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營養師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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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錚這天晚上被徐文耀強壓著想故地重游時,他稍微抵抗了下,卻弄得自己渾身發軟,徐文耀與他肌膚相貼,他身上混雜著汗味和昂貴的男用香水味,經由體溫一烘焙,就變成極具誘惑力的氣息,傳遞炙熱隱秘的,令王錚禁不住地舒展開身體,任他為所欲為。www.xsLong.

酒精加上擱淺了許久的,這一夜他們做得很盡興,第二天的結果就是,王錚起來后意識仍舊模糊渾濁,他略微一動,牽引了酸疼的腰部和四肢,昨晚的瘋狂這才一幕幕突然涌進腦子里。王錚的身體上還殘留著激烈□留下的感覺,似乎閉上眼,還能感到徐文耀那根東西如何強勁有力地進出他的身后,攪動他的內部,令整個身體都癲狂地陷入排山倒海的快感當中。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王錚以往的性經驗從未這么徹底地使用過身體,以至于他想爬也爬不起來,全身疲軟到了極致,骨頭縫里透著怠懶的甜美。

這個混蛋!王錚無奈地倒回床上,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細節。他記得他們倆做的地點不拘一格,似乎進了門在玄關處就已經被那個饑渴的老男人反壓到門板上,扯開了衣服直奔主題。從門廳一直轉戰到床上,他被蹂躪得尖叫出聲,徐文耀卻仿佛更為興奮,下了狠勁攻擊他體內奪魄的那處開關,令王錚幾乎要驚跳起來,本能想躲避這種強烈到恐怖的快感。

好不容易這回合結束了,王錚以為終于可以歇歇,徐文耀卻像真正來了興致,他俯下身來極盡溫柔之能事,撫摸、舔舐、啃咬他的全身。他就像一個發現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樣,帶著好奇而迷狂的眼神,將王錚的身體翻來覆去反復研讀,每一寸肌膚都被無微不至地關注到,每一個敏感點都被反復試驗以致確立歸檔。一番下來,王錚覺得比適才暴風驟雨一樣的撞擊更令他難捱,終于在他微微發抖著快撐不住時,徐文耀再一次刺穿了他,速度緩慢,態度堅決。

盡管累得要命,但身體內部有些陰郁的東西似乎接住大汗淋漓的運動被擠出體外,令人獲得一種真正的松懈,往常那些死都糾結成塊狀的肌肉,在這樣的運動過后徹底垮了下來,王錚懶洋洋地躺著,甚至連刷牙洗臉這種從小規訓好的習慣也被拋諸腦后,他躺在柔軟毛毯之下,毛毯質地棉細,貼著無遮無擋的肌膚,有輕微的摩擦,恰到好處的發癢。

他又睡了過去,少有的陷入深度睡眠當中,像王錚這種有失眠癥的人,能這么睡著可謂少之又少,如果不是肚子餓得嘰咕叫,他想一直睡到地老天荒也無不可。www.xsLong.迷糊之間,他聽見有人在說話,遙遠得就像從洞穴里傳出一般,王錚把頭埋進被子里,卻怎么也無法將那聲音排除出自己的聽力范圍。那說話聲始終鍥而不舍地嗡嗡作響,王錚不耐煩地掀開被子,睜開眼睛,懊喪地發現,自己已然被人吵醒了。

他醒來了才發現那說話聲不是幻覺,隔著緊閉的房門,外面確實有人在爭吵,突然之間其中一個暴喝了句:“我這輩子就沒為自己拿過一回主意,是兄弟你就給我閉嘴行不行?”

王錚認出來了,這是季云鵬的聲音,他正疑惑季云鵬怎么上這來了,就聽見徐文耀冷冷地說:“你要不就別跟我說有這事。”

“我干嘛了我?我偷了搶了還是殺人放火了啊?我他媽現在就只不過是想泡個看對眼的人,怎么著,全世界只有你能搞男人我就不行?操了,我還告訴你,要比□這根寶貝,我還真不比誰差!”

“你給我小聲點!小錚還睡著呢。”徐文耀的聲音顯得冷靜多了,“又不是鉆孔機你以為越大功率越行?莫名其妙!你才認識人多久了就敢說喜歡,你他媽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我跟他在一塊時特舒服感覺特好,這不是喜歡是什么?我打小沒了親媽,雖然有個爹,也不如沒有的強,我反正也沒人指望著傳宗接代,找男人有什么顧慮?徐文耀,你這么說,不會是你還想霸著小謝吧啊?想得美,別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季云鵬!你他媽有膽把剛剛說的再重復一遍!”徐文耀陰森森的說。

季云鵬半響沒出聲,想見是徐文耀積威濃重,他不敢去逆徐文耀太過。

“要是你想找其他人,別說攔著,我親自出錢出力,保管讓你得償所愿,誰讓你是我發小?但謝春生不行,他不適合你。”

“為什么!?”季云鵬急了。

“你知道他什么啊?你只看到他被虐待挨打很可憐,由同情變喜歡,這都很正常,但你要說正經找伴,我不建議你找他。我不是說他不好,相反他很好,但云鵬,咱們這么多年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謝春生為什么忍受別人那么對他,還忍那么久?你以為人經歷過那種事,能好好的屁事沒有跟你談情說愛?他那種精神狀態對上你的臭脾氣,一天兩天就算了,要長年累月這樣,你確定你能受得了?”

“我……”

“別忙著說,你給我回去想幾天再回答。www.xsLong.”

“不用想,老子就是……”

“閉嘴!”徐文耀低喝一聲,“少廢話了,立即給我去上班,你辭職我不批,再啰嗦就當你礦工處理!”

季云鵬似乎罵罵咧咧了幾句,最后就聽見哐的一聲關門聲,大概就此走了。王錚有些疑惑,但身子實在沉,閉著眼又睡了過去。不一會,他聽見有人開了房間門,隨后柔軟的唇一點點親吻他的臉頰,順著□在外的肩膀手臂一路親下去,癢得他想笑,又舒服得他想嘆氣。過了一會,他聽見徐文耀低啞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還是你好。”

王錚微微笑了,閉著眼貼近他,徐文耀順勢將他摟在懷里,問:“吵醒你了?”

“嗯,”王錚迷糊地應,“怎么啦?”

“都是季云鵬這個混小子。”

“發生什么事?”王錚睜開眼,說,“我聽見他說到小謝。”

徐文耀嘆了口氣,輕聲說,“他也不知道發的什么瘋,好好的突然跑來說要辭職去小謝現在呆的縣城陪他。我多問了幾句,這家伙連看對眼這種話都說了,簡直亂彈琴。”

王錚皺眉說:“其實也不算壞事,不過季云鵬如果是三分熱度,想著好玩,那還是別去招惹小謝的好。”

徐文耀沉默了下,說:“季云鵬看著不著調,但其實人挺靠譜,倒不用擔心他這個。問題是,謝春生……”

“謝春生怎么啦?”

徐文耀搖頭說:“謝春生不正常。”

“你怎么這么說?”

“他的心理醫生說,他的情況并不理想。”徐文耀摸著王錚的頭發說,“云鵬跟我幾十年弟兄,小謝不過是我以前的一個伴,兩人一比,當然是云鵬的份量要重些。我更希望他能找個風險小點的……”

“所以你就反對?”

“不能不反對。”

“哥,我發現你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干媽,你還是季云鵬的干姨。”王錚笑了起來,說,“操的心太多了。”

“小壞蛋。”

“我想說的是,任何人的決定,都肯定有他的理由。你的好意用在讓季云鵬昏了頭的時候讓他清醒點,這就夠了,至于以后他還是覺得要去找小謝,那還是讓他去吧。我們看著有風險的事,也許在他們兩個卻不成問題呢?”

“可要出事呢?”徐文耀皺眉說。

“出了事再說,”王錚笑了笑,說,“而且不一定就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嗯?”

“那次吃飯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他們倆很親密了。季云鵬挺好的,對小謝照料得無微不至,看起來真令人羨慕。”

“你羨慕他們干嗎?”徐文耀一下不干了,“我對你也毫不含糊,這不,領導說在哪干,咱就老老實實好好干。”

他這句語氣實在太猥瑣,王錚一下想到昨晚的運動,不由臉上發燙,罵:“那我還讓你停,你有停嗎?”

“有讓我停嗎?沒聽見,我只聽見你說,不要,停,這不就是不要停嗎?哈哈哈”

“給我滾一邊去!”

過了一段時間后,徐文耀有天吃飯時不經意地對王錚提到,季云鵬終究還是辭職跑去找謝春生了。王錚也不多加評論,只是點到為止說,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徐文耀無奈地表示他還是不看好這兩人,但作為朋友,也只能等人有困難時,能幫就幫吧。

轉眼時間已進入盛夏,G市酷熱難當,卻又時不時來場雷陣雨,暑氣氤氳,王錚受不住病了兩天。徐文耀偏偏去歐洲出差不在G市,想照看也鞭長莫及,只好委托鄒阿姨看著王錚,自己每天幾個越洋電話現場遙控,王錚笑話他大驚小怪,這點小病他去涼茶鋪喝杯涼茶就搞定了。徐文耀急得罵他,你小子敢胡亂對付就等著我回來打屁股吧。

王錚心里對徐文耀的著急上火還是很受用,也不敢真的違背徐文耀的意愿。而且臨近期末,他也開始忙活起來,擔任了一組本科生答辯的評審老師。這個活之前幾年他都干過,可謂駕輕就熟,也沒想過會出問題,哪知道到了當天,還真出了事。

事情是這樣的,有個學生論文寫得很差,但因為他長期精神壓抑,校醫院出具了他患有中度憂郁癥的證明,系里面不愿多事,便事先過來跟評審老師們打招呼,讓他們酌情平安送這個學生畢業就成。哪知道這件事不知怎的,被其他本科生知道了,其中有一位的論文初審為優秀,但到了王錚這里,卻因為答不上問題而被降為良好,那學生一怒,當時就吵開了。認為教師評審有舞弊,為何能讓一個差生通過論文,卻要故意刁難他這樣的優秀學生。

這件事原本也不算大,可被故意扭曲了這么一宣揚,影響就變得很惡劣。偏偏那位學生的家長是G市政協里面做著不大不小的官,一聽自己孩子出這種事,立即單方面判斷王錚一定不公平,用各種關系給系里施壓,要求他們嚴肅處理這種不公平事件,還不知從哪拿到王錚家里的電話,直接打電話給他,把他罵了一通,甚至言辭威脅,如果他不將自己兒子的論文成績改為優秀,就要拿他如何如何。

王錚氣得發抖,他一直呆在高校教書做研究,卻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么蠻不講理的家長。這人倘若好好說,他當然也會好好解釋,可這人一上來就拿權勢壓人,卻正中了王錚最反感的地方。他沉默地掛了電話,立即就給系里寫了很長的信,將這位學生論文中諸多重大紕漏一一給指摘出來,并直截了當地說,如果這樣的論文都能拿優秀,那無異于降低我們系學生的優秀論文水準。

沒人想到一向溫和好說話的王老師會義正詞嚴出示這樣的證據,對方家長再無理取鬧,這樣的證據擺出來,系領導都不好說什么,況且Z大百年名校,也斷不能傳出因懼怕一個學生家長的權勢而降低對學生學術要求的道理。但這樣一來,原本可以息事寧人的事無形中便鬧大了,系里對王錚的做法也不滿意,那位家長更是揚言山水有相逢,讓王錚走著瞧。

一事未平又添一事,過了幾天,王錚被系里副主任給叫到學校,這位副主任屬于外面的空降部隊,剛來G大也不過一年,善于搞行政,學術上卻沒多大建樹。但他為人圓滑世故,平時經常會給點小恩小惠給這些年輕老師,所以人緣也不算差。

副主任大概五十上下年紀,身材矮胖,發頂已經開始謝頂,他讓王錚坐下后就坐到他對面,搓了搓手,很為難地說:“小王啊,叫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知會一聲,你聽了先有點心理準備。”

王錚心里已有不祥的預感,他點點頭說:“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