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五章師徒密語
愛上魚
這幾天東盛國皇帝很開心，面對朝臣的時候都多了幾分寬容，不再像之前那樣事事嚴格要求。
眾位原本捏了一把汗的朝臣都是長舒了口氣，在心底感謝靖王爺的回歸。讓這個成日當面癱的皇上多了幾分人氣。
原本一直建議當今皇上在其他王爺的子嗣中挑選一位擔當皇位繼承人的大臣都止住了嘴巴。之前他們可以說多年未見皇上唯一的皇子靖王爺的身影而要求他立。
可是現在靖王爺好好的出現在東盛皇宮，他們還能說什么？難道還有比靖王爺更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說到靖王爺當年的惱怒離去，到現在也只是在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但是終歸有一點，那就是靖王爺和皇上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所以靖王爺才會負氣離去，多年未歸。
有些好事者自然就向皇上進言，提出了在皇上的幾個同胞兄弟中另選幾個適齡的子侄作為儲君候選人，其中以臨王世子和秦王嫡次子呼聲最高。他們認為，皇上和靖王爺父子鬧得如此不可開交，如此皇上若是真的在惱怒之下另立他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對于某些大臣而言，本來就是如何更能有利于自己的仕途自然就會朝哪邊靠攏了。
可是這么多年來，東盛國皇上對于大臣的這種奏折多是留中不發，不予理會。畢竟在皇上看來，就算有再大的矛盾，昊兒也是他的兒子，豈是他人能夠替代的？
然后仍有不死心的大臣在早朝時聯名進諫，惱怒的東盛皇帝當朝處罰了兩個帶頭的朝臣，這件事情才算平息下來，無人再敢正面提起。
誰知隨著靖王爺的回歸，朝臣中一向從不多言的幾位老臣竟然紛紛在第二天的早朝上提出了冊立儲君的諫言。只是這次儲君的人選變成了當之無愧的靖王爺。
畢竟東盛皇帝自即位二十余年來，膝下僅有已經過世的鈺皇貴妃所產的獨子靖王爺。
從鈺皇貴妃過世之后，皇上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樣獨寵一人，每年都有大量的美人妃嬪入住后宮，得到皇上的寵幸，可是就是沒有聽到傳出誰有孕的消息來。畢竟當今皇上也才不惑之年，按照道理肯定是能夠再誕幾個皇子的。所以眾位大臣都是眼巴巴擠破頭把自己的女兒侄女之類的送進了后宮，就盼著一朝她們能為皇上誕下皇子，可是這個期望一直從皇上而立盼到不惑也沒有一人能夠實現。
不得已這些大臣才把目光轉向了皇上的子侄身上。
見到平常這幾位忠心耿耿的老臣都提起立靖王爺為太子的提議，東盛國皇帝也很有幾分意動。但是想到面對自己好不容易有點改善的昊兒，要是被自己這一紙詔書氣得再也不回東盛他該如何是好？所以還是要慢慢來，不能著急。東盛國皇帝只能在心底如此不斷的提醒自己。
這樣想著，東盛皇帝只是瞪著眼，坐在龍椅上望著下首的幾位大臣開口道：
“眾位愛卿的意思是以朕的身體不能再活個十幾二十年？”
立下下首的幾位大臣頓時被皇上的這句反問話驚的一身冷汗。畢竟誰敢說皇上活不過什么時候？所以眾位大臣也只能跪在地上高喊著：
“皇上洪福齊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個話題自然是被揭過不提。
另外一邊得了自家夫人的消息急忙趕回來的趙青熙自然也是激動萬分，只是在見到上官婉清的時候只是仔細上下打量了她兩遍，同時一手探上了上官婉清的脈搏，當確定上官婉清一切無礙之后才點點頭，開口道：
“平安就好！”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上官婉清明白，自己的師傅在自己消失的四年中為了自己還有娘親多操了多少心。弄得她都不禁懷疑，自己銷聲匿跡獨自快活的四年是不是錯了？可是她明白自己的選擇沒錯！難道她能把上官婉清的這個身份堂而皇之的公布于眾？師傅為了光明正大的得到娘親已經費了那么多的功夫，她自然不能再給師傅添上任何的麻煩。
所以她只能做好充分的準備，給自己一個堂堂正正的高夫人身份——茗劍山莊的當家人，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的身份。
當趙青熙的目光落到自家夫人懷中那個吃得正歡的三歲小男孩時，心底多了幾分了然。
雖然整張臉除了眼睛都是和上官婉清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但是就是那雙明亮的桃花眼，讓趙青熙明白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對于他而言，重要的是自己的徒弟自家夫人的寶貝女兒活著，只要他是婉兒的繼承人就好，其他的又有什么關系？
重要的只要是婉兒覺得需要的他就會盡自己的全力保護，再也不會如同以前那樣，以為女兒家嫁進豪門大家便無礙了。
趙青熙看著上官婉清在望向小魚時那種柔柔的眼神，還有期中蘊含著的幸福，對著琥珀開口道：
“琥珀，傳下去，就說來拜訪夫人的高夫人是夫人一門遠親，因祖上有恩與夫人，加上高夫人很得夫人的喜愛，便把高夫人認作了干女兒。”
琥珀這才明白這位高夫人的分量，居然如此得到自家老爺和夫人的看重，看來對夫人而言，肯定不是一般的恩惠了。當下也不做多想，隱晦的讓人傳遞下去這個消息。
雖說在趙府不會有人在明面上胡亂揣測什么，可是若是真有什么流言傳到京城還不如直接表面自家夫人就是把這位高夫人當成親身女兒看待的。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光明正大的時候反而少了傳言，私下的流言只會越傳越遠，越傳越神乎其神。
所以在眾人知道這位不善言辭，一向低調的趙夫人在收了一房遠房親戚的女兒為干女兒的消息之后，也只是感嘆著這位高夫人的好命。雖然年紀親親丈夫就因病去世而守寡了，可是孤兒寡母卻多了趙府這層保護傘。更有人稱贊趙夫人心地善良，雖出身小門卻有大家之風。大家更對這位神秘的趙夫人高看了幾分。
上官婉清雖然不明白自家師傅為何要這樣堂而皇之的來這么一出，但是明白師傅既然這么說了必然有他的道理。或許他還是不想讓自己和小魚在趙府在自己的娘親面前受到任何的委屈吧。
一行人用過晚膳，趙夫人領著小魚下去沐浴更衣。順便見過思水他們兄弟幾個。而上官婉清卻跟著自家師傅進了密室。
趙青熙聽著上官婉清講完她這幾年的遭遇還有以后的打算，趙青熙點點頭對著上官婉清開口道：
“婉兒，你這么安排倒是沒錯！我說三年前我們的人怎么就突然失去了章嬤嬤一行人的消息，呵呵！不錯！有長進！把師傅我都能瞞過去！看來我們的婉兒真的能獨擋一面了！”
趙青熙的語氣中很是有幾分欣慰。
上官婉清淡笑著道：
“以前的我就是太天真了，總以為自己能掌控，結果才有那么多的事情發生！現在婉兒自然不敢大意！那個時候聞言新皇交替，婉兒自然不敢給師傅添麻煩，所以才一直到現在才來看師傅和娘親！”
“婉兒做了娘親果然不一樣，越來越會體貼人了！平安就好！畢竟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了！”趙青熙輕笑兩聲開口道。
上官婉清點點頭，才和趙青熙大概的說了說茗劍山莊。
茗劍山莊也是在最近幾年開始享譽江湖。
趙青熙也只是聽聞屬下提過，茗劍山莊有天下最好的劍，但是茗劍山莊的劍一年只出一把，求劍者還要答應茗劍山莊的三個條件才能得到這世間最好的劍。據說這劍無堅不摧，鋒利無比。
最初聞言此消息的江湖中人都很為此不齒，認為茗劍山莊不過是大放厥詞，還敢提三個條件。可是在三年前，金牌殺手風一用那把看似不起眼的短劍砍斷山陰派掌門手中的絕世寶劍，把山陰派掌門一記擊殺的時候，眾人才知道茗劍山莊此言非虛。
眾人便蜂擁前往茗劍山莊求劍，可惜茗劍山莊的管事不僅只是有選擇性的接受眾人的拜帖，而且每個人的條件都不同。很多人面對那苛刻的條件，也只能望而止步。
目前為止，也只有三人得到了茗劍山莊的寶劍，但是正因為如此，大家對這個神秘的茗劍山莊還有那絕世好劍更是多了幾分熱烈，可是卻無人敢拿茗劍山莊威脅，畢竟當前得劍的不是金牌殺手，還有一位泰山北斗，更有一位武林新秀。難不成大家想和這幾位過不去嗎？
趙青熙怎么也沒有想到連自己的屬下提起都是羨慕不已很想有一把茗劍山莊寶劍的地方，居然是自己的徒弟所建。這讓他對上官婉清更是多了幾分贊賞。
雖然這些看來都無懈可擊，趙青熙還是直言道：
“婉兒，這些你都可以安排，可是小魚呢？他你準備怎么辦？”
“我想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快樂的長大，不論以后他是跟著他干爹學醫，還是繼承蝴蝶谷，或是茗劍山莊，或是封侯拜相，只要他樂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我這個做娘親的會給他提供他想要的一切條件。”上官婉清提到小魚，眼中滿是自信，似乎都已經看到了小魚快樂幸福的長大，娶妻生子……
趙青熙淡笑著點點頭，接著問道：
“那婉兒自己有何打算？”
“對我而言，看著師傅和娘親幸福，只要再看著小魚健康的長大就好了！別的倒是沒有過多考慮！”上官婉清搖搖頭如實道。畢竟她現在的重心就是小魚。
趙青熙自然明白上官婉清的意思，沒有考慮并不代表以后不會考慮，或許就會遇到合適的，可是小魚……
想到小魚那雙與蕭天逸神似的桃花眼，趙青熙眉頭微蹙，直言道：
“婉兒，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你和小魚的親身父親偶然相遇，他發現了小魚的身份，要要回小魚怎么辦？”
“不可能！小魚和他根本不可能相遇，而且就算遇到了他們也只是陌生人，因為我是高夫人，不是上官婉清！”上官婉清直覺性的否認。
“南粵就這么一塊天地，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若是真遇到了呢？”趙青熙一點也不放過上官婉清的僥幸，步步緊逼的追問。
上官婉清有片刻的慌神，畢竟對她而言，小魚就是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然沒有讓給那個差點害死他們母子的蕭天逸的可能。只是若是真的遇到？若是真遇到蕭天逸也不見得就會關注到小魚身上來，何況蕭天逸一直就以為自己吃避孕藥來著，自然不可能認為這是他的骨肉。想到這里，上官婉清恢復了冷靜，淡笑著道：
“師傅，你多慮了。若是真遇到了，不僅小魚不會知道是他，小魚只會以為自己姓高的父親已經去世了，而且蕭天逸也不會想到這是他的孩子。因為蕭天逸一直以為我在吃避孕藥，所以我們才會鬧到那種不可開膠的地步。”
趙青熙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徒弟和蕭天逸還鬧過這出，臉上雖然詫異，但是還是直言道：
“婉兒，或許蕭天逸本身不會有這種想法，可是你難保其他人看到不會懷疑，不會說小魚和蕭天逸長的相像？若是他再知道小魚的娘親就是你，那你說他會怎么認為？你看看小魚那雙眼睛，那雙桃花眼是不是蕭天逸的翻版？”
趙青熙的一通直言，讓上官婉清也意識到師傅所言確實如此。畢竟誰都不能篤定事情的變化。
就像她可以從一個世界重生到現在的世界，她可以和梅香從必定有去無回的望月崖落下之后保得性命，更是產下小魚。是不是說明，某一天小魚真有可能會與蕭天逸相遇？為何在碰到與小魚相關的事情時，她就對自己多了幾分篤定呢？
不！是因為她相信她可以守護好她的小魚！可以讓他無憂無慮的快樂成長！正因為不畏懼所以才不擔心！就算蕭天逸懷疑了又如何，就算蕭天逸確認了又如何？小魚也只是她的兒子！
想通這點的上官婉清是滿眼的堅定，直視著趙青熙開口道：
“師傅！是有這個可能！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實力！相信我可以把小魚留在自己的身邊，可以不被任何人搶走！我自信自己有實力和蕭家抗衡！若是真有那一天我會提早告訴小魚一切，讓他自己選擇！”
上官婉清頓了頓接著道：
“何況蕭天逸作為一府侯爺，正得圣寵，必定會重新娶妻生子，能顧上小魚的機會會很低。師傅說了，徒兒自當做好準備，應對一切情況！”
趙青熙點點頭，轉移了話題。畢竟對他而言，他要的就是上官婉清明白一切可能的情況，審時度勢，不盲目自信就好，只有對自己有一個清楚的認識，才能更好的應對周圍的突發況！這幾年他的婉兒是真真正正的成長了！他從她的眼神里看見了一個母親的眼神，那種守護的堅定！他相信她可以做得更好！
趙青熙帶著幾分刁侃道：
“婉兒，你們茗劍山莊的劍真如外界傳言的那么好？你不知道我的那兩個屬下，在我面前談論起時的那種神情！哎！”
趙青熙說到后來更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上官婉清看到自家師傅這種表情更是捂著嘴笑了起來，片刻后才正了正自己的臉色開口道：
“這次是因為從芙蓉鎮那邊過來的，所以未給師傅準備。師傅直接說想要什么樣子的，到時候徒弟我親自設計，做好了使人給您送來。讓您看看如何？不過肯定不是一般的刀劍可比的！”
上官婉清這么說可還算是謙虛的。畢竟用的是現代的制鋼技術的方子，根據比例調配出來然后煅煉出來的寶刀，威力之大倒是與江湖傳聞相距不遠。
這還是上官婉清還在懷著小魚的時候，想著自己明面上究竟是何身份更為妥當的時候，才想到的造劍！畢竟這門技藝可是前世她知曉的，她可是按著記憶，記下了配比的方子，讓自己的屬下嘗試了好久才成功的。
如此就此定下，只是待到趙青熙收到徒弟的禮物時也禁不住贊嘆不已。還有各得了一把短劍的思水和思青，更是雀躍不已，對這個多年不見的姐姐更是多了一份崇拜。
自從來了小魚這個外孫，趙夫人可是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了小魚的身上，弄得趙家小小姐佑女都是不滿的撅起了小嘴，只能在小魚這個小輩上找起平衡。
佑女奶聲奶氣的對著比自己還微微高上那么一點點的小魚開口道：
“你為何不叫我姑姑？你都叫大哥和二哥舅舅了，得叫我姑姑！”
小魚倒是很喜歡他的大舅和二舅，見了面就依著趙夫人的吩咐叫了舅舅，可是到了佑女這里卻是怎么也不開口。
小魚則是不屑的看了小小的佑女一眼，心中思量著：哼，才比自己大上半歲，就讓自己叫她姑姑，沒門！
被佑女拉扯著煩了，小魚突然轉了轉眼珠子道：
“佑女，我帶你去看我的小白好不好？”
成功轉移視線的佑女高高興興的隨著小魚出門了，結果卻是嚎啕大哭著被抱了回來，再也不敢逼小魚叫她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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