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依深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騎著馬在一群侍衛的護衛下,不一會兒就穿過了密林。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斜著上去的草坡。在這平橋坡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馬,正在安營扎寨。
蕭紫依一眼掃過去,發現皇帝的白馬是明黃色的金帳前,可見皇帝已經進營帳內休息了。
蕭策拍著馬迎了上來,笑著朝蕭紫依說道:“皇姐,走了一天累了吧?先去歇息一下,晚上還有篝火宴會呢。”
蕭紫依輕應了一聲,她確實有些累得都不大想說話了。
“小姑姑!你看那兩個龐然大物是不是就是大象啊!”蕭湛和南宮簫一到這里來就在找傳說中的大象。其實皇家的珍獸館也有飼養著幾匹大象,可是蕭湛他們年紀太小,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蕭紫依心下一跳,順著蕭湛的小手指的方向看去,滿眼內注意到的卻是那個身穿一身黑衣勁裝的南宮笙。
才兩日不見,她居然會這么想他。尤其頭一次看到他身穿勁裝,顯得他英姿颯爽,而且黑衣更襯得他面如冠玉。她沒想到褪去一身長袍的他也可以這么粗獷不羈,再也沒有一點在桃花下飲酒作詩的儒雅。他正站在大象旁邊和一些官員說著話,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或者是注意到了也不敢向她投以眼神。
蕭紫依知道她不能再看下去了,可是她的目光卻定定地看著他,想讓她自己移開視線半刻都很難辦到。\\她心里給自己找著借口。就算蕭策感到懷疑也無妨,她其實是在看大象嘛!
但是看大象也用不著深情脈脈吧?蕭策狐疑地皺了皺眉,也看了過去,發現他皇姐的目光應該全聚集在那個蘭老板身上。其實他也不覺得奇怪,在京城里。這個蘭老板可是許多女人地夢中情人。在聞名已久之后。他也是昨天才第一次見到真人,果然名不虛傳。
“咦?那個人……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啊?”南宮簫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蕭策聽在耳內。也覺得一驚。是了,原來他也是覺得很熟悉。所以在昨天見到這位蘭老板的時候愣了一下。
蕭紫依后背冷汗直流。
慘了,她好像和南宮笙都忘記了,有時候小孩子的觀察能力特別強,尤其還是從小就跟在南宮笙身邊的南宮簫。況且南宮簫根本就沒有見過什么蘭老板,會不會當場就拆穿南宮笙的身份呢?
還好再往下南宮簫也什么都沒說。轉了話題說到大象上面了。蕭紫依只覺得精神虛脫,聽著這片營地里人嚷馬嘶地噪音,她更是頭疼。把兩個小孩子拜托蕭策和沈玉寒帶著去四處轉轉,她自己則想去營帳里躺著休息會兒。
其實雖然說是等皇帝來再扎寨,但是幾乎所有地營地都已經搭建好了。皇帝所用的明黃色地金帳自然是在最中間,邊上就是皇后次一等級的營帳,圍在旁邊地就是皇子和親王的,再次下去就是王公大臣的。均環著皇帝的金帳呈放射性向外搭建。在皇帝的金帳前有一大片空地,看布置擺設就應該是為晚上篝火宴會正做著準備。
蕭紫依在侍衛地帶領下走進屬于她自己的營帳。里面還算寬敞。所需要的東西一應俱全。而且還特意備有一大一小的偏床,應該是為如蘭和南宮簫準備的。
看來蕭湛應該是和皇后住一起。蕭紫依坐在椅子上。看著如蘭指揮著侍衛把她們帶來的東西都一一搬進來。因為秋獵最少要在這里呆上三天,她已經把若竹想要帶來的東西精簡了三分之二,結果還是帶來大包小包這么多東西。
好在皇后帶來的東西應該比她更多,她就不算失禮了。蕭紫依無意識地看著如蘭在侍衛走后把箱子里的東西一個個翻出來放在營帳內該放地地方,心中卻在想著她方才并沒有看到蕭景陽地身影。
按理說,皇帝剛剛駕到,身為太子怎么可能不在場?又或者,他隨著皇帝進了金帳?
蕭紫依揉了揉微微作痛的額角,認真回想起來,她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過蕭景陽了。久到她現在在腦海里怎么想都想不出來,他到底長得什么樣子。他在她記憶里居然已經模糊到這種程度……是她下意識要忘記他地緣故吧……
“公主,若是你很累就先趟一會兒吧。”如蘭看到蕭紫依的動作,貼心地說道。
蕭紫依點了點頭,她今天大概凌晨兩點就爬起來了,又在馬車中晃悠了一天,確實很累。所以當她幾乎換了睡衣之后,一沾枕頭就立即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但是當她醒來之后就不是這么想的了。
她真寧可她沒有睡著。
是如蘭焦急地把她搖醒的,而這時已經過了掌燈時分,可以清晰地聽見外面宴會觥籌交錯的笑談聲。
“公……公主,是奴婢不好,奴婢收拾完東西之后,也不小心睡著了。”如蘭跪在地上,自責地咬著粉唇說道。
蕭紫依先是懵了一下,隨后無奈地嘆氣道:“起來吧,幫我洗臉換衣服。”這是她自己的責任,誰讓她不信任若竹,反而把如蘭帶來了。說到底,如蘭才十二三歲,讓她幫忙做事就已經是苛求她了,平時也都是若竹在管著她才能不出紕漏。
如蘭趕緊跳起來去打水,蕭紫依起身自己到箱子里翻著能穿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去。直到她在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映在銅鏡里那個模糊的人影,苦笑了一下。
皇后故意不差人來叫她,打得又是什么主意呢?
這宴會,她是去還是不去的好?
不知道現在躺回去繼續裝睡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