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二日白素素起晚了。洗漱后,想傳早飯,綠枝卻說廚房已經開始準備午飯了,問她是不是把午飯推后一點。
都這么晚了?白素素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任由綠枝折騰的長發。
“那就早飯午飯一起吃吧。”銅鏡里映出綠枝愕然的臉,白素素解釋道早飯就不用吃了,一會給我泡杯蜂蜜水,等會吃午飯好了。”白府人口攏共就那么幾口人,大家吃的都是一個鍋里煮出來的,她的午飯押后,沈廉一家肯定不敢先吃。
“好。”綠枝手指靈巧的替白素素梳好頭,轉身凈了手,泡了杯蜂蜜水端。
白素素接過蜂蜜水踱到窗邊。透過薄薄的紗簾也可窺見太陽和烈,入秋以來,只下過兩場毛毛雨,整個秋季都很干燥。現在都快十二月了,天氣卻沒有轉冷,今年的氣候有點怪異。
回到梳妝臺前,把杯子放下,從梳妝盒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挑了指甲蓋大小的玫瑰露在手心暈開。拍到臉上。她很少用這個世界的護膚品,化妝品更是從來都不碰。
“現在時辰了?”把面頰上T字部位拍了點玫瑰露,感覺干燥缺水的皮膚好了一點點,白素素看著鏡子里烏發玉膚的少女隨口問道。
“午時差一刻。”……十點多,白素素還是慣性將時辰轉換成北京來衡量早晚。才不到十一點,白府習慣在十二點半左右吃午飯,還早。
“綠枝,我先看看蔓菁。”白素素示意綠枝給她拿披風。
系好披風,白素素抬頭才綠枝臉上不知何時帶上了一層憂色,正望著欲言又止。
“了?”白素素微微一笑。
“,昨夜……”綠枝的臉有點紅,雙手絞著衣角,語氣透著濃濃的悔意我沒想到在家里半夜還會撞到陌生人……對不起,……”綠枝輕輕咬著下唇,后怕道他們,他們該不會對我們的身份起疑心,惦記上我們了吧?無不少字”
“呵呵呵……”白素素忍不住笑了,安慰道放心吧,誰惦記我們都不會是他。”說著壓低聲音附到她耳邊道昨夜那白衣便是那身患了奇癥的倒霉蛋,他既然送了我們那么多金子,便是信了我能治好他的病,你說他敢惦記他的救命恩人?”起碼在病愈之前不敢。
綠枝詫異的瞪大眼睛,臉色慢慢放松下來這樣便好!太好啦!,其實您昨夜的謊話編得真好,說我們‘師娘’是月國人,這個說得實在是太好了!”
白素素頓時囧得一頭黑線,因謊話而被夸獎實在不是好事。不過話又說,她從來不有這份急智,面對軒轅狐貍,說起謊來都能面不改色順口拈來。
白素素想這昨夜的事情,步行去了段府。過了今日,沈蔓菁在床上就躺足了十天,白素素每日都給她診脈煎藥,沈蔓菁恢復得不,白素素估摸著今天最后喝一次湯藥,就可以按正常孕婦來保胎了。
剛跨進段府大門,白素素卻被眼前車水馬龍的景象驚愣住了。
“白姑娘!”青蓮正在院子里指揮著家丁把箱子往哪兒抬,眼尖瞧見了白素素和綠枝,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青蓮,這是回事?”
青蓮笑得一臉春風得意,“這是大宅子各房們給大少奶奶的禮物!”
蔓菁懷孕的事情那邊了?看出白素素眼中的疑惑,青蓮笑著解釋道昨兒白姑娘走后,段特意來看望大少奶奶,大少爺謹記白姑娘的吩咐,不準我們大少奶奶下床走上半步,大少奶奶卻擔心因此而落人話柄,堅持要去二門迎接段。大少爺不得已之下才把大少奶奶有身孕的事情告訴了段。”
真麻煩!古代這婆媳果然不是那般好處的,婆婆來看,做的不在大門迎接已是不妥,若婆婆進了二門,還躺在床上,估計就是犯了七出的大罪:不孝。
白素素垂下眼瞼沉吟片刻,又抬起頭指著那些搬運禮物的仆從道你讓這些人安靜點,別吵到蔓菁,她剛剛渡過危險期,再不能有一丁點兒的意外!”
“是,奴婢馬上處理好。”青蓮很受教,臉上不見一點兒不悅,“那,奴婢先領您去瞧大少奶奶吧?無不少字”
“又不是客人,我自去就好。”
“是。”青蓮笑得異常的開心,目送白素素和綠枝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處,才轉身忙活起禮物的事情。
“……蔓菁,你可真是好福氣啊!新婚才兩個月就懷了身孕,瞧大郎把你寶貝的連床鋪都不讓下了呵呵呵!這屋子里的大小,哪個沒有生過幾個娃,但是我們都沒有你的命啊,想當初我們懷孕了還得日日操持家事,侍奉公婆夫君……”
“喲!瞧二嬸說的!您這是在怪蔓菁不懂事呢?方才二嬸沒聽大郎說蔓菁這是有流產的風險,大夫讓蔓菁日夜躺床上安胎呢!”
“呀!流產?!不會吧?無不少字天哪,蔓菁,你真可憐……”
白素素在門外聽得皺起了眉頭,這么些人是來探病的還是來添堵的?剛跨進門檻,就被一屋子擠得滿滿當當的給嚇住了,這一片花紅柳綠的少說不得有二三十人?!白素素不耐煩的掃了一眼。撲鼻而來的姻脂水粉的氣味讓她差點打了噴嚏。
“這是回事?!”一個清冷的聲音突兀的想起,打斷了滿室的嬌柔,段府眾大大小小的少奶奶們聞聲轉頭,卻瞧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素衣少女冷冷的站在門口,面紗之上的杏眼冰涼涼的從身上掃過。
眾們被白素素的目光盯著不悅極了,瞧著她身邊又沒有丫環婆子引進來,一時拿不準她的身份,想發作又不能。有那幾個心性道行差點兒的,臉上虛偽的笑容便掛不住了,僵硬著臉色盯著白素素上下打量。
面對這些探詢的、放肆的、猜疑的目光,白素素全部視若無睹,徑自走向床邊。然而沈蔓菁床邊里三圈外三圈都圍滿了人,見白素素走,卻無人自覺給她讓路,也沒有人開口搭話,竟不冷不熱的把白素素堵在了外面。
“素素,可是你來了?”里面傳來沈蔓菁帶著歡喜和疲憊的詢問聲。
“是我。”白素素應了一聲,眼波一轉,在一處角落尋到沈蔓菁的兩個貼身大丫頭青桐和青槿,當下擰著秀眉不悅的沖她們喝道你們都在做?!這一屋子人是回事!我不是說過大少奶奶的胎位不穩,必須靜養安胎?這樣吵吵鬧鬧的你們是想讓大少奶奶把孩子給流掉?!”
青桐和青槿被白素素訓得一臉羞愧,漲紅著臉卻吶吶無語。大宅子來了這么多,連大少爺都避開了。她們只是一個丫環,人輕言微,哪里敢多說。
白素素在指桑罵魁,那邊有沉不住氣的頓時就忍不住了。只聽見一個尖而亮的嗓音涼涼的說道喲!這是那家的姑奶奶脾性這般大?張口就詛咒我們段府長房嫡長孫?”
“撲哧!”緊接著傳來一聲輕柔的笑聲,一個柔媚的女聲軟軟道瞧七少奶奶這話說得!姑奶奶?人家分明就是姑娘打扮,你可別出口就毀人清譽呵呵呵……”
“呀!”又是另一道嘹亮的女聲,似乎在掩嘴而笑原來還是未嫁女兒家,九少奶奶不提醒,我也如七嫂一般以為是那個婆子逾越了呢!瞧這姑娘脾氣大得呵……”
“閉嘴!”一個疲憊而威嚴的女中音打斷了所有的不和諧,白素素聽著像是有過幾面之緣的段。
果然,人群從里面分開一條路。走出一個青色緞面夾裙的中年美婦,不是段是誰?
段抬眼看見白素素眼帶譏諷的站著,瞧見出來臉色卻沒有緩和上幾分,心里不滿,卻她的身份,也不愿開罪了她,遂忍著心中不適微笑道白姑娘是來給蔓菁瞧身子的?快請!”
白素素眼色稍霽,微微點頭道段好。”說著抬腳就往床邊走去,路過一個粉色長裙的瓜子臉身邊時,腳步一頓,轉臉對那冷冷道不要動不動就給人頭上套罪名!我是大夫,事關病人的身體狀況,話該說話不該說,天下間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都烏七八糟的人!白素素決定惡人做到底,索性替沈蔓菁送送瘟神。無視那瓜子臉青白交加的臉色,在她出言搶白之前,白素素的眸光掃過站在一起的兩個美艷,高高挑起秀眉,望著那兩個臉色詭異的聲音更冷了幾分我自小在山林長大,所見所處都是些淳樸的山民。也沒有見過世面,性子耿直,只看事實,所以場合該說話我不懂,不過——”
白素素眸光輕轉,掃了眼神色各異的貴們,眼中帶了幾分譏誚,“各位都是段府尊貴的奶奶們!出身高貴不凡,想必非常清楚場合話能說話不能活!你們一個個說是來探病,嘴里吐出來的話卻讓人聽了心里堵得慌?!”說著又轉向段,“蔓菁因上次在你們段府賞花暈倒而發生先兆流產,至今胎位不穩,胎兒也不知能否保下來,她的身體本來極好,如果不是那次被氣昏,這么些罪本來不該受的!”
說得段漲紅了臉,那邊白素素又繼續道以她現在的狀況,只要稍微受點刺激驚嚇。胎兒說不定就流掉了!”
段瞬間面如土色,白素素瞅了她一眼,頓住話茬,轉身走向床邊,瞧見沈蔓菁一臉愧疚的望著,白素素沖她偷偷眨了眨眼,給她診了脈,語氣滿是不渝道昨兒我瞧著恢復得挺好的,照昨天的情況再躺兩三天就可以正常安胎了,今兒的脈象如此寬而浮?照這樣看,必須得在床上一直躺倒胎兒滿七個月才能下床走動!”
沈蔓菁拿不準白素素話里的虛實,卻沉默的垂下了眼,看起來似乎很傷神的樣子,本來就安靜的臥室這下更是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見了。
段首先反應,顧不得惱怒白素素當眾對她語氣不敬,大驚失色的沖眾女眷們沉聲道你們先罷。一個月后的祭祖就由我這個老太婆親自操持,蔓菁要靜養,日后也不必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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