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丫環

16,糖葫蘆之前之后

16,糖葫蘆之前之后

16,糖葫蘆之前之后

紅玉正嚇得不知所措。沐容雪歌回頭挽了蘭姍的手拽到自己身邊,笑著說道:“你不好好養著,到處跑,可就不怕我擔心了?”蘭姍低頭不語,沐容雪歌又低聲哄了一陣,這才罷了,卻還是低頭說道:“我這么丑,少爺自然不想看見我。以后就天天讓容華伺候好了。”

沐容雪歌笑道:“這是什么話,說你丑是因為不如以前的蘭姍好看了,要是和容華比起來,可還是好看了多少倍。”一句話說的蘭姍便笑了出來,容華在后面低頭跟著,翻白眼。

一行人回了院子,王紅梅卻說夏雨荷還在睡著,便伺候沐容雪歌和蘭姍在小書房隔壁吃了飯。沐容雪歌又拿了什么好的藥膏給蘭姍親自擦了,在眾人面前上演了一出恩愛秀,蘭姍的神情立刻就不一樣了。最后又摟著蘭姍回了她的屋子,在里面坐了一陣,便起身離開。蘭姍扯了沐容雪歌的手,舍不得,含情脈脈的。那意思就很明顯了。

可是沐容雪歌臉色略微冷了一下,蘭姍的手就不由自主放開了。看著關上的門,一個人在黑夜里睜著眼睛,睡覺。

容華一直等在廊上,見沐容雪歌出來,就跟過去伺候。他進屋見了容華做的燈罩,便詫異了一下,容華一臉諂媚的說:“怕少爺不方便,才費盡心思的做了。奴婢為了少爺好,少爺不要嫌棄才是。”

沐容雪歌來回扯了幾次繩子試了,又歪著頭一臉好笑的看容華,容華只是傻笑,終于聽到他開口說道:“不錯。”

第二天早上,沐容雪歌卻沒去前院,原來是夏雨荷的生辰,他便讓金丹叫外面小廝去說了,請假一日。至于老爺夫人同意不同意,他卻不管了。

夏雨荷很久以來頭一次出了屋子,因為自己裝扮了一番,看著倒是精神了些。她臉上笑吟吟的,穿了成親那日的水紅衣衫,別有一樣嫵媚的情懷。沐容雪歌便問:“雨荷想要什么禮物?”

夏雨荷靠在他身上,半晌才說:“自從進了府里,就再沒去外面看過。”

沐容雪歌笑道:“這有什么難的,咱們今兒個就出去轉轉。”他環視院子里的人,只蘭姍屋子關著門沒動靜,便說:“蘭姍不舒服。就不帶她。我帶著富貴容華,你帶了紅梅,咱們去就好了。”

夏雨荷看了眼容華,半晌不言語。容華知道她看著自己心里就煩,可是這種好機會怎么能錯過,便腆著臉也不說話。

五個人從側門出了府,一路來到街上,沐容雪歌就拉了夏雨荷的手,但凡夏雨荷目光在哪里停留了,他便把東西買下。容華跟在后頭,這才發現大明國民風竟然很是奇特,男女在街上手拉手的,竟然不在少數,甚至有四五十歲的大叔大媽,也是這般模樣。

她正左顧右盼,前面夏雨荷到了一個賣布料的鋪前,便聽她說道:“買一尺白布。”

容華大吃一驚,目光盯著夏雨荷便再動不了。

沐容雪歌笑道:“家里這東西可多,要這個干什么。”夏雨荷轉頭怯生生的看他一眼,沐容雪歌便又說:“罷了,陪你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容華一直膽戰心驚,只盼這是湊巧,誰知那店鋪老板卻搖頭說道:“一尺太少,不賣。”容華的腳就開始朝后挪去,實在不行,先跑了再說,一邊四處看去找富貴站的地方,這才發現自從出了府,就沒再看見富貴的影子。

夏雨荷笑道:“那再買一尺紅布呢?”

容華手心里全都是汗,總覺得自己是幻聽了。那老板搖頭說道:“不是說了么,一尺太少,不賣。”

夏雨荷嘆氣,轉身便走,沐容雪歌后面卻不動,扔了一錠銀子給那老板,說道:“各一尺,快些。”老板嚇了一跳,片刻之后,卻撿起銀子就笑著去拿了。

夏雨荷靠在沐容雪歌身上,這才說道:“今兒個是我的生辰,可是,也是我娘的忌日。”說著還瞟了一眼容華,容華強撐著給她一個微笑,沒言語。心里便亮堂了,這老板未必是真的懂這些話,夏雨荷卻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還她娘的忌日,她娘夏飛鳳分明是半年前被她親手給掐死的。況且也沒聽說這忌日要白布紅布干什么,分明就是胡來。

沐容雪歌也不說話,笑著把兩尺布遞給夏雨荷。夏雨荷看了一眼,卻搖頭不接,說道:“就是心里難受,突然生了這么個念頭罷了,要來又干什么。死的也死了,生的也還活著,多無聊。”

沐容雪歌便笑了,把布扔回去給老板,拉了夏雨荷朝前又走,說道:“果然你是最知道我的心的。這些本來就沒意思。”

容華和王紅梅跟在后面,懷里都抱了好多東西。

四個人到了一家酒樓,沐容雪歌便帶了她們到樓上去,那跑堂的倒是熟悉,笑著迎上來問:“大少爺來啦!地方給您備著呢!”原來正是沐家的產業,有專門的雅間是常年留給沐容雪歌的。

兩個人坐了,容華只得后邊乖乖站了,富貴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也站在一旁。正好樓下有賣糖葫蘆的路過,夏雨荷多看了兩眼,沐容雪歌便要買給她,容華忙笑著把活攬下,下樓去買。可是下了樓,才發現自己身上是沒有銀子的。也不能有呢。她沒在街上行走過,自己便忘記這事了,也虧樓上兩個人,都不記得她是個賤民。

她拽了賣糖葫蘆的男子,就到角落里去,這才拿了個耳墜子出來遞過去說道:“我沒帶銀子,可是想要你的糖葫蘆。”

那男子楞了片刻,接過耳墜子疑惑的盯著看。容華便笑著說:“不說這還是金的,就是最差的銀子,也夠買了。你是肯定不會吃虧的。”

那男子還是盯著耳墜子看,半晌不說話。容華有些急,又說:“這還有什么好考慮的,要不是我家主子要吃糖葫蘆,我可舍不得。”

那男子卻搖頭,容華有些生氣,說不出話來,卻聽這男子說道:“這耳墜子只有一個,我要來干什么。”容華一愣,聽他又說:“就算是一對,我一個男子,要來干什么。”容華張大嘴,正要說話,他卻又說:“就算我要了你的耳墜子,我心里也不舒服,你憑什么拿這個換我的糖葫蘆。”容華忙插嘴說:“這個比銀子……”

那男子根本不給容華插嘴的機會,自己又搖頭說道:“哪有人這么笨,拿好東西來換壞東西。這里一定有問題。你要么是偷來的,要么這就是假的。要么就是你想害我,等一下我拿了,你就大叫說有人偷你的東西……”

容華氣極,怎么就遇到這么個極品,正是沒法子的時候,旁邊一只手里放著幾個銅板伸過去,笑道:“給這位姑娘一串。”

那糖葫蘆男忙拿了一串遞過來,臨走還又看了容華一眼,說道:“以后不帶錢,就別惦記著別人的東西。”

容華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回頭去看幫自己的人,卻是一個錦衣公子,看去二十出頭,劍眉星目,很是英氣。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容華,呃,看著容華手里的耳墜。

容華輕輕咳嗽一聲,他這才看向容華,笑道:“姑娘這耳墜子哪里來的,可否賣給在下?”

容華便遞過去。笑著說:“多謝公子解圍。這本來就是我用來換糖葫蘆的,公子喜歡便拿去吧。”

那人也不客氣,便隨手拿了,抬頭正要說話,卻看著容華身后變了臉色。容華轉身,就看見沐容雪歌一臉笑容的看著他們兩,見容華回頭,便搖頭說道:“我這丫環可是怪了,到處惹別的公子喜歡,怎么就不知道讓你家少爺少操點心呢?”

容華一頭黑線,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卻聽那邊錦衣公子笑道:“沐大少爺也有無奈的事情,真不容易。”

原來兩個人卻是認識的。沐容雪歌便說:“林大哥今兒個不當差么,這么悠閑。皇上可怎么舍得放你出來。”

容華心里知道這人該就是林容華豐了,聽他笑道:“昨兒個生辰,這才給了三天的假罷了。也沒什么事情,就出來轉轉,正看到你又在這里胡鬧。”

林容華豐和沐容雪歌本是兩姨兄弟,他正是大夫人的親姐姐,話里便有了當兄長的威嚴。沐容雪歌自然是不在乎的,拉了他的胳膊說道:“正好我的姨娘在這里過生日,昨兒個你那里都是些沒意思的人,我也不盡興,你來了正好,何不上去一同過,咱們也熱鬧。”

他說著就拽林容華豐,拽了兩下卻拽不動,便回頭皺眉,開口怨道:“大哥不給這個面子?”

林容華豐無奈的搖頭,便隨著他上去。里面夏雨荷一臉的不悅,見了林容華豐,才勉強換了笑臉,便站起來候在一旁。林容華豐笑道:“既然是你的生辰,又是在外面,你就坐了吧。反正以雪歌的性子,也看不得你受委屈。”

夏雨荷看沐容雪歌,后者點頭笑了,這便坐下。

容華給夏雨荷遞糖葫蘆,她自然不好在林容華豐面前吃這個,便擺手不要。沐容雪歌搖頭就說:“你不要吃,還害的容華賠了一個耳墜子給人家,真是可惜。我看那耳墜子還是點翠足金的,也算不錯的東西。對容華來說,可是多寶貴的,現在卻因為你給了別人,唉。”他莫名其妙的說了這么一長串出來,夏雨荷臉色不變,只是笑著瞟了容華一眼。

容華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知道這事情自己還得解釋,正要開口,卻聽林容華豐說道:“也是巧了,我這里正有這耳墜的另一只,這樣子是稀罕的,咱們大明國并不曾見過,所以才討要了來。”

幾個人都看向容華,容華根本就沒細看那東西,又哪里知道這樣子是不是大明國稀罕的,先就愣住。還是沐容雪歌嘲笑道:“你整日說我不務正業沒正經,也沒像你這樣連個耳墜子什么樣子都記得清楚。”

林容華豐微微有些尷尬,卻還是追問容華這是哪里來的。容華看了眼沐容雪歌,只得模糊的答道是府里其他姐姐給的。這回沐容雪歌倒沒為難她,卻是林容華豐緊追著問道:“請問是哪位姑娘?”

容華心下有些奇怪,便琢磨這東西是白蘇兒給自己的,當時也就隨意抓了一把東西遞了過來,根本沒看。那若是稀罕的,另一只肯定是她掉的才是,或者肯定是布老爺這邊的人掉的。這組織神神秘秘的,定是見不了光,林容華豐看著就一股正氣,呃,又在皇上身邊當差,到時候自己搞砸了,就麻煩了。

這么想了,便為難的看向沐容雪歌,盼著他給自己解圍,可是沐容雪歌卻難得的不參合這事,正小聲給夏雨荷講解著這里的什么菜品更有味道更好吃。

容華便開口說:“林公子,奴婢必須尊重他人,回去問過之后,若那位姐姐愿意奴婢說出來,再告訴公子是誰可好?”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連王紅梅都好奇的看了幾眼容華,有些害怕的樣子。容華知道這話在這種地方說出來是很荒唐,可是總比招出白蘇兒好些,畢竟小李還在他們手上,這是不得不小心的事情。

沐容雪歌最先開口,卻是笑道:“我沐容雪歌的丫頭,到底與眾不同。”

林容華豐看著容華仔細打量,卻開口說:“這種話,是你該說的么。怎么沐府的丫環,就這么沒規矩。”他變了臉色,很是不悅,哪里還有剛才溫文爾雅的樣子,有求于人的時候一口一個姑娘,現在就拿出主子的譜來了。

容華低頭不語,乖乖的站在沐容雪歌身后。

林容華豐見沐容雪歌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便冷笑道:“雪歌昨日不是說,

你身邊的女子,即便是個丫頭都是德才兼備的,并不是俗物。今日既然讓我遇見了,不妨見識一番,回去也好說給小雨,讓她知道你的眼光是什么樣的。”

這小雨便是林容華豐的妹子,也就是沐容雪歌口中的林小姐林容芊雨。原來昨日沐容雪歌因為小雨和林容華豐起了爭執,后者嫌棄他不務正業又名聲不好,招惹了好幾家的小姐。沐容雪歌便隨口說了那么一句,以示自己眼光很高,看上的都是好的。今天林容華豐這時候提了出來,便存了辱他的念頭,趁機要他離自己妹子遠些。

沐容雪歌看了一眼容華,點頭說道:“這也好,讓林公子好好看看,我沐容雪歌身邊的人,都是不俗的。”

容華心里暗自叫苦,不知道這兩人存的是什么念頭,沐容雪歌分明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敢應了,難不成是輸得起。

那邊林容華豐開口便說:“我知道你這丫頭膽量是好的,八成也有功夫,聽說替你擋了兩劍。”沐容雪歌點頭笑道:“這是有的,不過既然不俗,自然就是要看琴棋書畫才是。我賭我這丫頭能贏得了你這個粗人。”

容華愣住,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賤民?

林容華豐哼了一聲,怒道:“讓我和一個丫環比這個,虧你想的出來。”

林家是書香門第,從林夫人在丫環大選時候的言論便可窺一斑。自從林容華豐起,又特意請了人自小教習武功,林容華豐在安陽年輕一輩里,也是文武雙全的才子,論正經名氣,比沐容雪歌可好了不知道多少。所以沐容雪歌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是很大的侮辱。

可是若著調的話,恐怕就不是沐容雪歌了,只聽他毫不在意的接著說:“所以大哥就賭這個耳墜子好了,她贏了的話,你就別再追問。至于容華么……”沐容雪歌猶豫了一下,卻問夏雨荷:“雨荷說該賭什么?”

夏雨荷笑道:“一個丫頭和公子比試,自然賭注就該大些。可是我看容華除了這條命,就什么都沒了。”

沐容雪歌點頭說道:“就賭她的命吧。否則林公子定然不同意的。”

16,糖葫蘆之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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