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宴席途中
(話說今天張凡娶駱靈兒為妾,很多人都是高興的很。而現在,這拜堂就要開始了。
還是那句話,今天所有的儀式簡陋歸簡陋,卻絕對是一點都不寒磣,該有的都有了,也算得上是面面俱到。
張凡和駱靈兒并肩走進張家大堂,堂上已經坐好了人。張凡的母親趙氏不再,不過張玉方這個做大伯的自然能夠勝任高堂這個職務。而女方那里,自然就是劉山當然不讓地坐在了堂上。
還好,張凡是娶駱靈兒為妾的。因為中國的地方太大了,雖然要是娶妻的話,形式都有些千篇一律,但是總歸是要跪拜高堂的。不過這娶妾嗎,倒是不一定,許多地方的風俗雖然都有些不同。張凡也只是攜著駱靈兒向伯父和劉山鞠了個躬也就算了事了。要不然讓張凡他給劉山這么一個太監下跪,即使是他有著再好的定力,估計也得當場發飆不可。
雖說是娶妾,這禮數什么的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司儀高喊送入洞房之后,駱靈兒就要開始漫長的等待了。而張凡的責任重大,自然要到餐桌上去被人灌酒。雖然已張凡如今的身份,這里沒有一個有資格灌他酒,不過他今天當真是高興的很,這人一高興,喝上兩杯的性質自然就升起來了。而且張凡的出現也著實讓那些正在廳中用餐的人是喜出望外,只不過這些人所想的并不是一回事。那些商賈們所想的無非就是能和張凡說上兩句話、喝上一杯酒,漲漲自己的面子罷了。而那些個官員們可就想到別處了,他們想當然地認為,張凡這個時候來這里,那一定是有什么話要和劉山談談了。
話說今日張凡納妾,本來他是一封請柬都沒有派出去過。可是張玉方是什么人,幾十年的經驗之談讓他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場面。雖然說若是他什么水酒、菜肴都不準備,今天來的這些人看在張凡的面子上肯定連個屁都不敢放。但是張玉方好歹也是個要面子的人,這種一毛不拔的事情他是怎么都做不出來的。這不,在張家的后院中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酒席。這張家的院子也是相當大的,可是如今卻被這十幾桌酒席是布置的滿滿當當的,而就這也是差一點就不夠用。張玉方看著眼前的場景,心里是暗叫僥幸,這酒席的座位是剛剛好,若是少了一桌,那可就要有十余人沒有位子坐了,那可就不妙了。
張凡是今日的主角,主位上自然是坐著張玉方,而張凡自然就挨著他坐下,并且,他旁邊自然就坐著劉山了。這個布置絕對不是有意的,起碼這樣并不適合談什么“機密”的事情,畢竟這里如今是人多眼雜,若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而被什么人無意之間聽了過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張凡自然是不必說,劉山卻也是個老油條了,怎么能夠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二人席間自然是有說有笑,暢所欲言,只不過談的都是些家常話,或是說些普通人并不怎么知曉的官場趣聞而已。至少,這一桌子旁邊還坐著許多張凡的家人,他們雖然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弟,但是有些事情卻也是聞所未聞的,他們聽的也是津津有味。
“凡哥,你是說,當時你被幾萬韃子兵前后堵截,而且朝廷的援軍又不知道何時才會來救援?”不知怎么的,張凡說著說著就說到自己年初去韃靼的事情。在場的這些人聽說書的說戰事倒是聽過不少,可是卻又哪里有張凡這個親歷生死的人親自說來更加生動。這不,張婷聽到緊張的地方,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張凡所說的,不由自主的就開口問道。
“不錯。”張凡絲毫沒有責怪她打斷自己的意思,說道,“當時隨我們前去亦集乃的除了那些商賈等毫無戰斗力的人之外,只有戚繼光戚大將軍派來在路上護衛我們的一千戚家軍而已。我也是好說歹說,才說服俺答帶著他的一萬人馬護衛我們回來。不過哪里想到,那些叛亂的韃子貴族那么狠,在我們前方就有兩個部族首領摔著兩萬人馬前來堵截,后面還有一個部族的一萬人馬在追擊。等到他們追到我們的時候,我們正好被堵在了一條河邊上,當真進退不得。”
“那……那后來呢?凡哥你當時就不害怕嗎?”張婷聽到這里,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趕緊問道。其他的人也是想急于知道張凡等人是如何脫困的。
“說實話,當時的我倒真是不怎么怕。”張凡笑了笑說道,“若是說之前在亦集乃中的時候,是可擔心著韃子貴族來襲,不知道何時會身首異處,那時候卻是有些怕。可是一旦這危急到了眼前,眼看著自己就要死了,卻是不怎么怕了。畢竟后退是必死無疑,而前進和他們拼殺一番,雖說死的幾率還是大些,但并不是毫無生機。這恐怕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接著張凡將后面的故事說了出來,不過他倒是略去了映月舍生相救的部分。一來是怕張玉方怪罪自己,畢竟映月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而如今自己卻是先娶了駱靈兒,不提映月是為了以免張玉方有什么想法。二來,映月今天并沒有出現,而且別說她不知道,就是她知道了張凡沒有提起她,她也絲毫不會怪罪張凡的,畢竟對她來說,這些事情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故事的結局自然是美好的,在座的眾人聽到這個美好的結局,也是覺得暢快無比。倒是張玉方說了句:“這蠻夷就是蠻夷,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殺害同族,怪不得當年會被太祖皇帝趕回草原去。”
這番話說的眾人是大點其頭,紛紛表示認同。只有張凡和劉山兩人相視一笑,雖然沒有說什么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玩內斗,這五千年來一直是中國人的拿手好戲,其血腥程度更是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張凡倒是覺得張玉方能這樣覺得倒也不錯,畢竟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這天下平平安安的才是最為讓他們幸福的根本。
“我這個妹夫那可是不得了,這不,那次回京之后就被皇上奉了忠勇伯的爵位,不是明明白白地說明了其忠君勇敢嗎!”劉山在一旁是添油加醋了一番,“不過今日是張凡大喜的日子,別說什么打打殺殺、見紅見血的事情了,不吉利,說些喜慶的事情。”
果然,眾人也不再提起這些,開始閑話起來,場面一時之間有熱鬧了起來。
張凡一邊應酬著,一邊在想心思,想著該怎么對付劉山才不枉費自己的這番表演。正想著,王猛是來到他身邊向他耳語幾句,不過是匯報一番朱翊鈞的近況。
話說今天除了映月沒有到場之外,還有不少人都沒有出現,朱翊鈞、努爾哈赤、阮兒、理查德以及喬安娜。前幾位是因為朱翊鈞不想露面,倒不是他對張凡娶駱靈兒為妾有什么異議,在他眼里,張凡無所不能,娶幾個妾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特別是對于有隆慶這么一個老子來說的他,在宮中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不,今天一大早就拉著幾人出門游玩去了,就連映月也是剛剛為張凡梳洗打扮好,就被朱翊鈞一同交出去了。而理查德和喬安娜兩人也不怎么想要參加這場宴席,不,應該說理查德倒是對此頗有興趣,他畢竟是個外交大臣,對于其他各國的禮儀有所熟悉也是應該的。可是喬安娜這幾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是滿臉的不痛快,問她她也不說。這不,今天一大早,喬安娜的這種不痛達到了頂峰,理查德也不像讓她參加宴席,萬一在席上出了什么事情,他可丟不起這個臉,畢竟他們這次是代表葡萄牙皇室前來大明的。所以他只好用他那極度別扭,別扭到不行的漢話向朱翊鈞請求能夠和他們一同出門游玩。朱翊鈞倒是沒有什么猶豫,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畢竟出游嗎,要人多才會有意思,就這朱翊鈞還嫌去的人少了。當然,那些跟在他們后面暗中保護他的人是不算在里面的。
聽完王猛的匯報,張凡也就放下心來。自然,王猛所說的除了朱翊鈞的情況之外,大部分都是關于那個阮兒的。這也是張凡的要求,每天他都要聽到一次這種匯報,不論他是在做什么,王猛都必須打擾他,匯報給他聽。而這個阮兒到目前為止,也并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聽說朱翊鈞開了個小私塾,整天給她和努爾哈赤上課,交他們習文認字什么的,還做的頗有興趣。而且朱翊鈞也并沒有因為有了阮兒而對張凡有何疏遠,他還是很尊敬張凡,一旦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也會立即找張凡解答,這讓張凡也是放心了不少。
不過這個匯報消息的事情,當初應該是梁超的差事,畢竟張凡當初是指定梁超去辦這件事的。不過梁超可不傻,萬一張凡在做什么不方便的事情,自己這么冒然打擾豈不是不妥,所以這個任務只好落在了王猛身上。而王猛,這個冷靜非常的人如今也是覺得自己上了梁超的當了,起碼他現在就尷尬的很。
酒席過半,不過這只不過是指張凡一個人罷了,看如今這個陣勢,這頓本就吃的比較遲的午宴估計要耗費很長時間了,恐怕是要一直持續到和晚宴一起進行了。不過張凡并不擔心這些,他現在有些事情要和劉山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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