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妻洋洋卷一第一百九十章路轉遠岫
喜妻洋洋
卷一第一百九十章路轉
第一百九十章路轉
臨清的臉色登時就垮了下來。她抿緊了唇,不說一句話。
甄二少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看傅三,又看向了甄二少奶奶,似乎想說什么,又沒有說出口。
傅三卻微微一笑,說道:“甄二少奶奶當真是有些愛開玩笑。我與臨清從未到過甄府來,倒是怎么會有甄府之物呢?”
那甄二少奶奶的眉心一蹙,然后將那珠子擲回了桌子上面,坐了下來,表情端莊地說道:“倒的確是我愛說笑了。只是不知道,既然傅三少爺和三少奶奶并不曾到過我甄家,怎么知道這珠子就是我甄家的呢。說起來,我倒是真的奇了怪了。”
甄二少爺將那珠子拿了過來,聽了甄二少奶奶的話,頓時就沉下臉道:“夠了。這珠子是我之前送與陸二少爺的。你別在這上面多糾纏。”
甄二少奶奶的臉色頓時就有些譏諷了:“哦。我說呢。這東海的那些蠻夷進貢來的東西,整個甄家也就祖母和母親有。你倒是拿去送人。”
“甄二少奶奶,展修見識少,不懂得這個珠子的珍貴。當初將這珠子拿走,也是看在兩人的友誼上。如今,陸家之事,我們也不敢讓甄大人被牽連。只是,我真的很想見見我的父親和長兄。”臨清說到最后,有些激動了。
甄二少奶奶頓時就豎起了眉毛道:“你這是在干什么。皇上下的令難道你不知道嗎?你說不被牽連,今天就不該出現在這里”
臨清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甄二少爺卻低吼道:“你這是在干什么。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母親找你呢。”
甄二少奶奶的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怒視著甄二少爺,聲音不禁大了起來,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問兩句也錯了嗎?這是你一個人的事嗎?若是惹怒了皇上,到時候遭殃的就是我們甄家。”
甄二少爺沒料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對著自己大吼大叫,頓時就下不來臺了。他站了起來,手握成了拳頭,強忍著將耳光甩在她臉上的念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壓低,說道:“你回屋里去。這件事情還由不得你做主。”
甄二少奶奶幾時被自己的丈夫這樣說,頓時就不干了,那眼淚瞬間就滑了下來,在雪白的臉頰上蜿蜒而下。她也不抹眼淚,就那么帶著淚哭道:“我為了甄家辛苦操勞,這么盡心盡力地服侍你,你反倒是如此待我。你以為你那些事別人都不知道嗎?別人在你背后怎么說的你聽過嗎?你不要你的面子,我還要”說著,甄二少奶奶一屁股坐了下去,開始大哭了起來。
臨清看了看傅三,眼里有些失望。她早猜到自己來了甄家,這位甄二少奶奶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地讓自己見到自己的父親和長兄。只是,她沒料到甄二小姐這么不顧體面的就在他們的面前哭起來。
甄二少爺頓時就將那茶杯擲在了地上,怒氣沖天地道:“這件事,我偏管定了。展修是我的義弟,別人要亂嚼什么舌頭根子,由著他們嚼去。你不愛聽,你就縮在你的屋子里別出去聽,別又在這里亂叫。我受不起”說著,他將那珠子往自己的懷里一塞,然后對著傅三和臨清道:“仲暄兄,嫂子,恕小弟現在有事在身,就不相陪了。今日實在是對不住。這件事我記下了,最遲明日,絕對給二位一個答復。”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想給她弟弟一個答復,而是想給她一個答復。當初那樁親事,別人不清楚,我可清楚的很。人家嫌棄你,不要你,你反倒是上趕著幫人家。你睜大眼睛瞧瞧清楚,她現在是傅三少奶奶,而不是那個陸大小姐了”甄二少奶奶聽了,突然站起來,大聲地道。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臨清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去,她義正詞嚴地道:“甄二少奶奶,你也知道我如今是傅三少奶奶,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往我的頭上扣,難道這就是蔡家的修養嗎?既是有什么親事,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不要血口噴人”說到最后,臨清都氣地渾身顫抖了。
甄二少爺頓時就語塞了,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甄二少奶奶。最后,他只得一抱拳,對著傅三二人抱了抱拳,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二位見笑了。還望二位海涵。”
甄二少奶奶見了甄二少爺的樣子,索性破罐子破摔,站了起來,也不顧自己是什么形象,冷笑道:“若非有私情,她怎么會來找你,你怎么會去幫她”
臨清登時就站了出來,怒視著她,眼里閃著凌厲的光:“甄二少奶奶,若是你不顧甄家和蔡家的體面,我可是要顧傅家和陸家的臉面的。你說這話可有根據,若是沒有根據,就請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行,否則這就叫信口雌黃”
甄二少爺滿臉的憤怒,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對著傅三和臨清抱拳道:“那我就不送二位了。甄伯,送二位客人出去吧。”
傅三抱了抱拳,臨清也與他們告辭了。管家親自送了他們出來。
“怎么了?臉色這么的不好,還在發愣。”傅三望著臨清,有些擔心地問道。
臨清停下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朝著傅三靠了過去,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輕聲地道:“仲暄,你說,被她這么鬧了一通,我還能見到我父親和大哥嗎?”
這個答案,傅三真的不知道。以今天甄二少奶奶的的表現看來,怕是就算甄二少爺要幫這個忙,甄二少奶奶也是不肯輕易地善罷甘休。他輕輕地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里,輕聲地說道:“該求的求了,該找的也找了,結果能怎么樣,也不是我們能夠預料的,不是嗎?”
臨清輕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她突然直起了身子,看向了傅三,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問道:“傅三,方才那甄二少奶奶的話,你可有聽到?”
“聽到了。”傅三看著她,臉色嚴肅了許多,說道,“你有沒有什么要與我說的?”
臨清很嚴肅地說道:“我與那甄二少爺,確實在見到展修和他一起那之前,從沒見過他的。”
傅三微微一笑,然后說道:“你這樣越解釋,我反倒是覺得你越可疑了。”
臨清看了他嬉皮笑臉的樣子,知道他沒放在心上,于是就假裝有些生氣地推了一下他:“你就沒個正經。我哪里有可疑了,你倒是說啊。”
“這個,我想想。”傅三說著,就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里,一只手攬過她的腰,另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然后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唇。
臨清沒料到傅三會有這個動作,睜大了眼睛。傅三的眼里一直是帶著笑意的。臨清的手也環上了他的胳膊,然后回吻起了他。
這個吻開始本來只是一個淺淺的吻,可是到了后面,兩個人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傅三的手將她往自己的懷里使勁地揉著,似乎想要把自己和她合為一體似的。他的手從她柔軟的腰肢逐漸地往上。
臨清已經完全呼吸不了空氣了,連忙推開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傅三低低的笑著,卻額頭抵住了她的額頭,手還是環在她的腰間。
臨清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撇過臉,語氣卻故意有些強硬地說道:“你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在馬車上就這樣。”
傅三的氣息噴在她的額頭上,輕聲地說道:“那可不是,突然覺得,你與往常看著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的,把我頭發都弄亂了。”臨清說著,用手撥了撥自己耳后的頭發。
傅三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吹著氣,說道:“三少奶奶,那你一定要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臨清笑罵道:“你也來這套呢。別鬧了。對了,安芷也快出嫁了吧,我這個做嫂子的,倒是不知道該送些什么了。”
傅三想了想,說道:“這個,再商量吧。我也不知道到底該送什么東西。不過,你也就別操心了,回家好好地休息一下。”
臨清點了點頭,然后輕輕地靠在了他的懷里,很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傅三抱著她,只感覺到自己溫香滿玉在懷,心里也是非常的安心。
第二日,甄二少爺還真的派人來給臨清送答復了,說是安排后一日的晚上,讓他們見上一小會兒。
臨清的心里那叫一個激動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手都在抖。她的聲音也有些發顫,說道:“你說的,可當真?”
“回傅三少奶奶,奴才不敢說謊,是二少爺親口對奴才說的。”那個小廝立刻就答了出來,生怕臨清不相信似的。
臨清那叫一個高興,連忙喚出了香非,取了起碼二兩銀子給他,說道:“難為你了,這些錢就拿去打些酒喝吧。”
那個小廝千恩萬謝地就離開了。臨清坐在位置上,手還是止不住地顫抖。她望著香非,激動地說:“你可聽見了?當真是讓我去見嗎?終于能見到了。”
香非也止不住地滾下淚來,跪下道:“三少奶奶,您總算是能見到老爺和大少爺他們了,也不枉您花了這么多的心思。”
臨清聽了她的話,自己的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一邊拉起香非,一邊說道:“可還是盼得了這個結果,這就比什么都強了。”
香非和她兩人相對垂了一會兒淚,香非又道:“三少奶奶,您要不要去瞧瞧曉姨娘。”
臨清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說道:“她可是有不好?”
香非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她私下里問奴婢,說是三少奶奶到底有沒有將信送與秦三姨。奴婢瞧著珊瑚在她那里,也是不怎么受待見,都是做些粗活雜務的。”
臨清聽了這話,臉色沒有什么變化,說道:“既然如此,你就送些東西過去吧。吃食就不必了,就平常的一些東西罷了。”臨曉那個多心的,臨清還是決定不淌這道渾水了。
晚上傅三回來,臨清興奮地將甄家送來的消息給傅三說了。傅三的眼睛也亮了,說道:“想不到甄二少爺還真是有些本事。”
“我在想著要給他們帶些什么去。也不知道他們冷不冷,熱不熱,缺不缺吃的。”臨清連忙就開始操心起別的事了。
傅三沉默著看著她。臨清自顧自地說了一大車話后,見傅三沒反應,回過頭來,臨清見到了傅三望著自己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問道:“仲暄你怎么了?”
“我們恐怕得在安芷成親的第二天就走。今天大哥找我了,說是皇上下了旨,讓我提早上任。那邊快到夏季了,一到夏季,那江州就有些水患,讓我提早過去做防備。”傅三不忍看到臨清失望的表情,但是還是將這些話都說了出來。
之前傅三托人,將這事給推到了下月底。如今看來,當真只有十天的時間了。臨清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這幾日就準備起來。”
“要與我一道走嗎?”傅三輕撫著她的臉頰,問道,“會不會太累。要不要我先過去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你再過來?”
臨清頓時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就說了一句:“不。”
傅三有些疑惑地看著臨清。臨清鎮靜了一下,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我想隨著你過去,若是有些什么困難,你也有個人有商有量的。晚間,也不至于一個人孤零零的吃飯。而且,你身邊的人也粗心,都不記得你的衣裳怎么放的。”
聽到這里,傅三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濕潤。他一把抱起了臨清,望著她,眼睛里也有些異樣的光彩:“臨清,我是怕你太累。”
“我也怕你一個人太累。”臨清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劃著圈兒。
傅三的心猛的一顫,只覺得一種幸福感慢慢地往外溢著。他將她抱在了懷里,頭埋在她的頸窩,一動不動。
燈光將兩人的剪影,拉地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