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

第十一章 小吃街

這座城市明顯的分成了東西二塊,西方的城市大都是一片兵營,縱然也有著豪宅別墅,但也是高級軍官的房舍。

整個西城區占據了城市的四分之三地盤。

而城東雖然僅有西區的三分之一,但若是論及熱鬧程度,這里甚至于要遠遠的超過了西區。

除了大量的住宅區之外,這里還有著許多特殊的街道。按照金戰役的話來說,整個城市最精華的部分,就是小吃一條街了。

東方大申與西北這樣的苦寒之地確實有所不同。

哪怕是在這樣的邊境城市之中,都涂著無數的風味小吃。

在整個大申的歷史中,似乎吃這個詞巳經深深的進入了所有大申之人的骨髓之中。

當然,除了小吃之剛,這里還有著數量眾多的各種店鋪和另類營生。據金戰役的介紹,其中故院就占據了相當夫的份額。

不過這并不奇怪,有著西城區的那些駐兵們,這里的故院想要不紅火也是難上加難。

只是,對于這種地看,無論是賀一鳴,還是金戰役,顯然都沒有什么興超。

或許,唯一能夠讓他們感興趣的,也唯有金戰役推崇備至的小吃街了。

隨著他東轉西拐的走進了一道小小巷子,當走出去的時候,賀一鳴的鼻子就忍不住劇烈的聳動了幾下。

這里確實是香氣四溢,而且更令他驚訝的是,就連他也分辨不出來這究竟是什么香氣。

看到了賀一鳴臉上的表情之后,金戰役大笑道:“賀兄,這里一排基本土都是北方的特有吃食,其中不乏精品。你既然來了,就不妨敞開肚皮大吃一頓。有幾樣特殊的東西可是靠近西北的特產,雖然內地也有,但就是燒不出這種獨特的地方風味兒了。”

賀一鳴微笑著點頭,道:“金兄,這一次由你做東,…小弟只管跟著就是。”

金戰役將馬匹的韁繩交到了費聞哼的手上,道:“隨我來吧。”對于這里的環境,金戰役似乎是非常的熟悉,不過片刻,賀一鳴就已經品嘗到了三種不同口味的吃食。

金戰役所言確實沒有絲毫的夸張,這三種口味都是賀一鳴從未品嘗過的,而且味道之佳,似乎一點兒也不在西北諸國的那些豪門大族的家宴之下。

賀一鳴對此甚是好奇,道:“金兄,你對這里如此熟悉,難道來過多次了?”

金戰役笑著搖頭,道:“這座城市,我只不過來過第二次而已。”

賀一鳴心中訝然,區區二次就已經熟悉到了這等地步,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金戰役輕嘆一聲道:“賀兄,實不相瞞,我曾經游歷天下,整個大申的所有著名城市,我大都去過二而只要去過一次,基本上就不會忘懷了。”

賀一鳴這才釋然,道:“金兄,我原本以為你是一位武癡,想不到你還是一位老黎呢。”

金戰役突地神秘一笑,道:“賀兄,我大申地域廣闊,各地的武技風格大有不司。它們有著各自不同的歷史,傳統和特點。就象這些吃食一樣,其中亦是有著相通之處。”

賀一鳴雙眉輕揚,看著手中吃了一半的薄餅,狐疑的道:“這些吃食與武道有何關系?”金戰役大笑數聲,道:“吃之一道,博大精深,無窮的口味,就是天地之氣的無窮變化,對我而言,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將天下所有的味道融而為一,那也就是武道大成之時了。”

賀一鳴目光精光一閃,他以前從未聽說過類似的言論,但是此刻聽來,似乎也是有些道理。冥冥中他似乎是抓住了些什么,但這一縷思緒卻是如同花燈一般在他的眼前旋轉著,令他有著一種無可奈何之感。

遠遠的,似乎是聽到了一陣馬嘶的聲音和一道凌厲的呼喊。

賀一鳴如夢初醒般回過頭去,在小吃街的后方,他聽到了來自于費聞哼的怒喝聲。

由于管著三匹駿馬,所以費聞哼并沒有隨著他們進入小吃街,只是在后面的那個巷口靜靜的等著。

只是不知為何,他竟然與人發生了沖突。

金戰役怒哼一聲,心中惱怒。

自從進入了這座城市之后,就是真正的來到了大申的地面。

在這里,竟然還有人不賣靈霄寶殿的帳,這豈不是太歲頭上動土了。

他一步跨出,也不見他扭轉身軀,但在這人潮洶涌之中,卻依舊是如同游魚般的滑了出去。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他就已經來到了爭吵發生的地方。

賀一鳴緊隨其后,就像是在他們中間有著一條看不見的線牽扯著一般,穩穩當當的隨著他來到了那里。

大黑等三匹駿馬被拴在了一顆大樹之上,費閱哼站在了馬兒之旁,他的嘴角中蘊含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災打黑的身后不元外”個青年男子捂著肚子,躺在了地上連連呼痛,看他臉色僚白的這個樣子,似乎是痛到了骨髓之中。

在這個年輕男子的身邊,還有另一個歲數相差無幾的年輕人,不過此人明顯沒有應付突發事件的能力,他站在一旁手足無措,連如何善后也不知道。

這里發生了沖突之后,已經有許多人湊了上來,但他們卻距離夫樹遠遠的,似乎都在忌…著什么。

金戰役大步流星的上前,費閱峰連忙躬身為禮。

他大手一揮,道:“什么事?”費閱峰恭敬的道:“金師祖,此人看見了大黑,就不顧一切的上來,大黑著惱了,所以給了他一腳。”

賀一鳴在大黑那海碗大小的后蹄上除了眼,再看向地上呼痛青年的目光之中就帶了一絲憐憫。

挨了這一下子,只是受傷,而沒有被踢爆內臟,此人的內勁修為起碼也達到第六層以上了。不過這家伙誰不好惹,竟然來惹大黑,這豈不是自尋死路。

果然,金戰役聽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上前,在大黑的身上親昵的拍了二下,道:“老伙計,干的不錯。”旁觀的眾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的坐騎傷了人,竟然還在夸贊馬兒,如此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自然是令人心生寒意。

賀一鳴的目光一轉,將眾人的表情都收在了眼中。

他的心中突地一個咯噔,背心之上亦是冷汗涔涔。

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之后,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更沒有任何想要為地下這受傷清年打抱不平或者是施加援手的意思。

不知何時,他的心已經開始變得冰冷了,甚至于逐漸的向這些頂尖兒人物們靠攏了。在他們的眼中,人命確如草芥。

賀一鳴以前也曾經想過,或許當數十年過后,他也會看輕這一切,會熟悉生老病死,會變得漠然處之。

但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竟然來的如此之快,如此的突兀而不知覺。金戰役詫異的看著賀一鳴,在他的感覺中,賀一鳴身上的氣息似乎變得極不穩定。對于他們這種級數的強者而言,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豁然,人群之后傳來了一陣騷亂。仿佛是見到了什么兇神惡煞一般,人群自動的分了開來,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一個軍官和一位中年人走了進來。

金戰役遠遠的看了那人一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緩緩的轉過了身體,將一個背影留給了對方。

賀一鳴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心中隱約的猜到了,此人應該與金戰役相識才是。

在這一群人中,有著十余名軍官裝飾之人,凡是他們走過的地方,人群都是如同破開的潮水般,向著二邊退去。由此可見,這些人在這座城市,起碼在這個街道中擁有著顯赫的聲名。

那個中年人的目光在這里轉了一圈,突地三步并作了二步,來到了地上呼痛那人的身前,他彎下了腰,將他抱了起來,怒道:“凌凱,你怎么樣了?”旁邊的那個年輕人象是找到了目相似的,連忙道!老爺,少爺在這里看到了一匹好馬,剛剛想要仔細看看。但是沒想到此人縱馬行兇,踢傷了少爺”

他伸手一指,加油添醋的說了幾句,同時狠狠的盯著費闋哼。

陪同中年人前來的軍官等人都是雙目一瞪,為首的軍官更是道:

“方老哥,竟然有人敢縱馬行兇,踢傷你的公子,此人絕對是十惡不赦之徒。”說罷,他抬頭看了眼大黑,微微一怔,脫口道:“好馬。

中年人一股內勁輸入了兒子的體丨內,幫助他穩住了傷勢,也是順著軍官的目光望去。當他看清楚了大黑之后,先是一怔,隨后大驚,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身體一個哆嗦,驟然轉過了頭,先是看了眼賀一鳴,對其一掠而過,毫不停留。隨后落到了費閱的身土,他的目光由疑惑轉為肯定,最后停留在背過身的金戰役身上,臉上頓時變得再無一絲血色。

那個軍官本來想要上前抓人,但是在看到了中年人的表情之后,心中一緊,頓時是閉上了嘴巴。

中年人臉龐上的肌肉抽動了二下,突地雙手一松,任由他懷中的兒子重重的重新跌在了地面上。

隨后,在所有人膛目結舌之中,他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大聲道:

“弟子靈霄寶殿外圍弟子方書悅,叩見金師祖。”

場中頓時是寂靜無聲,那原本依舊在絮絮叨叨的年輕隨侍更是瞪大了眼睛,口中咯咯作響,卻是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