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末日癥候

671 空中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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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1空中疾走

我抱住銼刀,從鐵架臺的邊緣朝下方跳落,恢復到少年的身體,墜落的shíhòu格外有一種輕盈感,若說義體是沉重的鉛塊,nàme如今這個身體,就如同羽毛yīyàng,氣流卷過耳邊時,讓我gǎnjiào到那似乎可以托起身體的浮力。這僅僅是一種gǎnjiào而已,我們下墜速度的增加并méiyǒu因此得到改變,但是,在落到下方十多米的落腳處前,我抬起手臂,射出勾索攀住上方鐵架臺的邊緣。我們的下落之勢得到緩沖,但我并méiyǒu選擇下方的鐵絲網作為落腳處,而是蕩起身體,朝更前方的空檔躍去”“小說。我們兩人就這么下墜、擺蕩,尋找并穿過平臺、長廊、齒輪杠桿機構的隙間,以這般不同尋常的路線一直朝下方沖刺。

除了不時用勾索減緩下墜速度外,我們的雙腳幾乎méiyǒu落在實地上,這種行動方式,就連銼刀也似乎從未經歷過般,臉上浮現刺激和興奮的潮紅,銳利的眼神不斷伴隨著下落尋找著kěnéng存在于目力可及的某一處線索。對我來說,雖然身體自然而然就習慣了這種移動方式,但是,卻仍舊有一種宛如“第一次飛翔”的震撼。在這般下落中,連最初的生澀都méiyǒu,fǎngfóyǐ精經歷了成百上千遍,也不免偶爾產生一種既視感,似乎zìjǐ曾經也這般做過,因此覺得是過去那些“高川”,或者,就是少年高川幻象的資訊遺產在起作用。我一開始就有覺得zìjǐ可以做到這種事,不過,真正做到的shíhòu,卻還是不由得內心驚嘆。

夸克伴隨在身邊盤旋著,時而飛向遠處,化作一個黑點在視野的盡頭緩緩移動。時而繞著巨大的弧線,在宛如天空,宛如大地,宛如懸浮在空中的浮島的,那些平臺、走廊和巨大機械之間穿梭,就如同巡視領地的猛禽。

連鎖判定自然而然地運作起來。就如同本能一般,在“想到”之前,yǐ精化作一根無形的線,將我和夸克接駁起來,再以夸克的身體向四面八方輻射。在我的腦海中,就像是有一面系在風箏上,飄浮于遠方的望遠鏡,廣域鏡頭視角將比正常視力所能觀測到的更廣闊的風景,化作印象呈現出來。我并méiyǒu真正“看到”那些東西。只是,我zhīdào那里都有些shíme。

在這片壓抑沉重,fǎngfó永遠都不會有所變化的機械結構風景中,我和銼刀就像是唯二存在的,如同螞蟻一般渺小的兩人。雖然下落的shíhòu,迅猛的氣流讓我們覺得zìjǐ行進的速度很快,但對比起這gǎnjiào中無限寬廣的意識態侍jiè,我們行進的距離就變得不值一提。因此。雖然過了好幾分鐘,仍舊méiyǒu看到人影和變化。卻也不讓人如何煩躁。

我和銼刀都相信,在這個意識態侍jiè中,絕對不止我們兩人。而且,這個意識態的侍jiè也不會一直沉默下去,它總會產生一些危險的變化,成為引導我們的線索。rúguǒ這里就是精shén統合裝置的內部。nàme,我們總得做些shíme,而不僅僅是找到出去的道路。和我們有類似想法的人,一定不會在少數。甚至于,五十一區勢力聯盟一方。早就yǐ精zhīdào事情會變成這樣,并且,將這種出乎意料的發展,當作是他們執行計劃的關鍵。

上一次精shén統合裝置暴走時產生了毀滅性的力量,這次的變故,或許同樣也能看作是精shén統合裝置的暴走。rúguǒ,上一次的暴走并非是偶然,而是五十一區所掌握的一種控制手段,nàme,這一次也亦然。僅僅將眾人的意識帶入這個侍jiè,shíme都不做的kěnéng性很小,五十一區勢力聯盟,一定在朝著某個重要的dìfāng前進,或者,在某個wèizhì等待著我們這些進入者。

也許,這本就是五十一區勢力聯盟對精shén統合裝置的一種實驗。榮格yǐ精收集到了足夠多的證據來證明五十一區方面并méiyǒu徹底掌控精shén統合裝置,這是一種遠超人們想象的神秘,也因此,才值得讓人絞盡腦汁來研究它。照這個思維推斷下去,在這個意識態侍jiè的深處,很kěnéng隱藏著進一步掌控這枚精shén統合裝置的關鍵所在。

就像是

在拉斯維加斯城中,那枚精shén統合裝置碎片所構造出的“瓦爾普吉斯之夜”。被異化左江奪走的精shén統合裝置碎片,并不是存在于正常侍jiè中的東西,而是在“瓦爾普吉斯之夜”深處的核心之物。與這個給人“無限大”gǎnjiào的意識態侍jiè相似,拉斯維加斯的瓦爾普吉斯之夜,在某種意義上,也是“無限”的。我可不會忘記,身處那個異侍jiè的酒店大廈中,從窗口看到的那倒懸于大地下方的,fǎngfóméiyǒu盡頭的雷云天空。

這個意識態侍jiè,和瓦爾普吉斯之夜,實在有著太多的類似之處。

“來了!”我抬起頭,朝夸克所在的遠方眺望,手中再一次彈出勾索,攀住一處固定物jìnháng緩沖后,落在一個伴隨齒輪旋轉,不停上下zuǒyòu循環搖擺的巨大杠桿上。在以夸克為中心發散的連鎖判定中,有shíme東西闖入觀測范圍邊緣,迅速超我們所在的方向飛來。沒錯,就像是飛翔yīyàng,完全méiyǒu必須落腳的停頓和局促。原本只是一個兩個,但在數秒的shíjiān里,這些移動物的數量快速增加到上百個。

rúguǒ將連鎖判定的觀測視為雷達,nàme,這些闖入雷達的東西,就像是一支發動急襲的空軍部隊。

它們的速度極快,沒半晌就掠過夸克的下方,它們méiyǒu理會夸克,也許是不以為意,又或是根本就méiyǒu察覺夸克的存在。夸克振翅往回飛,卻被它們漸漸拉遠。銼刀并méiyǒu我觀測得nàme遠,但她的確十分信任我,剛落在杠桿上,就瞄準了我眺望的方向,做好了交戰的準備。

幾個呼吸后,那些飛翔之物出現在肉眼視野范圍內。有一種沉沉的轟鳴,好似滾雷yīyàng從遙遠的,如山般矗立的機械構造物之處傳來。當它們再接近一些,從巨大機械結構之間的縫隙中穿出來時,我和銼刀終于確認了,來者是敵非友。

那些飛行物排列著整齊又雄壯的隊列。只是看到就足以確認那濃烈的戰斗意志,越是接近我們,就越是可以gǎnjiào到這支隊伍的龐大。

“軍隊?空軍?”銼刀也不由得瞠目結舌,但迅即就大叫起來:“狗屎!真的是空軍!一百多架,噴氣式?不,真是老古董的螺旋槳高川,我méiyǒu眼花吧?那是‘噴火’?”

“噴火”,是第二次侍jiè大戰中十分著名的戰斗機型號。而此時此刻朝我們所在的方向撲來的空軍,便是由一百多架“噴火”組成的大部隊。我和銼刀曾經猜測過。這個意識態的侍jiè中,到底存在著何種怪異,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被構想出來。因為,這是意識態的侍jiè,所以,我們覺得會有一些以古怪形狀和存在方式,反映某些精shén意識的異常。但是。一只充滿了二戰氣息的“噴火”部隊,完全不在猜測的內容當中。

這些戰斗機無論外表、氣勢還是動作。無不充滿了一種活生生的,真實的氣息。fǎngfó我們真的回到了二戰的天空下,面臨著一場來自天空的轟炸。只是,地點不對,這里不是城市,也不是野外。而是一望無際的,完全由各種平臺、走廊和齒輪杠桿等機械構造組成的異空間。

銼刀看了一眼zìjǐ手中的左輪手槍和弓弩,問我:“這玩意可以打飛機嗎?”

“也許。”我再一次抱住她,繼續朝下方落去,“我沒試過。你可以試試。”

“的確可以試試。”銼刀笑起來:“我還真沒用過手槍和弓弩打飛機,用步槍倒是做到過。”

“rúguǒ它們追上來的話”我在下落的同時,說到。

“它們一定會追上來的,否則,它們就méiyǒu必要出現在這個侍jiè了,不是嗎?少年。”銼刀調整身體,將手臂架在我的肩膀上,遙指“噴火”們所在的方向。

正如銼刀所說,這支“噴火”空軍鎖定了我們,伴隨我們的下落,它們也開始整齊地掉轉方向。比起我們下落的速度,它們的接近無疑更加快速,更加兇猛,充滿了惡意。陡然間,數不清的火光從那邊綻放,一排排醒目的火力虛線橫跨而來。因為距離太遠了,yǐ精超出銼刀的射程,因此,我在攻擊開始的一刻,就yǐ精帶著銼刀蕩入一組齒輪的空隙中。子彈掃射在齒輪機構上,濺起密密麻麻的火星,如我所料,這些看似鐵質的齒輪異常堅固,和境界線中的通道材質yīyàng,是近乎不可破壞的存在。

“你在當雇傭兵的shíhòu,有做過現在這樣的事情嗎?銼刀。”我在猛烈的壓制火力中,平靜地向銼刀問道。那支不明來歷的二戰空軍,即便確認了子彈無法打穿這些齒輪,也méiyǒu停止攻擊,fǎngfó不需要節省彈藥一般。

“正面硬撼一支空軍?”銼刀聳聳肩,“當然méiyǒu,這可不是輕松事兒,就算是二級魔紋使者,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我也méiyǒu。”我將丑角面具扣在臉上,沉靜地說:“現在我們有機會嘗試一下了。”

銼刀微微一笑,耍了一個槍花:“只要子彈nénggòu打進去,我就méiyǒu問題。”

之后,我們沉默著,隨著齒輪的轉動向前走動,保持在這處藏身地中的相對wèizhì,免得被絞進咬合轉動的齒輪中。全由“噴火”組成的飛行大隊在夸克的觀測中迅速逼近,覆蓋在齒輪機構上的火力méiyǒu一刻停息下來,如今yǐ精可以肯定,這支飛行大隊絕對不是常態產物,它們擁有的神秘,讓它們不需要擔心彈藥的損耗,以及發射裝置的冷卻,甚至,不需要擔心油耗,nénggòu永不停息地在空中機動。rúguǒ還有shíme異常的dìfāng,那就得交手之后才能了解了。我和銼刀都不覺得這是和我們yīyàng從外部進入這個意識態侍jiè的某些人的杰作,因為,規模太大了。

“這就是這個意識態侍jiè的反擊嗎?”銼刀喃喃自語的shíhòu,飛行大隊的陣型開始改變,一部分往左邊繞開,另一部分則繞向右邊。只有最中間的一部分仍舊朝我們所在的dìfāng直沖而來。還沒等繞往兩側的飛行小隊掉轉機頭,三十多架“噴火”從我們所在的齒輪機構處掠過。

轟鳴聲吞沒了這個侍jiè的所有聲音,兇猛的氣流在狹隙中形成漩渦,rúguǒ只是普通人,僅僅是這些戰斗機從身旁掠過就足以吃盡苦頭,甚至無法穩住身形掉出狹隙。這些戰斗機。就像是在表演特技yīyàng,一個接著一個,幾乎是擦著齒輪機構,分從兩側飛過。但是,正是因為它們的這個行為,讓我和銼刀獲得了絕佳的反擊機會。

它們,靠得太近了。

我幾乎看到了呆在駕駛艙中的飛行員,只是,那本該透明可見的駕駛艙玻璃。卻像是蒙上了一層冰霜,只能隱約看到其中人形的輪廓。

我和銼刀不約而同轉過身體,背靠背劃分了各自的敵人。就在銼刀開槍射擊的shíhòu,我從另一側朝近在咫尺的“噴后”機身撲去。盡管méiyǒu腦硬體jìnháng高速精確的計算,但是,身體本能就zhīdào該在shímeshíhòu,如何發力,才能在這些“噴火”戰機掠過的shíhòu躍上去。而不是落入空處,亦或是被撞上。被高速運轉的螺旋槳絞碎。即便只是二戰時的老式戰機,但是要正確地跳到最佳wèizhì,仍舊不是shíme人都能辦到的,或者說,這yǐ精超出了正常人能企及的范疇,只有在電影中才能完成這樣的特技。

而我。輕而易舉就做到了這樣的事情。不需要大腦計算,任何干涉身體在空中移動的力量,都不會在這個guò成中形成負面的干擾,而是變成確實的助力。fǎngfó在這一刻,這個身體所具備的連鎖判定能力。以及義體狀態下所具備的偽速掠能力,出奇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我輕盈地落在一架“噴火”的機身上,在這架“噴火”警醒并采取應對前,微微抬起上半身,右臂彈出刀刃,一鼓作氣扎入駕駛艙中。玻璃并méiyǒu經過神秘加固,刀刃一下子就貫穿了隱約可見輪廓的人形頭部。與此同時,身后傳來爆炸聲,不需要我回頭去看,夸克fǎngfózhīdào我的心意般,一直懸浮在那里,它所看到的東西,就如同我看到的一般銼刀用左輪連續開了機槍,打碎了一架“噴火”的駕駛艙,似乎命中了其中的駕駛員,那架“噴火”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直下墜,撞在一處巨大的齒輪上,瞬間變成了一團火球。不過,在這架“噴火”被毀掉之前,銼刀的左手扣下弓弩的扳機,疾馳的箭矢勢如破竹般扎入另一架“噴火”的機身某處,直接引爆了整個機身。

銼刀,也做了一件足以讓普通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事情。

rúguǒ不是這些“噴火”的機身防御méiyǒu足夠的防御,那就是這副“高川”的裝備,擁有更高一等的防御。我還是第一次使用這些裝備,如今效果顯著,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說時遲那時快,我攪動手臂,將插入身下這架“噴火”的駕駛員腦袋中的臂刃拔出來。機身因為失去了駕駛員的控制,飛行姿勢yǐ精開始變得混亂,在它翻滾之前,我啟動真正的速掠超能。魔紋在這么一瞬間變得灼熱,一瞬的刺痛感扎入肌膚,但是,卻并不妨礙我的任何動作,反而,讓我油然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力量噴發。

燃燒的靈魂,似乎在這一刻濺起大量的火星。

只有我可以看見的無形通道,從我的立足之處蔓延到其它的“噴火”戰機上。通道形成的guò成,在我的感受中充滿了節奏,不過,以這些“噴火”的飛行速度jìnháng比較的話,它快得就像是一直都在那里yīyàng。

我扶著地面,匍匐身體,雙腳發力,如同飛行的箭矢般,緊貼機身從通道中疾馳而去。即便躍出機身,身處半空時,但仍舊有一股沖力推著我,讓我宛如踏在實地上,沿著這些“噴火”飛行的方向逆行而上。侍jiè的shíjiān,似乎快要凝固了一般,緩緩地流淌,在我的感知中,這些高速飛行的“噴火”就如同緩慢流動的粘稠yètǐ。遠方的爆炸,以及從銼刀處射出的子彈和箭矢,都呈現一種慢鏡頭的狀態。在這個緩慢的侍jiè里,只有我的速度是正常的,不,應該說,比平時更加快速。

我跳上第二架“噴火”的機頭,臂刃扎入其中,沿著機身中線直剖到機尾,然后躍上第三座戰機,依葫蘆畫瓢。

完全méiyǒu難度。它們和我比起來,太遲鈍,太笨重,太脆弱,就如同切割黃油yīyàng。我沿著無形通道所構成的路線,一路斬破了十三架戰機,于最末尾的一架“噴火”上躍向銼刀所在的wèi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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