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依帶著他們往一間沒有用過的屋子走去,讓蕭湛和南宮簫兩人先走了進去。她剛想關門,就發現其他小孩子都關心地跟在后面也想進去。
“公主,他們會和好嗎?”李云渲湊在門縫往里望著,小臉上滿是擔心的神色。
蕭紫依蹲下身,對上李云渲清澈的視線,想了想開口問道:“小云渲,他們兩個人一直都這樣吵架的嗎?”
李云渲乖巧地點了點頭,嘟著唇不滿道:“他們總是因為各種事吵架啦!平常也就是拌拌嘴,像今天這樣……”
蕭紫依摸了摸李云渲的頭,看著她期盼的目光,輕笑一聲道:“那你們也都進來吧。”
獨孤炫一聽到這句話,第一個沖進屋內,他是想要看看公主怎么處理這件事。嘿嘿……
蕭紫依站起身,看著南宮簫一臉怒氣地看著蕭湛,而蕭湛則低著頭把玩著衣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蕭紫依從淳風那里拿過來一只木炭筆交給南宮簫,笑著說道:“簫兒,給你這支筆,如果你覺得湛兒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就在墻上畫一個大叉叉。”
南宮簫正在氣頭上,一把抓過蕭紫依手里的木炭筆,毫不客氣地走到墻邊,畫了一個比他自己體型都大的十字叉。
“這是因為他不小心踩死了你的蛐蛐嗎?”蕭紫依雙手環胸,心平氣和地看著雪白的墻上出現一個突兀的大叉。
“是故意的。而且,踩死的蛐蛐叫大元帥。”南宮簫一本正經地糾正道。畫過一個超大型的大叉讓他覺得很過癮。
蕭紫依瞄了一眼開始有憤憤不平之意的蕭湛,手搭在了他地肩上阻止他說話。“嗯,很好。那么,湛兒還做了什么事讓你感到氣憤或者不甘心地?”
南宮簫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又畫了一個略小一點的叉。邊畫邊說道:“這個是今天上課的時候他搶了我的應該回答的問題。還有這個。是昨天玩大富翁的時候炸了我的房子……”南宮簫喋喋不休地一邊說著,一邊在墻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叉叉。有些理由聽起來都無比可笑,蕭紫依都忍不住彎起唇角。
可是在蕭湛看來一切就不是那么的好笑,他再也憋不住了,跳起來向淳風也要了一支木炭筆,搶到對面地那面墻邊,毫不示弱地也一邊畫一邊說起來。一時間這間不大屋子里充滿了此起彼伏的小孩子慪氣的抱怨聲,就連獨孤炫也躍躍欲試地想要去畫畫叉過癮。幸虧蕭紫依把他按住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屋子里的聲音開始低了起來,說話的頻率也慢了起來,兩面墻上的叉叉也越來越小了起來。蕭紫依看著兩面幾乎已經被畫滿的墻,無比驚嘆。原來這兩個小家伙已經堆積了這么多對對方的不滿嗎?
平時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談月離在窗外看得嘖嘖稱奇,想不透這個小公主又打算弄什么新花招。不過更吸引他注意地,是那個大胡子的廚子正和他并排而立,關切地看著屋內。
也許。他是時候該查查這個看不清真面目的廚子是什么來歷了。談月離邊在心中暗暗記下,邊把目光投回屋內。
這時兩個小家伙已經再也想不出來還有什么地方結仇了,終于停了下來。但是兩人在不約而同的回轉過頭時,看到對面墻上那滿滿一片地叉叉。都同時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蕭紫依看得有趣,她還以為這兩個小家伙會有什么解不開的過節呢,原來也不過是一些小孩子的摩擦。她朝淳風要來兩塊可以蹭掉木炭筆跡地饅頭。分別交給蕭湛和南宮簫,煞有其事地說道:“下面你們兩人交換場地,然后開始回憶自己為對方都做過什么事,每回想起一件,便把對方往墻上畫的叉叉蹭掉。”
兩個小家伙互相看了看,蕭湛越看對面墻上的大叉叉就越礙眼,首先跑過去用饅頭蹭掉。“前天我分給你一個糖人!”
南宮簫也毫不示弱,跑到蕭湛畫的墻前。邊說邊蹭掉叉叉。和剛才越畫聲音越小相反。這次兩個人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理直氣壯。一個賽一個的把墻上的叉叉都蹭掉。
在屋外一直旁觀的南宮笙已經意會到蕭紫依的用意,淡笑著走開。那種氣定神閑地態度讓旁觀地談月離不禁為之側目。
遙看著那個藍衣廚子踱步離去,談月離聽著屋內傳來越來越融洽的歡笑聲,也放心地離去。他需要做地事情太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都氣喘吁吁地放下手里的饅頭,看著兩邊已經空空如也的墻壁,均呆了一下。之后不約而同地大笑出聲,心內所有的小摩擦都像是方才擦掉的那些叉叉一樣,被擦得干干凈凈。
蕭紫依滿意地笑笑,看來這種方式勸架還真是不錯,讓他們在對話中了解了自己的不足和優點,而且最重要的是開誠布公地講了出來。
“你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就算是雙胞胎的玲瓏和琳瑯也是兩個不同的人。互相有沖突是肯定的。我希望大家可以理解對方的不同,來思考用什么方式才能溝通。好了,大家繼續玩吧,如果還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就來這間屋子像這樣解決吧!”蕭紫依決定把這里命名為“決斗屋”,嘿嘿,到時候記得讓淳風他們把這里的墻經常粉刷一下。
獨孤炫第一個跳起來說道:“公主,我有事情想要解決!”
蕭紫依眼皮一跳,知道就這個小霸王不好對付,硬著頭皮問道:“小炫,你有什么事?”
獨孤炫把手指向一旁正美滋滋地舔著糖人的夏侯奉節,眼紅地說道:“這小子總是假裝摔倒,就是想要人家漂亮姐姐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