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焦飛把無形劍光一催,正要擺脫后面追來的孫履真,忽然這位青帝門徒一聲長嘯,放出一件奇異的法寶來。這件法寶形如一顆心臟,在空中躍躍跳動,有充沛的仙氣從這個奇異的心臟中流淌出來,灌輸到孫履真這位青帝門徒身上。
一瞬間,這位道袍飄飄,宛如美少年的道門羽士,便身軀膨脹,化為一頭兇悍到了極點,暴虐到了極點,也威風到了極點的太古兇猿。披掛黃金甲胄,粗大的尾巴,猶如豎起來的百丈旗桿,全身金毛透亮。
孫履真隨手在身上拔下一根金色猴毛,隨手一晃,就化為金剛巨棒,他把巨棒在胸前一指,便有撕裂大氣之聲,遁光竟然再次倍增。
焦飛只瞧了一眼孫履真掌中金剛巨棒所指的目標,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如果給這位青帝門徒,挾帶如此威風殺意,一頭硬撞上來,自己怕也是吃不消。故而焦飛不敢怠慢,把手一指,太上之舟飛出,亦是化成了一道金光,迎頭向孫履真反撞回去。這一人一寶,當頭硬撼,所發的驚天抱枕,把方圓數千里內的天罡大氣都扯動了,朗朗晴空,忽然化作漆黑一片,數億萬斤的海水被攪動的猶如完全失去了重量,飄飄灑灑,粉碎成億萬水珠,再也不復成一片,甚至被這股爆震之力,激蕩的滿空起伏,就是不能落下。
太上之舟給孫履真的金剛巨棒搗上船頭,整艘大船都搖動一聲,然后爆碎了開來,金光雨點亂飛。就連陰陽簿,冥陽環,七枚元辰白骨環都飛了出來。孫履真亦是身形微微一挫,掌中的金剛巨棒村村斷裂,只是這位青帝門徒,臉上露出的居然不是驚駭,而是無比欣喜之色,似乎見到了什么好玩意一樣,一股喜意都發自心底,卻讓他的敵人望之生寒。
玄妖道人一聲厲喝,崩散的金光往起聚攏,太上之舟又復成了一艘十層高的樓船,前后長數百丈,懸浮空中,煞是威風。
不過,不管是玄妖道人還是焦飛,都知道剛才的一記硬拼,實是太上之舟吃了大虧。
整艘太上之舟都被撞散了,對手卻只不過損失了一根毫毛,身形微微挫動,由此可見雙方的差距之大。
剛才孫履真沒使用那顆宛如心臟般的奇異法寶之前,展露的法力,也不過就是元神化身的境界,但是在祭起這顆妖異的心臟之后,化身太古兇猿,一身法力,卻實實在在的提升到了元神法身之境,且兼有魔門不死之身的威力。
換句話說,此時的孫履真已經可以被當作雷澤大魔,血河道人那般厲害的對手來看待,就算是修成閻魔天子的五鬼天王,論起真實法力,都要遜色一籌。
“孫履真的那件法寶喚作如意魔心……”
“老爺!那是魔門心宗的鎮派之寶如意魔心,雖然我和級數相當,但此名大敵的修為卻遠在老爺之上,我們抵擋不過!”
桂冰娥和天魔童子同時驚呼,焦飛心頭吃驚,他是知道天魔戰袍威力的,若是修煉魔門心法,天魔戰袍能視修為深淺,將之臨時提升到神魔不死之身的境界,但若是給修成神魔不死之軀之輩運用,法力就會再度強猛一級,提升到傳說中滴血重生的境界。
魔門的神魔不死之軀和道門元神一般,也分作六重境界,前四重分別為不死之身,滴血重生,無上魔識,星辰寄神,后兩重卻和道門一般,也是不朽,造化。畢竟道門源出神宗魔門,修行上殊途同歸,到了最高境界轉無區別。
神宗魔門的不死之身還只是初步,雖然能斷肢重生,只要不是幾個要害被重創,不拘多重的傷勢都能頃刻恢復,總還是有些弱點,僅僅能長生不死罷了。
到了滴血重生的境界,就如雷澤大魔,就算全身都被絞碎,只要還有一滴血,一塊肉,便能重生過來,只是要耗損巨大元氣罷了。
神宗魔門的修為更上一層,便可修成無上魔識,分神化念,更可以擁有千百化身,就算肉身全滅,亦能重塑魔軀。就如道門元神合道一般,都是再也不能殺死。只是道門是由虛返實,從元神這等虛無之境,修成合道的真身。神宗魔門是從神魔不死之軀中修煉出類似與元神的魔識來。
星辰寄神之術,把自家的意識寄托在億萬星辰中的一顆之中,經過億萬年修煉,把一顆星辰修煉的雜質盡去,精純如一,和道家的純陽元神一般,都是法力無邊存在。到了這等地步,法力高低,與斗法而言,已經沒有意義。
天魔戰袍和如意魔心,就等級上來說不分上下,就法力而言,也沒有高低。但是焦飛卻只是煉氣第八層脫劫的造詣,還只脫了三重劫火,比起孫履真這個實打實的元神來,自是遜色多矣,縱然焦飛有十件法寶,也難彌補這之間的差異。
尤其是到了滴血重生的境界,全身上下,每一分血肉毛發,都等于一件臨時性質的法寶,雖然內中灌注的法力耗盡,便會打回原形,不能跟真正的法寶相比,但是勝在幾乎無窮無盡。
“好賊子,怪不得居然敢偷我方師姐門前的萬年桂樹,我也不要你還,只要你有命在,便保得住,沒命在自然東西還我……”
孫履真再次拔下一根金色猴毛,迎風化為金剛巨棒,猶如小山一樣覆壓下來。這個級數的戰斗,什么法器都排不上用場,只能使用法寶。焦飛把無形劍一指,一道劍光卷去,頓時把這根金剛巨棒削成了兩段,孫履真見狀,忙把猴毛扯下一把,張口一吐,就化成了百十根金剛巨棒,沒頭沒腦的亂砸。
無形劍縱然鋒利,但是每削斷一根金剛巨棒,都要被這根猴毛變化的寶貝上蘊含的澎湃巨力,震的劍光不穩。被削斷了的金剛巨棒,孫履真一招,便會變化成兩根短棒,照舊兜頭亂砸。
這位青帝門徒,似乎也不愛使什么運使法器的招數,就是這般胡亂拍砸,那一根根比房屋還粗大的巨棒來回飛舞,聲勢駭人之極,也把焦飛的劍光封了一個不透。
焦飛掂了掂分量,知道太上之舟硬拼不過,無形劍雖然鋒利,但是自己的法力不足,沖不破孫履真的護身金剛棒陣。忙把太虛法袍一抖,分化出了一座符陣來,把這名大敵和金剛棒陣一起罩了進去。
焦飛也不等孫履真沖破符陣,忙把劍光一轉,伸手一招,把六陽封神幡召回,扭頭便遁走。
孫履真被焦飛用陣法困住,他也不心焦,青帝善于煉符,對陣法也有研究,他指揮猴毛變化的金剛巨棒去一一驗看,推演了一回陣法,這才長嘯一聲,把手一指,所有的金剛巨棒化成了一根,然后猛然膨脹了起來,點在一處陣眼上,生生漲破了這座大陣。不過脫身出來,卻發現焦飛早就走了,也不禁心中暗忖道:“這人是誰?居然有如此法力?也罷,且回去跟方師姐說說,她交游廣闊,或者知道此人來歷。”
焦飛和孫履真交手數招,心頭也是暗驚,暗忖道:“看來不成元神,我連這祭煉法寶的真實威力也使不出來。元神化身以下倒是能硬扛,法身以上就有些危險……看來不拘法寶如何厲害,總要看人來使。孫履真居然能使用魔門心宗的法寶,又能化身太古巨猿,想必也是道魔雙修?或者……他原形就是一頭大猴子……這且不去管它,不管怎么說,桂冰娥姐姐已經被我拐跑,至于如何取汁液,便好容易了……”
焦飛心頭胡思亂想,但是遁光卻不敢放緩,估摸飛出了幾千里之外,換了太上之舟,一路往中土飛去。
林小蓮得了焦飛囑托,在家中每日祭煉萬鴉旗,得了赤火元銅木和九天火府總綱陣圖這兩件東西,這桿萬鴉旗祭煉的就容易多了。這萬鴉旗本來不是什么厲害的法寶,與道門各派都與流傳,只是經過了不知多少人完善,也漸趨完整,乃是修煉火系道法的修士中,極為流行的一種法器。就如小諸天云禁真法一般。
這種法器要收攝太陽真火,然后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煉化為火鴉,火鴉的功侯越深,數目越多,這桿萬鴉旗的威力便越大。不過這種法器有個壞處,就是初祭煉時極為容易,但是越來越難,這點有些近似焦飛六陽封神幡。
不過焦飛也不過是想要度過心劫罷了,倒也用不上多少重數的禁制,林小蓮法力又高,眼看已經祭煉到了第五重禁制,想著焦飛已經夠用,還是忍不住想給他多祭煉一重出來。
林小蓮正自噴吐本身真火,燒煉萬鴉旗,忽然有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蕩,她微微一愣,暗忖道:“這是公孫妹妹給我約定的暗號了,不知她遇上了什么事情,要喚我出去。”林小蓮祭煉萬鴉旗的時候,怕被人瞧出來行跡,雖然自己不怕,倒也麻煩,故而是在元始天魔印中運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