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造化弄人
“靈兒姐姐,你一個人坐在那里,在想什么?”映月的聲音打斷了駱靈兒的思緒
此刻,駱靈兒正坐在窗臺邊,玉手拖著那小巧的下巴,一雙美目還在望著窗外,卻不是為了欣賞什么美景,明顯是在思索著什么,就連映月走到了她身邊都絲毫沒有察覺。
被映月打斷思緒的駱靈兒微微有些吃驚,不過隨即,她臉上立刻現出了一絲紅暈,仿佛少女被人撞破了心中羞澀一般。
“姐姐定是在想什么好事情,切莫責怪妹妹打擾了姐姐啊!”映月看著駱靈兒的表情,微笑中帶著一絲調侃的微笑說道,“只是,妹妹不知姐姐再想些什么,是不是和……”
映月下面的話哪里還能出口,已經臊的不行的駱靈兒像是被什么蟄了一下,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捂住了映月的嘴巴,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對于駱靈兒來說,她的人生雖然有過很多的波折,可是生活的方式卻很簡單。對于曾經的秦淮頭牌來說,閱人無數的駱靈兒本因不會有如今的這種表現,若是在旁人看來,她現在這樣子很是異常。可是再想想,她這樣子又在情理之中,對于如今的駱靈兒來說,這正是她的初戀。不管是以前的逢場作戲,還是那些偶爾有過的美好時光,對于駱靈兒來說,現在的生活,哪怕是這才不過一天的生活,也讓她感到無比的甜蜜。
“好妹妹,不要說了。”駱靈兒的臉上越來越紅,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若不是就在映月耳邊說出來,映月哪里能聽的清楚!
“呵呵。”映月輕笑了兩聲,還是面帶曖昧地說道,“姐姐,這又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兩情相卻本就應該如此,何況將來,姐姐和我也要同住一個屋檐下,有什么可害羞的!”邊說,映月話語中吐露出的曖昧味道也越來越濃。
駱靈兒卻是越聽映月的話,臉上那股明顯的羞澀也是越來越紅,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捂住映月的嘴巴,而是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說法。其實在駱靈兒的心中又何嘗不是這種想法。
不過駱靈兒還有一些別的顧慮,卻又無法說得出口,只得吱吱嗚嗚的“只是……”
“姐姐想要說什么?”映月聽著駱靈兒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要說什么。
“我是怕……”駱靈兒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開口說道,“我是怕他會嫌棄我,即使他現在說不會,可是將來……”
“不會。”沒等駱靈兒把話說完,映月就開口打斷了她,“凡哥絕對不是那種人,若凡哥當真如此,妹妹也要幫著姐姐討個說法。”一番話說的堅決的很,映月十分反對駱靈兒的這種想法。
“我也知道,可是……”聽到映月這么說,駱靈兒心中算是放下了一件大事,可是最重要的那件事情卻不是說放就放的,“可是我以前……他現在不知道,可是將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雖然日子很短,可是我……我已經離不開他了,若是到了那時候,他再說……再說不要我了,我可怎么活得下去啊!”說著說著,映月的臉上漸漸有了淚痕,語氣雖然還是那么的柔弱,可是其中透露出來的悲涼和那微微有些顫抖的身軀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安。
“不會的,不會的。”映月見狀,趕緊上前將駱靈兒摟住,安慰起這個比她自己還要年長的脆弱女人。也許是同病相憐吧,映月的過往也曾有過駱靈兒的那種遭遇,只不過一個是丟了自己的清白之軀,一個是看著自己的姐姐受辱,而在姐姐的保護下,映月出了能保留住自己身子的清白,卻也丟失了很多東西。
也許在五百年后,那些狗屁的磚家叫獸會告訴你“對于一個人來說,精神上的傷害遠比上的傷害要大”這種言論,可是對于中國古代,對于那么一個封建禮教被發展到極致的文化時代來說,身死護潔才是一個人應該做的。而映月恰巧又是那種開朗的女孩,很多傷心的往事會被她記在心里,但是卻不會打擾她的生活;可是對于駱靈兒來說,對于駱靈兒這么一個外表和內在都是同樣的柔弱、感性的這么一個弱女子來說,以前的生活,特別是在劉山那里被逼著做的那些事情,是對她最最打擊的事情。駱靈兒只有在這些日子,只有在被張凡接受的這幾日,特別是今天,她的心中除了戀愛的甜蜜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是占據她的心頭。然而正是如此,駱靈兒才無法想象,若是張凡拋棄了自己,那時的她除了要傷心之外還要整日被這種過往痛苦至極的回憶占據心頭。駱靈兒想到這里不禁渾身顫抖,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那時的自己應該怎么活下去。
于是,駱靈兒不由得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對于張凡她必然要百依百順,即使張凡讓她去死,她恐怕也不會有什么怨言。因為對于駱靈兒來說,能為心上人失去生命,是她最幸福的事情。這,恐怕是一個女人的悲哀吧。
駱靈兒好不容易止住了心中的悲傷,這才又和映月聊了起來。二女正聊的開心,映月突然聽到外面有些喧嘩,知道是張凡回來了。她趕忙拉著駱靈兒去打扮一番,將剛才她臉上的淚痕與悲哀一掃而空,將她最完美的姿態呈現出來。對于這,駱靈兒是由衷的感到高興,高興自己可以有個這么貼心的姐妹。
重新打扮好的駱靈兒見到張凡,高興之余也帶著羞澀,只是她面對著張凡卻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
正在猶豫著的駱靈兒卻哪里能料到,張凡進屋之后,二話沒說,徑直走到她的面前,面帶關心和微笑地說道:“靈兒,今天過得可好。我方才有事在身,無法陪在你身邊,可莫要怪我。”
駱靈兒又哪里會責怪張凡,張凡能這么在意她,她覺得如今的自己仿佛是浸在蜜罐中一樣,哪里會有怨言。
“凡……哥。”當著其他人的面,駱靈兒有些不好意思說出這個稱呼,后面那個字聲音小的很,可是因為她對張凡的感情,還說喊了出來,“靈兒怎么會責怪凡哥,況且有映月妹妹陪著靈兒,我倆下午過的很開心。”
“這樣就好。”張凡聽她這么說,也就不再過問,只是他那一瞬間卻皺了皺眉頭,沒有讓別人看到,卻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我在外遇到了些煩心事,弄得我是煩惱不堪。”
“有何事能讓凡哥煩惱?”駱靈兒很是關心地問道。
“沒什么大事。”張凡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或許是這天太熱了吧,人難免有些心浮氣躁,遇上一些不順心的事情,自然就煩得很。”
駱靈兒畢竟是姐兒出身,天下的這么許多男子她見過不知多少,對于男人的心思可以說是無比的了解。她自然不會去過問張凡遇到了什么煩心事,更知道對于這個時候的張凡來說,能夠輕松愜意地放松才是最好的方法。
“何必被那些俗世攪了大好的心情。”駱靈兒溫柔地說道,邊說邊將張凡像后面的廂房引去,“凡哥且隨我來,后面早就備好了冰鎮飲品。”
“那再好不過。”張凡沒有拒絕駱靈兒的邀請,反而是笑瞇瞇地跟著她一同走去,口中還很是曖昧地說道,“可我心中仿佛有一把火一般,難受的很,靈兒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幫我‘瀉瀉火’?”說著這些曖昧不清的話語,張凡的臉上還配上了一副急色的表情。
駱靈兒聽到張凡的話,臉頓時紅了起來,卻沒有拒絕,反而在她的心中還有一絲歡喜的意思。張凡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哈哈一笑,也不顧此時正是白晝,右臂立刻將駱靈兒摟在了懷中,往后面廂房走去的腳步也快上了幾分。
映月卻是沒有聽到張凡剛才的那一番污言穢語,她為了給駱靈兒創造機會,剛才沒有過來,現在也只是看到張凡摟著駱靈兒離開,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一陣歡喜。
心中正在為駱靈兒祝福的映月卻是看到王猛有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王猛進了來,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張凡,只看到映月,立刻走了過來,用有些小的聲音像映月問道:“月姑娘,大人他沒有生氣吧?”
“生氣?生什么氣?”映月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我看他啊,現在指不定多開心呢。”
“開心?”王猛聽到映月的回答,有些納悶,“大人他沒對靈兒姑娘怎么樣吧?”
“能怎么樣?”映月笑著反問,她顯然誤解了王猛的意思,面帶微笑地說道,“凡哥他現在對靈兒姐姐可好了。”
王猛聽了他的話,表情更加的疑惑起來,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他,臉上立刻透露出一股擔心的樣子,望著映月想要說些什么,卻終究是沒有開口,長嘆一口氣,轉身離去。
看著離去的王猛,映月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她也沒有多想,也沒追上去問個究竟,只是以為張凡也許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只不過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這次臆斷,將來會造成多么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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