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重活一回

第三百零六章 傷

第三百零六章傷

第三百零六章

幾人被招呼進屋子了之后。陳母就換了陳華蘭過來,陳華蘭在里面也聽到了,心底不由得暗自慶幸,她都忘記了,伯伯和伯媽有多么的愛面子,家丑不可外揚,要是知道是她找來的幫手,恐怕這事兒就直接辦砸了。

陳華蘭為幾人倒了白開水里面加了一點白糖,看了一眼外面確定沒有人之后,把杯子一放,沖到李玫面前,握住李玫的雙手,眼淚就瞬間滑落,眼底的驚悚還沒有完全消散,輕聲的嗚咽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連聲音都不敢放大一點,從小父母就在外面打工賺錢的她,跟堂姐就像是親姐妹一樣,如今堂姐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這兩天簡直是擔驚受怕夠了。

李玫就像是一個大姐姐一樣,擁著陳華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微不可覺的嘆息了一聲,還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應該怎么結束呢,可憐的華容,人啊,有的時候真的不能犯某些錯誤,這事,雖然受傷最大的是她,可是,這其中何嘗不是因為她自己呢。那個美麗而自信的女孩,因為此事,眼底已經失了光彩,不知,是否在將來,她還有機會恢復那種神彩飛揚嗎?

過了好久,陳華蘭總算平靜了下來,紅腫著雙眼,就好似兔子一樣,在這過程中,陳父和陳母都沒有出現過,只是陳家哥哥在門口本來想進來的,看到這種情況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只是,他沖過來的時候聲音太大了,讓人想忽略也很難。也正是因為如此,哭得特別傷心的陳華蘭才慢慢的收起了哭聲。

看她不再哭了之后,李玉才總算松了一口氣。其實,不要看她是女孩子,但是她對于別人的眼淚是最無奈的,特別是像陳華蘭剛才那種,聲音破碎細小,但是那悲凄的感覺卻能傳入人的心底一般,讓人跟著有種想落淚的沖動。

“要不,我們……去幫忙勸一下?”總算能開口的李雪神色凝重的問道,這才是她們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本來,她昨天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陳華蘭大驚小怪了,挨打而已,哪個小孩子沒有挨過,心里雖然非常不以為然,但還是收拾好來了,只不過是覺得陳華容很久都沒有回來了,正好借此機會聚一聚罷了,親眼看到陳父打人的樣子她才知道,陳華蘭半點都沒有夸大,真的那樣子打,恐怕至少會出現一條的人命。

“我們去看一下陳華容吧!我想。并不用我們幫忙勸,人家的家務事,我們最好不要插手,其實,我們人在這里,就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陳伯伯絕對不會當著我們的面打人的,所以……有我們在,他們家會有人出面勸的,華蘭,就教你了,我們要是去勸的話,恐怕我們離開了之后,你伯伯未必就不會更生氣,發生這樣的事,他會覺得丟人,村人本來就熟了,但是我們這種外人,知道了也就罷了,遇上了而已,要是還有當著他的面說出來,那就是落他的面子。”

她才說頭上,大家全都露出不贊同的表情,逼得她只好具體解釋一下,看到大家全都將信將疑,李玉連忙抬起頭看向余晟睿,向他尋求支持。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在這里,他就不會打。這樣就夠了。”其實余晟睿想得更多,剛才聽那女孩的哥哥吼那一句,他幾乎已經確認了這事會有什么處理方法,也是,除了這種方法之外,沒有別的方法更好了,不過,這種事,總有一天會糟人怨的,提出處理的方法和贊同這方的人最好都是自己家,否則到時候她們會被怨上,倒不是怕,而是沒必要罷了,本來就是家務事而已。

其它幾人雖然不滿兩人好似外人一樣的行為,不過,想想,其實他們還真是外人,陪著來也就罷了,難道還一定要要求別人想辦法解決不成?

李玉跟余晟睿互視一眼,余晟睿眼底沒有任何變化,倒是李玉,顯然是功力不到位,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奈。說起來,比起他們來,兩人的社會經驗豐富得多,知道這種情況怎么處理才是最好的,顯然,其它幾人卻不能理解他們,只會覺得他們是不想管事兒。要不是他們現在確實拿不出更好的辦法,恐怕都會直接反駁了吧。

收起各自的心思,由陳華蘭帶領著,幾人一起去了陳華容的房間里,才一進門。淡淡的血腥味就鉆入幾人的鼻子,余晟睿心里一動,腳步也停了下來,讓幾個女孩子進屋,他反倒是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的意思。

看到有人來,陳母的動作停了一下,發現是幾個女孩,又繼續手里的動作,這個時候,幾人總算看清楚了散發出血腥味的源頭,那一瞬間,幾個女孩的背上都竄起了深深的寒意,天啊,那真的是她的爸爸嗎?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下如此狠的手?

半坐在床上的女孩,因為肚子和背不方便,姿勢有些別扭,整個背部都露在大家的眼前,上面縱橫交錯的血痕還在向外滲透著血珠,濃濃的酒味飄散在空氣之中,沾酒的棉花擦在她的背上她好似沒有感覺一樣,整個人就好似沒有生命的木頭娃娃。

“那個……蘇嬸嬸,這天氣很冷,為何不燒點火?”何華容整個背部沒有一寸好的皮膚,也看不出來她冷不冷,只是,這天氣,還裸著,只要是有感覺的人都會知道冷吧。“這樣,很容易生病的,她渾身的傷,要是在這個時候生了病,也許,會要了她的命。”

“家里沒有炭。”何母手上的動作疆了一下,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在手背上,聲音都帶著顫抖。她自己何嘗不知道這種情況呢,只是,條件不允許啊,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是盡力而已,都怪她這個做媽沒有用,在這個時候,還不能幫女兒什么。

“陳嬸嬸,那我來吧,你的手不穩,速度也太慢了,這樣會凍著陳華容的。”看幾人還在發呆,李玉只得無奈的開口了,這些人啊,難過歸難過,也要挑時間好不好,她這樣子,搞不好會一尸兩命呢,到時候,陳父不知道真假的揚言要打死陳華容的事兒搞不好就變成真的了。

“媽,你出來一下,我們現在一起去勸爸爸,正好,現在華蘭他們的同學到了,爸爸這個時候不管怎么樣都會壓抑一些,我們也好說話。”陳家大哥再次進屋里來,看到幾人已經沒有人影了,猜到了可能是去看妹妹了,連忙找了過來。他已經是成家的人了,當然知道外人肯定是不好插手他們的家事的,那么,趁現在有人在,先把問題給解決了才是正事,不然,要是他們一走,他老爸再發狂那就沒有辦法了。

陳母跟陳家大哥離開了之后,李玉接手了擦藥油的事兒,坐在她的身邊,那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酒精味道撲鼻而來,讓李玉好慘嘔吐了出來,只得咬緊牙根,根力忍著不表現出來。不管她是心若死灰沒有感覺到也罷,還是她只是忍力驚人,李玉現在能做的就是要手穩,盡力減輕她的疼痛。

上了藥包扎好了之后,李玉本來扶著她躺一下的,只是看到她前面凸后面傷的,看樣子躺也不能躺,六七個月的孕婦肚子已經顯懷了,身子重,其實也不耐久坐的,她這幾天恐怕痛苦了,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李玉從她家床頭的一個柜子上面拿了一床棉被過來,小心的惦在后面,扶著她稍微側躺一下,雖然肯定會壓到傷口,但是至少會好不少。

陳華容就像是一個沒有感覺的布娃娃一樣,任由著李玉擺布,宛如死灰般的眼神,看不出對生命的半點熱愛,看得人心底鈍鈍的抽痛,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啊,落到了這種結局,她的人生,她的將來,就因為這一切全都被毀了,也許,其中有一部分是因為她不自愛,輕易相信了別人的原因,只是,上天對她是何其不公啊!為何要讓一個正盛開的生命遇上那種人,變得調零。

幾人一直在陳華容的房間里坐著,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音,陳華容雖然在李玉的扶持之下側臥了起來,但是,卻沒有睡,甚至是閉目養神都沒有,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沒有任何焦點的看著遠方。

過了好久好久,李玫才開口說道:“原來的她,神彩飛揚,是我們班上最受男生歡迎的女孩子之一,大方爽朗的性格,從緣又好,雖然成績差了一點,但是在班上也是屬于風云人物的那一類型。”李玫一開口才發現,她的聲音不知道為何,低低啞啞的,那種沉重,讓聽到她的話的幾人心底好似突然間被壓了一塊石頭一般難受。

“你放棄了嗎?聽到了沒有,華容,你真的放棄了嗎?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你哥他們幫你想盡辦法,勸服了你爸爸,他看到你的樣子也會再度發火的,就是我,看到你現在這樣,也想發火你知道不知道。”李雪越說到最后,聲音就越大,她沒有發現,她的眼淚已經滑下了臉龐。

李玉讓開床邊的位置,讓兩人坐了過來,看到兩人的樣子,李玉覺得自己的眼角也在發熱,最終,輕輕的離開了房間里。

才走出來,第一眼迎上的就是大哥溫暖而關心的眼神,有些牽強的笑了笑,輕嘆聲卻也隨之出口,這位同學,她并不認識,重生之前的同學,現在應該比她矮了一年,李家壩的所有孩子,幾乎都受到某些影響提早了一年上學,而在其它地方,這種現象卻是很少的。不只是她這個今生沒有按照前世的腳步走的人,就是李玫他們,也跟某些人無緣相識了。

當然,上天是公平的,有得就有失,跟某些人失去了緣份,那么,就會跟另外一些人結下緣份,就好似陳家姐妹倆,只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李玉都沒有看到過這種事情,心里,平靜不下來。

“她以后……應該怎么辦?怎么活,一個人養著小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且家人還不理解,她的人生才開始,卻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了,唉……”

“有哪一個人知道怎么未來會怎么樣?有目標,有計劃,就有用嗎?沒有聽說過,計劃是趕不上變化的,誰的人生未來會怎么樣都不確定,只不過,她走上了不尋與別人的例外一條路罷了,玉兒,其實,她也有錯,她的家人也有錯,老人家常說一句話,一個銅板拍不響,我相信,要是她沒有給別人機會,也不會搞到今天這種地步,有的時候,其實是造了什么因,就必須償還什么樣的果,而她……只是埋下的就是一個禍因罷了。”余晟睿目光微閃的看著李玉,實話實說道,不是他冷血,而是這本來就是事實罷了。只是這事實,被太多人忽略,也不太多人不敢面對罷了。

“我也知道啊,人……總是同情弱者的,而且,幫理不幫親,并不是指我這種人,更何況,真要論個對錯,恐怕也是那個滑走的男孩錯得更多吧!”

“傻子,我沒有說要讓你來論對錯,我只是覺得,踏錯了步,沒有改正的機會之下,至少要學到教訓,當然,這并不只是對當事人有用。”他不可能陪著玉兒一輩子,那么,在這個時候,他希望玉兒懂得這個道理,因為他不希望有一天這種事情會出現在她的身上。雖然,他一直相信著他的玉兒絕對不會是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事兒的人。

“嗯,我知道了,不知道結果會是怎么樣!其實,注定了只能是一種結果罷了。”在陳父停手那一刻,就注定了。只是,陳家人需要時間來承認這件事而已,或者,應該是說在陳華容回來的那一刻已經注定了,正因為如此,所以陳父才會如此發火,他……只是不肯,或者是不敢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