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的人三三兩兩的散了,除了燕赤雪以外,只余下湯金一臉同情的看著陳銳,低聲說道:“陳哥,這事要說起來,還真是有點難辦了,這次孫鵬就是沒安好心,明擺著是想讓你出丑。”
陳銳搖了搖頭,剛才只顧著和燕赤雪遞小紙片了,哪會去聽孫鵬在說什么。他低頭翻了翻孫鵬留下來的資料,湯金在一在向他解釋著:“陳哥,這次英國來的客人,采購量很大,不過我聽說這次的領頭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不僅挑剔,而且不會講中文,也不肯請中文翻譯,所以這事就更難辦了。”
“你是不是怕我的英文不好,會替公司丟臉?”陳銳低著頭問了湯金一聲。
燕赤雪的眼神中掠過一抹擔憂,輕聲道:“陳銳,不用怕,我和你一起去就行了,我的英文水準應當能讓我應付這種事。”
“燕姐,恐怕沒那么簡單,我們剩下的人,都會出差兩天,直接去外地參加一個會議,不得缺席,而且程董也會親自過去的,所以連哥要么帶個翻譯,要么就等著被人家看笑話吧。”湯金嘆了聲,有些同情的說道。
資料上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凱瑟琳.蒙多力,這次對卡蓮的采購訂單達到了三億,這將成為卡蓮銷售歷史上單筆采購最大的訂單,所以市場部必須派人和她溝通,并負責她在國內所有的行程。
卡蓮絲襪算是奢侈品了,只是蒙多力家族打造的是專門經營奢侈品的商店,恰恰對了味口,而且這次采購的盡數用蛋白絲制成的絲襪,不僅貼身,還堅韌爽滑,更是給卡蓮帶來了豐厚的利潤。
“不知道凱瑟琳長得怎么樣,要是美女,倒是可以飽飽眼福。”陳銳合上資料,抬頭看著湯金,順便站起身來道:“走吧,也該干活了。”
燕赤雪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掠過一抹同情。湯金也晃了晃頭,既然陳銳自己不擔心,他也不好說什么。
今天是周末,所以市場部的員工陸陸續續離開了,陳銳將市場調研的資料整理了一下,看著同事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慢慢把報告打印出來,交給了蔣崇安的秘書,然后也準備離開。
手機里傳來一條短信,燕赤雪發來的:陳銳,一會在樓下等我,我馬上就來。
陳銳搖了搖頭,這只是簡單的喝杯酒,怎么就好像變成要偷偷摸摸的約會一樣。拎起公文包,陳銳站起身來,先是看了燕赤雪的座位一眼,那里正好露出一張含著嗔笑的臉,食指和拇指圈起來,擺了個OK的造型。
出了卡蓮大廈,旁邊另一個入口就是卡蓮旗艦店了,占了一樓到四樓的位置,無數赤著大腿的女人在這里進出,只是為了買上一雙喜歡的絲襪。陳銳走進旁邊的一家咖啡館里,要了杯飲料,坐在玻璃窗邊上,向外面看著。
半個小時后,燕赤雪曼妙的身影走了出來,眼睛環視了一圈之后,這才發現了咖啡館里的陳銳,轉身也走了進去,輕輕坐在他的旁邊。
“走吧,我知道有一家酒吧很不錯的,我們去試試吧。”燕赤雪顯然化了點淡妝,臉容清爽了很多。
陳銳點點頭,一起走出了咖啡館,這時燕赤雪才扭頭看向他,問道:“你有車嗎?”
“有,你呢?”陳銳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我在前面,你在后面跟上就行了,酒吧見。”燕赤雪摸出車鑰匙,對著陳銳一笑,然后向地下車庫走去,隆起的臀部在陽光下輕輕的晃著,有點刺眼。
陳銳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地下車庫的通道內,這才走到墻角處,摸出自行車鑰匙,推著山地車等在馬路邊。
燕赤雪的車是一輛別克,出來的時候,她看到陳銳的身影,撲哧笑了笑,搖下車窗,對陳銳喊道:“上來吧,我帶你。”
“不用,你前面開,我跟上就是了。”陳銳擺擺手,慢慢向前騎著。
燕赤雪不再猶豫,直接開著車子向前面行去,隱在車流之中,慢慢向前開著,邊開邊四周打量著,卻發現已經找不到陳銳的身影了,心中不由笑了笑,總算把他甩掉了。
陳銳拐了個彎,從一條小巷中穿過,然后再拐,專走小路,速度極快,再經過一個路口,前面是一個奶茶鋪子,他扔了五塊錢,順手拿走了一杯冰奶茶,迅速隱入人流中,輕車熟路,沒走半點冤枉路。
當燕赤雪來到酒吧的門口時,發現陳銳已經等在那里了,自行車就停在角落中,手里還端著一杯冰奶茶,這讓她感到幾分驚奇,心中旋即想到他可能是走了近路,但就算如此,能跑到自己前面到達酒吧,這也有點夸張了。停好車后,她走到陳銳面前問道:“陳銳,你就騎著這么一輛兩輪車,怎么就跑到我前面去了?”
順手把手中的空杯扔進垃圾筒,陳銳笑了笑道:“只不過是抄了個近路,再加上沒有紅燈,你這邊周末路上堵,所以比我晚點到也正常。”
燕赤雪心中轉了轉,多看了陳銳幾眼,不由對他生出一股好奇,愈發覺得這個男人很神秘了,再想起他時不時露出的眼神,心中一陣的顫抖,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充斥在她的心底。
陳銳和燕赤雪慢慢走進酒吧之中,這是一間很大的酒吧,周末時分,泡吧的人很多,音樂發出很大的震鳴音,都市白領都會在周末放松自己,所以和朋友、同事找個地方小聚,也是一種使自己放松的方法。
把陳銳拉到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燕赤雪貼著他坐下,要了兩杯酒,然后笑著道:“回去的時候,不知道可不可以坐你的車子啊,吹著風醒醒酒也不錯?”
“你要是不嫌棄我那車子硌屁股,我是無所謂。”陳銳看了她的屁股一眼,那里的肉真是不少,而且都長在該長的地方了,這要是摸起來,一定很舒服。
燕赤雪白了陳銳一眼,靜靜喝了幾口酒,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的驚呼聲,酒吧的服務生跑進來大聲喊著:“誰的車子停在路邊了,抄牌的來了,快點去開走吧。”
陳銳笑了笑,這時才體現出自行車的好了。身邊的燕赤雪卻一下跳了起來,對他說道:“我的車子就停在路邊了,我要去看看,再被扣幾次分,駕照都要被吊銷了。”
陳銳一愣,把紅酒一飲而盡,然后把帳結了,追著燕赤雪跑了出去。
馬路邊,一輛拖車把幾輛車分別拖走了,不過因為車子太多了,所以大多數只是抄了牌,貼上了罰款單。燕赤雪正在那邊跺腳,皺著可愛的鼻翼,顯然是沒逃過這一劫。
“算了,小事,罰點錢也是好事,還是我這車方便,以后你也學我吧,換個方便點的車。”陳銳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著她。
燕赤雪回過頭來,臉上的沮喪消失不見,就好像陳銳拍這兩下,讓她滿意了很多。霓虹燈五彩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容多了幾分妖嬈,頭發上也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影,接著她的臉色馬上又浮出一種小小的委屈,動人極了。
“可是我的車子是被拖走的。”燕赤雪指了指正在緩緩移動的拖車。
看著她流露出的委屈模樣,陳銳嘆了聲,低聲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和他們交涉一下,馬上就好了。”
陳銳的話里傳出一種令她極度信賴的感覺,雖然他說的很輕松,但燕赤雪并沒有覺得他是在炫耀或者是吹噓,所以她只是柔順的點了點頭,看著陳銳擠入了人群之中。
“這輛車是我的,請行個方便,我和你們唐局認識。”陳銳站在一名交通警的邊上,低聲說著。
交通警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銳,似乎是不信,陳銳很不情愿的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電話里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話里有著太多的不情愿:“陳銳,不是說我們之間要少打電話嗎?今天你怎么主動打過來了?”
“沒別的事,我的車正好被你這個區的交警給扣了,這事你就給處理一下吧,算我欠你個人情。”陳銳的說話也極不情愿。
“你什么時候買車了,我怎么不知道?”女人的話卻半點也沒關心這事的意思。
“唐婉,我不想讓其他人出面解決這么點小事,這件事算我欠你的。”
“電話不要掛,等我一分鐘,不過以后你知道在我父親那兒怎么做了吧?”唐婉的聲音有種勝利者的興奮。
“放心吧,我明白了,你父親總還是我未來的岳父吧?”陳銳嘆了聲。
不到一分鐘,交警的電話響了,接了個電話后,再看了陳銳一眼,這名交警笑著說了聲抱歉,然后把車給還了。
“陳銳,好了,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要反悔,明天該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明白,一個月一次的探親日,我還是記得的。”陳銳皺著眉頭,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