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歷大帝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大敗滿蒙精銳

第八十五章:大勝

在荷蘭人的火槍面前,敢死隊的傷亡極大,還未接近,就已損失近半,整整一條迂回的五十丈路途上,滿是戰死新兵的尸體,通常情況下,到了這個時候敢死隊的士氣已經降到了最低,是極易被擊潰的。

令荷蘭人疑惑的是,敢死隊沒有退卻,沖在最前的千戶上臂中了鉛彈,鮮血泊泊而出,這個時候,他竟忍著劇痛高高的揚起了手中的長刀,當先沖入槍陣中砍死一名未來得及開槍的荷蘭士兵。

“殺!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千戶的吼聲回蕩在廣場上。

“殺!”紅了眼的敢死隊士兵瘋狂的隨著千戶躍入敵陣。這種不退而進的攻勢主要得益于朱駿的訓練方法,他將所有的士兵以十二名劃分為一伍,每伍的訓練一致,并且賞罰同步,使得每個士兵與同伍的士兵都結下了深厚的兄弟之情,這時見到訓練、受罰、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的弟兄倒地,反而激起了心中最原始的仇恨。

“殺!”兩百提著大刀長矛的士兵沖入敵陣,瘋狂的爆發出一陣陣攝人心魄的怒吼。

在他們身后的宮墻上,一面金黃色的龍旗在內城城樓上迎風飄揚,朱駿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城門樓上。

“萬歲!”廣場上響起了徹天的歡呼。

指揮使同知已抽出了腰畔的長刀:“弟兄們,為了大明,為了皇上,為兄弟們報仇,殺!”

戰局已經改觀,敢死隊肆無忌憚的在敵陣中左右沖突,還未做好近戰準備的荷蘭士兵亂成一團,指揮使同知希望能夠發起沖鋒擴大優勢,既然遠程火力被荷蘭人壓制,那么只好拼近戰了。

“殺!”所有人抽出了刀槍。如潮水一般沖向敵陣。

短暫的慌亂之后,荷蘭人開始漸漸的穩住了陣腳,敵人就在眼前,他們被迫放棄了遠程攻擊,而是握著槍管,利用厚重的槍柄與敢死隊們混戰成一團。很快,又有一隊明軍沖了進去,殘酷的近戰搏斗開始進入白熱化階段。

局勢對于荷蘭人來說越來越不利起來。街道處越來越多地零散地明軍加入戰團。

“將軍。我們需要支援!”一名滿臉是血地士兵匆匆從戰場上退了出來。他對肯特少將道:“軍團受到了強力地抵抗。現在明軍開始了反擊。我們地火槍根本就不能發揮作用。我們陷入了敵人地白刃戰中。”

肯特火氣很大。不好地預感成為了現實。他大聲道:“你去告訴上校。我們沒有預備隊。你可以讓他組織有次序地退卻。”

在肯特地背后。平靜地海面上出現了一條小舟。一個傳令兵登上了沙灘。將一封信箋交在了副官地手里地音量。

肯特接過信箋拆開了印有東印度公司標志地封泥。展開信箋認真看了起來。片刻之后。這封信箋被肯特撕地稀爛。最后被拋在了沙灘上。

“我們完蛋了。”肯特在發泄完怒火之后十分平靜地告訴副官。

“明軍的艦隊襲擊了馬六甲的港口。他們用商船騙取了守軍地信任,等他們接近碼頭時突然發動了攻擊,守衛在港口的五百名士兵全部被殲,他們俘虜了所有的人,老人、女人和孩子,港口被洗劫一空,能搬走地東西全部被拆卸裝船,不能搬走的被付之一炬,我們完蛋了。”

肯特的妻子和三個孩子也在港口。現在已經成為了明軍的戰俘,此刻肯特說的很平靜,仿佛在向副官講述一個十分平常的故事:“馬六甲總督僥幸逃了出來,他現在正坐著一條海船趕往爪哇。”肯特在這里頓了頓,突然問:“副官,你有妻子和孩子嗎?”

“沒有。”副官覺得過于沉重,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整個遠征軍都會受到影響。

肯特仿佛蒼老了很多。他無意識的點點頭。拍拍副官的肩膀:“你應該慶幸你還沒有妻子和孩子。肯特說完這句話時嘴角不斷地抽搐著,手也不可制止的在顫抖。渾濁的眼眸中終于忍不住模糊起來,他接過副官遞過來的帕巾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液體:“他們還繳獲了一條停泊在馬六甲的戰艦,四千僑民被他們押上了船。”

“我們得去營救他們,我們還有五艘戰艦停泊在這里。”副官揮舞著拳頭,忿忿道。

肯特搖頭:“沒有用的,遠征軍的很多家屬都被他們俘虜了,如果這個消息傳來出去,我們根本沒有士氣再進行一場海戰。而且敵人的艦隊上裝載著我們地父母兄弟,沒有人愿意對著他們開炮。”

“將軍,馬六甲總督會向爪哇董事會通報的,他們會派出艦隊前來增援我們,只要能夠俘獲同等數量的平民,或許可以把我們的僑民從東方人手里交換回來。”副官不甘心的說。

“爪哇艦隊正在和西班牙艦隊交戰,他們抽調不出更多的戰艦出來。”肯特痛苦的下來決定:“我想我們應該和明軍和談。”

宮墻之外,越來越多從城內各條街道趕來的明軍趕來參戰,白刃戰已漸漸進入了尾聲,雙方的戰士筋疲力盡地開始脫離戰場,只留下了一地地尸體。

清點下來,荷蘭人死亡七百三十二人,明軍也好不到哪里去,共有六百五十人倒在了忠烈祠的尖塔下。

雙方開始進入對峙階段,就在朱駿召見李霄打算布置反攻地時候,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荷蘭人舉起了白旗,聲稱要求和談。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群臣們的臉上綻露出來笑顏,誰都明白,荷蘭人并沒有戰敗,荷蘭人之所以急著求和,恐怕是接到了來自馬六甲的消息,以此推斷,馬六甲的偷襲成功了。

大臣們終于松了口氣。紛紛上表慶賀。

朱駿的心緒也逐漸開朗起來,招來阿姆斯召見荷蘭使者。

“尊貴的陛下,我是荷蘭東印度公司馬六甲艦隊的指揮官肯特。”肯特站在丹殿之下向朱駿脫帽致敬,他咳嗽一聲繼續道:“我抗議你們非法劫掠荷蘭公民的行徑,這樣做并不符合您高貴地身份,這和海盜沒有什么區別。所以我希望您能夠釋放擄獲的荷蘭公民,我們也愿意停止對您的領地的敵意行為。”

肯特說的是繞口的西班牙語,待他說明來意之后,西洋顧問阿姆斯便用漢話大聲地在殿中轉述。

阿姆斯將肯特的意思表達清楚,殿內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不單是朱駿,還有侍立在兩旁的大臣也冷峻不禁。

“你不是來投降的?”朱駿大感意外,現在城外的荷蘭人大勢已去,不但失去了補給基地。而且士氣已經跌落到了谷底,到了這個地步這群白癡居然還想著抗議和講條件。

“陛下,我是來和談的。”肯特很執拗的說。

“那么……”朱駿長身而起。看也不看肯特一眼:“看來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朕只喜歡受降,對和談沒有興趣。你回去整軍,我們再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爾等區區西夷竟敢大言不慚地和談,當真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兵部主事冷峻不禁的站出來說道。

“西夷愚昧無知,陛下不必和他們理會。他要戰,我大明奉陪到底。”有人開始叫囂起來。

“夷人不可信,當加之以刀斧,興之以兵禍,若有犯明者,當誅!”

自南宋被蒙古征服之后,瓦刺擄走英宗,再加上建州滿人的崛起,使得明朝地士大夫對于異族抱有相當的警惕心理。再也沒有了唐朝包容天下的心胸,更多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因此大明建立之后,對于異族一直采取敵視態度,誰冒頭就打打誰,誰不聽話就發兵征討,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

“高貴的陛下,說說您的條件吧,就像做生意一樣。只要您愿意放人。一切都可以談。”大臣們的意見并沒有被阿姆斯翻譯出來,不過肯特能感覺到這些人地敵意。權衡之后,他打算作出一些讓步。

“沒有條件可談,如果貴方不是投降,不放下手中的武器,朕沒有興趣談下去。”朱駿態度十分強硬,盛氣凌人的道。

朱駿并非不想談,而是希望強硬的態度能夠讓自己在正式會談時撈取足夠的本錢。

“我們不會投降,因為我們并沒有戰敗。”肯特當仁不讓。

“既然如此,我們繼續開戰吧。”朱駿拂袖而去。

肯特被七八名衛兵送出了城池,當他回到戰艦的甲板時副官又報告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將軍,我們的物資消耗的差不多了,艦隊地淡水、火藥、藥材和糧食都出現了短缺。現在許多傷重的士兵無法得到有效的治療。”

肯特一言不發的進入指揮室,他也沒有了辦法,艦隊出海已有二十多天,船上的物資消耗一空是必然的,現在艦隊已經失去了馬六甲港口的補給,又攻占不下眼前的這座城市,就算是想回航到爪哇修整恐怕也要在大海中航行一個月之久,艦隊的物資根本支持不了如此漫長地航行,現在他們唯一地機會只有與朱駿和談。

越往后拖一天,荷蘭人面臨的困境就會越來越大,他們缺少食物來養活數千名遠征軍士兵和水手、缺少藥物來治療傷兵,缺少火藥來保護自己,甚至連淡水也稀缺地很,因為卑劣的明軍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埋伏在城外的水源處等著取水的荷蘭人,每取十幾桶淡水就要面臨一次激烈的戰斗。

三天之后的一個清晨,肯特又一次的請求大明皇帝的召見,這一次,他的態度恭謙了不少。

“尊貴的陛下,我們愿意向您投降,當然,這并非是無條件的,另外我希望您能夠允許我們擁有武器,這樣才能夠保證我們地安全。”

朱駿帶著勝利者的笑容趾高氣昂的站在丹殿上:“如果不放下武器。朕是不會和你談的,朕遠征的水師再過幾日便可抵達這里,同時,他們還帶來了你們的親人,如果你想保證這些荷蘭人安全地話,最好讓你的士兵放下武器。因為戰爭是不會顧忌到老弱婦孺的。”

“我的士兵不能放下武器。”肯特知道,一旦放下了武器,整個遠征軍會被擺到受人任意宰割的地位,這一點,他不能接受。

接下來幾天里,明軍組織了幾次小規模的騷擾,并且開始瘋狂的襲擊尋找淡水的荷蘭人,使得荷蘭人不得不用幾十具尸體去換的幾桶珍貴地淡水,這個時候。大明的水師返航了,一切都如戲劇一般,大明返航的艦隊肆無忌憚地從荷蘭艦隊三海里遠的水域大搖大擺的游戈停泊。而荷蘭人并沒有打算發動攻擊,因為這支艦隊不但火藥充足,而且還有數千名荷蘭公民,其中很大部分是荷蘭軍官的家人。一旦發動炮擊,不但會引起火藥充足的大明水師進行反擊,而且還有可能在惱羞成怒之下將艦隊上的所有荷蘭人全部殺害。

肯特開始神神叨叨起來,他總是在他的副官面前不停的喃喃的念著我們完蛋了之類地話,當副官向他匯報某樣事時,他會神情恍惚的在副官匯報過程中突然打起瞌睡。正如肯特所說的那樣,所有的遠征軍成員都知道,他們確實完蛋了,敵人的兵力越來越雄厚,自己一方失去了任何補給,甚至連前膛槍的火藥都出現了短缺,最致命的是,他們的家人還掌握在敵人的手中。

“我們愿意放下武器,尊貴地陛下。您必須保證我們的安全,并且釋放我們的家人。”肯特又一次出現在朱駿的丹殿之下,用懇求的語氣道。

當天下午,五艘荷蘭戰艦和近二十搜武裝戰船靠近了海岸線,垂頭喪氣的荷蘭士兵、水手拋下了鐵錨,并且搭上了舢板,在明軍的監督之下一個個空著雙手登上了陸地。

接著三千名荷蘭士兵和水手被明軍押解到了山谷內,開始了他們漫長的俘虜生涯。

“你叫什么名字?”阿姆斯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里,對每一個押解進來地俘虜登記造冊。

“克拉姆。”俘虜驚惶不安地回答。在他的身后。一名全副武裝地明軍士兵單手握著一把單刀,刀尖離他的身體很近。

“曾經從事過哪一類的工作?在遠征軍中擔任什么職位?”阿姆斯對每一個俘虜都記載的很認真。他很榮幸能夠如上帝一般高高在上的審判這些荷蘭人,并且決定他們將來的命運。

“我曾在鹿特丹港擔任釀酒師,因為欠了一筆錢,所以進入了東印度公司,為艦隊的船員和水手們提供伙食。”

“很好,你可以走了!”阿姆斯很認真的在克拉姆的資料后方寫明了他的職業及特長,抬起頭用漢話對衛兵道:“讓下一個進來。”

此次的戰果極其豐富,共擄獲西洋戰艦六艘,各種海船七十三艘,黃金七千三百兩,白銀九十萬兩,各種堆積在馬六甲港口的貨物珍寶更是不計其數,預計的價值至少有數百萬兩白銀,就連馬六甲總督辦公室的一尊鍍金的銅鐘也被人抱了回來成為了戰利品。

此外還有堆積在馬六甲倉庫的各種武器,單火炮就有一百一十門。

“陛下,根據統計,我們共有三千九百名戰俘,其中水手一千一百三十二人,炮手兩百三十人,專職的水兵一千四百五十三人,釀酒師、面包師、會計師等各有二三十人,還有相當一部分水手和水兵曾經從事過木匠、皮匠、船匠、金匠、鐘表工等職業。”阿姆斯認真的對著朱駿做起報告。

朱駿饒有興趣的翻閱著阿姆斯的報告:“你調查的很詳細,朕要敕封你為西洋幫辦大臣,正三品的高官,薪水也要漲上一倍,從此以后所有的荷蘭戰俘都交給你來管理,你可以根據他們的才能來為他們設定自己的工作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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