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朱棣平寇功成,同月返京,交大將軍印卸兵權。
京都燕王府,后書房。
燕王棣高倨上首,氣度雍容,神態自若,隱隱流露出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氣。
次子高煦,僧道衍,張玉,王真,硃能,王聰,潭淵,火真,一眾心腹愛將全部在坐。
“我們還是先安下心吧,如今圣旨既下,不許本王在大壽之前離京,本王豈能不遵,果然不出道衍所料,哼,本王倒想看看這個皇太孫允炆究竟是如何出色的。”燕王淡淡道。
僧道衍確有仙風道骨之姿,面白若玉,看上去四旬左右,實則他的真正年齡不至此數,身罩淡青道袍,雙目幽亮,喻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此時他笑了笑道:“距離大壽還有大半年之多,就將王爺留在了京師,皇上胸藏玄機啊。”他話中有話,燕王自聽的出來。
潭淵性子最是火暴,不憤的哼了一聲。若得燕王瞪了他一眼。
“世美,明日你便啟程北還,回去穩定軍心,潭淵,火真隨行。”
張玉起身領命,恭敬施禮后歸座才道:“王爺,京中各勢力不可輕視,末將回去后會和高麗王取得聯糸,讓他派高麗第一高手‘幻神’安泰賢秘密入京協助王爺。”
燕王點點頭道:“聽說這‘幻神’安泰賢乃是高麗國派‘幻宗’現任宗主,修為已至先天極境,若得此人之助,勝算亦當大增,令本王最失望的就是虛若無了,若非如此何須,,”他沒有再說下去,眸中掠過了一絲殺機。
“王爺放心,鬼王不會輕易參與任何爭斗的,尤其是王黨等事,他更避之猶恐不及呢,這次他選了允炆也實出我們意料之外,這個凌遠山不知哪冒出來的,如今居然晃蕩到江湖中了。”僧道衍插言。
王真此刻道:“末將請令,愿往鬼府一行。”他看出燕王對虛若無動了殺機,故有此一說。
燕王竟未答他,只是含笑望往僧道衍。
僧道衍搖頭笑道:“將軍請歸座,并非道衍說王將軍沒有挑戰鬼王的能力,只是現在不是和鬼王翻臉的時候,另外就算鬧翻亦不能明著去剌殺鬼王,誰不知王真你是燕王帳下虎將,這事若傳出去,豈不叫天下人恥笑?”嘴上說的算客氣了,實則將王真痛批了一頓。
燕王亦是無可奈何的瞅了眼王真,此人神勇有余,眼光還淺,心內哼了一聲,真是妄自尊大,不過忠心可嘉。鬼王若是你王真出馬就可擺平的角色,他豈能看的入我朱棣之眼。
王真多少聽出了僧道衍的話意,老臉一紅,邀功不成,反折了顏面,這是何苦來由。
“時間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高煦和道衍留下即可。”燕王道。
眾將起身施禮告退。
“煦兒,如今左氏這步棋也不好走了,據報他們在暗中制造特殊火器,這事你辦吧,查清楚些。記著,成大事不拘小節,但在對付左氏這件事上你還是要小心些,不為我所用者遲早將成禍患,你明白了?”燕王眼中顯出梟霸氣勢,殺機隱露。
“煦兒受教了。”朱高煦面色陰沉點頭,都怪自已自恃太高,若是出征前先抽空將左氏慧瑤這賤婦痛干一番,何至落到如今給父王埋怨的地步,幸好老大亦追失了虛夜月,不然……。
“嗯,你退下吧。”燕王淡淡道。
高煦起身恭敬的應諾退去。他在燕王面前一向就是這么小心的。
只剩燕王和僧道衍兩人時,燕王才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凌遠山的事道衍著令師多多上心,本王若承大統,定不薄待。”
“王爺見外了,這乃份內之事,道衍已派師弟玄驚雨去請師尊出山了,只要方夜羽配合行動,凌遠山不可能活著回來京師了。”僧道衍侃侃而談,顯出極大的信心。
“若是席先生肯出山對付凌遠山,他生存的希望卻也不大,方夜羽這個人不可輕視,他既能和我們搭線,亦會在暗中和藍玉勾通,在必要時扯我們后腿,怪只怪這龐斑太過難惹,唉。”
僧道衍一笑道:“蒙人也只能給我們大明搗搗亂了,他們元氣大傷,有些年無力做出南下之舉了,等到王爺這邊諸事塵埃落定,想怎么收拾他們還不是王爺你說了算嗎。”
“有道衍你助本王,何愁大業不成,他日登基,道衍你可將‘道祖真傳’發揚光大,本王想看看誰敢來惹你這國派。”燕王露出深不可測的笑意。
僧道衍臉上帶笑,心里卻不敢做如此想法,‘道祖真傳’實是魔門兩派六宗之一的真傳道,由多年前分裂成‘道祖真傳’和‘老君觀’兩支,但成為國派勢會惹來‘靜齋’和‘禪宗’的聯手打壓,可恨派內無有象龐斑一樣的無敵高手,否則豈會怕他們。自已雖具不遜于師尊‘陰陽真君’席應真的修為,但仍和龐斑有段距離,根本抗不住這兩大圣地的聯手合擊。
只是燕王此時提出,自已如何駁他的面子,到時再應變不遲,況且這也未心就是他的心聲。
“謝王爺,道衍定盡力而為。”
“目前京師我們不亦有所動作,一切等‘幻神’安泰賢到了再說,你可私下找高煦談談,叫他不可把事鬧的太大,適可而止,過些天本王再去和鬼王見一面吧,目前還是避避嫌的好。”
“王爺英明,鬼王府不啻龍潭虎穴,若是虛若無那么好擺平的話,他亦不會威風到現在了,即龐斑親至亦不敢說十拿九穩。三十年前蒙古第一高手擴廓因他而殞,可見其的厲害。在圣上大壽前幾日京師必會群雄云集,何愁沒有混水摸魚的機會。”
“本王一直覺的這個凌遠山身份可疑,只看圣上對他的寵縱就可見一斑,反倒是允炆偃旗息鼓,令人費解,其中定有玄虛,道衍你怎么看這件事?”燕王轉了話題。
僧道衍目中陰芒大盛,冷冷一笑:“道衍已猜到他的身份了,所以才會請師尊出山。他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也倒罷了,關健是圣上和虛若無對他的態度,使道衍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
燕王何等聰明,虎目亦是一亮,有會于心。突然大笑起來:“嘿嘿,允炆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這個叔叔了吧,這機會比上次清涼山的更好呢,哈,過兩天本王還得和鬼王談談這事,這可是他一塊心病呢。”
僧道衍一皺眉道:“就是上次之后允炆才突變,凌遠山也冒了出來,道衍總感是那鬼王耍的花招,這事對他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嗎?若不是他故意放水的話,允炆豈能幸免?”
燕王凝眸,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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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書堂。
虛若無正和于撫云逗著我的小女兒玩耍,鐵青衣,碧天雁亦在座。
“王爺,青衣始終擔心燕王會拿清涼山一事做文章的。您老認為此事如何處理?”鐵青衣道。
虛若王淡然一笑道:“朱棣是梟雄人物,和元璋如出一轍,表面雖是一付寬宏氣度,其實不然,他心中猜疑顧忌甚多,若他和老夫愛婿宜地而處,那就不會是現在的翁婿關糸了,這事無論誰在允炆面前搬弄,他亦會置之一笑,要知當時和現在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形勢,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若他看不穿此點,又豈配做我虛若無的女婿,哈。”
于撫云亦對鐵青衣點點頭,她對我了解甚深,自是清楚我的胸襟氣度。
鐵青衣倒是一怔,但想想過去相處和所見,確實是那么回事,亦不由笑了,他不擔心才怪,當天就是他把允炆扔下山的,若不是他允炆怎見的到鷹緣,允炆若知曉,定請他大吃一頓。
“撫云,這幾天誰跟著慧瑤呢?”鬼王道。他已將此女收做了義女,少不了關心。
“千嬌和嬋兒,忙過這陣子她們還要去江湖找您老的賢婿呢。”撫云答道。
“實力略淺單薄,若是隱藏勢力暗中向她們下手的話,可能有危險。”鬼王慮道。
撫云一笑道:“您多慮了,菁兒臨走時拋出了底牌,陰癸派三大元老護法都隱于飄香茶樓呢,這會兒的任務就是暗護她們三個,以她們的實力,您老親自出馬能有多少勝算?”
“哈,唉,我那賢婿確是有本事的人呢,連陰癸派也給他搞的死心塌地的,若是‘血手’厲工知曉的話,不知會不會重新‘活’過來質問菁兒一番,哈。”
書房諸人無不大笑,氣氛甚是融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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