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當然已經把這布衣老頭對唐雅詩的所做作為看在眼里,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張恒發現,邪惡的人永遠比善良的人要多。
從唐風到歐陽老祖,再從李宏到血殺分身,似乎沒有一個算是善類。
而像趙瑞,寧雪蓉以及洛河這種類型的人,在修仙界占有的比例并不高。
當張恒提議改如何處置唐雅詩的這位師傅之時,唐雅詩即便有所猶豫,但最終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布衣老頭。
“他畢竟是我的師傅……”唐雅詩淡淡的說道,“我只想趙仙師能廢去他的修為即可。”
張恒心中冷笑,對于修仙者來說,廢去修為比殺死對方還要可怕。
而且這布衣老頭也就煉氣后期的樣子,估摸著還剩下幾十年的壽元,此刻廢去他的修為,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唐雅詩選擇的處置方式算是很毒辣的那一種。
“修仙界最忌諱的是斬草不除根。”
張恒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冷漠,讓唐家父子的心里不由得一顫。
只見張恒輕輕的一揮手,一團銀焰落到了布衣老頭的身上。
眨眼間的功夫,布衣老頭的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雖然表面上很冷漠,但張恒的心里卻帶有幾絲苦澀。
何曾時,自己殺一個人已經難以引起心頭任何的一絲波動。
殺人和捏死一個螞蟻都沒有一點點區別!
從一個略顯懦弱的地球宅男,成長為如今殺伐果斷的存在,也僅僅是五年的時光。
唐家父子被張恒殺人不眨眼的淡定自若給震住了。
而且對方殺的可不是普通人,是凡人心中高高在上的仙師!
連仙師在對方的眼中就如同螻蟻一般,那么換成凡人呢?恐怕連動手的興趣都沒有。
“好了,你唐家的這件事,我已經解決了,今夜暫且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我們就會離開。”
張恒的心里開始惦記唐家的神秘祠堂。
說道這里,張恒和寧雪蓉起身,向外走去。
唐雅詩則是一副欲言而止的樣子。
張恒瞥了她一眼,說道:“修仙之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像你師傅這樣的人,比比皆是,甚至于比他還可怕千倍的人,都是有的。”
“你還想不想繼續修仙?”
張恒問道。
“我愿意,永遠不會放棄!”
唐雅詩明眸里流露出一股堅定之意。
“好。”
張恒僅僅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個玉簡,對她說道:“這里面有一套高級功法,你的資質不錯,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了……”
唐雅詩面露欣喜之色,接過這玉簡以后,對張恒連連道謝。
張恒沒有多看她一眼,帶著寧雪蓉走出了書房。
唐遠橋連忙派人給兩位客人安排住所。
不一會,張恒和寧雪蓉被安排到一間上等的客房。
客房很寬敞,卻只有一張床。
張恒輕吹一口氣,把燭光熄滅。
室內漆黑,只剩下兩個人的心跳和呼吸。
見此情景,寧雪蓉玉臉發燙。
“雪蓉這幾天的時間快用完了,現在就該回儲物袋里了,過幾天再見,大哥好生休息吧……”
寧雪蓉怕張恒一時沖動,便化作一道白光,進入了青色儲物袋里。
張恒啞然失笑,低聲自語道:“難道我就那么禁不起誘惑?”
青色儲物袋中傳來寧雪蓉輕靈如風的笑聲,讓張恒苦笑不已。
還好,張恒今晚也沒打算對寧雪蓉打什么主意,他的目標自然是唐家的祠堂。
修煉了幾個時辰,張恒睜開了眼睛,身體化為虛無,走出了客房。
處于隱匿狀況的張恒不由暗嘆,好久沒有使用風行之術了。
隨著修為的提升,張恒對風行之術的體悟越發的深刻。
這種法術的功效會隨著修煉之人境界的提升而增加,目前似乎還沒看到增長的上限。
“不愧是風行門壓箱底的功法……”
張恒覺得這風行之術實在太實用了。
不一會的功夫,張恒便來到了唐家祠堂。
神識一掃,發現那守祠堂的吳姓老者正坐在祠堂里面休息。
張恒解除了風行之術,步伐緩慢的向里面走去。
在這一過程中,張恒開始不停的觀察祠堂里的幻陣和禁制。
禁制還好說,最難纏的是此地的幻陣,在沒有使用“神靈眼”的前提之下,張恒也很難看透。
想來這些幻陣和禁制都是當初的唐方舟設置的。
正當張恒在考慮是否要啟動“神靈眼”的時候,吳姓老者陡然睜開了眼睛。
他很快便發現了張恒的存在,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你來了!”
吳姓老者作為筑基期大圓滿的存在,已經把所有的晉級的希望放到了張恒的身上。
因此,一見張恒來此,欣喜不已。
不過在下一刻,他發現張恒身上氣息的變化。
短短幾年的時間,張恒竟然達到了筑基中期的級別。
吳姓老者先是一驚,但一想到張恒繼承了唐方舟的資本,也就了然了。
“怎么了,一個人在這里看守祠堂,是不是很寂寞?”
張恒閑庭信步的在祠堂里行走著。
吳姓老者的心里驀地一跳,此刻的張恒給他帶來了一種特別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一生之中僅在其師唐方舟的身上感受過。
而且,張恒給他帶來的這種感覺比后者還要強烈。
瞇起眼睛仔細打量張恒,發現對方確是只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
“寂寞?已經習慣了。”
吳姓老者自嘲的一笑。
被迫在此呆上這么多年,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難以忍耐的。
“你此次回唐府,是想好了和我交易嗎?”
沉默了好一會,吳姓老者才提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事。
“不是。”
張恒淡定自若的說道,看都沒多看吳姓老者一眼,似乎對方的存在根本就無法對他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什么?難道你來這里不是為了獲得祠堂里的秘密?”
吳姓老者有些著急了。
他受靈魂血誓影響,不敢對張恒下手,而且即便能對他下手,也未必有任何的把握。
“當然是為了這里的秘密,但是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張恒背對著他,輕微的腳步聲在這空曠的祠堂里,頗有節奏的回響,讓吳姓老者的心一陣跳動。
“只要我不肯說的話,即便你能晉升結丹期,也休想獲知這祠堂里的秘密。”
吳姓老者譏笑道。
“是嗎?讓我先試試,假如真無法成功的話,就只好讓你乖乖的開口。”
張恒輕輕的聲音,給吳姓老者帶來了一股莫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