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靜初房間里出來,容琦又想到了什么,轉身回去問,“我這……會不會傳染?”
文靜初好不優雅地笑出聲,“公主,那是毒,不是瘟疫。”說到底還是只有她對他體內的毒敏感,不然在這之前伺候他的小廝早就滿臉大麻子了。
他身體里的這點毒陪著他過了好幾年了,毒纏綿入骨,原本只是他一個人得知其中的滋味,如今卻不曾想不經意中被人分去了一些。
要不是十幾年前他正當少年的時候,便在一人面前許下一個諾言,說不定他還真的會成為她永遠的良師益友。
她沒有一進府中便歇斯底里地下令,讓人將他抓起來,更沒有深沉地布下暗兵,不管他說什么便都將他抓起來處理干凈。她只是坐在他身邊聽他慢慢解釋,她的眼眸中‘露’出一股的睿智而單單是懷疑。
當日他留在長公主府而未走,便是因為好奇,好奇一個人如何能突然之間變得翻天覆地,而今時今日,除了好奇竟然還夾雜了其他的東西。
他素來不羈,也曾有過紅粉知己,她們笑他是風流公子,不可言信,可是剛剛他竟然看到她眼中那信任的目光。
文靜初打開扇子,緩緩地搖動,十幾年前也有人如此信他,說他“雖然行事散漫,放‘蕩’不羈,但是心‘性’清凈幽遠卻博古通今。乃是治世之能臣。”那時他憑著一腔熱血與那人訂下一個諾言。
而現在遇見她之后,他竟然又找到了少年時地疏狂,這一次他又將要付出什么?
容琦隨便吃了些簡單的飯食。便又躺回去睡回籠覺,作為公主有自己的府邸有自己地特權,想睡覺時便睡覺,沒有人能管得了,已經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唯一讓她覺得不大圓滿的大概就是沒有一個能攜手共進退的人。
所以不管是成敗與否,她都會覺得很孤單。
她想要從身邊人中汲取點溫暖。可是小心試探之后,發現誰也不能給予她期待中的溫暖,安定大將軍步步緊‘逼’,皇帝對她這個唯一的妹妹倒是寵愛有加,但是楚家血液中那份瘋狂她卻如何也不能茍同,二少雖然對她一直有幫助,但是神秘莫測,讓她在期待中總有一絲的懼怕,其實她已經漸漸地傾向駙馬。
她喜歡瑞梓的單純,文靜初的瀟灑。駙馬地從容和淡定最讓她內心折服,更何況這一次的晉王案,他們已經有了攜手共進的經歷。
那日回府的時候,駙馬將她抱入房中,這種種都難免讓她心里一陣陣溫暖,只是駙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對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她無法確定,也找不到端倪。
‘迷’‘迷’糊糊中容琦好像聽到有人來傳旨,瑾秀上前應付了一下,那傳旨的御丞道:“圣上吩咐此旨不必讓公主過目。”
容琦心里一緊這就奇怪了。這明明是她的府邸,有什么旨意不能讓她過目,而這份旨意又是傳給誰的。
瑾秀似乎也仗著膽子問了一句類似的話,那御丞礙于瑾秀是長公主面前的大丫頭。便壓低聲音道:“瑾秀姑娘,這也是你問地嗎?”
容琦聽到這話,使勁地想睜開眼睛,可是偏偏身體不受控制,腦子里似乎無數個聲音在喊,睡吧睡吧,要將她的意識拖到黑暗中去。
她漸漸要難以戰勝這份黑暗。只聽到外面那御丞接著說:“瑾秀姑娘,去請駙馬臨奕來接旨吧!”
容琦剛剛提起的心臟像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楚亦到底有什么旨意。非要繞過她直接找駙馬。
容琦猛然想起在處斬晉王之后。在楚亦大婚的殿里面,楚亦給她的那兩道旨意。
第一道是。楚亦要立她的長子為太子。
第二道是,如果她這個長公主沒能生下子嗣,那么楚亦大行之后,將由她繼承帝位,到那時候她便是獨一無二的‘女’皇。但是在這個圣旨后,還有一道旨意,那就是駙馬臨奕出身卑微,且是罪人,雖被她從天牢里救出但是這個身份不能伴她左右,所以……那是一道御筆親書,代她休夫的旨意。
當時她便是看到這旨意而驚詫不已。楚亦要她繼承皇位,但是在此之前,要掃除她身邊一切危險因素,其中一個便是駙馬。
這就說明了楚亦到現在也不相信駙馬。
而今楚亦指定要駙馬接旨,這其中恐怕有別的原因,難不成是楚亦察覺到了什么?怕她從中干涉所以要繞過她。
想到這里,容琦思維終于占了上風,她猛然間睜開眼睛,不顧額頭上的汗液,直接誒搖搖晃晃地從‘床’上起來,一把扯下外衣,隨便一披便提起裙角,加快腳步來到‘門’前。
隔著‘門’窗,果然有一個人手拿著圣旨,站在院子里,容琦側頭看去,只見臨奕已經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如果現在不出去,就來不及了,容琦伸開雙手一把推開那兩扇木‘門’,風將她身上地薄紗吹地飛揚開來,她緊蹙著峨眉,宛如從天而降的神仙,直接看向院子里那手捧著圣旨的御丞,她的目光清澈而尖銳,將那御丞看地立即跪倒行禮。
誰也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幾乎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御丞低頭看著公主那飄揚的衣袋和那宛如神祗般的威嚴,只聽她緩緩道:“別忘了這是誰的府邸,既然來到這里,無論是誰都不能繞過本宮自作主張。”不論是誰,就算是皇帝的圣旨,也必須先經她的手,她必須知道其中的內容。
容琦嘴角的淡淡微笑,已經讓那御丞心里開始發慌,“長公主恕罪。微臣只是,微臣只是……”
容琦伸出手,“還不呈上來。”
聽到長公主地話,那御丞像是獲了恩赦了一般,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卑微地小碎步一直行到容琦面前,然后將圣旨呈過去。
容琦幾乎是屏住呼吸,她原本以為就算拿出長公主地威嚴來,還需要再費一番口舌,相反的一切順利地讓她意外,容琦將那圣旨慢慢地拉開。
“微臣之前已經來過一次,瑾秀姑娘說長公主在休息,微臣實在不敢打擾,于是便回去復命了。當時外藩朝貢,圣上又再賜下御酒與公主。安定大將軍問微臣長公主是否在休息,微臣據實以報,圣上便問將軍如何知曉,將軍說長公主清晨才回府。于是圣上命微臣如果到了公主府,公主仍舊在休息,不必驚擾。”
那御丞不禁苦著個臉,由于圣上并沒有說清楚如果長公主在休息,那么御賜之物和圣旨該如何處理,他也拿不定主意不敢再張口去問,還好當時安定大將軍在旁邊。
于是他便仗著膽子去問安定大將軍。
安定大將軍微微一笑,他便從那笑容中明白過來,最近傳言長公主和駙馬情深意濃,他怎么忘記這一點,于是匆忙拜謝了安定大將軍便來到公主府。
瑾秀姑娘說長公主仍在休息,他便自作聰明,將圣旨呈給了駙馬。
誰想到,長公主會是這般盛怒,“微臣該死,竟然自作主張將圣旨呈給了駙馬。”
容琦恨不得掐一下自己地臉,看看她是不是清醒著。
那圣旨上寫得都是御賜之物,哪里有別的東西。
她半夢半醒中竟然‘弄’了一個大烏龍。那么她剛剛說那些話,依照她的意思本來是為了救臨奕嚇唬那御丞的,可現在卻變成了,她的話是說給臨奕聽的。
本來臨奕用駙馬的身份替她接下圣旨。
她卻說,別忘了這是誰的府邸,既然來到這里,無論是誰都不能繞過她自作主張。同一句話,卻是翻天覆地地兩個意思。
容琦轉身看向臨奕,只見臨奕臉上還是平日那般,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容琦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油然生出一股的火氣,就算她去跟臨奕解釋她的本意,大概他也不會在意,解釋不解釋對他來說都沒什么兩樣。
容琦將那圣旨重重一合,“楚容琦叩謝皇恩。”然后轉身走了回去。
那御丞呆呆地愣在原地。
看來長公主和駙馬的關系并沒有像傳言的那般琴瑟合鳴,今日他看到安定大將軍那眉尾稍揚,神采奕奕的笑容,他就該知道,長公主喜歡的必然還是安定大將軍。長公主剛剛那神祗般的威嚴,也只有安定大將軍那樣的人,才能與她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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