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月跟阮柔親熱幾下后,見東桐還是乖巧的立在傅冬的身邊,稍不注意,傅冬高大的身子剛好隱蔽住東桐的身影,如若不是東桐本身的暗疾,倒是伉儷一雙,想到這里,傅心月的眼色柔幾分。
傅心月右邊的大父想來是極會看眼色,順著傅心月的眼色,打量下東桐后,笑著對傅心月說:“夫人、柔兒貼你的心,這東家大小姐,反正不說話,想來是不會惹事的,現在事已成定局。還是給兩邊親家遞個話,免得明日回門時,大家一時不明白,反而壞了興致。”
傅心月左邊的二父,笑著打量阮柔后,瞧著她一臉的喜色,對著傅心月說:“夫人、哥哥說得對,這事還是要早點遞話。你瞧冬主子,是愿意的,夏主子瞧著也是高興,夫人、你昨日和哥哥、冬主子、夏主子下的決定是對的,成全一對有情人。”
傅心月望望大堂內的新人,點點頭說:“冬、夏、你們敬茶吧。”傅冬和東桐敬茶時,傅心月接過東桐手中的茶后,順手遞給東桐一紅包,東桐接下來放入袖中。傅冬和東桐的茶敬給大父時,大父輕嘆息對傅冬說:“冬、我知委曲你,只是東家大小姐這里,你就多包容,明兒個瞧東家如何做?”
傅冬看著東桐臉上豪無表情,對大父說:“大夫、你和娘親放心,想來東家是不會理這事,也就是你惦記這事情。”大父又打量東桐后,對傅冬說:“冬、可惜東家大小姐,這么好的面孔。”
東桐如不是前世見多家里的混亂,只怕早早受不了這情景。這美人的身世,比自已還苦,白長了一張惹禍的臉,偏偏是啞巴,到那兒都讓人小瞧著。好在東桐是感嘆美人的命運,想著自已夢醒時,還可以回去,心里輕松許多。
傅夏和阮柔兩人敬茶時,氣氛熱火許多,長輩們接過茶喝,還打趣著傅夏和阮柔:“夏主子、柔主子、下次就喝生子茶。”傅夏爽朗的說:“好。”阮柔嬌俏的臉紅著,傅冬都跟著笑得歡,只有東桐立在傅冬身邊,如同路人般。
出了大堂后,傅冬甩手就走開,東桐瞧著傅冬的背影,心里也明白著傅冬走的那個方向是不能跟的。東桐順著自已記下的路,慢慢返回走著。一路上撞到的丫頭們和小廝們,個個都不忌諱東桐,當著東桐的面就談論著:“瞧、本來是夏主子的人,昨晚給換到冬主子那去,夏主子是認下阮小姐,這東大小姐又啞巴,怕冬主子心里不愿意,認不認還難說。”
有心善的瞧著東桐木然無語,心下不忍,反而說:“唉、出身好又怎樣?在東家她不得她娘親愛,她自個爹爹跟著女人跑,本來還以為東家大小姐不能見人,原來長得如此好看。”
東桐回到自已走的院子門前,打量著門前寫的字,仔細瞧上寫的是“菊園”。東桐暗想著,這字我認識,只是不懂這是那個朝代?連字都跟當代相似。院門輕掩著的,東桐輕輕推開院子門,院子里的丫頭和小廝們都傻傻的瞪著東桐,東桐只當沒瞧見樣,進到自已早上出來的那個房間。
東桐進房后,對著鏡子扯下讓自已頭痛一個早上的發束,把頭發打散開來,想著在大堂里也見過婦人裝扮的人,只是輕輕挽起一個發束,東桐想想后,把頭發輕輕挽起,再釵上金釵。
東桐打量著房內,的確是無人,桌面上又放著一個明顯不是這房間的東西。東桐對那個舊舊的小木箱子,很是好奇,心里也有人鼓動著說:“摸上去。”東桐想想后,就去打開那木箱子,木箱子是厚厚的木塊做的,手工粗劣,但摸在手上,外面是圓滑的,想來小木箱的主人是常常撫摸的,東桐掂量下,覺得這木箱真重,怕是里面放了不少值錢的,想著美人這會反正瞧不到,不如自已打開瞧瞧。
東桐就這么一摸就打開木箱,東桐很好奇,美人在那樣的環境,對自已身邊的重要之物都是如此輕忽,那么就不怪別人壓上她的頭。打開的木箱里,里面裝著兩塊漂亮的石塊,還有幾樣,連這一路東桐走來,瞧到傅府里丫頭頭上都是比這種要好的釵,東桐拿起來一瞧,就知二三枝木釵怕是常用的,都發出暗亮的黑色。怕是那石子都比這木釵要珍貴些。
東桐的心慌亂起來,對這美人什么都沒有,心里暗驚著,這沒錢是萬萬不能的世界,這美人要如何活下去,想著自已頭上的金釵別是假貨,東桐一把抽出來,不顧頭發零亂的披下來,拿起金釵就放在嘴唇邊咬上去,咬后心里踏實后,想著早上丫頭給自已釵上的是兩枝,趕緊拿起桌面上另一枝銀的釵,又咬出個牙印后,東桐想著,還好有兩樣好東西。
東桐見房中還放有幾個大的箱子,全沒有扣起來,東桐大著膽子,去打開看,看到里面便是上好的料子,做的華麗的衣裳,東桐放松一口氣,坐回到桌邊,又用力拿起那個小木箱子打量著,把里面的東西全倒出來后,那個小木箱子依舊厚厚的底,厚厚的邊,東桐想不明白,做箱子的人,是不是想讓東家大小姐練手勁?才做的這么的重。東桐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音,趕緊把東西放回原處,又把頭發挽起,坐在那兒往門口瞧著。
那丫頭進房來,見東桐已換過發束,臉色一變,想發作時突然想起啥的說:“哼、你想怎樣就怎樣,明天就知你的命好不好?”說完甩手出房,東桐在房內愣住,東家陪嫁的丫頭是這樣的人,在自已的主子面前,比主子都大起來。還好現在美人的魂不知到那去了,換成自已,看來美人的變化,在傅府是無人注意的。
那丫頭再一次進來時,后面跟著一個面善的小廝,笑笑的端著菜碗進來,在桌面上擺好,對東桐笑著說:“大夫人、請吃飯。”那丫頭開口討好的說:“青森哥、你不用理她,反正她不會說話,和木頭人一樣。”青森瞧多幾眼丫頭,對丫頭說:“你怕不是從小就服侍東家大小姐的人?”那丫頭笑起來,對青森說:“青森哥、難怪你是冬主子面前的紅人。我本來是東家二小姐梳頭的丫頭,跟著二小姐好好的。只因東家大小姐從小跟著的人,那梳頭功夫比我好,我們家夫人舍不得她,才派我來這里跟著的。”
東桐暗暗想著,這丫頭也是笨人,這叫青森明明就是來打聽底細,這丫頭不用別人多說兩句,就一五一十把底都翻給別人看,難怪東家夫人,想著借口把她趕出二小姐的身邊,用她來禍害美人。這美人看來在哪兒,都是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東桐由著他們兩個一問一答,自已這時也肚子餓起來,反正這美人是啞巴和聾子,不用去招呼別的人。東桐自顧自的坐上桌面,放心大膽吃起來。東桐暗想著,只怕這樣的日子以后都不多,不如就此多吃幾口,以后也多個回味。青森對著吃得大大方方的東桐,眼里有著吃驚,但聽到那丫頭還是當著東桐的面,數落著東桐,而東桐無任何反應,青森放下心來,對主子也有交待,對著吃得歡的東桐,青森的眼里有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