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玉和站在窗前,望著外面朦朦朧朧的夜色,一時之間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傍晚時分才在召開的市人大臨時常委會上通過了開除田紅星市人大代表身份決議,僅僅半個多小時之后,田紅星就在省城的一家新建的洗浴中心被捕,當時正在陪同田紅星在洗浴城的幾位官員同時被帶走審查。
接到案情通報的管玉和悚然一驚,這時候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在這件案子上已經被陳子華綁上戰車了,隨著秘書不停的傳來消息,他在書房越來越睡不著了,這件原本看起來很簡單的案子,現在似乎已經有些不受控制起來。
王韻梅只穿了一件絲質睡袍,懷里抱著一件外套,從臥室出來,走到管玉和身邊,輕輕的將外套披在管玉和身上,低眉順眼的道:“玉和,這么晚了還不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管玉和嘆了一口氣,將厚重的深色窗簾拉上,然后在墻上的幾個開關上按了幾下,室內的燈光登時變成了朦朦朧朧的粉紅色,原本莊重嚴肅的書房突然被罩上了一層迷蒙的旖旎色彩,望著朦朧燈光中看起來越加嫵媚無限的王韻梅,管玉和張開雙臂,道:“四娘,過來。”
王韻梅嬌美光滑的粉面在朦朧的燈光下別有一番風韻,勻稱的身材被絲質睡袍勾勒的浮凸分明,比光著身子更加讓人血脈賁漲,聽到管玉和的稱呼,原本充滿關懷的臉上登時涌上一層難以言喻的暈光,嬌癡的嗔道:“不要臉,又想做壞事兒了。”
管玉和聽到王韻梅嬌嬌柔.柔的惱嗔之音,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泛起了興奮的光澤,目光中盡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味道,看著王韻梅,仿佛都要放出七彩霞光了。
王韻梅嬌嬌怯怯的走到管玉和.面前,輕輕依偎進他的懷里,高挑兒的身材幾乎比管玉和還要勝出幾分,渾身上下透出的茉莉香味兒仿佛是最好的,讓管玉和的神情漸漸有些激動起來,攔腰抱住王韻梅柔軟的腰肢,將頭微微一垂,就埋入嬌挺的胸脯里面。
輕輕摩挲著管玉和的后腦勺,.任憑他用下巴撩開睡袍的衣襟,像嬰兒一樣在胸前拱來拱去,輪換著吸吮自己,王韻梅目光里流lou出來的,是潮水一般的母性,仿佛懷里摟抱著的不是大男人,而是一個未滿三朝的嬰兒。
隨著管玉和慢慢的分開王韻梅睡袍的下擺,用自.己的玉筋在關前撞來頂去,王韻梅的神情慢慢的變得極為精彩,將一只手探到自己胯下,引導著侄兒進入自己的身體,王韻梅的臉上開始涌上一波波的欲情,高挺的瓊鼻中也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吟哦之聲。
倆人從書房正中轉移到書桌上,然后又到了椅子.之上,這時候,兩人身上除了還穿著鞋,別的地方都已經紋絲不掛了。
坐在椅子上,管玉和摟著美婦軟綿綿的纖腰,婦.人卻背著身子跨坐在他的懷里,下身緊緊的連在一起,輕輕的喘息了一會兒,王韻梅緩緩kao在男人懷里,兩瓣豐挺的翹臀夾著男人的命根子,慢慢的晃動著,瓊鼻里斷斷續續的發出一連串的“嗯哪”聲。
將管玉和的雙.手引導到自己不斷跳動的一對大白兔上,王韻梅輕輕吁了口氣,仿佛心尖的瘙癢微微止住了,下身也不再晃動,側過頭噙住管玉和的唇瓣吸吮了片刻,然后松了口氣道:“心里還煩悶么?”嬌媚的磁音讓管玉和身體的某部分愈加堅挺,婦人立時就感應到自己身體里面的變化,“嗯哪”了兩聲,雙手從背后抱住男人的脖子,嬌癡的道:“弄了四娘這么些年了,還不夠啊?”
管玉和的雙手不停的揉搓著王韻梅,在王韻梅耳邊低聲道:“韻梅,我要霸占你一輩子。”
王韻梅輕哼了一聲,道:“當年干什么去了?眼睜睜的看著你四叔將我娶回去,孩子都生下來了,你卻又跑回來勾引人家,我看啊,你們管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一窩的禽獸!”
管玉和身子微微一僵,隨即笑道:“若不是四叔娶了你,你能跟丈夫的侄兒私通么,是不是感受很不一般啊?”身子挺動了兩下,“說說,是四叔能讓你更爽還是我讓你更爽?”
王韻梅“哼哼”了兩聲,道:“不要臉,日你媽的,想知道的話,咋不去問玉梅?”說完突然坐直身子,臀瓣用力一夾,然后快速的起伏起來,“弄死你個死不要臉的下流色胚!”
管玉和仿佛被王韻梅的話給刺激到了,嗓子里面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嘶吼,迅疾的抓住王韻梅胸前豐挺的胸脯肉,從椅子上翻下來,將懷里的美婦人壓倒地毯上,瘋狂的肆虐起來。
狂風暴雨之后,倆人毫無形象的光著身子橫臥在地毯上,喘息才定,王韻梅便道:“你要是不把玉梅給我弄回來,我遲早閹了你!”
管玉和臉上卻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神情,良久才道:“四叔已經多年沒有消息,你讓我到哪兒去找玉梅?即便是找到了,咱們又怎么相認?”
王韻梅的美目忽然涌出一行清淚,嘟囔道:“我不管,找不回玉梅,我跟你沒完。”頓了頓接道:“她總是咱倆的女兒,你就忍心讓你四叔帶著她?”
管玉和似乎無言以對,光著身子坐起來,從茶幾上摸出一支煙點上,琢磨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道:“你說,四叔早就玉梅是咱倆的孩子了?”不等王韻梅說話,又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女兒都跟我上床了,哪里還能放了玉梅?這些年過去,說不定玉梅連孩子都給他生了,咱還能找回來么。”
王韻梅似乎呆了一下,然后道:“你們管家就是一窩的禽獸!遲早都得遭報應!”
管玉和聞言微微怔了怔,然后道:“報應?恐怕報應這就來了。”
王韻梅用奇異的目光看著管玉和,良久才問:“是不是出事兒了?”
管玉和長吁了口氣,仰身躺在在地毯上,淡淡的道:“才來的市委副書記,恐怕要大開殺戒了,他做事向來神出鬼沒,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倒騰出滔天大案,何況本來就是大案呢?恐怕這次,我兩面都落不下好,最后會成為頂黑鍋的最佳人選。”
王韻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不是一直都跟陳子華配合的挺好的嘛?”管玉和每次有事情要想的時候都會來找王韻梅瘋狂上幾把,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講上一講,往往就能得到王韻梅提供的好點子,可以說,很多時候,王韻梅的真正作用不是情婦,而是軍師,因此,他在王韻梅面前,幾乎沒有任何秘密。
管玉和嘆了口氣,“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我與羅清泉等人聯手的事情,遲早會被陳子華知道,何況,誰不知道,現在支持我的,是省委白書記?陳子華是韓省長的女婿,韓省長是省府一號,白書記是省委一把手,他們之間的矛盾傻子都明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吶。”
王韻梅也從地毯上爬了起來,也不收拾身上的狼藉,直接從管玉和手里拿過煙叼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道:“你是怎么想的,當初居然會答應去與羅清泉聯手?”
管玉和苦笑道:“市委的情形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們連軍分區政委侯竹江都說動了,加上組織部長周亞娟、辦公室主任吳月萍等人,要是不合作的話,我在常委會上就是孤家寡人了,這個市委書記還怎么當有羅清泉穿針引線,這些人都會成為支持我的陣營,這樣才能在常委會上立足,而且,不與羅清泉聯手,童根生也不會從隴東調走,我想完成對隴東的掌控,那無疑是癡人說夢,作為一個監控全市,對全市承擔責任的市委書記,假若不能掌握常委會,這市委書記也就當到頭了。”
“所以當初你根本想都沒想,直接就加入他們的陣營了?”王韻梅臉上閃過一絲譏諷的笑容,“你就絲毫沒有想過,人家是想讓你背黑鍋。當炮灰?”
管玉和搖搖頭,“我到隴東任職之前跟白書記談過,背后有白書記支持,羅清泉代表的又是白書記的利益,所以,也不容我拒絕。”
“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王韻梅冷笑了一聲,“陳書記是韓省長的女婿,羅清泉做這些事情實際上就是針對韓省長的,即便背后有白書記的默許,你們誰又能磕過省府一號?小打小鬧沒什么,但一旦出了大事情,白書記絕對不會隨意偏袒任何一方,即便心里明白你們是在幫他爭奪利益也一樣。”
管玉和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韻梅用纖長的手指戳了管玉和的額頭一下,道:“你的腦子是怎么回事兒,一到大事上就糊里糊涂起來?白書記是省委一把手,全省哪個地方的功績都會有他的一份,同樣的,任何地方出了紕漏,責任他也得獨擔一份,陳子華的作風你還不夠了解啊?他什么時候縮手縮腳的干過事兒?一旦發覺你們有意針對他,隨便攪起兩件大事兒,就能讓白書記都吃不了兜著走,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市委書記?”
管玉和道:“現在已經攪起來了,還是那種能捅破天的,估計,省委那個級別的都有可能被牽進去一半個,市委就更不用說了,咱們下面的基層官員,這次不知道得有多少倒霉的。”
王韻梅有些奇怪的問道:“能是什么事兒?最近沒聽你說過啊?”
管玉和道:“不知道陳子華從哪兒弄到了田紅星的把柄,居然連夜把田家幫給端了,方才秘書打來電話,田家已經被公安局抄了個底兒掉,罪證啥的一大把,你說,誰能跑得了?”
王韻梅怔了一下:“田紅星不是人大代表么?”
“啥代表也頂不住事兒,人家早挖好坑等著埋他了,幾天前陳子華就找過我,說是要查隴東水泥廠,怕受到田紅星的干擾,我吧,當時就說,只要能找到田紅星的違法證據,就開市人大常委會罷免田紅星的人大代表身份,今天傍晚開的臨時會議,不到半個小時,田紅星就被捕了,即便是有人想通風報信,也來不及。”管玉和這會兒算是明白了,田紅星八成是被人監視了,知道他不在家,甚至知道田紅星在洗浴城,別人一時也沒法子通風報信。
王韻梅琢磨了一下,道:“公安局啥時候這么高效率了?而且,田家在公安系統沒少疏通關系吧,眼線只怕用都用不完,政法委張書記被你上次一挑撥,想必也會跟陳子華陽奉陰違,以陳子華和吳明才到隴東的根基,根本不可能這么快掌握公安系統。”
管玉和嘆了口氣,把下午發生在陳子華辦公室的事情說了,“人家早就準備好了,這個陳子華不光手段毒辣,膽子還大得出奇,不光張廣寧,市局的兩個副局長還有幾十名干警都被臨時拘留審查了,在短時間內,是沒有自由的,這叫殺雞儆猴,其他警員還不乖乖的聽命?”
王韻梅斜著眼看了管玉和一眼,“你沒有跟白書記匯報張書記的事兒?”
管玉和冷笑道:“匯報?我傻呀,那不是背著鼓尋槌么,到時候不光白書記那邊得受訓,陳子華這邊也得罪的死了,我先拖上一天,明天再說,也算給陳子華一個人情。”
王韻梅道:“你覺得,省委最有可能被牽涉的人是誰?”
管玉和笑了笑,道:“跟田紅星最密切的,自然是貝海石,貝家的大少爺一直跟田老二在合伙兒做生意,抄了田老二的窩,恐怕少不了貝家的罪證,所以,首先要受到牽涉的肯定是貝家,其次,陳子華這次行動表面上是整頓隴東水泥廠順便打擊黑社會,但矛頭最終肯定會對準羅清泉,因為在下面穿針引線針對他的就是羅清泉,以陳子華顯lou出來的實力來看,輕而易舉就能找到羅清泉頭上,雖然不知道他怎么從田紅星身上繞到羅清泉身上,但毋庸置疑,羅部長這次百分之百會跟著受掛落。”
王韻梅聞言沉默起來,良久都沒有說話。
管玉和有些奇怪,不禁問道:“怎么了?”
王韻梅皺眉道:“你覺著,羅部長出問題的可能性大不大?”
管玉和道:“那還用說?瞧陳子華的架勢,連管家安全局都出動了,還不知道會扣上什么罪名呢,而且,”管玉和沉思了一下接道:“國家安全局出面的事兒目前還在保密當中,無論抓捕田紅星還是隔離審查幾個涉案的人員,都是市公安局刑偵處在做,我覺得,陳子華這是在給羅清泉挖坑,他沒有隱瞞我,但我卻不能把這事兒這么快匯報上去。”
王韻梅道:“這恐怕是你做得最正確的選擇了。”換了一支煙叼上,王韻梅道:“什么時候匯報、怎么匯報,你都跟陳子華商量商量吧。”
看管玉和不是很明白的樣子,王韻梅沉吟了一會兒,用古怪的目光在管玉和臉上轉了轉才道:“第一,陳子華能聯合你對付田紅星,說明還是信任你的,而且自始自終沒有對你隱瞞什么,這就是說,這次的功績他不會獨吞,甚至大半的功勞都會歸你,第二,對付羅清泉對你也是有好處的,不光是市委常委會,還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兒。”
管玉和奇道:“什么事兒?”
王韻梅道:“羅清泉有個情婦,你知不知道?”
管玉和皺眉道:“這個我怎么可能知道,不過,聽說市委的周亞娟跟他關系匪淺,是不是真的有一腿,誰也說不準,但官場上嘛,雖然不提,卻都明白這種事誤傳的可能性最大,但還是會寧信其有的,對待周亞娟的時候,都會考慮羅部長這個后臺。”
王韻梅搖搖頭,“我不是說她,羅清泉在省里有個情婦,給這個情婦在時尚生活小區置辦了一棟高檔別墅,這個情婦是省委辦公廳的一個秘書,叫王麗娟。”
管玉和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你說什么?!”
王韻梅道:“你別激動,跟你說這個,就是讓你不要被人玩了還不知道,羅清泉包養的情婦就是麗娟。”
管玉和很快就相信了王韻梅的話,仿佛被抽了筋似的,渾身都在發抖,臉上卻是無盡的恥辱,咬著牙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王韻梅“嗯”了一聲,道:“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
癡癡呆呆的怔愣了良久,管玉和終于慢慢回過神來,緩緩的從地上爬起,神情有些淡然的走向浴室,從后面看過去,背影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十多歲,似乎還有那么一點點的佝僂。
王韻梅眸子里面流lou出來的,卻是復雜難名到極點的情緒,見管玉和堪堪到了浴室門口了,她突然爬起來道:“玉和,四娘陪你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