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藏金正文
盛世藏金正文。
“不是吧……金子,竟然給人家不戰而屈了?有這么夸張?”被謝金稱作大彪的壯漢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不是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我看這哥們兒肯定是練過的是吧?”謝金瞪了一眼大彪,轉而對譚越問道。
“探險需要,跟著老師傅練過一些”譚越含混的說道。
“那我也得試試”大彪在譚越對面蹲了下來,對譚越說道,“兄弟,來,咱哥倆來一把如何?”
“好啊”譚越沒有拒絕,伸出手,和大彪握在了一起,在旁邊人喊預備開始之后,兩只有力的大手同時用力,譚越的衣袖瞬間繃緊,就聽砰的一聲,大彪的手背已經給譚越壓到椅子面上了,毫無反抗之力這簡直就是壓倒性的勝利,也就是說,大彪的力氣和譚越他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這回店里的人可都給震撼到了,大彪的力氣這里人可都是十分清楚的,在廠子里單手就能提起兩百多斤的電動機,而且還是用手指勾著電動機上邊的提環提起的,可謂猛人一位,豈料和譚越較量,卻不堪一擊。
這下子人們全都服氣了,謝金更是對譚越一翹大拇指,對譚越說道:“行,夠漢子,今天就憑你這份彪悍之氣,在我這里購買裝備,哥們兒給你八五折”
一邊選購著裝備,一邊應付著眾人的攀談,譚越這才知道,謝金可不是普通人,他父親謝天來是瑞麗的前任,不過那時候還叫縣委書記呢,現在也還正在位,是云南省城昆明市的市委常委,專職副書記,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子黨。
這人因為起身微末,在老子成了大干部之后,也沒有沾染上紈绔之氣,一如既往,就和當年的普通兄弟們混在一起,前些年承攬了不少的工程,如今呢,把公司交給了職業經理人打理,自己則弄了一家戶外用品商店,也無非是興趣罷了。
“老早我就想學印第安納瓊斯那樣去滿世界冒險,只是老娘管得緊,不能如愿。你不知道,我從小就不怕我家老爺子的拳腳,卻最怕老娘的眼淚,所以我到現在也不過是在國內小試身手罷了,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一位同好,而且是位真正的冒險家,譚越,交個朋友吧?”謝金真誠的說道。
“好啊,以后瑞麗這邊我來的機會肯定不少,能跟幾位大哥認識,往后肯定不會無聊,唔,我沒有印制名片,那就把我的電話號碼跟大家交換一下吧……”譚越把自己的手機號碼說了出來,倒也沒有冷場,當即就有幾個人找來紙筆記錄下來。
“謝大哥,這次我是從廣州飛過來的,所以,以前的裝備是一樣都沒能帶過來,這次我想鉆得深一些,所以謝大哥,你能不能提供給我一些防身的裝備?”
“沒問題,大家都是朋友,這點小事還不好說么,去,給這位譚兄弟去拿,唔,就拿兩把軍刀吧,譚兄弟,需要不需要弩?我這兒的弩弓可是真正的軍用產品啊,有效距離遠,準頭更不差”謝金不知道譚越所說的防身武器想達到什么水平,因此試探性的問道。
“有軍刀就足夠了,遠程的就不需要了,”譚越拒絕了弩箭,遠程武器,要是不主動遠程攻擊的話,自己拿來也沒有用處,何況自己還有鋼梭。
謝金明顯的舒了一口氣,譚越這個朋友他實在是誠心結交,但若是譚越在武器上太過用心準備的話,那譚越這次的探險行為就可疑了,結交的時候,倒是要小心,等譚越說他只要軍刀就足夠,他才徹底放心。
軍刀很快就拿來了,在譚越的要求下,一把,拿的是國產的軍刺,這種軍刺形制上和當年日本鬼子用的三八大蓋的槍刺有些類似么,不過刀身更寬,而鋼口也好了許多,刃口鋒利,僅僅用手一試便知,冷森森的十分粘手。
第二把,譚越照例要了一把尼泊爾狗腿彎刀,這種彎刀揮砍有力,正適合在叢林中行進,可以披荊斬棘用來開路,一旦真到了用到防衛的時候,威力也十分讓人放心。
其實,譚越和他們結交,也不全是敷衍,以后自己肯定會經常來這邊,多幾個朋友終歸是沒有妨礙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了。
從戶外用品商店出來,還有幾個人在外邊等著看鷹呢,只是譚越裝車極快,幾分鐘的時間就把一應裝備塞到了車上,隨即便迅速的離開了。
“神龍見首不見尾呀你們沒看到吧?他車里還有一只寵物,我看著,好像是豹子”大彪外表粗豪,其實卻很細心,這里也就是他借著幫譚越搬運裝備的時候撇了一眼車里,就在后座上,一個黃色的身影正趴伏在那里,自己探頭的時候,那東西還沖自己呲牙威脅來著。
“豹子?不能吧?”
“怎么不可能,不過,個頭倒不大,有可能是云豹……”
第二天一早,譚越就帶著夏洛特出發了,這次行程,譚越也不打算對她隱瞞什么,況且要去的地方估計也沒有什么危險,帶上她也是無所謂。
循著自己預先通過衛星地圖估量的路線,譚越開著車就進了山,這一下算是扎進山溝里了,好在寶馬X5的越野性能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陸虎這等真正的越野,但一般的路也湊合了,加上譚越彪悍的操控能力,十幾個小時之后,譚越已經來到了預判地點的附近了。
“越哥哥,前邊好像有人家呢”夏洛特指著遠方一處好像是山寨子模樣的地方說道。
“咱過去看看,”譚越點點頭,開動車子開始尋找,只是轉遍了這里,卻始終沒有發現道路的蹤影,最后索性就從野草上碾壓過去,還好,一路還算平坦,順利的抵達了山寨這邊。
“怎么這種地方還住人呢?這可是真正的大山里邊了呀,生活在這種地方,肯定都做什么都不方便。
“中國古代一直就戰亂不斷,春秋以后,最長的和平時期也沒有超過百年的,一直就是分分合合的不斷征戰著,因此有很多百姓迫于戰亂,最后也只能選擇鉆進深山之中,要不然也不會有陶淵明的世外桃源了這里雖然遠離大路,但不方便的同時,卻能保命,這是無奈的選擇……”譚越說道,而且國人都很依戀故土,當在一個地方居住的年代久遠之后,就是這里有著這樣那樣的不便,還是不會輕易舍棄,只是奇怪的很,這個村寨也太肅靜了。
春秋以降,中國的任何一個王朝,就沒有堅持夠五百年的,還別說千年王朝了,大一統一直都是中華民族的心愿,但這個心愿用在王朝上邊,則是造就了皇帝這個天下獨夫,天子的權威為武術野心家提供了力量的源泉,但普通百姓,卻不得不隔一段時間就生活在飄搖的戰火之中了。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山寨跟前了,直到窺見全貌,譚越和夏洛特才發現,這哪里是什么村寨呀,早就荒廢了,倒塌的房屋、院墻等等,已經將這里變成了一片廢墟。
譚越和夏洛特從車上下來,帶著虎妞穿行在石塊與朽木之中,譚越用心的搜索著,老半天,才有所得的停住了步伐,砍斷了廢墟中的一棵小樹,修理干凈之后便成了一根木棍。
“越?”夏洛特奇怪的問道。
“沒事兒,我只是想撬開這里的石塊,”譚越擺手示意并沒有異常,自己之所以弄根棍子在手上不過是想當撬棍罷了,讓夏洛特退后,自己則用棍子將一塊大石頭給撬了起來。
這是一塊勉強夠上石板的石頭,在它的下邊還有幾塊亂石,形成了一個不大的空間,而就在這個空間之中,一個長滿綠銹的銅器就躺在那里。
譚越拿了起來,一眼就認出,這應該是一個門鈕,也不知多長時間了,朽爛的十分厲害,譚越持著試試看的心態將思感投注進去,還好,并沒有完全損壞,一些靈性散亂的記憶碎片,還是為譚越提供了一些信息。
很零散,經過整理,提供的信息也很凌亂,譚越將這枚門鈕收起來,繼續探查,因為有異能的存在,先后找到了幾樣金屬物之后,譚越終于確定,這村寨的年月果然很久了。
“越哥哥,有什么發現?”夏洛特好奇的問道。
“嗯,有了些發現,這個村寨什么時候破落的不知道,但建立的時間,寬泛的時間大約是在明末清初……正在讀取一枚鐵片記憶的譚越隨口答到,但其實,他已經給鐵片之中的一段記憶給震撼了,說震撼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因為,隨著記憶碎片中顯露的畫面更多,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腦海中閃現的這一幕幕畫面,簡直就是野蠻與殘忍的綜合體現,清宮戲中熟悉的斗笠辮子兵正在殘忍的燒殺yin略,整個村寨已經陷入了地獄之中,而被屠殺的百姓,雖然衣著破爛,可卻是真正的漢家服裝
隨著譚越找出的金屬物的增多,更多的記憶畫面被他讀取,漸漸的,這場殺戮一點一點的被他剝離清晰,最終練成了一整幅畫面串聯起來,殺戮的緣由和結局,已經展現在譚越的腦海之中了
小路上,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從山坡下顯露出來,此人一身血污,胸腹之間有多處創傷,一邊奔跑一邊高喊,隱約的,好像是說誰叛變了,讓大家趕緊逃命,與此同時,幾個身影也出現在視界之中了,那顯然是村民看到傷者之后,簇擁上來。
“快,讓……帶著……大家往……山里逃,建奴殺……來了,包……狗子……投敵……”斷斷續續的,這位傷者焦急的說道,怎奈一路奔行,再加上大量的失血,已經抽去了他所有的生命力,也只憑著一股信念才跑到這里罷了,消息說出,便腦袋一歪,徹底的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大成,大成?大成啊”幾聲呼喚,越來越凄厲,當這位被稱為大成的青年再也沒有回應之后,抱著大成的村漢凄厲的哭喊起來,聲音之絕望和凄楚,讓此時的譚越都黯然落淚,從記憶的視角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大成雖然身背數處深深的傷口,但不管是現在的地上,還是來時的道路,卻極少有血滴出現,他,跑到這里的時候,身體里的血幾乎已經流干
隨即而來的殺戮讓譚越不忍目睹,慢慢的,真相浮現出來,這隊建奴清兵,確實是為了消滅他們這幫明朝遺族才專程趕來的,不知怎么的收買了那個叫包狗子的,從他的口中得知了村寨的坐落之處,這個青年在窗外聽到之后便逃了出來,沒想到在逃出縣城就要脫險的時候,卻給追殺者追上么,誓死搏斗,終于殺死了追兵,堅持著跑回了村寨,怎奈山寨的方位已然給清兵知曉,消息雖然送到,村人卻沒有逃掉,最后,一村老小,都給圍殺在這里。
循著記憶中的畫面,譚越向山坡上走去,走了大約四五十米的距離吧,便出現了一個天然的石坑,那里是當年村民們的取水之地,如今已然干涸,但石坑中的水是沒了,卻堆積著累累白骨,闔村上下,上至蒼蒼老人,下到待哺嬰孩,都給殺死之后,扔到了這個石坑之中
“這……這是”夏洛特也跟了過來,當看到石坑中那累累的白骨之后,當即嚇得小臉泛白,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有譚越在,伸手扶住了她,當她依偎到譚越懷中的時候,渾身還不住的顫栗
“這是一個民族的最后幾塊脊骨”譚越強忍悲痛,低聲說道,雖然年代已經久遠,但他讀取的畫面卻是新鮮的,那猩紅的血液,兇殘的殺戮,不屈的抗爭,即便是明知時隔多年,也擋不住譚越為這群寧死不降,廝殺到底的的明朝遺民而感動
沒有人求饒,沒有人怨天尤人,沒有一個不曾抵抗,雖然打不過,殺不了,卻沒有一個束手待斃,他們,都是戰斗著死去的
“說遺孽的藏寶在哪里?只要你說出來我就不殺你”一個已經被砍掉了臂膀,渾身血跡的村民給拽了起來,一個瘋狗一般的聲音在追問,但譚越從畫面中看到的那個孱弱的村民眼中,卻沒有驚慌,也沒有絕望,有的,只有鄙夷,徹頭徹尾的鄙夷,那種猶如看待螻蟻的鄙夷,就是譚越,都為其冷森之意而心生寒蟬,就不用說想要奢望獲得口供的建奴軍官了。
面對村人溫良恭儉,面對野蠻的敵人,卻只有高傲和蔑視,那種俯視的心態,即便是落入絕境卻絲毫不曾更改
一個皮膚粗糙,面相猥瑣的青年給帶了上來,雖然一臉的寒酸,此時卻穿著著一身光鮮的絲綢衣物,這人被帶過來之后,臉上浮現著令人惡心的獻媚,“林大叔,您還是說了吧,您瞅,我就是提供了個消息,喏,官大人就給俺一場富貴,您要是說了藏寶的地方,那官老爺還不給您一個前程呀您老又何必……”
“包狗子……悔不該當初救了你,沒想到,你竟然是一條毒蛇想知道藏寶地點,你過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嘶吼道。
“啊……”
“過去”
包狗子期期艾艾的樣子讓清兵好不惱怒,一腳就把他給踹到了虛弱聲音的主人跟前,包狗子仗著膽子俯身下來,還未及開口,這個已經被砍傷多處的漢子卻暴然而起,一條獨臂緊緊的箍住了包狗子的脖頸,一口鋼牙徑直就咬上了包狗子的咽喉,一口,兩口縱使多人拉拽,卻拉他不開,最終,包狗子的喉嚨變成了一個難看的血窟窿,他嗬嗬嗬的冒著血泡倒落塵埃,眼眸中是無盡的恐懼,下身更是屎尿齊流
“大人”
“給我一刀一刀的慢慢割只要他不說就不停我看他能硬氣到什么時候”
很快,村漢就給綁到了一棵樹上,被喪心病狂的清兵一刀刀一塊塊的割成一團看不出人形的血肉,而這個看似樸實厚道的漢子,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哼一聲
“大人,找到他們的祠堂了”就在這時,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清軍軍官聞聲大喜,快步的隨著來人往山崖邊走了過去,爬過一道山石縫隙,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石穴便顯露在眼前,石穴中是雕琢有些粗糙的三尊石像,雖然粗糙,卻也能看出,這是一主兩臣,石像前的香火還在冒著裊裊青煙,但那些虔心祭祀他們的人卻已經全部離開了人世。
“果然是胡刀那部余孽”當軍官看到左邊武將打扮的石像跟前橫著一把長刀之后,冷然一笑,隨即揮動自己手里的利刃,蒼蒼蒼幾聲響亮,那把長刀已經斷成了幾截
“大人寶刀”獻媚的聲音轟然響起。
“砸,把這里給我砸個稀巴爛”
“是”
“哼,冥頑不靈,這個世道只有適者才能生存,固執不化,本爵也只好讓你們化為冥冥了,只可惜……”清軍軍官咬牙切實的詛咒著,卻也只好無奈的帶兵而去,村寨都給拆成廢墟,但他期待的藏寶,卻毫無蹤影。
“把這些死尸都扔到那邊的石坑中去也……也填埋一下吧,勿要暴露荒野,他們也算是一時英雄”軍官穿行于亂石之中,看著這些曾經不屈抗爭,寧死不降的敵手,除了少數青壯,幾乎可以用老弱婦孺來形容了,但就是這些人,竟然給自己兵甲精良的旗兵造成了偌大的傷亡沉痛與憎惡交織,卻還有著一絲敬意在其中。
這些清兵哪里會好好掩埋啊,把尸首扔到石坑之中后,不過撒了薄薄的一層土而已,多年之后,隨著血肉的腐爛,那層薄土已然落到坑底,累累白骨終于顯露在天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