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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當下也沒了心情吃飯,放下筷子,便對蘇若塵與蘇諾悠說道:“你們兩在這候著娘,不要亂走,娘去去就來。”便起身離了屋子,瞧見蘇氏不在了,蘇諾悠這才靠著蘇若塵說道:“小塵,你覺不覺得娘很奇怪。”
“奇怪?”蘇若塵挑了一下眉頭,然后瞧著蘇諾悠,蘇諾悠這才繼續說道:“娘,原本是不同意來診治崔小姐的,一直推說自己只是一個村婦,后來當聽說她是崔大人的女兒,才勉強同意了,之前我以為娘是看在崔大薦了我入學,但現在又覺得并不全然。”
蘇若塵長嘆了一口氣,蘇諾悠說的這些,她都想到了。只是她雖然想到了,卻是想不通透,蘇氏與崔大人的關系,他們兩人應該是不曾照過面的,否則以蘇氏這么害怕過去的性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進崔府的,那......難道是之前崔大人的夫人,已經早逝的崔盧氏與蘇氏有什么關聯?
想到這里,蘇若塵一抬頭看見蘇諾悠正望著她,她剛想把自己的推論說出來,卻聽見屋外有兩個小丫頭在竊竊而語,只聽一個聲音比較清脆的說道:“唉,我們兩真倒霉讓可兒姐指來打掃這院子,唉,這么大的院子,就咱們兩人......”
“小些聲,要是讓可兒聽到你抱怨,指不定又出什么主意整治你。”這個說話的聲音就要老執穩定的多,聽起來也年長些,蘇若塵與蘇諾悠立時極有默契的保持了安靜。
“可兒姐才去向夫人匯報去了,這院里除了你我,就大小姐的奶娘張嬸還有那個蘇夫人了,她們兩人不是才去看大小姐了嘛,誰能聽見啊。”之前說話清脆的小丫環繼續言道。
“唉,也是,大小姐從夫家帶回來的人,才送到了禮物,就讓夫人安置在了客人住的外院里,除了張嬸一個也不準帶進來,可真是苦了張嬸了。”年長些的有些嘆息的說道。
“什么苦了張嬸,最苦的是我們好不好,夫人不肯撥人給大小姐使喚,只指了咱們和可兒姐過來照應,可真是苦了咱們兩人了。唉,菊姐,你說,憑啥你和可兒姐都是大丫環,她敢這么指使你。”
那讓小丫環稱為菊姐的女子冷笑了一聲,才慢慢的說道:“憑啥,就憑人家是三少爺內定的通房丫環,以后要是給崔家生個一男半女,那就是半個主了。”
蘇若塵與蘇諾悠聽到這里,不由又是相視而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個可兒才敢這樣有持無恐的作威作福。接著兩個小丫環又是叨叨了一陣,卻只是在抱怨可兒不干活,一天到黑都是在吃穿打扮,明明是個丫環卻要用個一只一兩四錢一只的銀花釵,說到這里,那聲音清脆的小丫環不由嘖嘖的叭嗒了幾下嘴,可見很是艷羨呢。
兩人聽著覺得無趣,便又各自爬回自己的座位上,不在繼續偷聽了,好半天屋外漸漸安靜,看來是兩人打掃到了他處去了,蘇若塵才輕嘆的說道:“這大宅院里的事,真多。唉,便是身有家財萬貫,這樣的環境,也要短壽幾年。”
“是呀,那大小姐真可憐,中了毒,卻只有一個張嬸關心她,其他的人,那里有真的半點擔心她。唉。”蘇諾悠也是輕輕嘆息著,蘇若塵突然心有所動的說道:“哥,你說要是以后咱們家有錢了,咱們還是像現在這樣過好不好,不要請那么多人來耽誤咱家人的相處。”
“傻話。”蘇諾悠輕笑出聲的罵道,只是不知道他是說前面說的傻,還是后面說的傻。
蘇若塵卻是很認真的望著蘇諾悠,一雙眸子像墨點出來的一樣黑的深邃,很認真很認真的又說了一遍道:“哥,以后咱們家一定會有錢的。”
“會的,會的。”蘇諾悠笑著應了一句,然后揉了揉蘇若塵的腦袋。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外屋的小丫環說道:“呀,菊姐,我聽到那屋里好像有人。”
“啊。”兩人說著話,便已經走進了蘇若塵所在的屋里,兩個小丫環一人手里還拿著打掃用的掃把,但一見著蘇若塵與蘇諾悠,其中一人立時便大聲的訴責道:“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會在這里?”聲音和之前的菊姐說話如同一般,立時讓蘇若塵認出了她。
“我們是為大小姐診治的蘇夫人的兒女,我們一直在這里。”蘇諾悠大大方方的說道,蘇若塵心里有些好奇崔家姐弟三人的關系,所以看見這兩人鎮定自若的樣子,便淺笑著說道:“我們一直在這里哦,兩位姐姐說過的話,我們都聽到了也。”笑的很天真,可是眼眸里卻閃著收藏不住的狡捷。
那清脆嗓子的小丫環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所以也比較天真,居然還很可愛的笑了一下,然后說道:“哈哈,你們答應姐姐不要把剛才聽到的話告訴別人哦。姐姐就給你們糖吃。”
聽到這句話,蘇若塵不免有些一頭黑線,看來她真把自己當小孩子了。反是那個菊姐看起來已經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卻是比較鎮定,她瞧著蘇家兩兄妹,突然笑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們不過是兩個伺候人的小丫環,你們兩人便是聽到又如何,頂到天邊去,我們還是伺候人的。”
“姐姐,不用緊張,我與舍妹都不是嘴碎的人。”蘇諾悠聽到菊姐說的話里意思,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必竟是他們先偷聽對方的談話再先,便趕緊解釋了一下。剛說完卻聽蘇若塵繼續接嘴說道:“是啊,我們都不是嘴碎的人,不過,菊姐姐,我們只是小孩子,小孩子喜歡聽故事,你愿意給我們講個故事,我們便保證不會嘴碎的去說啥。”
“哼,故事?我豈不是挖個坑把自己埋了?”菊姐絲毫不以為意的冷哼了一聲,蘇若塵看著她的表情,見她的額頭上已皺的起了紋,又見她雙眸的瞳孔縮小,知道她表面雖看起來已是有點微怒了,但內心深處還是有些緊張自己說過的話會傳到某些人的耳朵里,看著她的表情,蘇若塵不由抿了一下嘴,她開始從心里更深刻的理解了那一句話,便是禍從口出,例如這位菊姐,若不是她以為這院里沒有他人,隨意的與小丫環閑聊,那里還會有現在的局面。
“也沒有什么大事的,我們只是有點好奇崔家三位小姐少爺們,為什么好像不太親近。你們便是不說,也無妨的。我只是說笑罷了,菊姐姐別在意。”蘇若塵看似隨意的說道。
菊姐瞧了一眼蘇若塵,表情明顯松馳了下來,她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這事,倒也沒什么不可以說的。”聽她如此說,蘇若塵與蘇諾悠一起望著她。
“大小姐與三少爺是夫人所生,而二小姐是秦夫人所生,但三少爺不到三歲便讓夫人的娘家接去,在盧府養大的,今年身子不好,才回來的,只怕是因為這樣,才與大小姐及二小姐不太親近吧。”菊姐說完,便福了一禮,然后說道:“我們出去掃地了,二位自便。”
蘇諾悠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一禮,蘇若塵卻是在捉磨這崔家的里的關系,若秦夫人是續弦,那二小姐又如何會大過三少爺,若不是......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一個原由,她只好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表示無奈。這時候蘇諾悠卻是有些埋怨的說道:“小塵,你這是干嘛,這樣要脅著人家打聽,太不像話了,何況這宅院門里的事,又與我們有什么關系。”
蘇若塵聽到哥哥的教訓,他從未用這樣的口氣與自己說過話,知道他是真的有些看不過眼自己剛才的行為,可是她也解釋不出來為什么會對崔家的事這么好奇,可能是在內心深處,她下意識的覺得,崔家與蘇氏的關系,決對不簡單。所以這時候聽到蘇諾悠的話,她也只能是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