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請求賜婚妃常無情:誤撞帝王心
“好。”我點點頭道:“既然是荷兒,自然要問問你皇叔的意思,也要問問荷兒,看她是怎個想法。”我盡量保持著和顏悅色的模樣,生怕自己再將這好不容易挽回的母子之情再度鬧僵。
我深知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讓若溪的態度得以有這樣大的轉變,前一刻還將聽荷恨得死去活來,而這一刻,確執意要娶聽荷。我能看到的是,若溪此時此刻的表情,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欣喜,更談不上絲毫的喜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疑惑。
若溪面色嚴肅,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兒臣,謝過母后。”
這樣面露著難色的若溪,不禁讓我心生懷疑,難道說,是有人逼著他娶聽荷么?可是,普天之下,就連我苦苦相逼,也不一定能做到,又有誰,有這樣大的能耐?
我收了心思淡淡道:“如此,我兒,帶母后一起,去看看聽荷吧,也好問一問她是否同意。”
若溪又皺起了眉頭道:“母后,依兒臣所見,就不必再問了吧,母后賜婚,她如何不從,況且,她也一定會答應。”
看著若溪那副自信滿滿的神情,仿佛恨不得在告訴全世界,一個女人嫁給他,是多么的榮耀。也是,誰讓他是太子,生下來就注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將來還有皇帝這個鐵飯碗的職業,又如何不是千百萬少女夢寐以求的夫君。然而,我知道,至少,她不是。
我想開口告訴他,聽荷并非那樣膚淺的女子,可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他們之間對彼此的了解,又豈容我來插嘴,有時候還是靜觀其變得好。
我微微笑道:“好好,都依我兒。那帶母后去看看我那未來的兒媳,這總該行吧。”
若溪依舊冷著臉對我道:“這是自然。母后請。”
這一次見到的聽荷,卻讓我著實揪心。蒼白的面色,干裂的嘴唇,就那樣,如同一朵枯萎了的花一般,躺在床榻上,明黃色耀眼的被褥與她單薄而蒼白的身形相對比,顯得她那般孤單易碎。
我抬眼,看著若溪,若溪只是緊緊抿著嘴唇,隨后問身邊的宮女道:“她怎么還沒醒來?御醫沒有來過?”
原本聽荷忽然張嘴說起話來,她道:“我一直都醒著,只是,不想看見你。”
聽荷說話的時候,依舊閉著眼睛,可以想象得到,她對若溪是多么的討厭。
我心升起一陣憐憫,上前去輕輕抓住聽荷的手腕,不料僅僅是這樣一個小動作,也讓聽荷莫名的顫粟了一下,當她驚慌失措的抬眼,看見在她面前的人是我的時候,猛地撲到我懷里嚶嚶抽泣了起來。
我一邊輕輕撫著她的背一邊道:“孩子,告訴孤,你這是怎么了?”
聽荷只是一個勁兒的搖著頭哭泣,不予回答。
聽荷突然地哭泣,讓我沒來由的慌亂了起來,既然她不肯說,我也不好多問。
“求您。。。皇后娘娘,求您帶聽荷走。”聽荷仰起滿是淚水的臉看著我,眼神的渴望近似哀求。
“好好。”我滿口答應著,話剛說完,聽荷已經迫不及待的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她如此虛弱過,就算是手緊緊握住著我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而若溪,對于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
我知道,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么,至少,發生了什么為我所不知道的秘密。聽荷,握著我的手,一步一步,搖搖晃晃的向著我的寢宮走去。
凄涼、絕望?
不,此時此刻,在聽荷的心里,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她甚至開始厭惡自己,厭惡自己的身體,被那個衣冠楚楚的偽君子強行霸占。
聽荷的掌心被緊緊地握著,她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皇后,卡在喉嚨里呼之欲出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將這一切告訴她,倘若告訴眼前的皇后,這一個母親,該有多么凄涼,不是嗎?
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倒頭便睡,渾身的酸痛感已經容不得她再逞強。
我嘆了一口氣,看著聽荷,隨即沖身邊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吧,屏兒,你也出去,孤想陪陪聽荷說說話兒。”
安屏沖我福了福身子便走了出去,我轉身,對聽荷道:“孩子,究竟發生什么事情了?告訴孤,一個人憋在心里,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說完,我伸出手,輕輕地在她的手背拍了拍。
“我沒事,謝皇后娘娘。”聽荷用濃濃的鼻音說著。
“傻孩子。”我淡淡笑道:“孤一直沒拿你當外人看待,既然,你不想說,那孤就不勉強。餓了嗎?孤讓下人們煮點東西?想吃點什么?”
“嗯。”聽荷點點頭道:“是餓了呢。”
聽荷雖然在笑,可是我能感覺得到她笑容里的苦澀。我又嘆了一口氣,看她這樣虛弱的身子,得好好調理一番了,而我,究竟應不應該把若溪求我賜婚的事告訴她呢?或許應該告訴她吧,雖然她沒有說,但我一直都知道,聽荷是愛著若溪的。
想到這里,心里算是舒暢了一些。
看著聽荷一口一口的喝著燕窩粥,我這才放了心,待她吃完,我才笑道:“還吃嗎?”
聽荷道:“謝皇后娘娘,聽荷已經很飽了。”
我點點頭,接過他手里的碗隨手交給安屏問道:“荷兒,孤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終于要熬到頭了。”
聽荷聞言,一臉疑惑地看著我道:“聽荷不明白。”
我呵呵笑道:“孤也沒有想到,就在剛之前,太子向孤請求,要求與你完婚。”
聽荷呆了似地看著我,一臉詫異,隨后,眼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掉落下來。
我接過安屏拿著的絲巾一邊給聽荷擦著眼淚一邊道:“瞧瞧,早知道孤就不告訴你了,傻丫頭,哭做什么,孤知道你很高興,所以呀,要養好了身子美美的做個新娘。”
聽荷愣愣的看著我,張了張嘴,半響才點點頭道:“是,皇后娘娘,荷兒很高興,很高興。”
我注意到,聽荷再說最后幾個自己的時候,聲音很低,眼神中莫大的悲傷以及絕望開始蔓延,很像。。。曾經某個時候的自己。。。那片大段大段的回憶,幾乎快被我遺忘,如今,卻因一個眼神,重新涌進我的腦海里。
我一把握住聽荷的胳膊道:“荷兒,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若溪對你做了什么?”
拉住她胳膊的手不經意間抓住了她的衣袖,肩頭的衣服微微滑落,露出性感的鎖骨,以及、明顯被啃要過的傷痕。
我的腦袋在這一瞬間空白,我知道,這傷痕,意味著什么,而聽荷的眼神,更是斷定了我的猜測。若果說我的猜測是真的,那么,若溪突然向我請求賜婚,也就得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是我們造下的孽嗎?為什么,卻讓這樣一個女子承擔?只因為,那驚鴻一瞥,她愛上了他?
聽荷見再也遮掩不住,慌忙地拉了拉衣服,緊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這個逆子!”我咬緊牙關,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道:“荷兒,孤一定會給你做主。只是孤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聽荷道:“荷兒也不知道為什么,獄卒給我吃的飯和水,里面下了藥。。。”
“這都是若溪指使的?”我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荒謬。
聽荷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整個血液一下子涌到了我的腦子里,我該怎么辦?我突然回頭問聽荷道:“荷兒,你可喜歡若溪?”
聽荷被我這么一問,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道:“可是,也很恨,我不知道,太子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道:“你相信孤嗎?”
“嗯。”聽荷點點頭。
“好。”我道:“孤不相信太子會做這種事,或許這里面還有什么你我所不知道的事,相信孤,孤一定會將此事查明,如若這一切都是真的,孤會讓太子給你一個說法,哪怕,這兒子孤不要了。”
說完我便向著寢宮外走去,我一定要將這件事,徹底查清楚。
看著皇后走出了寢宮,聽荷無望的躺在了床上。他是她的兒子,縱使她是大公無私的皇后,又能如何?
“丑女人,你給我出來。”
殿外有人在叫囂著,聽荷微微皺眉,怎的,她就算到了皇后的寢宮,也不得安寧嗎?
而身邊的宮女,依舊動也不動,仿佛視若無睹一般。一度讓聽荷一位這是她的幻覺所致。
“丑女人聽荷,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又是一聲叫喊,聽荷這次聽得真切,是卿柔的聲音,緊接著便聽到門口宮女阻攔的聲音,再接著,卿柔已經擠到了她的面前,怒視著看著她。
聽荷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否則,也不會頂著面紗氣沖沖的跑來找自己。
緊接著,聽荷只覺得仰面迎面一陣勁風,一個響亮的巴掌便落在了聽荷的臉上。
卿柔看著聽荷,而后道:“你這個賤人,竟然讓太子殿下臨幸了你!你休想,休想做殿下的女人,你只配做下作的奴婢。”
一旁的宮女跪著催促道:“良娣,求您了,皇后娘娘若是回來定要責罰奴婢。”
卿柔怒道:“閉嘴。”緊接著走道聽荷身邊道:“我告訴你,下藥的事是我做的,你好好想清楚,我既然敢給你下藥,既然敢闖進皇后寢宮,自然,今后什么事也敢做。倘若你答應了賜婚,后果,你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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