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瞥,我無意中看到斷牙放到懷里的東西,那閃閃亮、晶晶亮的玩意,貌似我遺失的那顆靈動明珠,我心中一動,趕緊對斷牙說道:“哥們,你不介意的話,讓我看看另外兩件東西怎么樣?”
斷牙愣了一下,臉上流露出幾分不自然,還是將剛剛牧起的兩件物品遞送給我說道:“沒事,哥們,你看好了。”
靈動明珠,果然是我掉落的靈動明珠,雖然上面浮現著一道深深的破痕,但我仍然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它就是我掉落的那顆靈動明珠。強忍住心中的狂喜,我面上沒有絲毫表情,跟著拿起另外一件看了看,心里咯噔一跳,又是意外發現,這張毫不起眼的卷皮紙,居然是一張神秘古跡地圖。且不管這張地圖標明的地方到底是何處,單從它是自沙翼魔身上掉落下來,就知道價值肯定不菲。
“哥們,這兩樣東西我要了,怎么樣。”將手中的斗篷朝斷牙手上一丟,我笑著說道:“這件斗篷歸你。”反手將破裂的靈動明珠跟那張地圖一起收進背包里,我看向不明就理的斷牙,以及他身邊圍過來的一干玩家。
斷牙沒有吭聲,而是拿出鑒定卷軸對著斗篷使用了下,跟著立刻抬起頭,一副詫異之情對我問道:“哥們,你真的只要那兩樣東西,不要這件裝備?”言下之意當然是說,這件裝備的價值完全能抵得過那兩件東西。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沖斷牙說道:“怎么著,難道出極品了嗎?”
斷牙沖我眨巴眨巴眼晴,沒有吱聲。我走過去幾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那件斗篷,打開其屬性屬性:
名稱:沙翼長袍
等級:六十級(暗金)
防御:7575
精神:6
智力:3
持久:80
屬性:能夠吸收20%元素屬性魔法傷害值,并有一定機率造成魔法傷害反彈,將對方造成傷害的百分之四十,反擊到對手身上。
與沙翼法杖、沙翼項鏈同時裝備,可引發持技“沙塵暴”,對十平方米以內所有生物造成每秒100點的物理傷害。同時有一定機率造成對方陷入混亂狀態,持續時間四十秒。
奶奶的,這果然是件極品,而且還是套裝中的一件,不錯不錯。但是對于我來說,其概念也不過是用來換錢的商品而已。而且雖然蕓蕓以后可以穿這長袍。但是賣相這么差的衣服,想必她堅決不會穿滴。尋找套裝中地另外兩件想必也不是容易事,所以就我來看,這件裝備地價值遠遠比不上那張地圖,何況咱還把靈動明珠給找回來呢。憑著咱哥們一己之力,將他們從逆境中拉出生天,咱舍棄件極品裝備換那兩件東西,想必斷牙也決計不會不應。
“放心收起來,我說過的話肯定不會后悔。”看完之后,我并沒有伸手去拿那件沙翼長袍,而是退了兩步。對斷牙說道:“相信你也是個聰明人,已經猜到我并不是個法師,所以這件長袍對于我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
“兄弟,你應該是個殺戮者,但是為什么之前那把匕首……”斷牙的話說了一半,頓了頓,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他已經知道沒必要再問下去,需要的答案已經擺在他眼前。
外面那件作偽裝的長袍,已經在我兩次換裝的時候脫下,此時我穿的正是一身如假包換的嗜血者套裝,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暗紫光芒,一股無形地殺氣從我身上透出,手上拎著的匕首,紅得格外鬼異,讓人無法直目而視。飛龍探云爪如條水蛇腰帶般盤在身上,爪頭與手柄上鑲嵌的幾顆寶石正閃爍著誘人的光彩,向諸人訴說它的階值,身后的靈魂戰弩不必多說,只要是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出來,那種東西不是隨處可以見到的大路貨。有這身極品的玩家,怎么會看得上那把匕首呢。斷牙此時有些語澀無言了。
“別垂頭喪氣,相信這件暗金級地法師長袍,足以讓你那些死去的兄弟們高興一陣。”此時的斷牙自然不是因為死去的兄弟而難過,而是看到同樣是殺戮者,我跟他地差別居然這么大,所以有些郁悶罷了。這也是人之常情,難免滴。我總不能安慰他說,別著急,面包會有滴,牛奶會有滴,一切都會好起來滴,那樣是不是顯得太臭屁了,所以我干脆換了個話題來說道。
“元素士團的小假仙分數最高,這件裝備給他,扣他全分。”斷牙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轉頭把裝備遞給一名手下,這才回過頭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我,再次問道:“哥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揚起手揮了揮,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拿出回城石,對他說道:“如果你有想知道的話,一個時辰之后,直接到驚濤城的海龍王海鮮城來找我,我有筆生意想跟你談談。”沒等斷牙回答,我已經使用回城石,化為一片白光,飛回咱的小窩,惡魔之家了,只留下斷牙在原地傻傻地發呆,嘀咕著。
找出蕓蕓以前送我的那些華而不實的衣服,我挑了件還算有型地換上身,去海龍王那樣的地方,那件破破爛爛的法師長袍當然不行,而嗜血者套裝又實在是太顯眼,金猴盔甲雖然不錯,但自打靈動明珠裂開之后,我實在不想穿上它,來勾起我的傷心事,還是換個體面的服飾去那見客人。
海龍王海鮮城,歐典華萊士包間,除了墻上的畫外,一切與我第一次來時無異。桌上擺著幾道精美的海鮮大菜,我舒適地躺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靜靜地端著高腳玻璃杯,輕輕地晃動著里面的深海龍之心。咱哥們到這里來。要的就是亨受。選擇到這里見斷牙,也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或者說……在干燥沙漠里待得太久,讓我有點渴望看看大海,換換心情。
“哥們,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前來赴約了,你也應該告訴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了。”面對滿桌子的好菜,生在我對面的斷牙,根本無心下咽,看都沒看。而是不停地追問道。
“你覺得這個問題有必要在意嗎?”我隨手揚起塊墨魚籽燴冬菇放進嘴里,笑著說道。恩,這菜味道不錯,鮮中帶辣,入口圓滑,美味無比,大飯店就是不一樣,做的菜絕對是色香味俱全。
“其實我已經猜到。”斷牙嘆了口氣,放下餐刀說道,“除了天地第一高手以外,我實在想不出,誰還能有這樣地能力。”
我沖他眨眨眼,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為什么要騙我?”斷牙仍舊是那種眼神,跟著追問道。
“我什么時候騙你了?”我故意裝了個傻問道。這個小“奸商”生氣時,還真是說不出的可愛,明明跟刑天差不多的年紀,他卻非要裝出副老大不小的樣子,少年老成可不是這個概念。
“那你為什么要裝成法師,又騙我們說你叫阿羽。”斷牙臉色有幾分難看,語氣有點強硬地說道,給我的感覺仿佛明明是只小貓,卻非要扮成一只老虎。
“我好象從來都沒跟你說過,我是名法師。”我一邊吃著,一邊說道,“至于阿羽,我朋發都這樣叫我滴。”
“可是……”斷牙抓了抓頭發,一時之間想不出什么拿話來反駁我,滿是一臉的郁悶,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是不是想說,我為什么一直裝作弱不禁風,看你們殺怪而不出手。”我接著他的話風往下說道:“不是我不想出手,而是我不想搶了你們的風頭,你們能夠應對的,我出手只是多余地,何況事實證明,關鍵時刻咱不也出手了,要不然的話,估計我們都難逃一死下場。”
“那好……”斷牙猛地站起身,硬聲說道:“既然我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那我也沒必要留在這里。這頓我請客。”說完扭頭就想走。
呀喝,這菜都沒吃幾口就要走人啊,年輕人哦,咋就這么沉不住氣呢。浪費糧食是不道德滴,何況還是這么昂貴的海鮮呢。我往高背椅上一靠,慢吞吞地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么我要跟你們那么久,又為什么要約你到這來嗎?”
就這一句話,如繩索般,讓斷牙剛要邁出門檻的腳步又硬生收了回來,愣愣地站在那,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嘿嘿,我就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沒有好奇心,要不然的話,他也就不會準時赴釣了。
“或許是我不該逞強,硬是想要報答你,所以你要去看我的笑話,因為以你目前地實力,我根本沒有什么東西能拿得出手報答你。或許你約我來,只是為了告訴我,我離你其實差得很遠。”斷牙想了片刻,冷冷地說道。
“哦?”我挑了挑眉毛,看來斷牙還是個問題青年,什么事都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如果你真是這么想的話,那我就沒什么好說了。既然是我叫你來的,那就是我請你地,我們之間可沒有什么欠不欠的。”
斷牙聽了我這話,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慢慢挪了回來,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不解地問道:“那,如不是這樣的話,你找我來到底是為什么。我想單憑逆天這樣一個小小傭兵團,還沒有什么能值得您這位惡魔領主看得上眼。嗯,如果你是想要拉我兄弟的話,那么我只能說聲對不起,估什我們團里的弟兄都不會答應的。”
我舉手拍拍額頭,只能用對白眼來回答這個想象力超豐富的小子。他真是屬于絕對的頑固派主,而且絲毫沒有樂觀思想,啥事都不往好方面想。對這種人,我也懶得跟他繞彎子,目光凝視著斷牙那張年輕且帶著稚嫩地臉,沉聲說道:“你小子凡事別都往壞處想,這個世界并沒有你想像中那么黑暗,人心沒那么壞。”
“是嗎?”斷牙顯然沒有之前那么沖動,臉色恢復平常,靜靜地聽我繼續往下說。
“據我所知,你們逆天主要收入是以收集材料為主,所以平時候都是靠賣了不用的各種材料來積累資金,換裝備對。”我接著說道。這話可是逆天的兄弟對我說的,應該沒有錯,而后面就要靠我自己分析推測了。
斷牙點了點頭,沒吭聲,算是默認。我跟著說道:“而你們去賣材料或是買裝備的場子,應該都是天地里比較大的拍賣行,比如金錢幫在雷帝城那家。”像這樣能整批吃進材料,又能有大量裝備出售的商家,天地里并不是但多,最出名的幾家,都是數得出來的,錢老板的那那家自然也在其中。
“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你在暗中調查我?”斷牙聽我這么一說,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大聲喝問道。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他這個話等于證明我推算是準確的。這么說起來,他賣出的材料估什大部分都到我手里,而他所買的裝備,只怕也有一半以上是我出自我的私人作坊。
真要這樣算下來,錢不是問題從中可吃了不少好處,既然買賣雙方都在這里,我又何必要去找個中間人,讓別人賺這一份呢。說到底,我跟錢不是問題也沒有多深的感情,只不過生意來往太多,所以有幾絲斬不斷切不開的聯系罷了。
“你先別激動撒。”我抬抬手,示意他先坐下來,跟著道:“這些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因為天地里成批收購材料的商家并不多,而金錢幫剛好我又知道,所以你不用懷疑什么。”
聽我一說,斷牙這才坐回位置上說道:“這些是事實,我也沒有必要否認。不過我想不通,你了解我們逆天這么多事,是為什么。我也說過了,如果你是想打我們逆天主意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呀喝,這小子,還真是倔,說話咋都這么嗆人呢,難道咱哥們不象是好人嗎,沒打他好主意,我心里不禁咕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