,光是這些布置,就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也顯得太奢華了些。你看那石床居然還是溫玉的,太白劍宗可是亦苦行著稱,少有人貪戀這些東西。也罷,我就聽焦飛師兄的,把這些東西都丟在這里,看誰有緣了。”
焦飛微微一笑和秦霜萼各自去領了祖蔭山大營的士兵,仍舊去狙殺那些未央宮流落出來的厲鬼,他們才一走,就有兩道人影落下,正是麻九龍和鬼女嬌嬌這對父女。
鬼女嬌嬌冷笑一聲道:“焦飛也算是有良心,把這座洞府留給了我們,爹爹不要客氣,我們總也要過活,這些東西雖然不值什么,卻也必不可少。”麻九龍摸摸胡須,他倒是不贊同嬌嬌的說法,但是也不值得為此事反對。好容易老來有個義女,麻九龍忽然生出幾許溺愛來,對鬼女嬌嬌也愛護的緊。
鬼女嬌嬌卻是不大看得慣麻九龍荒山野嶺,隨遇而安的作派,她在鬼祖徐完的門下,不消說錦衣玉食,就算是練氣第九層的鬼仙,都要被驅遣來去,稍微不潔凈一點的東西,便不能要了。不過她也感念麻九龍待她的恩情,總想著讓這位老人家也過得好一些。
鬼女嬌嬌把纖纖玉指一抓,就有一圈黑光驀然出現,把這座洞府中的所有事物一起收走。這座洞府雖然除了那一張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的圖紙之外,沒什么修道人有用的東西,但是修道人日常所用的事物卻不少,玉石的床榻就有九座,各種異草貶值的蒲團有百來個,金珠玉器,古董字畫,玉石的屏風,各種異獸皮毛,便是大唐天子的庫房中也無如此富貴氣象。
鬼女嬌嬌收了這些東西,心頭卻想:“這些事物都要好生清洗,不然怎么用得?義父祭煉的那些煉尸是絕不能讓它們沾手的,虧了焦飛還送了我五百道兵,指揮起來也算是如意。我用它們排演鬼祖嫡傳的九九玄機大陣,能把本身修為提升到丹成二三品的境界,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
“祖蔭山是不能留了,還是帶了義父另尋良地,好潛心修煉。等我把阿鼻元神劍訣修煉到大成,再去收回阿鼻王座,降服那幾個鬼仙,終有一日,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厲鬼。義父體內的金鐵之氣,最多數月便能驅除,然后憑了焦飛送的那粒內丹,也能煉氣丹成,雖然最多也不過七八品,終也能延年益壽二三百年。”
鬼女嬌嬌收光了這座洞府內的東西,對麻九龍招呼了一聲,兩人縱起遁光,轉瞬飛出了祖蔭山地界。
焦飛感知到鬼女嬌嬌離去,心里也輕輕吁了口氣,鬼祖徐完不知費了多少心力,才能躲過冥凰之眼,也讓冥獄中諸位冥王,真君不來追究,也讓道門九大派,佛門四宗都不真個插手。
能鬧出這翻天的動靜,倒也不算什么了不起,只要法力夠強,豁出去不顧后果,誰人都能做到。
換了別人,鬧出這般大動靜,能放不能收,沒法收拾善后,還等什么三十幾年后的天地大劫?這時就要被道門九大派,佛門四宗的人出手破壞,甚或再被冥凰鎮壓的更深一層。能把這么大的動靜,最后消弭于無形,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妥當,這才見出了鬼祖徐完的智慧通天。
雖然尚未有跟鬼祖徐完正面交手,焦飛也尚未有資格跟鬼祖徐完相抗,但是這種情形卻讓焦飛暗自警惕。
“鬼祖現在只怕在冥獄中不知運籌帷幄,要忙多少事,所以才會讓四大鬼仙有機可乘。一旦鬼祖徐完把冥獄中的事情安排妥當,出手反擊一定凌厲無比,那四大鬼仙未必能抵擋鬼祖徐完的反擊。偏不巧的是,我也跟這位鬼祖大人有了沖突,能否在數十年后,保住無形童子……真的無有多少把握。也不知那時候,我的修為能到什么地步。”
焦飛悠然一嘆,仍舊和秦霜萼一起,去清除祖蔭山散落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