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火丫鬟喜洋洋

第四百六十一章 彩虹總在風雨后(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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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火丫鬟喜洋洋_33

作者:江微雨大小:2871K類型:穿越時間:2011/1/127:23:21

了個烏眼兒青,這是最嚴重的。

至于不太嚴重的摔了幾個跟頭挨了幾笤帚之流的,倒是絕大多數。

其實更多的人一趕到現場,雖然還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兒,但是一看楊喜在那里,當初她跟蘭兒姐姐貓捉老鼠滿府里亂竄的場景,大家還是記憶猶新的,不趁機跟著湊湊熱鬧,更待何時!

大家玩兒的正熱鬧,被跟著老太君和曹太后等人趕來的大夫人給喝斷了,一時跟施了定身法似的,大家同時住手,一動不敢動了。

就是還沒有盡興的秋菊墨菊霜菊并小惡霸等人,也都縮著脖子偷偷往身邊的大人背后躲,被家長知道了一頓好收拾可是不容易躲過的。

至于趙玉寧,則一時有些莫宰羊摸不清狀況,看看這個瞅瞅那個,鬧不明白大家為什么紛紛跑過來打架。

楊喜也沒想到自己倒打一耙打的這么嚴重就,看看老太君和大夫人的臉色,又瞅了瞅已經邁步上橋給老太君見禮的羅大官人,為今之計……咱還是善始善終吧!

從亭子頂上跳下來,以袖子掩面,一路踉蹌著飛跑:“六哥~~~你可來了,趙公主她罵我是沒爹沒媽的小賤人……還要捉我去治罪,嗚……”

噗通!

估計是演戲太投入了,踉蹌的太逼真了,袖子掩面太嚴實了,一不小心被地上不知哪個缺德的扔的苕帚絆了一跤,噗通一下就摔趴那里了,沒把楊喜摔個好歹兒的。

兩輩子加起來多少年了,貌似她都沒這么結實地摔過跟頭了,尤其現在可是有功夫的銀了啊,嗷嗚~讓她死了吧,膝蓋真TNND疼啊,嗚嗚

這回是真哭了,為她那時運不濟火燒火燎的膝蓋。

一邊哭一邊捶橋面,形象就不甩說了,整個一誰家孩子放賴了。

眾人:“……”

霜菊和小霸王一點兒不同情他們這位三姐,誰沒摔過跟頭啊,但是兩人幾乎同時意識到,當此三姐柔弱之時,是個洗白自己的好機會。

于是兩人同時跳了出來:“我們可要作證,那公主確實罵三姐了,很難聽,還要打三姐甚至宰了三姐,沒錯,就是這樣!”

秋菊墨菊對視一眼也走了出來,站在兩個小的身邊,以示聲援。

老太君臉色倒還平靜,幾位夫人并曹太后臉色變了。

而此時楊排風也終于掙脫了她娘的束縛,跪著就要去扶她妹子,頭一次見自己妹子如此可憐見兒的,楊排風那個心疼啊,就不用說了。

不過剛剛沒住意,此時一看,人家羅六郎已經蹲在楊喜身邊把她扶了起來,正在檢查‘傷勢’。

楊喜可算見著親人了,忘了膝蓋有些疼,抱著羅通的脖子哭的更厲害了,其實她也不是想哭,俺是就是情緒不好,急需發泄一下,眼淚止不住嘩嘩滴,根本不是眼藥水弄出來的悲情效果。

羅通冷著臉看了看楊喜的腿上和身上,看的倒是挺仔細,后果貌似挺嚴重,楊女俠一跟頭摔的連路都走不了了,然后被羅六郎抱著走了……

自有老太君身邊的冬梅得了老太君的眼色,前面帶路引著羅通奔最近的院落,這冬梅也是個機靈的,語氣頗緊張地還說呢:“三姑娘怎么樣了……冬雪你還不去叫大夫,愣著作甚!”

冬雪答應一聲撒腿就跑,方向么……

七個里面有六個烏眼兒青的劉氏兄弟默默無語地跟上羅通,李炯等人有些猶豫,但是馬上跟上了劉氏兄弟。

“都杵著干什么,府里什么時候這么悠閑了!”

這是大夫人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下人頓時做鳥獸散,露出亭子中間臉色陰晴不定的趙公主。

第四百五十四章成親之回到解放前

不日,也就是楊喜摔跟頭受傷后十來天的功夫,宮里傳出消息,當朝趙大叔因身體健康原因不能辦公了,退居二線。

皇子趙佑,賢良淑德心懷仁厚,以老換少接了趙大叔的班。

也就是說,楊喜她狗屁老鄉因為心眼兒好,繼承大統當了皇上了。

聽到這個理由,楊喜當時一口茶水就噴出去老遠:“咳咳咳……那個什么咳咳咳……其實我覺著我比小那誰賢良淑德心懷仁厚多了,你說咳咳是不是六哥?”

“哼……”

坐在一邊品茗的羅通瞪了他五姐羅綺年一眼,無奈地哼哼了一聲兒算是回答。這賢良淑德心眼兒好的評語就是羅綺年加上的,羅通倒是輕易不太說朝廷上的事情。

羅綺年扔嘴里一顆蜜餞,笑著睨了弟弟一眼,轉臉對楊喜直點頭:“個人覺著你五姐我心眼兒也挺好呵呵呵……”

她們這大半夜的在羅通的清音閣品茗開茶話會,外面最近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那日趙玉寧被楊府眾多人證證實了她的不成體統的行徑,也就是利用身份實施恐嚇良民楊喜,以至于導致了楊府發生了一場……中等規模的“械斗”,影響之惡劣,直接導致了曹太后臉面無光地帶著一群手下回宮了。

倒不是曹太后臉皮薄,而是羅通露面帶著楊喜走了,她老人家再在楊府墨跡,已經失去了意義,白白讓楊府老太君和兒媳婦兒們笑話罷了。

第二天宮里就傳出旨意,公主趙玉寧將于明年二月初六下嫁龐太師府小惡霸龐煜!

據說,旨意一下,龐太師府里雞飛狗跳了好幾天才消停,具體緣故,大家心照不宣。

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嫁給誰誰倒霉,那不是娶媳婦,那是娶祖宗。這也算是一條潛規則了吧。

小惡霸龐煜,被趙玉寧或者趙大叔給潛了。

還有就是,潘紫嫣和龐玉潤進宮,成了趙佑的妃子(這廝終于后宮了)。

這戲法變得楊喜眼花繚亂,她可不認為是羅大官人搗地鬼,越琢磨越覺得里面有什么利益交換。

因為趙佑當了皇上,潘太師仍然當他的太師,龐太師也仍然還是龐太師,雖然官職上略有變動,但是仍然還木有退休不是么。

所以因此,由不得楊喜不感嘆,還是有兒有女好哇,關鍵時刻既可以娶公主,又可以嫁女兒,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楊喜因著老鄉的上臺,也搖身一變,成了深入敵后勇斗韃子身懷絕技的奇女子,官職也升了,工資也漲了,終于可以光天化日地到處溜達了,人也……帥了囧。

三五不時的,也可以半夜三更明目張膽地去夜會情郎了。當然,經常性地有瓦亮的電燈泡照耀著他們,比如總是“碰巧”及時出現的羅綺年等人。

把羅通恨的牙根兒都癢癢。

如此日子倏忽而過,眼看著第二天楊喜就正式地嫁出去了,當天晚上當真是……一番心潮起伏翻來覆去后,終于睡著了。

感覺就剛合了合眼,便被冰兒叫醒了,瞇著眼睛被一群婆子折騰著梳頭上妝換衣服,有個拿著根細線給楊喜開臉的婆子還嘀咕呢:“咦?這小臉兒怎么這么光溜呢,一點兒汗毛不見……”

冰兒一邊扭頭偷偷抿嘴笑,昨天晚上楊喜聽說了這個比較受罪的“儀式”后,當即二話不說拿出小刀,對著鏡子把臉上的汗毛刷刷刷全刮了,若不是削水果練出來的技巧,把眉毛剃出幾個豁口那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婆子在楊喜臉上比刮了半天,愣是一毛不拔,沒奈何只得罷了。

估計是這兩天太興奮了,一直沒怎么休息好,此時楊喜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怎么上轎的都有些不太清楚,反正上了轎靠在那里,轎子上上下下忽忽悠悠的,想不打盹都不容易。

正自恍惚之間,忽然感覺有殺氣,剛想有所動作,當的一聲,一支羽箭釘到了轎子上面,箭羽還直顫悠。

這這誰啊?想謀殺她這是!

“扶矣,吉時已到新人下轎!”

沒等楊女俠施展手段,用懷里抱著的如意去磕“暗器”,就聽外面鼓樂聲中,有人大聲叫喊。

楊喜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幾天大夫人并她大娘交代的事情太多,她哪里知道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條啊?

正坐那里發呆,透過蓋頭感覺轎子里忽然亮堂了些,有人把轎簾子掀開了,羅六郎低低的聲音傳來:“該不是睡著了吧?”

“咳咳咳,沒……醒了……”

趕緊的在羅通的攙扶下,某人現在基本上等同于盲人,下了轎,憑著楊女俠的身手,一路邁火盆如履平地根本不在話下,而且身姿優美飄飄若仙兒。

拜過堂剛想送入洞房,趙佑來了,免不了又是一通折騰,楊喜基本上已經頭昏眼花了,若不是一直有羅通牽著,指不定撞哪個倒霉鬼身上。

好在趙佑過來送了不菲的“紅包”,太監讀完了一長串的禮單,趙佑很是識趣兒地簡短地說了兩句便離開了。

即便如此,也折騰了一天。等楊喜進入裝飾紅彤彤的洞房一把掀開蓋頭,長出了一口氣,這黑暗的世界真是讓人木有安全感啊,想看看情敵們來了沒有都不能。

“哎呦我的姑娘,趕緊蓋上去,這個不能自己掀開啊……”

跟隨來的喜娘一看急了,立刻沖上來兩個按住楊喜重新把頭蓋給蓋上了。

楊喜也想起來了,這個據說得新郎用秤桿挑開貌似,可這雖然是冬天,眼前烏漆抹黑的也不舒服啊,屋子里火盆燒的挺熱乎一點兒不冷。再說她大清早的折騰起來,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也餓的緊啊,剛剛掃了一眼,屋子里的桌子上有不少好吃的好像。

“誰去,趕緊叫人來把這蓋頭挑了。”

冰兒扭頭看了看幾個喜娘和婆子,幾人立刻開始瞎忙活開了,誰也不看冰兒。

笑話,人家羅六郎在前面陪客人,大庭廣眾的,誰敢這么不識趣兒啊?再說也沒見過這么性急的新娘子。

冰兒哼哼道:“姑娘,你再等會兒吧……”

“這得等到……咦?”怎么這么咯的慌啊?

楊喜伸手在大腿下面的褥子上一抹,摸出兩個大栗子出來,行了,這個她還是挺喜歡吃的,可惜不是糖炒的。

生的就生的吧,對付一口先。

本以為嫁人了馬上有了飯票,誰知第一天就回到了解放前。

第四百五十五章趕緊吃

楊喜三兩下吃了個小水飽兒,連著折騰,人便有此困倦,很快便靠在床頭打起盹來,之所以沒有踏踏實實地躺下睡去,因為腦袋上頂著塊紅布,等著人來揭掉的。

更重要的是,頭發梳的繁復,躺下也不舒服不是。

不過即便如此,等她再次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仍然發覺自己其實已經躺下了,屋子更是烏漆抹黑的,不過外面似乎隱隱有亮光兒。

摸摸身上的被子,連身上都是褻衣了,頭發更是放了下來,腦子逐漸清明,脖子底下……還有條壯實的胳膊。

貌似……好像中間什么時候羅大官人回來過的樣子啊……

趕緊伸手在身邊摸了摸,此舉純屬裝模作樣兒,身邊躺個大活人若是感覺不出來,她就不用混了。不過好歹得意思意思吧,表示她還是很那個什么意外不好意思地。

結果,雖然她一把摸到了羅通的臉上,這個絕對是無意的,卻一點作用木有,這廝仍然氣息綿長地睡的十分愜意。

那個什么傳說中什么洞房什么餓狼撲羊的把式,到她這里,都行不通了。

她也不想想,她是羊么?紅太狼還差不多。

不過不管怎么說吧,可以新娘先睡,也不能新郎比新娘睡的還死,吧!這還是不是男人了?

而且楊喜聞著,也沒多大的酒味兒,淡淡的有些酒香,估計喝的是他家酒窖里的好酒不說,數量也不會多。據五姐說,事前安排了好幾個人給他擋酒呢。

唉,算了吧,醒著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也挺尷尬,睡就睡了吧,誰讓兩人認識的年頭太多了呢,基本上跟左右手的關系相去不遠了應該。

擱現代,認識這么多年,把兩人的優缺點都看的如此清楚,最后結婚的可能性,基本上低于標準線了,或者更低。

楊喜正胡思亂想,忽然感覺肚子有些空落落的,動了動,居然還響了幾聲兒,抗議她這一整天對人家的虐待。

這是大事兒,楊喜趕緊的伸手在褥子上摸起來,記得整張床上當初布滿了各色干鮮果品,主要是干果。

別說,雖然數量沒有那么多了,但是因為她躺的里面,犄角旮旯的還真讓她鼓搗出不少東西,憑手感,有棗有栗子有花生的。至于包子點心之類的,就不用想了,畢竟是床鋪不是包子點心鋪不是。

咔嚓咔嚓,咯吱咯吱……

這別說羅通了,就是個死人也能在半夜三更的給驚醒了。

“餓了?”羅通慢慢起身撩開床幃,頓時亮堂了許多。

原本床幃比較密實,阻擋了房間角落里大桌子上燃著紅燭的燈光,這一下子倒是看清楚了。

只見楊喜睜著兩只亮晶晶的耗子眼兒,正往嘴里塞花生粒,身上蓋著的被子上散落這不少果殼,另一只手更是捧著一大把干果。

一看羅大官人被她給驚醒了,點點頭繼續吃,嘴里含糊地道:“你繼續睡,我肚子空睡不著,這幾天累壞了吧?”

想也知道,這一陣子羅大官人早出晚不歸的,估計是勞心又勞力,兩腮的肉都少了不少,整個人更加的棱角分明。

抽空兒要多烤點兒羊肉串兒給他補補,人家黑小蘭可是吃的膘肥體壯黝黑發亮……呸,怎么想起他來了?

基本上,燒烤現在成了黑小蘭的代名詞,那時候楊喜一路上吃的太多了。

楊喜咯吱咯吱繼續吃著,羅通卻掀開被子,一身白綾子的中衣下了床,一頭黝黑的長發略有些凌亂地披在肩頭后背,楊喜忽然發現,其實男人留長頭發,也是很好看的么。

羅通到角落里,抬手把桌子搬到床邊兒:“起來吃點兒吧,預備著熱湯和熱點心,知道你沒怎么吃東西。”

他“奉命”回來“幫忙”揭蓋頭的時候,就發現楊喜寬大的裙裾下面堆了一小堆果殼了。

嗚,她終于有嫁入豪門的感覺了,深更半夜的隨時可以吃到滿桌子的熱氣騰騰的食物,就沖這一點,就是豪門再深似海,她也得游過去。

楊喜趕緊的把手里的東西放邊上,劃拉掉身上的果殼,鉆出被窩,屋子里燒著幾個火盆,倒也一點兒不冷。所以楊喜沒顧上披件外衣,兩下爬過去,伸手先從籠屜里撈出一個冒著熱氣,滿臉菊花的小包子,張嘴就先咬了一口,一股溫熱流溢著肉香的汁水差點兒沒把楊喜幸福的暈過去。

多么熟悉又美妙的味道啊,不是她們開封包子鋪的招牌包子的味道么!

唉,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對著美男(還是自己的)吃美食(也是自己的),人生若此夫復何求啊!

羅通看著楊喜瞇著眼睛陶醉著,兩只胳膊肘杵著桌子,露出半截兒繡著粉紅并蒂蓮的肚兜(此玩意兒他還是很眼熟的),粉白的兩只小胳膊和圓潤小肩膀白膩光潔的隱隱透著瓷光,忽然覺得十分的眼熱。尤其映著滿屋子紅彤彤的氣氛,這么應景的日子,本來早就抬頭的旖旎心思以大火燎原之勢爆棚了。

輕輕繞過桌子來到床邊,挨著半個身子還在被子里的楊喜坐下,伸手把距離遠的食物一樣樣兒地倒騰到楊喜跟前,又把近處楊喜不動的挪到一邊兒去。看楊喜一手包子一手糕餅的挺忙活,就手兒拿湯水的時候就喂了她,不然看她兩腮鼓鼓的樣子,不定什么時候就噎了。

吃了一陣子,楊喜感覺氣氛不對了,咽下食物用眼神兒示意羅通:“你也吃啊……喝點兒茶水吧,我看你臉色很紅,是不是喝多了啊?”

不是楊喜不解風情,實在是羅大官人的眼神兒很“正經”地在一桌子的食物上洌覽著,表情之嚴肅認真專注,仿佛對著一本很有看頭和深度的書,而不是一桌子吃食,就是臉色有些緋紅的詭異。這景色,以前黑燈瞎火幽會的時候,還真沒見過。

楊喜狐疑地看了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的紅帳子映的,或者真的喝多了,反正總覺得怪怪的,這羅大官人可不是臉皮薄的主兒啊,不會因為成親不好意思臉紅吧?

再說,他都二進宮了不是么!

羅大官人現在一腦子的活色生香,肚子根本沒想法啊,所以羅通不知所謂地。當哼道:“恩,你先吃,趁熱,先吃……吃吧……”

吃吧吃吧,吃飽了就該我吃你了,吃肥點兒挺好,趕緊吃。

楊喜渾然不知,現在其實她就是年豬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都找個人家吧

楊喜吃飽喝足了,接過羅大官人遞過來的手巾擦擦油嘴又擦擦油手,就著羅通的手又喝了兩口熱茶,長出了一口氣。

“唉,終于吃飽了……”某人舒服地摸摸肚子,縮回被窩,跟吃飽了的貓兒似的窩著,瞇著眼睛,表情說不出的滿足。

吃飽了睡睡醒了吃,這種豬一般的日子,多少人的夢想啊,楊喜更是神往已久矣。

而且貌似,從今天起,她好像就可以過上豬一般的日子了,想想都覺得興奮,老羅家的豬啊……

抬眼看向未來的絢養員羅大官人……咦!這家伙太可疑了,有必要臉紅成這個樣子么?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楊喜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內個啥哈,這兩天我家親戚又來了……貌似洞不上房了……”

羅通把桌子挪到一邊,轉身來到窗前探身剛想上床,聞言頓時僵住,臉色仍然紅的可疑,表情仍然一本正經,愣了愣神兒,憋出幾個字:“哦……啊……恩……”

說完從楊喜身下抽出被子角,扁腿兒上了床揮手放下帳子鉆進被窩,扯過楊喜抱住,不動了。整個過程無比麻利流暢。

這時楊喜反倒感覺有些尷尬了,也不敢動,想說點兒什么打破沉寂,張了張嘴,她說什么啊她?第一次成親,實在沒什么經驗,此時臉皮厚的優勢反倒發揮不出來了。

不過說實在的,羅大官人的懷抱還是很熱乎很舒服很……讓人昏昏欲睡的……

半晌,羅通憋不住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給娘敬茶……等過了年,天氣轉暖了,我們出去走走……你不是一直想去江湖么……”

呼呼……呼嚕嚕……

極其輕微的鼾聲從羅通的胸前傳了出來,因為腦袋貼著羅通的前胸,羅通直覺一股股熱氣在胸前氤氳開來,一直燙到心里去。

感情,他這半天都白說了,要飯的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_。

早上還是羅通比較驚醒,這人聞雞起舞慣了,今天雖然沒有起來起舞,但是生物鐘仍舊沒有失靈,到點兒就醒來。

等到房外傳來下人輕輕走動的聲音,才開始搖晃楊喜起床。可惜楊喜一向沒人管起早起晚的,時間這么早,迷迷糊糊的那里想的起來目前她已經是賣身給了公主府了,所以哼哼唧唧的很不情愿就是不睜眼。

嫁人第一天,就暴露了她那懶婆娘的本質。

羅通一看,也便沒有再鼓搗她,更沒有叫人進來伺候,他和楊喜一樣,都不是那種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人,再說也不想人進來破壞氣氛。所以索性給楊喜掖上被子,自己起身穿戴整齊了。

看了看房間,找到楊喜的衣物,跟他的一身明顯應該是今天兩人該穿的,款式顏色十分配套,這個全憑感覺。

倒不是因為他有過一次經驗了,上次成親全程有人伺候,這些個細節他還真沒有注意。

拿著一堆疊的整齊的衣物打量幾眼,大致的有了個譜兒,他這輩子還真沒伺候過女人,雖然自己的事情都能料理明白。

伸手從被窩里掏出團成一團緊閉著眼睛堅決不起床的楊喜,開始一件件的往她身上套衣服,從里到外,該系帶的系帶,該挽起的挽起,水平可是比楊喜自己鼓搗要麻利多了。

楊喜一心二用,閉著眼睛該睡覺睡覺,該伸手抬腿兒的也不含糊,倒是挺配合,平時在家的時候,跟冰兒等幾個丫頭沒少如此配合過,倒是覺得很是有趣兒。

讓本來伺候人伺候出了“火氣”,有些心猿意馬的羅通哭笑不得,忽然發現,他哪里是娶了個媳婦啊,這簡直就是娶家里了個祖宗啊!

不管怎么說,現在后悔是來不及了。

不過羅通火氣漸熄,倒是伺候人伺候出趣味兒來了,跟個小女孩玩芭比穿衣的游戲差不多,很有些興致盎然。

這于羅六郎可算是這輩子難得的經驗了,出身富貴這種機會實在千載難逢不說,更為難得的是,遇上個雖然出身有夠苦大仇深(如果說要飯花子要是不算是苦大仇深的話,世界上還真難以找到更加落魄的群落了),但是卻也足夠不畏權貴(權貴如趙大叔都是如此讓人鄙視(我靠(‵o′)凸,實在讓身為新新人類的某人難以升起畏懼之心),愣是敢拿公主當丫鬟使的楊女俠,也不知道是羅六郎幸運還是不幸。

所以拿個自己老公當個貼身小廝用用,其實還算在可以理解的范圍內,更何況人家羅六郎從心里往外的樂意呢。

穿戴齊整了,不仍舊死皮賴臉閉著眼睛裝睡的新娘子(實際上還真沒有折舊),放到地上兩手扶著楊喜腰際,羅通打量兩眼,不錯,衣物挺合身,顏色也很襯膚色,不過頭發他可就自問沒那個能耐梳出什么花樣兒了。

把楊喜輕輕放到梳妝臺前面的椅子上,對外面道:“來人,伺候夫人梳妝。”

楊喜趕緊的睜開眼睛,一臉端莊的等著人進來給她梳頭化妝,不明真相的群眾還真都能以為這家伙剛剛很勤勞的早起了,不但自己穿戴利落了,還伺候羅大官人也穿戴齊整了呢。

羅通忍著笑,倒了杯茶水自顧的坐一邊喝著,看冰兒并幾個丫頭圍著楊喜忙活。

很快的羅六郎就有了個有趣兒的發現,楊喜一直端莊的坐著,要多賢淑有多賢淑,坐姿無可挑別,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十足一個大家閨秀。

如果說原本羅通對大家閨秀還沒有什么清晰的定義的話,現在看看楊喜的表情,那么有了。

可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奇怪了。

這要飯的喜歡假迷三道的也就算了,可這一幫十多個端著各式物件兒,圍著楊喜忙活的一幫丫鬟,怎么一個個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地啊?

尤其楊喜從楊府帶出來的三個丫頭,以冰兒為首并抱琴司棋三個大丫頭,為最!

屋子里出了環佩河丫鬟的腳步聲,氣氛一時的有些詭異,就連楊喜都通過梳妝鏡發現這種不正常了。

一時沒忍住,問道:“你們怎么啦,就連新娘子我老人家都這么淡定,你們一個個的跟著難為情個什么啊……啊,我明白了,六哥,我看她們都想嫁人了,你給瞧瞧府里有沒有合適的人,都給大伙兒找個歸宿吧呵呵呵……”

早點兒找個人,省的沒事兒沖自己老公流口水。

叮叮當當,眾丫鬟大驚_

第四百五十七章敬茶(上)

長公主當初在楊喜妾身未明的時候沒有為難她,此時楊喜已經正式邁進羅府的大門了,更不可能再拿楊喜做筏子,尤其這位還是個心性寬厚的主兒。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長公主生的幾個女兒就是好說話的,尤其是羅二姐羅綺玉。

上次初會楊喜,發現羅府最有分量的五妹羅綺年,在對待未來羅府女主人——雖然這個名分讓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在對待楊喜的態度上,五妹居然跟她根本就不是一條線上的,別說一條線,就是方向上都不太芶同,這讓羅二姐羅綺玉對楊喜更有些膩歪。

也不知道這楊府的一個家奴,給自己五妹灌了什么迷湯,讓一向精明的五妹都轉了性子,當真可惡——長這么大她怎么連一滴迷湯也沒有見到呢?

尤其讓羅二姐不是滋味兒的是,自己老娘性子和善也就罷了,可那一向性子冷冰冰的六弟,怎么居然看起來也對那丫頭言聽計從的,這讓羅二姐想起了自家府里那些姨娘丫鬟之類的妖精,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所以回去后,越是細細品味,越是覺著不妙。五妹是早晚應該還是要嫁人的,將來娘和弟弟,尤其是老娘,落到這么個心機深沉的妖精手里,那豈不是沒有活路了么!

隨著羅二姐發揮無限的想象力,最后,楊喜基本上等同于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了。

成親之前她在中間也沒少說三道四的,但是奈何沒人聽她的,弄得她很是郁悶,連帶的對自家相公也沒什么好臉色,一時倒是把自己家的家庭關系弄得有些緊張。

兒子曹寶云懶得看自己娘的臉色,找個借口住到了公主府里,跟舅舅一起談天說地下棋習武,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兒。

如今,羅通和楊喜在羅二姐無可奈何中,親也成了,生米煮成熟飯,羅二姐胸中一股不平氣,可想而知了。

所以因此,看見羅通和楊喜衣冠楚楚地雙雙過來給娘親敬茶,她也是沒什么好臉子,臉色平靜的,跟秋水似的。

別人可都是滿面的春風,就她反季節了。

長公主自不必說,一貫的溫和寬厚,滿面含笑地端起楊喜敬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又勉勵了兒子媳婦幾句,又送了一盒子禮物,便打發楊喜給各位姐姐敬茶去了。

雖然長公主人盡皆知的好性子,其實若說心里一點兒頭角崢嶸沒有,那便不叫個人了。尤其人家怎么說也是出身富貴,哪里就真的一點兒脾氣沒有了!

但是對別人不說,對楊喜,長公主倒是打從一見到開始,莫名的就從心里喜歡,或者說帶著幾分……羨慕。

即便楊喜再如何的離經叛道,別人不知,長公主反正一看見楊喜滴溜溜轉著烏黑的眼珠子的小臉蛋,就莫名的心情愉悅起來。

各中緣故,如果非要找個理由的話,或許唐僧溺愛豬八戒勉強能夠形容一下了吧,尤其楊喜可是長的比豬八戒豬師弟可愛多了。

可唐僧的其他徒弟,顯然也是有些意見的,比如羅二姐之流。

楊喜端著茶杯半晌,愣是沒聽見羅二姐的動靜,禁不住從眼皮底下偷偷向上覷了一眼……

“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小家子氣!”

哪曾想羅二姐正等著她的小動作呢,一時逮著機會,立刻毫不客氣地訓斥道。

沒把楊喜氣個好歹的,今天看在羅六郎的面子上,咱家不跟你計較。楊喜略平復下心情,仍然神態端莊地道:“請二姐喝茶。”

羅二姐只說了一句,顯然覺得很沒過癮,今天可逮著機會了,以后又不會經常過來,弄不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不出出心中一口不平氣,那就不是她……

“喜兒你真不懂事……”

羅大官人發話了,上來第一句差點兒沒把楊喜氣躺下。

“喜兒你真不懂事,沒看出來二姐今天身體不適,根本不想喝茶么?平時那眼力見兒哪里去了,杵著作甚,趕緊端過去給三姐,三姐身子骨兒不好,久坐不得,快些過去!”

羅通煞有其事義正詞嚴,貌似說楊喜,實際上根本就沒把他二姐的面子放在眼里。從小就對他二姐咋咋呼呼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性子膩歪無比,如今倒好,居然想給他媳婦臉子看,也不瞅瞅場合!別說他看著不樂意,就是他媳婦本身,是這么好欺負的么?

回頭在你茶水里放點兒巴豆,不把你拉成骷髏頭兒,能罷休么!

那位在羅通嘴里身子骨兒不好的羅三姐羅綺盼,倒真真是個美人,堪比林黛玉似地美人,弱質芊芊別有一番我見猶憐的氣韻。

和氣地笑笑,對自己弟弟跟二姐這對冤家從小就習慣了,接過楊喜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接過身邊丫鬟呈上來的盒子,里面赫然是一瑩白剔透的羊脂玉的頭面首飾,不用說,自然是給楊喜的了。

羅三姐的相公是一個地方官員,出身寒門,所以家境不比羅二姐等人,但是給弟媳的禮卻是一點兒也不輕,讓楊喜十分感動,就連羅通都微微動容。

臉色最是難看的就是羅二姐了,東西其實她也是準備了的,但是早上過來的匆忙,居然忘記帶了,剛剛更是因為心情不好,一直沒有意識到,直到看見她娘給兒媳婦東西,她才恍然。

雖然覺得不大好,但是卻更加氣惱楊喜,她就說么,一遇上這弟妹,她就諸事不順!連帶大腦都開始老化了!

直到羅綺年打趣了楊喜兩句喝了她的茶水,這才有個看起來有些體面的婦人從外間遞進來個盒子,傳到了羅二姐手上。

里面的內容,倒是滿滿一盒子十足的貨色,一時壓過了其他姐妹,這位倒是個愛面子的主兒了,就是性子實在不討喜。

至于心不心疼,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就連一向對她頗為頭疼的長公主,都給了她贊許的一眼,倒是讓羅二姐的心疼病輕了幾分,得意洋洋地看了看其他姐妹,可惜沒人搭理她,就五妹羅綺年沖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怎么看都不像是嫉妒。

給長輩敬完茶,就該是小輩兒們過來給她見禮了,楊喜把羅通早給她準備的一盤子紅包撒下去,小孩子們倒是都挺高興,大孩子們倒是矜持一些,但是背人的時候偷偷打開紅包一看,立刻喜笑顏開了。

早聽說這個舅媽厲害,傳言不虛啊,就連紅包都這么豐厚。

其實這事兒跟他們那位新鮮出爐的舅媽一點兒關系木有,跟他們那位幾十年如一日的舅舅倒是關系匪淺。

鬧騰小半天,羅通帶著楊喜又去了八王府,這可是正經八百的舅舅,感情上,羅通覺得比那位剛剛升任太上皇的舅舅親多了,雖然楊喜現在對兩位舅舅基本上一視同仁了——都馬馬虎虎。

還是趙玉仙這件事兒鬧的,讓楊喜心里對這位八舅舅很是有了點兒看法。

換個人,趙玉仙早被她拍扁了。被她扁過的公主還少么?偏偏這位因為中間橫著個八舅舅,她楊女俠愣是不好手太黑。

所以楊喜進了八王府,越發的端莊嫻雅,一只手優雅地扶著羅大官人,裙裾輕擺蓮步輕移,小碎步走的如清風拂地輕盈無比幾乎算是腳不沾地,姿態之美妙,仿佛一朵朵蓮花在腳下綻開,堪比仙女在人間了。

這個混合著淑女貴婦和仙女的范兒,若沒有一身好功夫,還真學不了。這可是稍后被王府N多丫頭婦人切身地驗證多了,那一個個摔的膝蓋紅腫,更有甚者腳脖子都葳的跟豬蹄似的,也沒把這妙不可言的小碎步學會,就是明證。

其中包括了被禁足在遠處一座閣樓上的趙玉仙趙玉寧等人。

別說她們,就是冰兒等幾個跟著的丫頭,回去也沒少受折磨,最后終于明白了,她們姑娘的款兒,可不是誰都能學會的,沒有一下子竄上房頂的本事,就不用想了。

羅通手上用力配合著,心里好笑,基本上,楊喜百分之九十的體重,都擱羅通的一只胳膊上了。

這八舅舅其實多少也是有些愧疚的,對羅通和對自己女兒,對楊喜倒是更多的是欣賞。他出身富貴,一生經歷風云變幻,非傳奇可以言說,幾乎跟皇位擦肩而過,心態若是調整不好,早活活郁悶死了。

所以見識自跟常人不同,人這一輩子,什么榮華什么權勢,不過是身外之物,有了未必快活,沒了十有八九是不高興的。只有快活,是一個人真真切切能體會到的,并且不分貴賤高低,老王爺見多了曠達快樂的隱士高人甚至販夫走卒,但是沒一個人活的如楊喜一般寫意隨性。

固然跟楊喜的神女山出身有關,但是一個人的天性,卻是至關重要的,即便是神女山的幾位老太太,當年更多的也是因為世俗的無奈才退隱的。

至于楊喜,老爺子幾乎沒法想象,這丫頭會有無奈的一天。

都是別人對她無奈還比較靠譜兒。

因為今天特殊,八王爺倒也沒有多說什么,依著長輩的規矩,喝了楊喜獻上來的茶,贈了老大的紅包,略略勉勵了幾句,便放兩人回去了。

他可是知道,出了這里,小兩口可是還要進宮的,先來他這里,也是感情因素使然。

也不知曹太后和七哥那里,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八王爺不免有幾分擔心。

一個剛剛不久被楊喜折了面子,另一個也是不久,更是被羅通大大算計了一回,八王爺擔心,也不是一點兒道理沒有。

第四百五十八章敬茶(下)

雖然說曹太后是羅六郎的親外婆,可卻未必是她楊喜的“親”外婆,若不是很有幾位重量級的人物罩著楊喜,其下場,可想而知,恐怕連一只小螞蟻都不如。

別人不知道,前世看多了家斗宮斗之類電視劇的楊喜,可是比誰都清楚。

最毒婦人心,其來有自。

更何況楊喜楊女俠可是狠狠地把那老太太給得罪過了。

看出楊喜有幾分擔心,羅通伸手握住楊喜膝頭上的小手,輕聲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楊女俠忽然膽子變小了么?”

楊喜抬眼橫了他一眼道:“還不是因為你,我這也算是拖家帶口的過日子了,一言一行,哪里能像過去一樣快意恩仇?唉,忽然發現,還是單身的時候快活啊,嘖嘖……”

羅通好笑,知道楊喜故意氣他,也不點破,拿起楊喜的一只小爪子,一只只手指觀察的細致:“大面上過得去就行了不用太在意別人說什么。再說,我還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吃過啞巴虧?現在裝受氣包有些為時過早了吧?”

楊喜感覺那只手癢癢的不行,動了動沒抽回來,聽了羅涌的話撲哧笑了出來,眼睛賊亮:“呵呵呵,那是那是,有相公你給奴家做主,奴家心里就有底了呵呵呵……那什么,相公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被二姐欺負啊?唉,我可憐的相公,小時候這么人貝人愛,二姐怎么下得去手,太木有愛心了,要不要娘子我替你討回點兒公道啊?”

羅通:“……”

他就說么,要飯的一點兒虧也不肯吃啊,他還跟著瞎擔心個什么勁兒啊。

不過想想,他二姐那兩下子,恐怕給楊喜撓癢癢都不配,看著楊喜骨碌著黑亮的眼珠子,哭笑不得地道:“別跟她一般貝識,她跟你不一樣,從小深宅大院里長大,別說沒怎么讀書,就是家門也難得出去一趟,有些婦人的見識也屬正常。這些年二姐夫又納了幾房妻,都不怎么省心。曹老太君在家里也是個一言九鼎的人,別說媳婦們,就是兒子一個個也都是豎心旁兒的,所以二姐難免有些郁悶,也不容易。”

“等等等等,曹老太君……咦?跟太后千歲她老人家是不是又什么親戚關系啊?”

楊喜現在對曹姓氏比較敏感,再說,豪門貌似都喜歡親上加親什么的,所以不咋地的人都湊成一家子了也十分有可能。

羅通失笑:“你這小腦袋倒是挺靈光,只聽見曹字,難道就不知道女子嫁人都隨了夫家姓氏了么?”

“哦……不是就好哈。”楊喜松了一口氣,可別讓敵人的陣營再強大了吧,她可是既不喜歡宮斗也不喜歡家斗。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坐著馬車很快到了宮門外,今兒個特殊,兩人坐著馬車直接就進宮了。

雖然對曹太后不感冒,但是楊喜跟著羅通倒是依著禮儀一絲不芶地行禮奉茶應答,心里憋著一股子勁兒,若是讓這老妖婆挑出一點兒刺兒,她就不姓楊。

大不了跟著羅大官人姓。

楊喜跟別的女子不同,膽子大就不用說了,進宮的次數也不少了,封頂的達官貴人該見的不該見的,也都打過交道。不少還是零距離接觸過。所以該有的禮節應對,一點兒難不倒她。

此時此地,榮福殿曹太后的跟前,人模狗樣兒的,一派名門閨秀的高貴典雅知書達理不卑不亢溫婉賢淑,不是一般的具有欺騙性。

就連羅通的眼睛都一直沒離開過楊喜身上,幾乎有些懷疑此人還是不是那個頑劣的要飯的,跟剛剛在八王府的表現,簡首不可同日而語。雖然剛剛在八王府已經夠可以的了。

更別說一向講究規矩禮節的宮闈老妖精曹太后。

如今事已至此,雖然曹太后也沒真的打算跟楊喜再較真兒,但是訓誡幾句卻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現在看楊喜一臉的莊嚴肅穆,腰板筆直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樣子,頗具蓮花老仙子那種世外仙人不可褻瀆誰敢對我不敬誰就是妖魔鬼怪不是人的風范。

曹老太太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居然有此找不到詞兒,跟面對桃花老太太似地,沒地方下嘴兒。輕輕放下茶杯,瞥了眼外孫那雙幾乎粘到了楊喜身上的眼睛,心里嘆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罷了,老了不中用了,我也乏了,以后好生過日子,也不枉費你們兩個一番你死我活的折騰,你們不累,大伙兒看著都累,去吧。”

出了榮福殿,楊喜對著陽光看了看手腕上曹太后給的一串鴿卵大小的粉色珍珠手鏈,笑瞇瞇地對身邊的羅通道:“唉,老人家也不容易啊,為你操碎了心,唉……”

羅通倒是沒看那珍珠,而是看著楊喜被陽光映的白玉般的手臂,感覺十分晃眼,伸手拉下楊喜舉著的胳膊掩上袖子,看了眼四周沒什么人,低聲道:“你倒是挺宜易被收買啊,我連人都給你了,也沒見你說我什么好吧?”

楊喜斜了他一眼,嘴角一彎,不以為然地道:“嗤,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反正還沒……還沒……”

楊喜眼波流轉唇角含笑,回眸之間烏發輕揚環佩叮當,聲音更是如流水叮咚而過,簡直是活色生香要人命。

更不用說兩個還沒之后臉色微微有些紅暈的嬌俏又懊惱的模樣兒,簡直勾魂攝魄。

羅通感覺嗓子有些發干,心里火燒火燎的無意識地接話,“還沒怎么……”

楊喜真想抽自己倆嘴巴,自己這嘴怎么就這么欠呢!

本來沒覺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擱現代不甚挺正常點兒事兒么。但是忽然之間看見羅大官人,那洞房倆字說什么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擱古代,這倆字也正常,可從小女子她嘴里說出來,那臉皮還真得厚到一定程度不可。

眼看著羅大官人眼神兒“癡呆”表情……怪異,好像還沒注意到她剛剛要說什么的樣子,楊喜忙轉移話題:“……我是說還沒正式開始過日子……哎呀,這里人來人往的,你別拉我啊……”

“不行了,我們現在就回府開始……正式討日子,你們那里正式過日子的意思就是洞房沒錯吧……”羅通感覺自己呼吸的空氣都開始灼熱起來,只有靠近楊喜才感覺有些清涼。

揚喜現在可是一點兒都不清涼,自作孽不可活,現在連抽自己嘴巴的可能性都木有了。兩只手被羅通攥著,整個人被拖著幾乎整個貼到了人家身上,沒把她急死。

臉上火燒火燎的一邊掙扎一邊急道:“放開我放開我……有人呢……唉,你聽我說聽我說……唔……”

這臉,丟大發了。

她好不容易武裝起來的光輝形象啊。

忽然頭暈目眩,嚇得她忙抱緊羅通,只感骨四周忽然有此昏暗,眼角余光發現,兩人居然站在橋洞下面的一條破舊的小船上了。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賊船,上去了就下不來的那種?

這怎么行!眼看著要引火燒身,羅大官人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了,這廝幾乎激發了全部的潛力,任憑楊喜怎么掙扎就具不松口。

實打實的不松口啊,雙臂更是跟鐵箍似的抱得死緊。也就是楊喜,估計一般的女孩子,立馬就斷成兩截兒了。

話說一般的女子人家也不用費這么大的勁了。

他們還要去新上崗的皇帝她狗屁老鄉那里捧茶,還有新上崗的太上皇太上皇后……好幾個大紅包向他們招手兒呢,更重要的是,皇宮里據說到處都是耳目,她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啊!

搖頭咱不行,還有擺尾呢。

楊喜急中生智,抬起一只腳……嗚……她可憐的兩只腳,根本就木有著地!

好吧,咱踩不到他小腳,踢他小腿兒還是可以滴……

哼……

“呼!快放我下來,敬茶還沒完呼……”

雖然小腿骨有些很疼,但是看著眼前開開合合的粉紅小嘴,簡直是雙重刺激,敬茶……那個不急……

楊喜一看羅大官人眼神兒不對,忙低頭頂住他胸膛:“你怎么這樣兒,這不是害我么,以后讓我怎么見人!趕緊去給趙大叔他們敬茶,不然這日子以后沒法過了……”

怎么又提過日子這碼事兒了,她不是那個意思啊她!

楊喜簡直對自己無語了,真想就這么悶死存羅通胸前算了。

兩人心有靈犀,羅通本來熱情高漲色令智低,聞言不禁也笑了出來:“哈哈哈……還是過日子要緊,我們趕緊去給他們倒茶然后回去……”

“嗷,讓我死了吧,這日子……嗷嗷,我要掐死自己……”楊喜欲哭無淚,她這是自己挖坑往里跳啊。

羅通已經笑的不行了,腦子也恢復了清明,胸腔震動,輕輕拍著楊喜的后背安慰她:“別沮喪,咱好好過……日子呵呵呵,走走走,快去敬茶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男人之間的默契還是怎地,方論是精神稍有萎靡(估計跟剛剛退休有些失落有關)的趙大叔,還是剛剛走上新的大領導崗位精神煥發的小趙,見了兩人都沒有什么廢話,直接喝茶給紅包讓兩人走人,那訓誡簡短的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楊喜狐疑地邊走邊瞧了瞧身邊腳步輕快笑吟吟的羅大官人,兩人一直一起,沒見這廝搗鬼啊?除了敬茶的時候稍有些不耐煩,其他都還好啊?

怎么老趙和小趙都干脆利落近乎倉促地就把兩人打發了呢?

小趙甚至紅包都差點兒忘了給,還得羅夫官人提醒。

第四百五十九章壯膽酒

楊喜和羅通回了公主府,見了長公主,楊喜知道婆婆擔心她進去受了氣,便繪聲繪色地說了經過。

至于羅通,則坐一邊喝著茶水等著開飯。

早上兩人都沒吃多少,羅通還沒什么,楊喜說著說著,肚子叫喚上了,開始長公主還沒注意,叫第二次的時候反應了過來,當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拍拍楊喜的小手:“看我這記性,行了,都餓了吧呵呵……”

楊喜鬧了個大紅臉,正想著怎么在婆婆面前樹立個高大賢惠的形象呢,這就現眼了,暗罵這死肚子,太不爭氣了也!

羅通則忍著笑,這要飯的因為溫飽問題丟人現眼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他也算習慣了,但是此一時彼一時,該幫著說話還是要說的:“娘,喜兒早上著急,沒吃什么東西呵呵呵……”

楊喜扶著長公主起身,偷偷瞪了羅通一眼,沒吃就沒吃,你呵呵什么啊,一聽就不誠心,顯得忒虛偽,還不如不說。

長公主安慰地摸摸楊喜扶著她胳膊的手,吩咐下人:“飯就擺在這屋里吧,去把小五和寶云叫來,大家一起吃熱鬧。”

羅通的父親早年家里人丁單薄,又是去世的早,所以倒是省了拜祭宗族的一應事情,但是公主府里自有自家建的小祠堂,下午由長公主帶著羅通和楊喜祭拜一番,卻是免不了的。

從祠堂出來的時候,楊喜看見長公主的神色有些抑郁,眼睛微紅,打發兩人回了清音閣休息,并吩咐晚飯兩人在院子里自用,不必過來伺候了。

以前楊喜也聽羅通略略提過,據說長公主夫妻兩個當初感情甚篤,看來確實如此。生了羅通等一幫也算才貌雙全的子女,也不知公公是如何一位驚才絕艷的人物,十分令人神往。

本來楊喜看長公主神色有些怏怏的還有些擔心,羅通拉住楊喜低聲道:“讓娘靜靜吧,每次進祠堂都是如此,今年已經好多了,沒事,我們也回去吧,這個時候娘不喜歡有人打擾。”

安慰老人,楊喜還真是不太擅長,逗老人家高興倒是有不少辦法。

清音閣的格局基本上沒變,但是卻重新粉刷修葺了一番,更是更換了新的家具物什,尤其是嶄新的大紅色繡花帳幔,映的滿眼紅彤彤一片,喜慶勁兒就不用說了,很怕別人不知道此地有人成親了似的。

楊喜感覺這種顏色比較讓人容易躁動,不利于休息,過兩天一定要悄悄地換掉,換一種靜氣安神的顏色。

一回來,現在算是羅通的貼身小廝的劉七便來了,有幾分鬼祟地低聲回稟了什么事情,楊喜有些倦怠,只想小睡一會兒,瞄了劉七一眼見這小子瑟縮了一下,便滿意地上樓了。

冰兒等人伺候著卸了釵環換了衣裳洗了臉,剛靠在榻上歪著,有小丫頭上來回稟,公子有事出去一趟,可能回來晚些,讓少夫人晚飯不必等他。

楊喜看了看時辰,離掌燈時候也不久了,既然羅通有事兒出去,正好先泡個舒舒服服的澡然后隨便吃些休息,這兩天可把她折騰夠嗆。

別看表面還算鎮定,實際內心還是有幾分茫然的,以后……貌似要老老實實地居家過日子了,唉,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她可是自在慣了的人。

雖然清音閣經過改裝了,但是浴間仍然跟原來一樣,就在二樓西側屏風后面的角落里,也是當初楊喜夜探公主府的時候,羅通洗澡的地方。

原本在一樓是有凈房的,但是羅通圖方便,仍然保留了樓上的衛浴地方,雖然仆婦往樓上抬水稍有不便,但是公主府卻也不是缺人的地方,更不是主子們考慮的事情。

楊喜更是覺得洗完就上床躺著是件愜意的事情,前世幾十平米的窩,不也是吃喝拉撒一體的么,這里倒是功能單一多了,也寬敞多了。

洗完澡簡單吃了幾塊點心,冰兒已經帶著丫頭把被褥攤開,楊喜卻也不好大張起舞地倒頭睡覺,萬一來人就不好了,便假門假事地半靠在靠枕上,貌似小憩,但是對她來說,卻也算比較舒服的睡姿了。

羅通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院子里紅燈高掛一片紅暈,但是卻靜悄悄的沒什么聲息,想必楊喜也是睡著,不然不至于如此肅靜,便放輕了腳步示意丫頭們噤聲,上了樓。

黝黑的長辮子垂在身側,一身白色軟緞小襖和撒腿褲的楊喜此時睡得正香,臉色粉潤鼻翼微微起伏,兩只手還算老實地放在靠枕上的臉側,春蔥似地。

羅通掀開帳幔看了半晌,回頭輕聲問冰兒:“喜兒晚飯吃了沒有?”

冰兒搖頭,亦輕聲回道:“吃了幾塊點心就躺下了。”那幾塊點心,夠別的女子兩三個人吃飽的,對她們家姑娘來說,也就塞個牙縫兒吧。

羅通自然是了解楊喜腸胃深淺的,當即吩咐傳飯,想了想,坐在塌邊叫了楊喜起來吃飯。

楊喜睡的正入巷,很是不想起來,家,早賴一會兒再說了。可這是公主府,人家羅大官人的床,若是她跟頭豬似地睡得一點兒心理負擔沒有,那她就不是楊女俠了。

從打昨晚就睡得不踏實,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事實上確實有件大事沒做,如骾在喉的,實在有些惴惴,只是表面上看不大出來罷了。

所以被羅通拉了起來坐在飯桌前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羅通還以為楊喜有些沒睡醒還沒回神兒,緊著讓丫頭倒了杯茶給楊喜醒神兒。

楊喜有些迷離地就著他的手喝了口茶水,神色仍跟迷路的小孩兒似地有些茫然。

羅通看著好笑,也沒指望她如何,趕緊吃飽了睡,省得半夜餓醒了跑出去找吃的嚇著人,這事兒楊喜也不是沒干過。

所以撿了楊喜喜歡吃的菜夾了一碟子放到她面前:“吃吧,吃完了再睡……你們都下去吧,待會兒叫你們再上來收拾。”揮退了伺候的丫頭們,又撿了幾樣看起來精致的點心,放到楊喜面前。

楊喜揉了揉眼睛稍微醒了醒神兒,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甭管啥時候,楊女俠的胃口是不用懷疑的,好歹也是挨過餓的人,能吃的時候絕對不會嘴軟,很怕沒了下頓似的,根本不用人讓,尤其就她和羅通兩人,更是放得開。

吃得差不多了才放下筷子拿起湯匙喝湯,骨碌著黑眼睛看羅通吃。

人家羅大官人可是比她吃的文雅多了,慢條斯理舉止優雅,一點兒不擔心下頓的樣子,嘴角還掛著隱隱笑意。

不過楊喜現在還真不是擔心挨餓,眼看要上屠宰場的人了,還哪里有心思擔心吃不吃的飽的問題。

兩世為人,心里明鏡似的,今天晚上她就是待宰的羔羊,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問題是……如何讓這一刀挨得不那么痛苦。

據說,有人痛暈過去了的。

雖然她楊女俠也是打過仗受過傷殺過人的銀,但是說實話,那是當時沒有思想準備一心殺人放火的,可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現在啊!

看著心情不錯地吃飯的刀俎,不停地喝湯的魚肉決定怎么也要自救一下,停下湯匙試探著問:“那個六哥,你怎么說也是皇親國戚的,有沒有什么止痛麻醉的宮廷秘方啊,內服的。”

華佗不是早就發明了麻沸散么,發展到現在,應該更先進了吧。

她倒是有蒙汗藥,可吃了實在對不起羅大官人,不是變相成了采花賊了么_。

羅通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彎彎繞,停箸有些凝重地道:“怎么,你哪里不舒服了?還是叫太醫比較妥當。”看來事情不簡單,楊喜手里亂七八糟的藥可不少,居然都派不上用場了。

楊喜忙舀了一勺湯低頭喝著:“沒事兒,就是問問,問問……”

羅通狐疑地打量她幾眼,最近沒受傷啊,也沒機會跑出去行俠仗義偷雞摸狗的,遂道:“真的沒事兒?你不是有桃花婆婆煉制的‘千金難買’的金創藥么?”

金創藥……那也得創了以后用啊,事前用能頂用么,這事兒還是別討論了。

楊喜忙搖頭:“確實沒事兒,沒事兒,隨便問問……”

不經意一眼瞄到桌子中間精巧的酒壺,楊喜靈光一閃,伸手拿起小酒壺,笑意盈盈:“六哥,咱喝點兒酒吧呵呵呵……”

看著楊喜面若春花的笑得燦爛,羅通本就心情好,現在更加哈皮加意味深長,伸手拿起酒杯:“好啊,這可是府上最好的陳釀了,讓你去酒窖里轉悠一天你也找不到,放的可是很隱秘的,來,你也來一杯。”

楊喜的酒量還是有一些的,好奇心起,不知這公主府最好的陳釀什么味道,應該很貴吧,伸手接過羅通遞過來的杯子先嗅了嗅,沒覺著有什么特別啊?

看來還是神女山上的果子酒味道好,聞著就清香撲鼻,度數也低,基本上可以當果子露喝了。

笑嘻嘻地跟羅通碰了一杯,楊喜淺嘗了一口……咳咳咳……

“哈哈哈……”羅通笑不可仰地給楊喜拍背。

“這咳咳咳……什么味兒啊咳咳咳……”

就一小口,便火燒火燎地順著口腔一路燒到胃里,火辣辣的,讓楊喜想起一個詞兒,燒刀子!

前世她就不喜歡喝酒,尤其是白酒,更是一口不碰,實在受不了那個味道,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愛喝酒。

搶過羅通遞過來的茶水,狠狠喝了一大口,總算好受了許多,長出了一口氣,瞪了羅通一眼:“呼,原來府上最好的酒就這么個味道啊,還陳釀呢,失敬失敬。”

“雖然可能不太合你的口味,但是喝多了可是能讓人暈乎乎的不知道害怕哦,呵呵呵……”羅通笑的不懷好意。

“你,你什么意思?”難道是這廝早有準備!

第四百六十章很暴力

羅六郎活了二十幾歲,出生于富貴之家,又在江湖上漂泊了多年,雖然對女色上不是那么看重,但是世面卻是沒少見識的。

尤其這個時代,男人們可是以流連秦樓楚館為榮,視為風流雅事,稀松平常的緊。

但是,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楊女俠確實都超出了羅六郎的認識之外。

功夫好就不用說了,江湖上也不乏身懷絕技的女子。但是膽子和臉皮跟功夫試比高,就比較少見了。

尤其是臉皮的厚度。

雖然已經知道了楊喜的來歷,但是卻沒法想象楊喜前一世的社會環境。

所以對楊喜跟他當面討論洞房的有關事宜,只覺有趣兒。

當然,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楊喜可不覺得有什么有趣兒的,這事兒跟生孩子似的,都是女人的一生必過的關卡啊。

所以楊喜瞪著眼睛在那瓶烈酒和羅大官人不懷好意的笑容之間來回逡巡了半晌,毅然決然地伸手拿起酒瓶,咕嘟嘟,一瓶酒大約有個五六兩吧,一口氣都喝了,看得羅六郎目瞪口呆。

這酒……可不是尋常的酒啊,他原本都沒打算喝的,沒想措手不及被楊喜干掉了。

揚喜就當喝湯藥了,喝完把酒瓶往桌子上一蹲,摸摸嘴兒,感覺味道不太好,趕緊拿了塊蜜餞塞嘴里壓壓氣味兒,含混不清地感嘆:“唉,味道實在不敢恭維,也不知道有用沒有……要不再來兩瓶吧,我怎么也得喝醉一些才行。”

羅通盯著又倒了幾塊蜜餞塞進嘴里,鼓著腮幫子不停咀嚼的楊喜看了半晌,看楊喜的臉蛋不知道因為喝酒還是怎么,已經紅撲撲的了,伸手摸了摸楊喜的腦門,微熱,并且出了薄薄的一層細汗,一邊拿起手邊的布巾給她擦汗一邊道:“知道這酒叫什么,怎么制作的么?”

此時楊喜已經從開始的感覺胃里灼熱,到四肢灼熱再到逐漸感覺丹田部位越來越熱了,身上都微微地冒了熱汗,伸手脫了外面的小襖隨手扔床上,露出里面白色軟綾的中衣來,這種布料因為質地輕簿,里面紅色的褻衣隱隱,看的羅通瞳孔一縮。

“叫什么?說說,哦,再來兩瓶吧,我感受除了比較活血,也不醉人啊。”楊喜一邊嘀咕一邊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起來,她感覺有些口渴,估計是這烈酒鬧得。

“恩,是不是感覺很熱啊?瞧都冒汗了……把中衣也脫了吧,反正也沒外人……”羅通的一只手已經不知不覺地爬上了楊喜的肩膀,摸到了衣領子處,大有要幫忙脫衣之勢,聲音也低沉了下來,眼睛盯著楊喜因為仰頭喝水而顯得曲線優美的如玉的脖頸瞧著。

楊喜是熱,可還沒醉,聞言頓了頓,伸弄撥掉羅通那只祿山之爪,放下杯子覷著不知什么時候挪到她身邊的某人,“我怎么感覺你像是引誘小紅帽的狼外婆……我現在可是清醒的狠,你別亂摸。到底什么酒這是,快說!”

直覺這酒可能有問題。

雖然被拍掉的那只手有些空蕩,不過羅通卻輕笑了出來,神色越發的耐人尋味:“哦,這酒其實本身就是比較烈,沒別的,但是卻用幾十種名貴藥材一直泡著,里面好像有好幾種像是鹿鞭什么的……本來我想告訴你來著,但是你喝得太快太突然……”

“羅六,我掐死你!”沒等他說完,楊喜已經張牙舞爪凝眉瞪眼地撲了上來。

還用說么,多少知道一些藥理的楊喜一聽就明白了,感情這丫的是什么跟春藥功效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壯陽酒啊!

她,她還喝了那么多!

楊喜簡直怒火中燒,尤其看羅通一臉笑意地竄上了床鋪,她敢肯定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啊!氣死她了,也不知道待會兒她會不會化身采花賊把這狗尾巴花給采了,太丟臉了!

不管了,先捶這家伙幾下出出與再說,誰知道待會兒自己會不會變身啊!

楊喜打定主意要羅通好看,跟著跳上床撲了上去,一時兩人在床上扭作一團,床搖帳晃的,很引人遐思。

若不是羅通一邊笑著一邊哎呦,還是很旖旎的。

其實楊喜還真是冤枉羅通了,這酒只不過是慣倒罷了,一般都是給男方喝的。原本羅通也沒打算喝,但是楊喜有些擔心地提起要正式過日子的事情來,他靈機一動,這才勾引楊喜喝點兒。

估計效果比他喝應該好多了。

但是沒想到楊喜真有些害怕被他宰了,突然之間拿起來一口氣全給喝了,貌似還嫌少囧。喝了也就喝了,憑楊女俠的體質,問題也不大,十有八九會有意外驚喜。

但是喜之前,先驚著了。

也怪他自己一時雞凍嘴欠,楊喜一聽便有些怒了,在自己化身色狼之前,勢必要給這偽君子點兒苦頭吃吃不可。

這時候羅通忽然發現了娶個厲害媳婦的害處了,一般的女子哪里有這么生猛,拳頭落身上是真疼啊,不小心躲閃間眼眶上還挨了一拳,肋下腰間甚至大腿內側,不知道被掐了多少下,這要飯的是深諳“疼”人之道啊。

還手是不敢的,本來楊女俠就生氣,若不讓人出出氣,他的洞房就不用指望了。不但不能還手,還得護著她別碰到床板墻壁什么的傷了自己。

他就不信,這藥酒能一點兒作用沒有?看看,現在不就是坐他小腿上扯著衣服不自知么。

兩人在還算寬敞的床榻上折騰了好一會兒,羅通跟泥鰍似地笑著四處竄,累得一直追著羅通折磨的楊喜感覺越發的熱了,渾身熱氣騰騰的直冒汗,頭發也有幾縷貼在汗濕的鬢上和白晳的臉頰上,別有一種嫵媚的風情。

中衣腰上肩上和領口的帶子感覺越發的勒得慌了,整件衣服幾乎都汗濕了貼到身上,曲線畢露不說,連著里面的褻衣,束手束腳的裹的行動間極不舒服。

更可氣的是,同樣衣衫凌亂的羅通雖然挨了不少拳腳,卻仍然一副欠扁的樣子靠著床里面的墻壁好整以暇地沖楊喜壞笑,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

楊喜大怒,這不知廉恥的家伙,今天她非要馴馴夫振振妻綱不可!

一把扯掉礙事兒的中衣撲了上去。

第四百六十一章彩虹總在風雨后(大結局)

雖然楊喜從小和羅大官人認識,也約會過幾次,但是因為觀念的差異,若說兩人真的就心心相印心有靈犀了,多少還是有些勉強的。

就像兩個很要好的朋友,從來沒發生過齷齪,但是若是某天忽然打了一架,和好后感情會更加好,互相了解會更深一些,就突破了一個感情的瓶頸。

這個夜晚是有些混亂的,楊女俠的身手,又有羅六郎配合心甘情愿地踢黑球,楊女俠想不得手都不可能。

楊女俠情緒高昂地騎在“手下敗將”的身上,笑得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春風得意眼神兒……有些迷離,晃著長發披肩的小腦袋,雙手扯著羅通的雙頰:“嘿嘿嘿……小樣兒的,孫猴子想翻過如來佛的五指山,那可能么!讓你耍陰謀詭計……”

羅通腦門兒上挨了一下,雖然不疼,但是聲音挺響亮_。

咧咧嘴兒,羅六郎本不想吭聲兒,但是轉眼便“哎呦”了一聲兒配合氣氛。其實他也是很忙活的,楊女俠撒腿褲兒褻衣上的帶子也不少。

“……還叫,閉嘴!你有什么臉叫喚……我根本沒用力……不然你早破相了……”楊女俠的眼神兒亮的水汪汪,眉目流轉間簡直有些勾魂攝魄了。

哎呦!

當然,這是落在被壓迫又叫得毫無誠意的某人眼里,沒想法的路人甲也可以解讀為目光兇惡。

羅六郎手上的速度加快了幾分,不快點兒,估計他第二天要頂著個南極仙翁的肉瘤腦門出去見人了。

“真丟人……你一個大男人打落牙和血吞,瞎叫喚什么你……所以說距離產生美,原來覺得你挺酷的一個人……現在……沒關門么,有風……哎呦……”

本來有些燥熱的楊喜忽然感覺有些涼颼颼的不對勁兒,低頭一看忽然發現衣服都離她而去,大驚!

轉眼球場形勢發生了逆轉,踢黑球的終于露出了其險惡的用心,笑得有幾分猙獰地一個翻身,農奴做了主人。

已經有幾分熏然醉意的楊喜的第一個反應是——雙手護住額頭!剛剛打得太快意了,沒想到現世報來的這么快。

嗚……好像是羅六先在酒里下藥的啊……

本來就覺得楊喜已經有些醉意的羅通,這回不用懷疑了,這要飯的現在連重點都抓不住了,那就由他來代勞吧……

雖然有了出來混要還的心理準備,可這還的是不是有些過了!

更氣人的是,這羅六暗下“毒手”不說,居然還花言巧語地跟她來口蜜腹劍那一套!

簡直是……簡直……

楊喜疼得狠了,管它什么功夫,幾路王八拳就甩了出去……

果然,打一頓就有了效果,舒服多了……不舒服……再打……迷迷糊糊中楊女俠睡過去的最后一個念頭是,男人看來都欠揍……三天不打……

早上,聽見帳外冰兒的喊聲,羅六郎很是為難。

眼神兒溫柔地看著睡得臉蛋紅撲撲十分香甜的楊喜,再摸摸自己局部地區有些刺痛的臉……這能出去見人么?

雖然吃點兒苦頭,但是羅六郎的心情卻很愉悅,話說,一般人能找到這么有活力的女人么?

連洞房都這么精彩刺激。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他回味洞房的時候,擺在眼前的問題是,他丟臉不要緊,雖然羅六郎可不覺得有什么丟臉的。但是顯然楊女俠醒來可不會這么認為,貫來喜歡裝淑女(雖然不太成功)的楊女俠,看見他這副花貓樣兒,不知道會不會找個老鼠洞鉆進去……

雖然感覺困得要死,但是聽見冰兒的呼喚,楊喜仍然勉強地半張開一只眼睛,咕噥道:“什么時辰了……再睡一小會兒……小姐我才剛合眼好不好……”

映入一只眼簾的景色有些白晃晃的,中間還有個紅色的小豆……伸手摸了摸,揪了揪:“冰兒你怎么不穿衣服嘿嘿……胸有點兒平哦……”

女流氓楊女俠睜開另一只眼睛的時候,終于看清眼前的全景了,驚的霍然起身,卻發現自己穿的有些少……忙又鉆回了被窩囧。

轉眼又探出頭來,盯著羅通的臉,語氣不善:“誰把你打了,告訴娘子我!”大有要給羅六郎找回場子的氣勢。

羅通簡直被她來來回回晃得簡直無語了,又是調戲又是……嘆了口氣,摸摸楊喜的頭:“被娘子你打,相公我心甘情愿啊,就是現在呢,你說,我們怎么出去見人呢?”

楊喜有些不太確定,伸手輕輕揉著羅通的臉:“真的……是我?我一般不會亂打人啊……”某些兒童不宜的畫面慢慢的開始回籠,凝眉回憶中……

趁機把楊喜連同被子往自己懷里摟了摟,某人的語氣有些假迷三道了:“唉,我倒是沒什么,不是怕娘子你不好意思么。要不,讓下人去告訴我娘我身體不舒服要晚些過去,反正我娘也不在意這些……哎呦!”

這回是真的哎呦了一聲,本來輕輕給他按摩臉部的楊喜,忽然手上重了一下,正按到一處青紫處,沒提防下羅通疼的輕哼了一聲。

“叫什么叫,我還沒用力呢,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去給娘請安一起吃飯!”楊喜惡狠狠地道。

昨晚的往事終于如潮水一般紛紛回到楊喜的腦海,嗚,她都想起來了。嗚,她家羅六也不容易啊,洞個房也會受傷,她也不是故意的啊……果然酒能亂性,本來她是一多么溫柔的人啊。

所以雖然語氣有些不善,楊喜心里還是有些內疚的,快速簡單梳洗一下,有些詫異地從床頭拿起桃花婆婆給的一種金創藥,拔開塞子一股清香撲鼻,看了看,藥膏少了三分之一,她好像第一次用吧,奇怪!

挖出一坨涂在羅通臉上輕輕地給他按摩,一邊揉著一邊吹氣一邊還問:“疼不疼,疼你就說一聲兒啊……”

這點兒小傷都算不上,羅通當然不會在意,但是看楊喜小心謹慎的樣子,感覺心里軟軟的有股暖流涌動:“不疼,沒事兒……你疼不疼?”

“我又沒受傷……”碰上羅通直往她下身飄的眼神兒,楊喜臉上爆紅,聲音立時又低了許多,如蚊吶道,“不疼……”

“那就對了,看來這藥確實效果斐然,我說怎么臉上涼涼的挺舒服呢呵呵呵……”

楊喜的臉紅的簡直要滴出血來,捂著臉,天啊,耗子洞在哪里,讓她死了吧……她丟不起這個人啊!

她有睡得那么死么?

________完結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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