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我的身份?”趙子杰聽到張凡首先問出來這件事情,不由得有些疑惑了,“大人,事到如今,我的身份難不成大人還不清楚嗎?我只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在這件事情里面,或許我的分量不小,但是實際上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泡(張大人如今還來打聽我的事情,豈不是有些太過無趣了?至于說我的名字,想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這可不一定呢!”面對趙子杰的話,張凡說道,“雖然你如今表現的輕松無比,但是我卻明白,這只不過是你的搪塞之言罷了。而但凡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搪塞的,都絕對不會是什么小事。或許你不信,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身份跟這件事情大有關系。當然,你馬上就會說,直覺什么的,似乎無關緊要,根本靠不住,站不住腳。但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如今的情形你也應該是清楚的,現在是由我來做主,是我說了算。你如今的立場,也沒有辦法反駁我所說的話吧。”
“張大人這是要逼我了?”顯然,即便是張凡已經把說到這份上了,也說得如此明白了,但是趙子杰,不,眼前的這個人,還是想要掙扎一番,“雖然我不知道張大人到底要我做什么,但是想來也是必須要有我的幫忙才行。既然如此的話,如果我就是不說的話,張大人又打算怎么辦?對我用刑不成?”
“用刑?”張凡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說道,“看來我錦衣衛的聲譽實在是不佳啊,對于外人的印象,咱們就是一群只會用刑的人罷了。你說的倒也不算是全錯,對于我們來說,用刑是一種很有效的辦法,畢竟有的人,當真就是不打不招。而有的時候,即便是咱們明明知道他沒什么好說的,但是也不得不用刑,讓他這么說了。這算是逼他如此的。
“但是有的時候,對于有些人,咱們可就不能這么做了。有的時候,是咱們用不著這么做,那些人已經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除了跟咱們合作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而既然是合作,那前提就是得要開誠布公才行,要不然咱們雙方都不相信對方的話,這還怎么合作下去。我相信這一點,你是完全符合的。也就是說,我覺得你并不會抗拒告訴咱們你的身份這一點。
“當然,不光是如此,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對人不對事。有的時候,即便是有什么人做了再怎么過分的事情,即便是他有什么事情,也是我們更想要急于知道的。但是因為他的身份,咱們卻是對他動彈不得。我雖然不敢確定,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就是這種人物了。也不知道我所說的對不對,不過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張大人,這種感覺可是要不得的。”趙子杰說道,“尤其是像張大人,長官錦衣衛,可以知道很多事情,審問什么人的時候,若是他不交代,可以動刑。若是動了刑卻發現不是那么回事,也可以屈打成招。但是像張大人這種憑著感覺來辦事,卻實在是有些靠不住啊!”
聽到眼前這人的這么一番話,張凡的眉頭輕輕皺起。顯然,他還是不打算就范。這么一來的話,張凡知道自己有麻煩了。對于他的身份,張凡自然是有猜測的,而且他覺得那種可能性很大。但是說到底,那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罷了,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全都是靠不住的東西。可是就如同張凡之前所說的那樣,如果趙子杰不肯說的話,他們也沒有辦法對他怎么樣,萬一他就當真是那個人怎么辦。若是那樣的話,張凡對他動了手,之后是會要引來麻煩的。
“不過……”就在張凡正在煩惱該如何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的時候,他又開口了,“既然張大人已經是擺明了姿態了,而且如今的局面,我也已經是了解了,如果不跟張大人合作的話,那我當真是有些走投無路了。而正如同張大人之前所說的那樣,既然要合作,那就是要開誠布公才行。如果不然,你不了解我,我不了解你,又談何合作呢?”
“如此才是明智之舉。”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他肯改變主意,那自然是好事,所以張凡也就不打算探討他為何會改變想法的緣故了,“既然如此,先從你的名字開始吧,你叫什么?到底是什么身份?”
“還請恕我無禮了。”趙子杰說道,“不過如今不論是我還是張大人,也都算是空閑的很。而且我也已經同意張大人合作了,所以這件事情也不用這么急,我想要先聽聽張大人的想法。想來之前,張大人已經是對我的身份多有猜測了吧。既然如此,不如張大人說出來讓我聽聽,到底張大人覺得我是什么身份。”
“嗯,這倒是有些意思。”張凡并沒有回絕他的話。實際上,他會這么說,雖然張凡之前沒有想過,但是也并不代表他就想不明白他會這么做的原因。
顯然,這個人對于張凡等人是一無所知的,尤其是在他的事情上面。他并不知道張凡到底了解他多少。所以,他這么說,是想要先打探一番,看看張凡到底是怎么想他的。然后在根據張凡的猜測,他再去考慮該怎么跟張凡說,是說假話還是實話。如果說是說實話的話,到底該說到什么程度,什么是能夠告訴張凡的,什么又是他所不能說的。
張凡知道他現在必然是這么想的。所以他決定陪他這么玩玩。只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張凡自然是不會故意用那些不重要的消息來糊弄他,既然他讓張凡猜,那張凡就將自己之前所猜測的東西全都告訴他便是。
“我知道你不是當年那位趙姓侍衛的兒子。”張凡說道,“或許你會認他做養父,但是你絕對不會是他所親生的。因為你的年紀不對,你跟我說你如今已經二十歲了,雖然有可能是謊報,但是卻很少有人會在自己的年紀上面做手腳。而那位趙姓侍衛發生意外的日子,是在十八年前的今天,哦,現在應該說是昨天了。但是那個時候,他也還沒有子嗣。
“當然,我也不會覺得你會認他做養父的。”雖然之前猜測他可能謊報了年齡,但是張凡之后又想了想,覺得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并沒有那么說。
“想不到張大人已經是查到這個地步了。”眼前這人話語之中露出了欣賞之色,而且并不像是假的,“錦衣衛果然是名不虛傳,什么事情都能知道。如今知道當年的事情的人,大都已經是被朱宣圻給滅口了,但是沒想到張大人還是能夠打聽出來,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的確,雖然我不敢確定,不過如今看來,的確是被他滅了不少人的口。”張凡說道,“但是你也說了,只是大都,并不是全部。也就是說,還有漏網之魚。既然如此,我能夠查出來,即便是有些困難,但是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張大人說的不錯,請繼續。”
“既然你承認了這一點,那么我的猜測也就更加靠譜了。”張凡說道,“雖然我還不知道當年你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很顯然,朱宣圻的確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而你既然不是那位趙姓護衛的兒子,也不是他的養子,也不必冒著生命危險來給他報仇。但是即便是如此,你還是來了,來找朱宣圻的麻煩。這么一來也就是說,當年你也是牽扯在其中的吧。
“這么看來的話,朱宣圻當年所做的錯事,并不只是應該對不起趙姓侍衛一個人,還要由你才對。要不然的話,你也未必會有這么大的怨恨了。而且,我也不認為,一個侍衛會讓王爺的兒子生起什么懷恨之心。也就是說,不管朱宣圻當年做了什么,他都不是針對那個趙姓侍衛的,而是……針對你的。”
“……”這一次,這人沉默了,對于張凡的話,他并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而這更加說明,張凡的話再一次說到了點子上,一點都不會有錯。
“你不說話,看來我猜的這一條,也是才對了的。”張凡說道,“既然如此,這么一來的話,那下面的就更加好猜了。這么算起來的話,當初的你也不過才兩歲而已。而一個兩歲的幼兒,自然是不會做什么威脅他人的事情的,不,應該是不會主動做才對。這么一來的話,能夠讓朱宣圻對于一個兩歲的幼兒產生怨恨的原因,恐怕也只有那個幼兒的身份吧。到底是什么身份,讓朱宣圻不得不對他做些什么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康王的所立下的世子,朱宣仁,是在十九年前夭折的。而第二年,朱宣圻就對你做了什么事情。這么一來的話,你的身份也就呼之玉出了。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王子殿下?或者應該叫你朱宣……嗯,你的名字我還有一個字不知道呢。”
張凡的話,讓眼前這人沉默了良久。
而正當張凡等不及了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他終于說話了:“這個蜀王的王位,本來應該是屬于我的!”言辭之間,咬牙切齒,怨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