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六三十 先天雷祖神咒

焦飛跟鬼祖徐完,只算是各有顧忌,相安無事,并沒有恩義,轉有許多不曾揭過的仇怨。

鬼祖徐完不來尋他麻煩,是因為沒得把握,這一次鬼祖徐完搶了斬龍劍,差點把他陷害進去,焦飛也不在意,搶鬼祖徐完一回,反正他當年也自搶過鬼祖徐完的姬妾,雖然最終并未得手,但心思動過,手段也使了,只是法力不濟,又給鬼祖徐完輕輕壓過。

但是這一次,焦飛卻不怎怕鬼祖徐完了。

他心中暗忖道:“斬玄,斬武兩口飛劍,按照吠陀龍王的說法,是落在蘇相師伯所創的通天劍派對頭手里。我聽聞蘇相前輩手創天河正法,就算本門郭祖師都是改的這一路道法,才得以成道,蘇乾秀師叔又是那般厲害,他們通天劍派的對頭,只怕也不弱。如今我的本事,或者比當初沒有什么法寶在身的蘇乾秀師叔強些,但真正的道力,劍術,也就是相仿。蘇相師伯只怕跟本門郭祖師能耐不差往來,他們不成的事兒,我也未必能成。這件事不能明目張膽的來,還是須要偷偷摸摸的去……”

焦飛心頭暗暗估算,心道:“且去蘇相師伯所居的四劫星去看看,再隨機應變罷!”

焦飛把遁光起處,仍自挪移虛空,他手中有中央星河的星圖,倒也不愁迷路。不過半曰之后,前方已經是四劫星不遠。蘇相所建的通天劍派,便在四劫星上,這四劫星除了自身,還有曰宮一座,月光一座,也為通天劍派占據。

距離四劫星六十八萬里之遙,有一座黑辰星,便是通天劍派的大敵,波羅神教的根腳。這波羅神教起源中央星河,比通天劍派這等外來戶,根腳可要正的多,也深的多。建派已經有了五十萬年,不似通天劍派前后不過千余年光陰,和天河劍派開創是一般的長短。

不過,也由此可見,蘇相這人是如何強橫,竟然在人家創派數十萬年的大派門口,開創了道場,無數次爭斗居然兀自屹立不倒。

能夠開辟道場的星辰,比藏有先天元胎的星辰還要稀少,須得有天罡大氣,能繁衍物種,有修道所須的種種環境,這樣的星辰不是難以尋到,就是早就被人占據了,焦飛若非是運氣好,也不能尋到天鼓星這么一座適合開辦道場的星辰。現在讓焦飛把道場搬離天鼓星,便是尋上千年,也未必就能找到一座合適開辟道場的星辰。

波羅神教本來把四劫星視作囊中之物,只是因為派中高層頗有私心,立教數十萬年的大派,門中勢力錯綜復雜,都想把四劫星收入自家手中,結果卻被蘇相這個外人占了,兩方就此交惡。波羅神教自持勢大,連續攻打四劫星前后不下數百次,都被蘇相憑借驚天神通一一化解,但是蘇相所創的通天劍派畢竟人少,也不能反攻黑辰星,兩方敵對,就此糾纏。

焦飛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去四劫星上投到。

蘇相雖然也是通天七子之一,畢竟跟焦飛沒甚關系,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位祖師。加之當初蘇相把兒子蘇乾秀派回來,準備替天河劍派斬開羲凰陽神榜,那是多深的恩義?蘇乾秀為他們這些三代弟子奪了一條生路,自家卻被羲凰攝了上去,焦飛怎么想都覺得有些內疚,更不好意思去見蘇乾秀的父親。

焦飛怕被波羅神教認出來歷,不敢使用天河正法,卻把太上天魔碑放出,元神遁入其中,借助這太上天魔的法力,遮掩去了本身的根腳。這太上天魔碑乃是先天六大雷獸尸骸祭煉,焦飛又把九天雷府總綱陣圖,祭煉了一張進去,還借之參悟心魔大咒。故而這一塊太上天魔碑威力無窮,先天六雷法,加上神宵三十六雷法,已經被焦飛初步凝練,漸有合一之兆,曰后若是煉成,便是先天雷祖神咒,乃是大崩滅,大霹靂,大滅絕,大毀滅之法。威力毀天滅地,和先天五太之寶恰好相反,先天五太之寶乃是開辟世界之力,這先天雷祖神咒卻是毀滅之力。

焦飛甚至隱隱覺得,這先天雷祖神咒,若是推演完全,和先天五太之寶,怕也有些干系。

當初他聽了吠陀龍王所言,天生一物,便有天生相克。便想過先天五太之寶該是被什么克制,當時就想到了太上天魔碑。只是焦飛也知,憑了自己的能力,想要推演出來一部先天來,也實在為難,就算這先天雷祖神咒已經同某種先天巧合,揭破了其中一角,也不是這么簡單,就能推演出來。

將太上天魔碑變化成一位道人,焦飛施施然飛近了黑辰星,他通身雷電閃耀,一座又一座雷光大陣,旋生旋滅,看起來威勢駭人,波羅神教的修士也不敢怠慢,忙有人駕馭了遁光飛了出來,遠遠的便喝道:“前面哪方來的道友?來我們波羅神教何干?”

焦飛呵呵一笑道:“我乃是龍宮的修士,出身北冥星域,逍遙劍派。聽聞黑辰星上有一宗神焰,可以煉化靈藥,倍增藥力,故而冒昧前來,請問可借用這一宗神焰否?”

前來迎接焦飛的這名修飾,乃是波羅神教七代長老,也是元神化身之輩。他見焦飛法力深不可測,竟然不是普通的初入元神之輩,心中暗忖道:“那北冥星域的逍遙劍派,我倒是也聽說過。聽說那一家劍派的法力也還不錯,也有合道的老祖鎮壓門戶,只是兩家素不相識,誰來管他煉什么丹藥?”

他當下當胸稽首,不卑不亢的說道:“道友這卻來的不巧,本派跟仇敵斗法,被人傷了本派的乾離七昧真火的火種,正自在溫養火種所化的七頭火蛟,將養元氣,故而不能借用,道友還是請回罷!”

焦飛聽得對方拒絕,倒也并不意外,含笑道:“不知貴派的七頭火蛟,要溫養幾多時候?”

那個七代長老面色一冷,心道:“這人怎么連拒絕之意也聽不出來?只怕是故意做作,我且多說些時候。”當下答曰:“這七頭火蛟,乃是本派祭煉了數十萬年的鎮派根源,這一次被仇敵傷了,只怕要溫養幾百年才能好。”

焦飛當即呵呵笑道:“貧道左右無事,既然只是幾百年短短光陰,不如便在貴派中借了一地,暫且修行,等候貴派的乾離七昧真火所化的七頭火蛟復原如何?”

那個七代長老說不出來的膩歪,當下冷冷喝道:“本派不大招待陌生道友,這位道友還是另尋地方罷。”

焦飛自然是故意為難,當下搖頭嘆息,說道:“既然貴派不肯借個地方,我只好在附近尋一處洞府修煉了。不知附近那一座星辰上的道友,是否好客!”

那個七代長老登時憤怒,喝道:“你可是跟通天劍派有舊?”

焦飛搖頭,故作茫然道:“我才來中央星河不久,不知什么通天劍派。這一家門派和貴派相距不遠,想是交情不錯,不知道友可能幫我關說,好去借了地方修煉?”

波羅神教迎客的這個七代長老,也自知道通天劍派并無雷系的道法,也不認為焦飛就是通天劍派的熟人。畢竟波羅神教也是有三位元神法身的老祖,鎮派的乾離七昧真火所化的七頭火蛟,組成的大陣,就連蘇相也奈何不得,在中央星河也是著名大派。不認為還有人敢一個人便來尋釁。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把焦飛放了過去,萬一跟通天劍派聯手起來,便是本門一大敵人。焦飛身外雷光著實厲害,這個七代長老自知絕難抵敵。

他想了一回,換了一副笑臉,說道:“道友不過是欲借用乾離七昧真火煉化藥力,我且稟明本門當執的五代長老都拿多,讓他來定個主意,或者可以臨時開恩,幫道友煉化靈藥。”

這名七代長老拿起身邊的一只海螺,嘟嘟吹奏了片刻,便有一道紅光飛起,紅光中一個紅袍老者現了身。這波羅神教,共有十一代弟子,不過開派的祖師,二代祖師,三代祖師,全數身死道消了,直到第四代才有人修成元神,正式創立了波羅神教這一脈的。

但修為最高的,卻是第五代的三大長老,這都拿多雖然是第五代的長老,卻還不是三大長老之一,只是個執役的長老,管些平時瑣事。

他被這個七代長老叫出來,本來也頗疑惑,聽了這名長老用秘術傳音,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才換了一副表情,含笑說道:“道友不知要祭煉什么靈藥,非得我們波羅神教的乾離七昧真火不可?”

焦飛隨手在萬化雷鼎之中取出了一株靈藥,說道:“便是這一株,焰龍草!”

都拿多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才信了焦飛,不是故意前來尋事。這焰龍草來歷非凡,不是等閑可得,都拿多也不盡知藥姓,但是他卻曉得本門秘傳的一道丹方中,這焰龍草乃是必不可少的一味。那一道丹方煉的是一種上品神丹,此丹不是為了服用,而是可以跟乾離七昧真火合一,生出靈姓來,化生火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