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三章故人
愛上魚
待到女子睡去，看著女子雖然睡著但是眼角還掛著的晶瑩淚珠，青衣華服男子帶著幾分心疼，輕輕的用手為著女子拂去眼角的淚珠，才輕手輕腳的為女子蓋好錦被，對著女子的貼身丫鬟又是一陣低聲吩咐之后才轉身出了房門，向著書房而去。
進得書房，成剛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老爺，既然如此舍不得夫人傷心，為何不告訴夫人實情，非要等待一晚呢？雖說暗衛回報小姐呆在那家沒有危險，可是畢竟是在別人家里，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習慣！”
聽完成剛的話語，被稱作老爺的青衣男子臉上也多了幾分擔憂，沉思片刻，還是淡笑著道：
“哎！你們家夫人就是太過小孩子心性，也只有關于你們小姐的事情能讓她急急。不讓她著急著急，記住這次教訓，只怕她吃苦的日子還在后頭。現在還有母妃幫著照看照看她，以后她終歸要擔當起當家主母的職責的。爺我也不可能處處看著她！要是一直這樣子……”
青衣男子說到最后更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成剛也低頭沉思不語。是啊！他們這位夫人，雖然聰明，可是就是小孩子心性，太過貪玩，老爺為了夫人，明知小姐的下落都不肯把小姐接回來，可謂是用心良苦。
青衣男子也不知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確有所想，片刻之后，就正了正臉色，帶著些許的笑意道：
“若是通過楊楊這個小丫頭搭上眾人求而不得的茗劍山莊，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那位高夫人能教導自己的兒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氣度，想來也不會為難我們家楊楊的。好了，派兩個人盯在山莊的外圍就好，囑咐他們不得無禮！”
成剛得了吩咐退下，可是青衣男子卻是在書房獨坐了好久才回到房間。
畢竟是自己的親身女兒，就是是再明白其中的道理，就算知道自己的女兒現在玩的正歡，他也還是擔心的。一顆心也含著些許的忐忑，盼著黎明快點到來。
上官婉清這邊，卻在帶著名叫洋洋的小丫頭和小魚一行人回府之后，下午才收到了風遞上來的一張小紙條“故人之女”。風似乎是故意不想讓上官婉清知道究竟是哪個故人，除了這四個字，愣是一晚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上官婉清是對著小姑娘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了半晌，也沒有從小女孩身上看出究竟有哪個故人的影子！
雖然有著些許的好奇，上官婉清也沒有讓梅香傳喚風，只是低頭思量起來。
她當然明白風之所以只留下“故人之女”四字，而不具體說出究竟是何故人的原因。他也是想知道自己這個主子在面對任何故人的時候是否有勇氣以現在的身份面對每一個曾經的故人，而對于現在的高夫人，只是陌生人的故人。
若是風這個時候就告訴了她這位故人究竟是誰，說不定她就已經在心里下了決定，這個故人該不該見，或者要不要隱藏著身份見。
她自然明白風的做法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明白自己究竟是過去的上官婉清還是現在的高婉云，或者說她更想以哪個身份面對眾人。
梅香看著自家夫人沉默不語的樣子，則是帶著些許擔憂，試探性的開口道：
“夫人，要不奴婢把風給叫回來仔細問問？”
上官婉清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抬起頭笑著道：
“不用！梅香，故人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梅香，我是高夫人！所以一切如同往常就好，該如何就如何。”
梅香聽聞上官婉清的如此話語，也明白了自家夫人話語中的意思。告訴自己就是梅香，而不是知梅，也就是說作為知梅，他們是故人，作為梅香，他們自然是陌生人。
梅香淡笑著應了，放下了心底的擔憂立在一旁，既然有了夫人的這個吩咐，她們幾個還用擔心什么呢？
“夫人，也不知道小少爺他們這會睡下沒有？”
梅香隨意的開口道，剛才還在說那位洋洋小姐和小少爺玩得咯咯直笑不肯入睡呢。
“呵呵，小魚那個孩子這會只怕還不肯睡覺呢，突然來了個，肯定什么都覺得新奇。好了，我們過去看看。”上官婉清想到之前奶娘的回報，開口道。
上官婉清帶著梅香、菊燦還有章嬤嬤到了小魚所在的米奇院落的時候，院子內居然一片安靜。而奶娘正要掩了房門出來。
奶娘文氏也是小魚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在芙蓉鎮尋到的一個妥當人，說起來還是多虧了那位錢府老爺，原本預備的奶娘多了一位，便被章嬤嬤等人給買了回來。
這位文氏倒也是個本分人，原本產有一子，誰知出身沒幾天便夭折了，便被錢府給買了去，就這樣輾轉到了上官婉清這里。看著文氏這幾年來對小魚照顧的都很是盡職，也不越過自己的本分，等到上官婉清到滄州的時候，便也把她給捎上了。
文氏并門口的兩個丫頭見到上官婉清一行人走近，忙恭敬的屈膝行禮。
上官婉清這才小聲開口問道：
“怎么？小少爺睡了？”
文氏望了望內室，這才壓低了聲音對著上官婉清如實稟報道：
“夫人，奴婢正準備去您那邊像您稟報呢。小少爺硬要和那位洋洋小姐歇在一處。那位洋洋小姐也是這樣，一直牽著小少爺的手不肯松開。最后奴婢幾個只能向著先哄著少爺和那位小姐睡著了再分開，沒想到……沒想到兩個小孩子睡覺都抱在一起。說起來那位小姐和咱們少爺也真是投緣！
林志少爺歇在外間看著呢！奴婢正想去問問您的意思，是就讓他們這么歇著還是……”
文氏也是怕面前的夫人認為男女有別，雖說還是小孩子，但是要是夫人不滿意的話，也會拿這個挑了自己等人的錯處。何況這些事情本就不是自己這樣的人能擅自決定的。
上官婉清作為一個有著現代思想的女人自然不會認為兩個兩三歲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男女有別，聽聞文氏的如此話語，笑著點點頭，對著文氏道：
“文嬤嬤做事就是讓本夫人放心！睡著了就好！我就怕小魚今晚太過興奮了不肯入睡。既然睡著了就讓他們這么睡著吧！對了！梅香，以前少爺還未出生的時候，好像就做了幾套小女孩的衣服的，找出來明早給那個小姑娘給換上。”
交待完畢，上官婉清便領著章嬤嬤一行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上官婉清倒是絲毫沒有因為這位故人之女而有絲毫的不安，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安睡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婉清與小魚、那位小姑娘還有林志正在桌前用早膳，風這位茗劍山莊名義上的總管便帶著一張拜帖一臉笑意而來。
看得風笑得一臉嘻嘻的樣子，上官婉清都覺得有點怪怪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對著風奚落道：
“你這家伙，昨晚遇事就跑了，今天可是等著想看夫人我的笑話？還是遇到了何種春風得意的事情？”
聽到上官婉清如此玩笑之語，風反而收了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覺得這樣夫人才能更好的決定，不受外界的干擾。”
頓了頓，風才注意到不僅坐在上首主位上的上官婉清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官婉清身后的梅香和菊燦也是一臉想笑不笑的樣子，才知道夫人這是故意戲弄自己，并未真正對自己生出什么不滿，心底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風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道：
“夫人！山莊外有一自稱楊老爺和楊夫人的夫婦求見！這是拜帖。”
風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鎏金拜帖恭恭敬敬的用雙手遞到了上官婉清面前。
上官婉清很是優雅的接過，看著手中這張很是正式的拜帖，攤開來，只見里面金底黑字寫著：
“感謝高夫人及其公子對小女楊傾城的收留照顧，特來拜訪。”
上官婉清不由的在心中思量著，“楊”，在南粵，楊可是貴姓。難道這位所謂的故人來自京城。
若是真的姓楊，能稱為她的故人的除了瑞王爺一家，再就是他了，難道這幾年他也結婚生子了？
想到這里，上官婉清心里不由的多了幾分好奇，若真的是他，還不知道他娶得是何家的女子？能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都能在大街上弄丟？
上官婉清收拾了自己的思緒，狀若無事的開口道：
“把那位楊老爺和楊夫人請到大廳吧！我隨后就到！”
對著風說完，上官婉清又接著吩咐道：
“梅香，章嬤嬤，你們陪著我過去。菊燦，你先在這邊伺候著小魚他們把早膳用完之后，再帶他們過來。”
上官婉清又重新回了自己的院子換過衣服，稍作打扮之后，才向著前院大廳而去。
等到上官婉清一身白衣，面帶白色絲巾出現在大廳的時候，楊夫人已經是等的憂心不已。
只有楊老爺依舊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品著丫頭端上來的雨前龍井。心中思量著：這茶還真不錯。楊老爺的心情是一片怡然，昨晚的那種擔憂在今早聽到暗衛的回報之后一掃而空。
上官婉清剛一踏進廳門就知道了來人是誰。沒想到這位故人真的是她剛才預想的那樣——成郡王世子楊世熠。只是這故人是兩位故人，而不是一位。
更讓上官婉清意外的是曾經那個總愛拉著自己叫上官姐姐的小丫頭邵家的小小姐此刻居然成了楊夫人，成郡王世子的夫人。
看成郡王世子的模樣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看上去更加內斂，一副淡笑的樣子，似乎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樣子。
邵曉云那個小丫頭，此刻臉上倒是多了幾分憔悴，一身粉紫色的衣服，臉上特意擦了粉好讓自己看著精神點，但是還是掩藏不住她不時朝著廳外張望時候的那種焦急。
弄的上官婉清不得不在心底感嘆：小丫頭不虧是當娘親的人了，還是多少長大了一些！
雖然上官婉清心中已經來回思量了好幾圈，面上卻是絲毫不顯。跟著上官婉清的梅香和章嬤嬤自然也是面不改色的一左一右跟在上官婉清的身后進了廳門。
上官婉清進得廳門對著廳內坐著的一男一女笑著開口道：
“勞楊老爺和楊夫人久等了。”
聽到上官婉清的話語，回過神來的楊老爺和楊夫人也忙起身對著上官婉清見禮。雙方見禮之后，上官婉清才走到主位前坐下笑著道：
“楊老爺楊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只是不知楊老爺和楊夫人所說的小女究竟有何特征？雖說妾身犬子頑劣，昨天確實帶回一個小姑娘，但是也不能讓人隨意冒領了去，還請兩位先描述描述。”
楊夫人等著上官婉清的話音一落就急忙開口道：
“夫人，小女兩歲，昨天穿著一身紅色繡著黑白蝴蝶的小裙子，梳著兩個羊角辮，圓圓的大眼睛，小嘴巴，還有皮膚很白！夫人，莊上收留的小姑娘是這個樣子嗎？”
上官婉清看著楊夫人一臉著急的樣子，滿眼的柔和，笑著點點頭道：
“若是楊夫人所描述的不差的話，那應該就是了。這會楊小姐正和犬子由下人伺候著用早膳，我已經吩咐過了，等他們用完早膳就讓丫鬟帶他們過來，楊老爺和楊夫人還請稍坐片刻。”
楊夫人只顧得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直都沒有心思觀察其他的情況。聽了上官婉清的如此話語，似乎還是不夠放心，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同時向著廳門口不停的張望著，似乎非得見到本人才能夠放下心來。
而一旁一身深藍色華服的楊老爺則是在整個過程中都是望著上官婉清若有所思。
雖然他不清楚蒙著白面紗巾的高夫人究竟是何面目，可是這雙眼睛卻讓他覺得太過眼熟。
熟悉的讓他想起四年前望月崖的那幕。
偽裝成楊老爺的成郡王世子只覺得自己的心底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涌，可是看著這位高夫人身后的那位章嬤嬤還有那個隨著婉妹妹跳崖的丫頭，他對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婉妹妹的判斷又加深了幾分。
讓他不得不在心底震驚：難道婉妹妹沒死？
可是若是真的活著，婉妹妹為何會四年都沒有消息？
若是真的活著，婉妹妹為何會成了高夫人？為何會面對自己和夫人會是如此的坦然，就恍若完全不認識一般。
弄得閱人無數的他都糊涂了，面前的人究竟是他的婉妹妹還是僅僅只是一個相似的陌生人高夫人？
可是這樣未免有太多的巧合。若是不是婉妹妹，為何會有兩個這么相似的下人一左一右？
成郡王世子最終緊盯著上官婉清直言道：
“恕在下失禮，在想想問問高夫人的本姓是？實在是在下覺得夫人與在下的一位故人很是相像。”
上官婉清臉上微微詫異，但是還是笑著道：
“噢？妾身還在奇怪為何楊老爺會盯著妾身，讓妾身還以為自己哪里不妥呢！妾身本姓高，高婉云！”
上官婉清倒是絲毫不懼成郡王世子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直視著成郡王世子開口道。
聽得自己夫君的話語，偽裝成楊夫人的邵曉云也回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面前救了自己女兒的高夫人。
然而仔細打量之下，看著那雙淡然的眼睛，邵曉云是滿眼的欣喜，直接開口道：
“你是上官姐姐，對不對？你是上官姐姐，上官姐姐沒死對不對？”
邵曉云說著便是一臉興奮的站了起來，上前兩步，恨不得抓住上官婉清的兩臂。
還是章嬤嬤最為淡定，沒有任何表情的上前一步，攔住了邵曉云同時開口道：
“還請楊夫人自重！”
邵曉云見到自己被章嬤嬤攔住，知道若是對著一個陌生人，自己如此行為確實是太過莽撞了，帶了幾分悻悻然皺著眉頭，退開一步，但是依然緊盯著上官婉清等著上官婉清的答復。
上官婉清則是更是帶了幾分迷惑的開口道：
“上官姐姐？楊夫人肯定是弄錯了，妾身沒有聽過這個稱呼！妾身高婉云。這么大一個茗劍山莊在這里，諸位要是不相信可以打聽打聽。”
上官婉清說到后來臉上更是帶著滿滿的自信，似乎是一點也不相信自己與上官這個姓氏有任何的關系。
一旁的成郡王世子一直由著自家夫人的動作，沒有任何阻攔，就是想看看面前的高夫人對著自己夫人口中的“上官姐姐”會有何反應，可是沒想到面前人的表現卻讓人找不到絲毫的不對。讓他不由的懷疑，難道面前的人失憶了？畢竟如果說一個人看著眼熟正常，可是三個人聚到一起都眼熟，那么就應該有著某種聯系了！
成郡王世子起身拱了拱雙手，開口道：
“在下想問問夫人可曾失憶過或者……”
然而還不待成郡王世子的話語問完，廳門外兩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媽咪！”
“爹爹，娘親！”
謝謝lieryy和穴fan的粉紅票，謝謝大家的支持！還有請投評價票的書友們手下留情啊！今天差點被嚇住了，我寫的成了不知所云了！汗一個！
今天是我非常要好的大學同學兼研究生同學徐某某新婚大喜啊，在此恭喜他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