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聽的一頭霧水,說:“什么棋?你到底在說些什么,我完全聽不懂。”
李衛東說:“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裴三姐你等著看吧,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都可以水落石出了。”
裴三一直是那種沉默寡言的性格,見李衛東不說,也就不多問,開始在房間每個角落里仔仔細細的查看起來。李衛東奇怪的問:“你在干嘛?”
“找找有沒有監控器,”裴三一頭鉆進沙發后面,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看她一副認真的樣子,倒給李衛東逗笑了,說:“三姐你別忙活了,不單是這個房間,包括整棟別墅都不會有任何監聽設備。”
對李衛東的肯定,裴三很有些不以為然,抬起頭撇了撇嘴說:“怎么,你就那么相信鄒長德的人品,還是覺得他蠢到連監控都不知道?”
“當然不是。”李衛東搖了搖頭,緩緩說:“你真以為鄒長德把大家扣留在此,只是為了等他去查找證據那么簡單?我看不會,他倒更像是在激兇手動手,讓大家自相殘殺!”
裴三一怔,說:“什么意思?”
李衛東微一沉吟,說:“夏先生生前曾經留下過一筆巨額基金,這件事你想必早就知道,那么你知不知道為什么鄒長龍會莫名遇害,還有將軍原本跟鄒家不和,為什么這一次甚至不顧政治風險也要千里迢迢的趕來吊唁?”
裴三不禁瞪大了眼睛,說:“你是說,這筆基金就在鄒家?”
“差不多,至少鄒家一定掌握了基金的關鍵。”李衛東點點頭,冷笑著說:“鄒長龍遇害,很明顯是懷璧其罪結果賠上了一條命。現在跟基金關系最密切的幾個人,方震南,岳天雄,還有將軍跟我,這些人任由鄒長德扣留,并非畏懼鄒家的勢力,而是因為他們都在盯著那二百多個億!不管誰才是那個幕后真兇,他當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如果想順利拿到基金,必須將其他人一一鏟除,然后栽贓嫁禍,那么現在就是他動手的最佳時機!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鄒長德一定不會在這里安裝監控,要知道這些人都是老江湖,沒什么門道能瞞得過大家的眼睛。一旦發覺有異,兇手哪里還敢輕舉妄動?鄒長德非但不蠢,反而精明的很,就只怕聰明過了頭,反而把自己搭進去!”
裴三倒抽了一口涼氣,說:“要真是這樣,鄒長德更應該嚴密監控大家才對啊!將軍還有方震南、岳天雄,這些人沒一個是普通人物,無論誰死在這里,他鄒家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李衛東哈哈一笑,拍拍她肩膀說:“我這么說自然有我的道理,怎么,三姐是不是懷疑我的判斷力?相信我,現在咱們什么都不必管,很快兇手就會送上門來。”
大概是因為年齡的關系,又是自己的保鏢,李衛東拍她肩膀,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比較靠得住的親信,而忽略了她的性別。而裴三又是一向孤僻,顯然不習慣跟男人這么親密,臉不覺紅了一紅,連忙退開兩步,說:“我說實話你可別介意,我確實有些懷疑。早聽說你的推理能力很強,可是也不會永遠都不犯錯吧?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還是再找找看,這樣比較放心。”
李衛東不禁小暈了一下,無奈的說:“那就隨你便吧。唉,三姐你說你什么都好,功夫又強,就是性子太倔強了。對了,你一直都是單身么?”
裴三動作突然僵住,沉默大概有幾秒鐘的樣子,才淡淡的說:“有過一個男人,后來被我殺了。”
我靠!李衛東頓時打了個寒顫,什么意思,黑寡婦啊?估摸著肯定是那個男人哪里觸怒了這個母夜叉,但是……不管怎樣也不至于殺人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么!
客觀的說,裴三的樣貌不能算漂亮,但是挺順眼的,而且身材非常好。大概是因為練武的關系,手臂、腰上看不到一點贅肉,雙腿修長勻稱,咪咪不算大也還說得過去。唉,就是這脾氣實在操蛋,原本還想著如果她不嫌老,替她跟侯萬風牽個線搭個橋什么的,正好一個是一輩子都沒討到老婆的正宗老悶騷男,一個是虎狼之年的獨身少婦,沒準兒就擦出什么火花來了。可是現在聽裴三這么一說,嚇的李衛東趕緊打住了這個念頭,開玩笑,萬一哪天二叔掛在她手里,那冰冰還不得跟李衛東拼命啊!得,咱還是消停一點,安全第一,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由于沒有電腦電視,甚至連電話都只能打內線,偌大的別墅顯得異常的寂靜,如果不是透過窗子還能看到外面來回巡視的保鏢,簡直像一座死氣沉沉的墳墓。方震南那一票人也難得的消停起來,但越是如此,就越讓人嗅到一絲危機四伏的味道。
昨晚在香港安頓一下家里內務,然后連夜做飛機趕來,加上幾天來神經都是一直繃的很緊,饒是有強大的精神屬性加成,李衛東也仍感覺到一陣倦意。倒是裴三在飛機上打了個盹,看上去精神挺足的,李衛東便讓她值班,安心到里面臥室練他的瑜伽靜心功,養精蓄銳。
一整天就在平靜中渡過,晚上吃過飯,張敬之來過一趟,告訴李衛東香港那邊的人手暫時還沒有撤回,但至少在找到遺囑之前,兩家不會制造新的摩擦。李衛東懸在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下了一半,說實話鄒家確實讓人有些打怵,不是因為勢力有多強大,而是狗急跳墻逮誰咬誰,完全不計后果,這就十分的操蛋。就好像你在大街上看到一個瘋子拿著刀胡亂砍人,公平來說你未必打的過他,可是遇到這種情況誰敢上去PK?
鄒家的瘋狂,大抵是緣于少數人的挑唆,李衛東既不想讓陸家受到任何傷害,也不希望鄒家有太大的損失。怎么說這也是鄒長龍留給自己的遺產,不要白不要。
看看到了夜半,裴三正無聊的擺弄手機,李衛東忽然隱隱聽到門外傳來兩聲低低的啜泣。雖然這聲音只是一閃而過,但他的耳朵不是一般的靈,微一沉吟,讓裴三留神守在這里,隨手取出戒指里的USP手槍,檢查了一遍彈夾,重新放回空間,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李衛東伸手在樓梯扶手上一搭,整個人悄無聲息的翻了下去,由于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沒發出半點聲響。穿過一座小方廳,再摸過之字形的走廊,呼吸聲大了些許,卻又斷斷續續,只見一個人倒在走廊盡頭,臉朝下趴著一動不動。長發散亂,一身黑色套裙顯得凌亂不堪,下面裸露著兩條白生生的大腿,高跟鞋也丟到了一邊。——竟然是個女的,方林的那個貼身小蜜白晴!
李衛東怔了一下,但還是上前輕輕叫了一聲:“白小姐,你怎么在這兒?”白晴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李衛東試著在她脖子上探了下,脈搏呼吸都有,只是十分微弱,估計是暈了過去。
伸手把她翻了個身,結果這一看李衛東倒嚇了一跳,只見白晴一張原本嫵媚的臉蛋此刻半邊都吹氣似的腫了起來,嘴角還滲著血絲,左眼眶老大一片烏青。連忙掐她人中,還好很快白晴就醒了,睜開眼似乎楞了下神,跟著就手腳并用慌忙向后退去,連聲說:“別打我,別、別打我!我錯了,再不敢了,少爺饒、饒了我……”
李衛東豎起手指,說:“噓,白小姐別怕,是我。”
“啊,是你!”
看清眼前的人是李衛東,白晴嗚的一下哭了出來,又不敢出聲,拼命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跟開閘洪水一樣。正好左手邊有個小書房,李衛東扶她進去,掏出手帕遞給她,說:“是方林打的?他為什么打你?”
白晴哭的渾身直顫,用一種無法形容的可憐眼神看著李衛東,一把抓住李衛東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無比驚惶的說:“救救我,李先生救救我,我真的快被他打死了!你把我帶走吧,好不好?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我,我可以伺候你……”
“額?這個……”
李衛東汗了一下,心說大姐你真會開玩笑。且不說我對你目前還沒什么非分之想,就算有,也要麻煩你看看形勢好吧?現在在這棟別墅里群魔匯集,方林那個兔崽子打什么主意害老子還不好說,誰敢帶你走,活膩歪了?
白晴見李衛東面露不豫,大概也是真急了,撲通一聲跪在李衛東面前,揪住身上的小西裝領口向下一分,半截身子便刷的一下明晃晃出現在李衛東眼前,生怕這樣還不夠,連那件僅有的蕾絲小罩罩也拉了下去,兩只飽滿的小白兔蹭的跳了出來,顫巍巍的暴露在空氣中。
“我靠,你可別介!”
李衛東連忙抓住她衣服想替她穿上,可突然手臂不由自主的僵在了那里。白晴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誘惑,白膩如凝脂般的肌膚,至少是36D以上級別、圓潤飽滿的一對極品咪咪,鮮嫩的蓓蕾連看一眼都令人無比的銷魂,而此刻卻讓李衛東一股涼氣從背后升起!
天!這……哪個王八蛋如此殘忍,竟對一個女人下這么重的狠手!只見白晴身上自肩膀往下,斑斑駁駁數不清有多少傷痕,而且有新有舊有的已經結了痂,形狀也是各式各樣,看上去觸目驚心!左邊的咪咪上還被刺了兩個歪歪扭扭的暗青色大字:婊子,最后的一筆竟一路劃了下去差點滑到肚臍,那傷痕分明是用刀子生生割出來的!
而最讓人無法容忍的是,白晴右邊咪咪上的乳頭竟然不翼而飛,只留下一個參差不齊的疤痕,像是在提醒李衛東,這不是用刀子割的,而是咬下來的!
“誰干的,方林?這個畜生!”李衛東一下子就出離憤怒了。一直以來都認為像這么變態的事只有日本人才干得出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那種欺負女人的東西,即使你對一個女人玩膩了,了不起一腳踢開也就算了,可大家都是一樣的爹生媽養,有多大的仇值得你下此狠手,做出這般畜生行徑?!
白晴眼淚流的更兇了,泣不成聲的說:“自從上次在香港,少爺中毒雖然搶救過來,卻……卻失去了那個能力,所以他就想方設法的折磨我,高興就打,不高興也打,再這樣下去,我早晚死在他手里!李先生,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求求你救我,我愿做你的奴隸,你讓我怎樣都行!少爺他最害怕的人就是你,只有你能幫我了,嗚嗚嗚!”
李衛東盡管拳頭捏的格格直響,卻還是硬下心沒敢點這個頭。雖說白晴身上的這些傷疤不會作假,但是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任何沖動都可能節外生枝。李衛東雖不乏熱血,卻極少做那種沖動起來不管不顧的事。
白晴見李衛東猶豫不決,抓著他的手臂跪行一步,說:“李先生,李先生!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求你……啊對了,我,我知道方家父子正在密謀,他們想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