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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寶的轟鳴聲不絕于耳,相比之下,那些飛劍所發出的聲音反倒輕不可聞。大陣之中,劍光旋起旋滅,雖然這些劍光被朱雀門修真者的法寶所壓制,但對方想破除劍陣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時,主持大陣的是善水,在萌萌所收的諸弟子中,她在陣法方面最為出色。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在她和萌萌的預計之中,宋魯等人隱身陣中,不時以法寶抵敵對方的攻勢,使得她的壓力也大為減輕。但是,對手明顯是有些焦躁了,壓力愈來愈大,而且對方的陣道師也在研究這座陣法的奧妙之處,毫無疑問,接下來攻擊一定會更加猛烈,但懸天宗一方同樣有底牌沒有拿出,因為這座大陣只有配合青蚨劍陣才能夠完全發揮它的力量。
“清虛,有沒有找到這座陣法的破綻之處?”盧世楓已經感到極為不耐,朱雀門的陣道師是一名金丹期修真者,此時正面色凝重地進行陣法推算。
“盧師伯,這座陣法并非沒有破綻之處,而是破綻太多,反倒有些不合常理了。”清虛道人擦汗道。
“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不過是用一些故意留下的破綻來遮掩那些真正的破綻罷了。”盧世楓不以為然道。
他這話只猜中了一半,這座陣法中的破綻確實是有意留下來的,但卻不是為了掩飾大陣中的真正破綻……因為那些破綻本來就是所謂的‘真正破綻’,只是萌萌另有手段罷了。
“盧師伯,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找出真正的破綻所在。”清虛道人請求道。
“不。我們沒有時間了。清虛,你必須指出其中一個破綻,我們要全力攻打!”盧世楓斬釘截鐵地道,他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
“是。”清虛道人雖然覺得不妥,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他認真的思忖了一會兒,又進行了一番推算,終于確定了一個破綻之處。
“盧師伯,試試這個方位……”清虛道人傳音告訴盧世楓。
“好,所有朱雀門弟子聽我號令!”盧世楓暗自傳音命令弟子們繼續以法寶攻擊劍陣。以惑懸天宗弟子的耳目,待準備妥當之后,一聲喝令,數十道劍光如飛虹懸空般地激射而去,直逼清虛道人所說的破綻之處。劍光所及之入,整座劍陣的氣勢頓時為之一滯,竟隱隱有崩散之兆。
善水覺得壓力陡增。此時他顧不得藏著掖著,立即傳音宋魯等人出手……青蚨劍陣!
在戰斗中,最為忌諱的是‘添油戰術’,就是將自己的實力一點一點被迫的展現出來。這樣的效果往往是恰得其反。修真者的戰斗也是這樣,萌萌所留的這個劍氣劍幻陣。那些破綻也是不得不留下的,青蚨劍陣正可以彌補這些破綻,而且布設的青蚨劍陣越強大,破綻彌補的就越完善,整座劍陣的威力也就越大。
盧世楓臉上已經現出幾分喜色,眼見對方劍陣光芒大減,勝券已然在握……突然,眼前亮起一片奪目的青光,帶個劍陣突然發出大海怒濤之聲,就像是一根彈簧被猛力的壓制。而那股壓力忽然消失后,彈簧猛然反彈起來,無數的青色劍光恍若山呼海嘯一般洶涌而至。
“退!快退!”
他臉色大變。微上霎時浮出數道寶光,一手抓起旁邊的清虛道人后退。
然而。其他人沒有他那般好運,除了兩名元嬰期修真者倚仗法寶和修為的力量護了十余名金丹期的修真者硬闖出來,大部分金丹期修真者和筑基期修真都竟然都被卷入到一片劍海之中,里同不時地發出一聲聲的慘叫,顯然懸天宗的人正在消滅那些已經陷入大陣中的朱雀門下。
劍氣千幻陣將整個內城都籠罩其中,外城的一部分建筑雖然稍有損壞,但并不嚴重,所有與此事無關的修真者都在得到懸天宗的通知后作壁上觀,此時竟然都有些幸災樂禍地感覺。
清虛道人的瞳孔收縮成一條縫,一抹羞慚、惱怒的神色一閃而過,剛才那處破綻是他指出來的,那數十名同門陷入陣中,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盧世楓目光陰冷,殺氣滔天,他無法責怪清虛道人,因為這是他催促之下的結果,而且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只要能夠將雷電城拿下,那被追究責任的就只能是懸天宗那些人,“清虛,有沒有辦法將陣中的那些弟子解救出來?”
“盧師伯,現在弟子也無法可想,只能暫時從外部攻擊,以求能夠緩解陣中諸同門的壓力。”清虛道人雖然同樣焦急,但這次卻是更加謹慎了。
“哼!你仔細推演吧。”
盧世楓臉色陰沉,轉向其他朱雀門弟子:“全力攻打!不要停歇!”
那些朱雀門弟子應了一聲之后,法寶、飛劍齊施,帶著隆隆之聲向著大陣猛攻……大陣中的劍光旋滅旋生,竟似無空無盡一般,比起剛才猶為猛烈,陣中更是不時飛出各種法術神通,迫得朱雀門弟子惶惶躲避,一時之間,大戰竟成膠著狀態。
在外城的一角,有幾名修真者在那里低聲交談,他們之中有兩位金丹后期的修真者,儼然便是這些人的為首者。
“魏賢道友,你看這次奪城之戰的勝利者為誰?”左邊一名修真者傳音問道。
“我以前聽說朱雀門如何強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股攻伐氣勢,難得一見。”那名叫‘魏賢’的修真者卻是所答非所問。
問他的修真者是他的好友李淳,聞言訝然道:“你認為朱雀門一定能夠破了這個劍陣嗎?”
魏賢搖搖頭笑道:“剛才破不了,現在更無法破,這座劍陣根本就是借助于島上的靈脈所布,要想破它,只有三個辦法。”
“哦?竟然有三個辦法?”李淳訝然。
魏賢點頭:“其一是斷絕其靈力供給,不過靈脈一旦被破壞,這座島的價值也幾近于無了,得不償失;其二是精通陣法,以巧破敵,而朱雀門的那位陣道師明顯是技遜一籌,這個也不必說了;第三便是以法寶神通之力硬行破陣……”
“算了,我知道結果了。”
李淳也搖頭,嘆道:“看來朱雀門這次要注定損兵折將,徒勞無功了!”
“豈止。”
魏賢也是輕嘆一聲:“恐怕這懸天宗的人立意要將朱雀門一網打盡了。”
“什么?”
李淳差點兒脫口而出,怔了一下,方才面帶驚容地傳音道:“雖然懸天宗這座劍陣玄妙,威力無匹,可這島上唯一的元嬰期妖修已經被引走,他們憑什么要滅了這些元嬰期修真者?”
“看了看得出來了。”
魏賢傳音道:“你聽――”
劍陣之中又傳來一聲慘呼,顯然又有一位朱雀門弟子隕落了。
李淳不解道:“這很正常啊,他們抵不住陣法之威,自然會隕落。”
“以這座陣法的玄妙,如果全力施展,恐怕那位被陷進去的元嬰期修真者也在劫難逃,可現在卻是每隔一段時間,才傳來一名朱雀門弟子隕落的聲音,卻是為了什么?”魏賢反問道。
“你是說……他們有意顯得力有不逮,同時保留那班人的性命,讓陣外的人不死營救之心?”李淳有些恍然,但他還是有些不解,問道:“這座大陣雖然玄妙,但畢竟無法移動,難道他們還有辦法逼迫陣外的弟子入陣不成?”
魏賢道:“這里面的原因就不太好猜了,但懸天宗肯定是留有后手,否則不可能如此從容,你不見那些雷電鳥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嗎?”
不僅僅是魏賢看出了玄虛,盧世楓也同樣覺得不妙,但陷在劍陣里的同門又不能棄之不顧,他現在也是在糾結之中。
對方護城大陣的玄妙讓他驚訝不已,但陣法再玄妙,終究有其局限,而從之前和現在的表現來看,懸天宗弟子分明另有所恃,那對手到底有什么底牌呢?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清悅的長嘯,宛若鳳鳴一般,盤旋于九霄之上。
“元嬰期修真者?!”
盧世楓臉色一變,旋見眼前那座劍陣大放光明,劍氣如海,發出轟然聲響,里面傳來一聲聲朱雀門弟子的慘呼之聲。
“快撤!”
盧世楓當即立斷,連句狠話也不留,大喝一聲,身劍合一向島外飛遁。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清越的聲音在劍陣中傳了出來,隨之雷電島上靈氣發生了劇烈的波動,八頭神龍張牙舞爪的飛起,發出一聲聲震懾人心的咆哮,十六只巨大的眼眸冷冷地盯著一眾朱雀門下,就像是看著一群死人。
“原來如此!”
魏賢的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懸天宗好大的手筆,竟然能夠利用地下靈脈布下如此大陣,朱雀門的麻煩這回大了!”
一旁的李淳也并非對陣法一竅不通,聽得魏賢的話,又仔細看了一眼,駭然道:“這八頭神龍個個都有不亞于元嬰后期修真者的實力,朱雀門這一回恐怕要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