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營養師

第82章

第82章

三人就輩分的話題說笑一陣,繞來繞去,最后還是定了當著謝醫婆的面只喚官職尊稱,謝醫婆不在則還是叫師兄。畢竟香茹來學習的一天是當著前院使大人和袁顧問的面,正正經經給邵太醫磕頭拜師的。邵太醫現在只有他們這兩學生,向少繁就是香茹的正牌師兄,師妹見著師兄還得喊官職,這未免就太生分了。

香茹滿心歡喜半是撒嬌地連喚了幾聲師兄,逗得向少繁和邵太醫哈哈大笑,感情急劇升溫。

聊到午休將止,向少繁與二人道回御yào房做事,邵太醫與香茹目送向少繁走遠后,兩人進屋看書的看書工作的工作自是不提。

下午散值香茹回到女醫館,給謝醫婆請過安后,冷不妨的往前一蹦在謝醫婆反應過來之前,她先湊上臉,調皮地笑問道,“師傅,請教您一個問題。”

謝醫婆被香茹這突然的動作唬了一跳,沒好氣地拍了香茹一下,“有話就說,這樣做什么。”

“吶,很簡單的問題。就是想請教一下,向御醫的大外甥姓什么呀?”香茹不緊不慢地道,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觀察謝醫婆的表情。

果然,謝醫婆聽完問題后,臉上就慢慢地飄起一層緋紅sè,眼里隱隱含有一絲chūn意。

香茹咋舌,謝醫婆臉紅起來還很漂亮。

“你這死丫頭,從哪聽來的,向御醫的大外甥姓什么我怎么會知道~”謝醫婆心中羞意過后,總算反應過來,立馬羞惱地站起身薄斥香茹。

“哦?師傅不知道啊,那就沒事了,以后我見著向御醫喊他一聲師兄想必也無關輩分什么事了?”香茹見謝醫婆羞成這樣,也不逗她了,直起身向茜草走去。

茜草完全聽不懂香茹和謝醫婆兩人在說什么,目光在兩人身上游來移去,滿是好奇不解。

“香茹,你說什么呢?什么外甥師兄的?”

“那個啊……嘿嘿,你想不想知道?我說給你聽哦……”

“香茹不許說!”謝醫婆急奔過來,一把拽開香茹,不讓她再說下去“好不知羞,這種事是能當人說的么。”

“哎,師傅,話不是這樣說的呀,這事不當人說出來,難道還自己呆在屋子里對著墻說呀?師傅,要不您給我們說說?那個大外甥是個怎樣的人呀?”香茹忍不住又湊上去打趣,還拿肩膀去頂謝醫婆。

“我進宮這么久,我哪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呀。”謝醫婆想到那個人,臉sè紅得幾yù滴血,幾乎燙得心上都要燎起泡來,又不好意思面對兩個徒弟,只好把臉藏在手帕底下。

“也對哦,師傅進宮這么久的確是不太清楚外面的事了,那要不要徒弟去幫著打聽打聽呢?師兄今天來了哦,說下次要送我一套文房四寶呢。”

謝醫婆刷地抬起頭,緊張地望著香茹,“你今天見著向御醫了?”

“嗯吶,見著了,他來找邵太醫聊天,我們三個一起聊了一會兒。師傅您真的不想知道那位大外甥的近況么?我想您家里的來信上這種消息應該很少吧?您難道對他不關心么?好歹,您明年就要出去了呢,要是他不再是當年那個人了,怎么辦?”

“都十年了,有變化才是應該的,沒變才不正常呢。”謝醫婆垂下眼簾強自嘴硬,手上不停地扭著帕子。

“那師傅到底想不想知道人家的近況呢?下次師兄來,我順便問問就是呀。”

“哎呀,你知不知羞啊~這種事是你這女孩子家家的開口問得的么~真是~”謝醫婆又是跺腳又了手帕遮臉,師傅的尊貴形象此刻dàng然無存。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呀?”茜草腦袋上飄著個大大的問號,她快好奇死了,香茹和師傅這是打的什么啞謎呢?

“哎呀,你還沒聽懂?來來,我跟你仔細說。”香茹壞笑著伸手去牽茜草。

謝醫婆以飛快地速度一把拍開香茹的壞手,把茜草拉到自己身邊,“你別聽她跟你露àn嚼舌根,都不知道她在外面聽說了什么露àn七八糟的,回來學給我們聽,不許聽,知道不?”

“師傅,香茹聽說的事好像和你有關哎。”茜草又不是笨蛋,謝醫婆的不對勁她完全看在眼里。

“哪有,你看錯聽錯了,不許打聽。”謝醫婆用強制手段不讓年幼的茜草遭受香茹的無情污染。

“那好吧。”茜草聽從了謝醫婆的話,可一轉眼。就看到香茹給她使眼sè動口形,茜草嘴角迅速一彎又趕緊耷拉下,轉臉又是一副乖巧模樣。

“好了,天sè不早了,香茹你忙你的去。”

“是,師傅。”香茹福了一禮,轉身往外走。

“師傅,我去茶水房打壺開水上來,沒熱水喝了。”緊接著茜草拿起桌上的茶壺跟謝醫婆打了聲招呼也走了。

茜草下樓來直奔香茹房間,香茹正在屋里等著她,見茜草進來趕緊拉著她到床前,把謝醫婆有未婚夫的事細細地說給了茜草聽。

茜草一聽謝上醫婆有未婚夫,一開始也是很驚訝,再想到剛才謝醫婆那一連串奇怪表現,終于也忍不住撲倒在床上大笑起來。

“師傅原來是害羞了,那等明年師傅出宮后應該不久就要嫁人了?”

“應該是的吧。等到我出宮的時候,師傅的孩子就會滿地跑了,再等你出宮,那些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對呀對呀,幾年后我們就要有一堆師弟師妹了,可到時候我肯定是已經回家鄉看不到了。”

“哎呀,笨吶,你要嫁到京城,不就能看到了么?”

香茹的無心之話成功鬧了茜草一個大紅臉,“香茹,現在說這事還太早呢,我家離京城要走半個多月,這么遠,家里不太可能會把我嫁到京城去。”

“這可難說,也不想想,明年我們就是太醫的學生了。求太醫做個媒,難道還比不上家鄉的男人?你想要個什么樣的?我出去后幫你打聽打聽?”

“才不要你找呢,誰知道你找個什么樣的?”茜草越說臉越紅,臉貼著被子就是不抬頭。

“你說個大概出來。我照著給你找唄。說說,想要個什么樣的?太醫們手上可有不少優質好兒郎哦。”

“別說了,人家都羞死了,才不像你沒臉沒皮的,這種事都說這么大聲,傳出去惹別人笑話。”

“誰笑話?你以為她們沒想過?不過倒是有不少人想了白想。

“喂,你今天真不是在外面聽說了什么事回來消遣我們吧?哦~我說你今天怎么說這個呢,該不是你chūn心動了?這年還沒過,你就萌了chūn心未免太早了些吧?”茜草不堪被香茹捉nòng,開始反擊。

“哎喲,說這話,我這還不是關心你們啊,師傅未來已經安排好了,難道你不擔心你的未來?”

“擔心又有什么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又不會害了我,我要是嫁得不好,他們臉上也沒光。”

“那倒是,他們是你親爹親娘,斷不會讓你所嫁非人。”香茹的聲音低沉下去,她想到家鄉自己那對“父母”,煩躁的感覺就不打一處來。

“香茹,你別多想,你的事師傅師叔一定會幫你,絕不會看著你回家受苦,你家鄉離京城很近,只要事先安排好,一定保你無事。”茜草察覺到香茹的心事,坐起身安慰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真要在家里呆不下去了,大不了我逃回京城,路上也不過是四五天行程。”

“就是,他們逼你也只能在家里逼你,京城可不是他們的地盤,在這里多少人給你作主,莫擔心,啊~”

“我擔心什么,等我出去還有好幾年呢,我才犯不著為幾年后的事現在開始擔心呢,就是想著這事讓人煩心。”

“那就別想,不想就不煩了。幾年后的事情在費那腦子干嘛。你趕緊忙你的去吧,我去茶水房打開水,下來這么久師傅回頭要問了。”

“趕緊走趕緊走,光顧聊天了。”香茹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開了房mén與茜草一道出去分頭忙活。

晚飯后香茹坐在房間看書做作業,忙著忙著又開起小差來,望著自己在用的紙筆就想到了師兄向御醫,轉而就想到了謝醫婆的未婚夫,跟著就想到了自己身上。

婚姻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事啊。

謝醫婆家mén當戶對不用擔心,茜草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她們都家庭美滿,唯獨自己所占的這個殼子身世不好,基于記憶中對繼母的惡劣印象以及何父的失職,一想到自己“回家”后的新生活香茹就渾身不舒服。

這個身體已經歸己所有,血緣上的聯系切不斷,但精神上她不再屬于任何人,由不得別人打著各種名義隨意擺布自己。

不過光憑嘴說沒什么用,身份歸身份,再大也大不過父母之命,孝順二字壓死人,女兒在家就是得聽父母的,不聽就是不孝,嚴重點還能扣個大逆不道的帽子。

香茹眼珠轉了幾轉,想到個主意,擱下筆來到床旁,把藏在床頭板底下藏錢的匣子取了出來,全部傾倒在床上細數起來。

宮里沒有花錢的項目,每月的月錢都是凈存款。加上時不時從廚子們手上賺得的外快,積了這么多日子,香茹這錢匣子其實分量挺沉的。

銅板都是不同“面值”的制錢,最小的一文,最大的值五十文,不然一吊錢就是一千枚銅板,光全串起來就是老大一坨,更何況上哪找能串這么重的銅的繩子去?

香茹每次放錢都依面值把銅錢各自串好,方便數錢。

將現有錢款點數清楚后,香茹心里有了底氣,她在宮里的時日還長,賺外快的機會還多,日后“回家”想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少不得就得靠這些錢來買自己的自由,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自贖”價碼得幾何。

算了,不管幾何,總之多多益善就是了。

香茹這樣想著,把錢重新裝回匣子里放回原處,回到書桌前繼續看書做作業

入m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