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橋苦笑了一聲,剛準備說話,張恒神識猛然一掃門外,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
“唐小姐,何需在門外偷聽呢?”
一聽此言,唐遠橋的目光也向外望去,輕嘆道:
“雅兒,你進來吧。千載提供閱讀
事實上,唐遠橋也是世俗界罕見的高手,如果不是因為得知其子喪命的噩耗,也不會連這么點動靜都聽不到。
“雅兒見過趙仙師。”
唐雅詩淚光點點,竟然要向張恒下跪。
張恒眉頭一皺,連忙把她扶起來:“唐小姐何需多禮呢?”
不用多想,張恒也明白對方是有求于自己,多半還是為了那婚姻的問題。
唐遠橋則沉默了,以憐愛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的女兒。
“雅詩明白,齊威王對我們唐家虎視眈眈,父親大人為了唐家家業,不得不與葉家聯婚。為了唐家的未來,雅詩只能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但今有仙師護佑我唐家,雅詩請求仙師出手,化解唐家之危難,雅詩也可以重獲自由……”
說到這里,唐雅詩抬起那張禍國殃民的玉臉,以期待的目光盯著張恒。
張恒現一旁的唐遠橋默然無語,想來,這唐雅詩的話便能代表他的意見。
并沒有立刻答應唐雅詩,張恒負手在屋子里踱了幾步雖說齊威王府對唐家虎視眈眈,但唐家也是有應對之策的,只要把唐雅詩當作犧牲品,應該化解此次的危機。
所以,出不出手,對于張恒來說,都是可行的。
“仙師既然是受人所托,來此庇佑唐家家業,也理應為此出手。”
唐雅詩明眸里閃爍著一股決斷。語氣也略顯緊迫。
“雅兒!你是怎么能勉強仙師出手呢?那齊威王府原本就有三位仙師,近聞其府上上又多了一位仙師,趙仙師一人,怎能輕易與他們為敵呢?”
唐遠橋輕輕呵斥了唐雅詩一頓。
張恒冷笑道:“你們也不必使用激將之法了,出不出手。趙某自有決斷。”
“不過,在這之前,有一件事我要打聽一下,你們唐府里是否有一位叫王藍的女孩。大概是在十年前被賣身進入府中的。”
張恒想先把這件簡單的事解決了再說。
唐遠橋一愣,不明白張恒為什么要打聽一個下人的消息。作為唐家之主,他自然不會知道所有下人的名字。
唐雅詩面帶欣喜地道:“你說的是藍兒吧?她是我曾經的丫鬟,現在住在……”
“嗯,那好。你們盡快把她送回家,他的爺爺是京都賣燈籠的王老五。此事一定要幫我辦妥。”
張恒淡淡地道。
唐遠橋連忙允諾下來,一個小小的下人對于整個唐府來說,是微不足道的。
又向唐遠橋了解了一下唐府的狀況。張恒這才離開,唐遠橋讓總管給他安排客房入睡。
“父親。你說他肯幫我們嗎?”
唐雅詩略帶擔憂地道。
唐遠橋眺望著夜空中零落的星辰,語氣平淡的道:
“這人可能不會在唐府長留。對我唐家也懷有不明的目的。而且他今晚可能會潛入我們唐家地祠堂。”
“那我們該怎么辦?唐家祠堂可是唐家禁地……”
唐雅詩問道。
“他是修仙,如果真想進入里面。我們是攔不住的。但我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讓他進
唐遠橋的意思則很清楚了,想進去地話。你就偷偷去,想我帶你進去,那是不可能的。
能容忍一個外人進入家族祭祖地禁地,這已經達到了唐遠橋忍耐的極限。
“父親,雅詩聽說,在我幼年地時候,自己有一個親哥哥……”
唐雅詩猶豫著說道。
唐遠橋神色暗淡下來:“你哥哥唐風十幾年前就被送到了一個遙遠的地方去修仙,那趙云可能有什么事隱瞞著我。”張恒被安排到一間上好地客房里,他靜靜的坐在床榻上,心里開始反思來到這個世界一來所經歷地一切。
從奪舍唐風的,到被歐陽天德威脅,隨后到與鄔陵結盟,再到血殺洞府里的殺戮。
在這一過程中,這具肉身的身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自己的命運。
如果沒有歐陽天德和鄔陵,自己就未必能修煉到此刻的境界。
想當初的時候,煉天化地功對于一窮二白的張恒來說,根本就是難以修煉的功法。
而此刻自己從洞府試煉里出來,獲得了令仙人都眼紅的寶物,卻被傳送到了京都這個世俗之地,而且還遇到了這具肉身所在的唐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這具肉身成就了張恒,而張恒也答應了鄔陵臨死前的請求。
這世間因果循環真是奇妙。
張恒反思了這一切之后,心里又有了一股明悟。
修仙經歷千百年的修煉,即便不去刻意的修心,但歲月也會一點點的沉淀你的內心。
“既然有能力,唐家之事,就給予其幫助吧。”
況且自己這具肉身使用的都是唐家少主的,權當做一下這具肉身所沒有做的事。
又盤膝調養了一個時辰,此時已經接近午夜,張恒猛然睜開了眼睛。
既然來到了唐府,張恒當然要去唐家的祠堂探個究竟,或許這里面有什么貓膩也不一定。
神識一掃方圓幾百米的范圍,張恒現并沒有人窺視自己的房間。
看來這唐遠橋也有自知之明,或也沒想過阻攔自己。
張恒立刻施展風行之術,走出了屋子,順后把門給關上。
偌大的唐府,陌生人想找到唐府的祠堂,可沒有那么容易。
張恒只得搜索唐風記憶中的片段。
作為唐家的少主,唐風在幼年的時候不可能沒有去過祠堂,而且次數應該不會太少。
這些記憶對于唐風本身來說,或許是模糊不清的,但張恒卻能清晰的看到這些內容。
還好,這唐府的大致地形還沒有生變化,張恒花費了一些時間,還是找到了唐家祠堂。
這祠堂的建筑面積自然不小,遠遠的看去,就透著古樸滄桑的氣息,祠堂門口還有一個守夜的老頭。
張恒不由一愣,這祠堂的戒備也太松了點吧?
守夜的那個老頭子抱著個掃帚,不停的打著呼嚕。
神識向四周掃視良久,沒有現任何的異常,張恒大搖大擺的向祠堂里走去。
直到張恒走進了祠堂,那老頭子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在夜晚的時候進入祠堂,氣氛則有些詭異,何況張恒的手中沒有任何照明的事物。
走入祠堂的正大殿,張恒在這里現了不少唐家列祖列宗的靈位。
神識開始在這大殿里掃視。
然而就在這時,張恒突然聽到了身后傳來的細微腳步聲。
“唉,人老了,剛打了一個盹,就現了屋里來賊了。”
張恒回頭一看,說話之人竟然是剛才坐在祠堂門口的老人。
這老人身上的氣息極為隱晦,即便張恒進門的時候用神識掃過,也只是把他當做成了一個普通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