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此時并非春季,但是張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這首千古名句。
清晨的氣息讓人覺得爽朗,可是張凡卻并不覺得舒暢,而原因就在于映月這丫頭。所說她如今是張凡貼身丫鬟的身份,但是自己的伯父一家卻哪里看不出二人的曖昧關系,就連房間都只安排了一間。這讓張凡很是無奈,卻又無法拒絕。就昨夜,反倒是張凡這個大男人有些畏畏縮縮的,弄得映月笑了他一宿。最后,張凡也是屈于映月的“淫威”之下,摟著美嬌娘睡了過去。
一日之計在于晨,自打入仕之后,張凡還沒有這么清閑的早晨,或者說是沒有興致。今天卻是突然來了興致,就著晨光拿起書本,這讓張凡感到無限的愜意。只是讀著書,卻也想到了昨夜的綺麗景象,映月對他是百般挑逗,若不是張凡給過她承諾,哪里還能控制住自己。想著想著,張凡覺得自己已經非常不錯了。
不一會,卻是又想到了還在京城的娘親和妻子,不知道她們過的好不好。還有昭雪那丫頭,想起自己在船上看到的那副如泣如訴的面容,卻又是一陣心神不寧。書是沒辦法看了,放下書本,張凡準備寫封信回家問候。
“凡哥,在干什么呢?”張凡剛剛打算研墨,映月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了過來。
“沒什么,只是想寫封書信回家……”說道一般,張凡卻是停住了話語。不為別的,只是看到映月一身江南女子的打扮,一身粉色一改往日的外放,顯得內斂起來。頭上也纏著一個云髻,加上她那白皙的皮膚,使得她整個人都吐露著一股江南女子的小家碧玉模樣!看得張凡一陣失神。映月看到張凡這番模樣,微微一笑。腳下繡鞋輕移,來到張凡身邊,整個身體都快挨上張凡的身子。頓時一陣香而不膩的清淡味道隱隱傳來,讓人一陣恍惚。
看著張凡這幅模樣,映月卻是難得的沒有在挑逗他,而是乖巧地替張凡磨起墨來。這一番情景卻是沒有再讓張凡如何,而是讓他冷靜下來。也不顧門窗大開著,張凡一把將映月抱入懷中。
“啊……”映月輕叫一聲,卻是不再言語。
張凡感受著話中玉人那柔軟芳香的身子,心中卻并無綺念,而是將下巴輕抵在映月香肩上,臉龐挨著麗人玉面,輕聲說道:“月兒,今日為何如此乖巧,這可不像我平日的月兒。”
映月聽了,身子微微一僵,卻是立刻就回復了以往,轉過身來想張凡索吻。
嘴唇上熟悉的觸感卻傳來一份不一樣的感情。張凡感覺到了,卻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熱情地回吻著。良久,二人才分開雙唇。
“凡哥,你伯父一家好似看出我倆的關系。”映月看著張凡地雙眼說道,“你那堂妹今日卻是邀我去城中游玩。”
“此事你自己做主便是,何必來問我。”張凡回答到,右手卻是不老實地攀上了映月的酥胸。
“討厭。”映月嬌嗔一聲,說道,“現在倒是顯出男兒本色,怎地昨晚碰都不碰月兒一下!”
說完,映月不等張凡回話,身子轉過來,胸前兩團軟肉緊貼張凡胸膛,嬌柔地問道:“凡哥,你看月兒美嗎!”
禁欲半月的張凡確實有些動了肝火,一雙手有按在映月翹臀上,心中卻是強自鎮定,說道:“別再撩我的火。”
映月輕笑了兩聲,離開了張凡的身子,向門外跑去。臨出門還說道:“你若是想了,月兒可是隨時奉陪呢。”
看著映月出門的背影,張凡有些無奈地苦笑起來。不過沒多久,他就又開始沉思起來,繼續開始寫起了家書。
將寫好的書信交給王猛,張凡又對他吩咐了幾句,這就去見伯父了。
“伯父。”張凡向張玉方問安。
“凡兒,起來了。昨晚過的怎么樣?”張玉方說道。
“多謝伯父關心,小侄很好。”張凡回答。
“今天一早,婷兒就拉著映月姑娘出門了。”張玉方有些揶揄地說道,“伯父看她做丫鬟打扮,可是跟凡兒的關系可不一般啊!”
張凡聽了他的話,并沒有尷尬,說道:“映月身世凄苦,對于小侄有救命之恩。小侄發過誓,定要娶她過門。”
“原來如此。”張玉方說道,卻沒有深問,“今日凡兒可有什么公務?”
“小侄倒是沒什么事,不過今日恐怕也是閑不下來,而且還要叨擾伯父家中事務了。”張凡說道。
張凡這么一說,張玉方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畢竟張凡如今的身份擺在這里,上門拜訪的人肯定不少。不過他倒不會覺得有什么煩惱,這也是一份榮耀。雖然不能說他完全沒有一點虛榮的私心,可是這也是人之常情,沒什么好別扭的。
于是乎,揚州城的各級官員,別說是知府、同知、通判、推官等在張府是進進出出。更別提知道張凡此次下江南目的的負責府州縣稅課司局、河泊所,征課商稅、魚稅的官員。
張凡的態度很是好,不管是誰來上門求見,他都不會閉門不見,就連禮也是照收不誤。一直到王猛出現在門口,向正在和一個稅課司局的人坐著喝茶的張凡打了個眼色。張凡立刻就改了表情,面色冷淡地說了聲:“送客。”把那人嚇了一跳,不知道張凡好好的怎么突然變了臉色。
“大人。”王猛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向張凡問禮。
“怎么樣了?”張凡問道。面色冷靜的他其實內心很是焦急。
“月姑娘她……確實是和大人的堂妹以及揚州城中一班小姐模樣的人在各處游玩。”王猛說道,“只不過,月姑娘在途中離開了一會,去見了一個人。”
“什么人?”張凡立刻問道。
“不認識,卑職已經派人盯住了那人。”王猛說道,“不過卑職倒是見過那人。”
“哦,既然你見過,卻又不認識,有些奇怪。在哪里見過?”張凡問道。
“就是前日,在大人登船的碼頭有很多百姓駐足,卑職就是在那人群中見到那人的。”王猛說道。
“那日……”張凡回憶了一番,看了看王猛,說道,“少說也有上百人,難不成你全都能記住?”
“那倒不是。”王猛回答,“只是那人當時的眼神并不像其他人都在注意大人,而是一直看著月姑娘。卑職本以為他是注意月姑娘的容貌,也只是匆匆看了看。今日卑職再看到那人,這才想起來。”
張凡聽了他的話,沉思了起來。王猛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在那里。
滾燙的茶水已經微涼,在這初夏的季節喝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可是無法平復張凡的心情。直到半個時辰之后,張凡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已經冰涼的茶水,潤了潤開裂的嘴唇和干涸的喉嚨。
“你派人跟著映月,雖是給我看好了她。”張凡說道。
“一整天都要么?”王猛問道。
“廢話,一整天,十二個時辰!”張凡的嗓門略微放大了些。
王猛看了看他,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去。快出門的時候,張凡的聲音再次傳來。
“最要緊的是,給我保護好映月,別讓她受什么傷害!”張凡說道,聲音很小。
王猛沒有停下,只是放緩了腳步。待張凡的話音消失,再次加快速度走了出去。
張凡卻一直坐在房中,半天也沒有動作。
“映月,我發過誓,不管你是為了什么接近我,我都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