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梓給容琦的感覺是一個單薄的少年,瘦弱而且眉宇中帶著股不加掩飾的憂郁。
可是現在她不得不重新改寫瑞梓在她心里的印象。
瑞梓拉起韁繩,將她牢牢地抱在懷里,身下的馬兒溫順地任他驅使,讓容琦感覺到異常的安全。
容琦低頭吩咐,“回公主府。”
天已經快亮了,回到皇宮已經沒有必要,再說,她已經拿到了堯騎大營的兵符,最起碼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一切都是她做主。
在路上交談其實是一個安全且可行的辦法。
她本想讓瑞梓和她一起乘坐轎子,可是當她看到瑞梓牽著馬的時候,忍不住躍躍欲試。
事實證明瑞梓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夜深人靜的時候和美少年同乘一匹馬,就像青春年少的時候坐在少年自行車的后座上一樣,浪漫而溫馨。
新的人生彌補了許多她前世留下的遺憾。
容琦將手里的木盒塞進瑞梓手里,“明天配合駙馬將你哥哥他們妥善地安排出城。”就算她不能完全控制堯騎大營,但是在一處放水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一切順利地完成,還要謝謝安定大將軍的那封曖mei的信函。
既然安定將軍能利用長公主和他的關系婉轉地表達他的意思,她也能學著他投桃報李,她不可能一下子讓皇帝對安定將軍失去信任,可是從長公主關懷愛人的角度出發,讓安定將軍暫時做一個富貴閑人,十分的容易。
安定將軍既然受了傷,就應當好好調養,不適合再任職務,那圣旨就是皇帝頒發的,體恤下屬,讓他安心養傷的皇恩。
容琦現在依舊回味在御書房向楚亦討要圣旨時的情形,楚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屈從于對他這個妹妹的寵愛。
誰叫她是完夏國唯一的長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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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里。
安定大將軍手里拿著那張圣旨。
她既然送了圣旨來,卻又不當眾宣讀,而是塞進他手里。
不但順手拿走了他的兵權,還要他自己跟下屬們解釋緣由。
他喝了一杯茶水,第一次覺得水是如此的甘甜,還帶著一絲的涼意,他手里剩下的藥丸竟然已經融化了,聞起來里面明明沒有毒藥,卻有熱氣從腹部開始擴散來。
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東西。
“剛剛那御醫叫什么名字?”
旁邊的黑衣侍衛搖搖頭。那種喜歡研究些旁門左道的小人物,他平日里還真的沒有注意。
安定大將軍笑,“他的藥入口即化。”雖然不是什么毒藥,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藥。
他沒想到在這細微的方面,她都能順水推舟地利用。
沒有防范的人就會在這種你來我去的游戲中吃虧。
這種功效的藥丸他已經七八年沒有吃過了。記得以前有許多小姑娘,千方百計地在他飯食里下這種藥,都未得手……
卻沒想到在不經意的今天……
事隔多年,想來抵抗能力也會很弱吧!
微微思量間,那剛才退下的郎中又進來回話,“呂爺的傷都包好了。”
渾身纏著白布的人被人慢悠悠地從一邊抬進來,經過了漂洗之后血肉總算恢復成了人形,英俊的臉透著失血后的慘白。
呂清實在是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了,這頓板子他實在是挨的不輕,雖然有人在他錯誤之后安排了后路,那頓板子挨的有幾分技巧,大多數血都是從血袋里灑出來的。
但是想掩人耳目,光靠作假的是絕對不可能蒙混過關的。
有些人看起來是放縱下屬,其實是讓他們自己在游戲里買賬。實在影響大局了他才會出現,伸出手來幫他們一把。
這個人不得不讓人從現實的教訓中對他敬服。
從在堯騎大營中與他對著干,到現在……他雖然沒說出任何收買人心的話,卻讓許多人不得不敬服他。這種敬服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
只是今天的這個代價有點過于高了。
“那些被牽扯進去的清流,難道就真的讓公主收為己用?”
“那些人她用不上。”
呂清眨眨眼睛,他雖然還不知道安定大將軍要如何做,但是顯然這件事已經用不著他來考慮了。
“那件事。”
“還不著急。這樣一來也許還有更好的一條路。”
呂清沉吟了良久,摸摸火燒火燎的皮肉,他實在不明白,本來都已經順理成章發展下去的事,怎么會一下子全都被打亂了。本來不在考慮范圍內的人,忽然之間跳出來,讓人措手不及。一個人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有如此大的變化,“難道長公主……”不是以前的楚容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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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琦坐在馬背上,還是覺得有些的冷,風吹過之后她忍不住打了兩個哆嗦。身后的瑞梓顯然覺察到了這一點,讓馬的速度慢了下來,然后試探著收緊雙臂,容琦干脆將瑞梓余出來的披風蓋在了腿上。
興奮過后難免會有些疲憊,漸漸地適應了溫度她竟然就開始昏昏欲睡,她個人追求安逸不說,身體居然也知道尋找安樂窩,等到了瑞梓叫她的時候,她發現竟然整個人都縮在了瑞梓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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