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丫環

60,她人的嫁衣裳

60,她人的嫁衣裳

60,她人的嫁衣裳

這話還是白蘇兒私下解釋給容華。說道:“我們少爺前日傍晚進宮了就再沒出來,這剛回來就帶著我到大少爺這里來,說是神武的皇子讓他幫忙帶個話。”

容華笑著應了,也不問什么話,見沐容雪歌和沐上官霆在小書房坐了,就讓金丹紅玉伺候著,拽了白蘇兒到自己屋子里坐了喝茶。她心里其實倒更好奇,一是那日白蘇兒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引了沐上官霆出來,再者,林家已經倒了,不知道布老爺這攤子,如今是交到誰的手上,是散了還是回到上官沐秦手里。

左右再無他人,容華便開口問道:“你這么長時間都不在,可叫我為難。如今我弟弟也讓大少爺接到府里來了,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布老爺那里……”

白蘇兒自己先笑了,瞅著容華說道:“罷了,你如今是個有福氣的,還怕什么。我跟著我們少爺外面時間長了。這里的心也淡了。”

容華記得她說和杏兒一般,是有親人拿捏在布老爺手里的,便疑惑的看她。白蘇兒斂了笑容,些微有些哀傷的說道:“就是我爹娘,年前也都過世了。便有什么好怕的。又聽說布老爺本來是跟林家有關系的,這回也好,都倒了,咱們可再不用受這個苦了。以前萬般無奈才拉了姐姐進去,你可別怨恨著我。”

容華點點頭,也跟著說了兩句好話。又開口笑道:“前日我正在宮里,有人進來叫二少爺,隱約聽見是你病了,不知道要不要緊?”

其實她并沒有聽得清楚,只是自己說了試探白蘇兒,誰知白蘇兒一張粉臉立刻就紅了,轉開目光訕訕的笑道:“哪里那么嚴重了,不過是小丫頭們不懂事,怕少爺回來罵她們,慌的還報到里面去了,真讓姐姐笑話了。”

容華咦了一聲,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白蘇兒,更把白蘇兒羞得連耳朵都紅了起來,她這才打趣說道:“如何你病了,你們少爺回來就要罵她們?”

白蘇兒躲開她的目光,起身要走,容華一把扯住衣裳,她跺腳怨道:“就姐姐是個多事的。這些事還要打聽。”

容華看她樣子,分明是對沐上官霆動了心,笑了一陣,才正色說道:“我哪里打聽了,不過想著你以后也是個主子,先巴結巴結。”

白蘇兒見她說的嚴肅,倒不羞了,楞了愣神,卻低聲說道:“我也不想當什么主子,沒的侮辱了自己。他若心里有我,就這樣也罷了。”

容華沒想到她倒是個有想法的,一時也有些黯然。又想沐上官霆是個一心想著上戰場的,更是對這些不上心。再者前日里他出宮來,怕還不單是為了白蘇兒,也是之前安排好要躲開林容華豐他們的。

這樣一想,又去看白蘇兒,她那日裝病,卻也該是布老爺布置好的才對,為的就是引著沐上官霆出來。

容華反倒有些糊涂了,不知道這兩個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了。

晚上和沐容雪歌說起這事,沐容雪歌笑道:“真假又如何。反正木已成舟。”

容華不懂,迷惑的看他,他搖頭說道:“你知道的多了也不好,到處給我惹事。安心伺候好少爺我就是了,別操旁人的心了。”

容華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其實容華想的是對的,白蘇兒是故意要裝病的厲害,只是當沐上官霆真的出宮看她,一個向來對女人從不上心的少爺對她關懷備至、噓寒問暖。她又不知道那個也是設計好的,一顆芳心本來早就顫顫巍巍的控制不住,這樣一場感動,更是再無疑惑。

沐容雪歌那“木已成舟”四個字,卻是一語雙關。左右沐上官霆那里,多一個死心塌地為著他的丫環,也沒什么不好。

容華也不多想這些,畢竟對白蘇兒并沒多少好感。問起沐上官霆來此何事,沐容雪歌卻只是瞅著她笑,看的容華毛骨悚然,最后說道:“明日就知道了。”

好在讓容華欣慰的是夏雨荷又有了起色,睡的也少了些。這日晚間清醒了一陣子,沐容雪歌還給她吹那首曲子聽。只是夏雨荷不大說話,能說一個字的不說兩個字,問了什么也不搭理人。總是呆呆的自己坐了。

容華見她眼神分明是清澈的,見了自己也沒了以前的厭惡憎恨,滿臉的平靜,心里就更有些擔心,沒人知道她在完全陷入催夢香后到底經歷了什么事情,所以不知道該如何幫她。

出來便和沐容雪歌說道:“都是少爺做的好事,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成了這般模樣。”

沐容雪歌自然不這么認為,哼了一聲,卻只說道:“你懂什么。若不是你一定要試試,我還舍不得讓雨荷受這個苦,只不過我得警告你,要管就管到底。以后可不要甩手。”

容華沒言語,心想這是自然的,第一步已經成了,后面還是很有信心的。其實如果容華知道以后的事情,知道夏雨荷的身世還有隱情的話,她恐怕真的寧愿讓夏雨荷永遠陷在催夢香里。

隔天便是正月十八,輪到沐府請客。因為林家的叛變,前一日呂府的宴席就給免了,大老爺請示上官沐秦,他卻說沐家不妨照常,省的人心慌亂。

大夫人忙的不可開交,秋紅等人也是滿院子亂跑。本來都以為這宴會是免了的,誰知道大老爺昨日下午回來說是照常,大夫人一夜只睡了三個時辰,三夫人雖然也幫著,卻是個不主事的,又對府里幾近陌生。好在姑奶奶早上就到了,還能幫襯著。

下午開始就陸續有客人來到。沐容雪歌興沖沖的讓容華挑了一套黑色的窄袖衣衫出來,容華見和白浩天那身卻有幾分相似,便有些不解,動作慢了下來。沐容雪歌拿扇子敲了容華的頭,催促著快些,笑著說道:“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他好些?”

容華忍俊不禁,說實話要論風流瀟灑,自然是沐容雪歌排在第一,前提是他好歹站好了不要一副無所顧忌的慵懶樣子。但是這衣服怎么看都該是配著劍在身上的,沐容雪歌晃著把扇子,看著就不倫不類。反不如白浩天冷著一張黑臉更有感覺。

富貴沒有容華這般花花腸子。直接搖頭說道:“這是打扮多是習武之人才穿的,公子好歹把扇子放下。”

沐容雪歌不屑的哼了一聲,隨手把扇子朝后扔了,又讓容華給帶了玉佩等飾物,最后還不忘記拿了些好看的飾品讓容華帶著,囑咐說道:“我就要娶親,卻沒有佳人,你們都幫我注意著些。有了合適的小姐,一定要告訴我。”

容華富貴都轉身出去做事,誰都沒搭理他。

富貴拽了容華到廊上站了,低聲說道:“今夜離公子不妨遠些,還有離白浩天也遠些。”

容華瞧他一臉的關心,點了點頭,卻還是說道:“再怎么著都要伺候著少爺,都是難免的。再說呂小姐今天又不來,做給誰看。”

富貴搖頭說道:“呂小姐今兒要來的。不過是坐在女眷的席上。今日咱們這里男女分開。卻都是能看見的。”

容華再點頭,看富貴走了,卻琢磨著沐容雪歌不知道到底什么打算,反不如自己去求了呂林茹珊,或者想想什么其他的法子才好。

晚間的宴席在沐府前院的宴客廳里,規模自然比不上十五時候宮里的宴席,請的也只是交往好些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官員家眷,所以人并不多。夏雨荷在容華的一再勸說之下,也被王紅梅扶了坐在角落里。

沐容雪歌自己在前面坐了,也不盡主人的職責,只等著白浩天才一進門,就拉了過來。兩個人都是黑色的勁裝,遠遠看去到像是兄弟兩個,再近了一看,卻一個白膚一個黑臉,一個笑意盈盈一個冷如冰山,差別實在不一般的大。

白浩天明顯對沐容雪歌這身穿著很是不悅,皺眉看了幾眼,終究沒有說話。

沐容雪歌也不提,揪著他笑道:“你送我的兩個人我特別喜歡。只是這種模樣我面前已經有一個了,難免厭煩,你不妨再有其他的給我幾個。”

容華低頭不語。白浩天哼了一聲,就說了兩個字:“沒了。”

沐容雪歌自討無趣,但是他向來臉皮厚,絲毫不計較,接著說道:“怎么會沒了,你好歹是個皇子,身邊的丫環自然不計其數,挑我沒見過的新鮮的給我兩個可不好?左右茹珊也要嫁給你了,又連容華都要帶著去了,我身邊連個知心的都沒有。”

白浩天正襟危坐,目視前方空無,一句話都不說。

沐容雪歌笑道:“你可是好福氣了。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有了。”

容華偷偷去瞧白浩天,見他眼角余光也朝自己看來,又慌忙低頭。沐容雪歌掃了一眼,揣測著說道:“要不我拿我這里好的和你換了?”

白浩天看他一眼,憤然起身,轉身去尋別人。他本來貴為皇子,正位置就是在大老爺他們那里首桌上的,沐容雪歌卻上不了那桌,自己嘆了口氣,看著白浩天的背影搖頭。

容華看著他沒心沒肺的樣子,遠處一些女眷指指點點,近處聽到剛才談話的一些人也都是搖頭,要多難堪有多難堪,沐容雪歌卻絲毫不會在意。回頭時候很順口的和容華說了一句:“他昨日讓小霆帶話給我,天下比你好看的多的是,切不可被你迷惑。”

容華臉上勉強維持的笑容僵住,所以白浩天才送了沐容雪歌兩個和自己長相極其相似的女子。他以為沐容雪歌看上了容華的長相才舍不得。難道他自己也是這樣的嗎?

眾人談笑之間,沐府外三等的女子就開始在臺上助興了。

沐容雪歌跟著一群公子哥劃拳喝酒,對里面的女眷和臺上的姑娘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容華特意找了一下沐上官霆,他卻在外圍跟在大老爺身邊,與之說話的也都是有官職的,遠處看去,一個微笑一個舉動,都是彬彬有禮氣派十足。后面白蘇兒默默跟著,連容華這么遠都能感覺到她滿臉的愛慕。

再尋到白浩天去看,他是皇子,雖然是別國的,但是先皇只有一子便是上官沐秦,所以大明現在是連個王爺都沒有的。白浩天在這里便算是最有身份,眾人挨個過去敬酒,他除了點頭,再沒其他的動作,別有一種冷酷的霸氣。

不可比擬啊,容華搖頭再看回沐容雪歌,可是偏偏這個不成器的主子,還是她自己認了的,誰又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容華還沒顧上想法子去呂林茹珊那里晃蕩一下的時候,花憶琴出場了。

她的出場并不震撼。不過是一襲白衣披了極淡極淡的金紗,說不上多么超凡脫俗,僅僅是看著還算順眼。

容華微微有些失望,她那日也是特意選了兩首風格不同的曲子,就還是那個意思,用花憶琴試試這時代人們的審美到底如何。如今看來,花憶琴似乎并沒有要唱的意思。

她才站定,后面嘩啦涌上一群勁裝少女,一色的紅色衣衫,都拿了道具長劍,拖著長達一米的金色劍穗。

沐容雪歌咦了一聲,幾個紈绔子弟都看過去。

容華大是詫異,沒想到他們還編排了舞蹈,而且還是劍舞。心里卻高興起來,果然花憶琴還是舍不得這歌。更難得的是她比自己想的還要更有心計,穿這樣一身衣裳來唱。

這時候廳上逐漸安靜下來,開始竊竊私語。容華朝大老爺看去,心里未免疑惑,這樣出格的表演,下人必然不敢亂來,怎么著都該是報到他那里才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日的叛亂沒走這個程序。

卻見大老爺也是滿臉的期待得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這卻不知道為何了。

臺上一陣鼓聲,廳上已然鴉雀無聲。花憶琴站立不動,后面眾女子分成幾列疾馳,跟著鼓點的聲音從四周圍向花憶琴,瞬間全是紅衫飄舞。淹沒了花憶琴的身影,再看不見。

鼓聲突然停下,接著便是眾人的和聲,隨著這聲音,前面的女子突然臥倒就地朝兩側滾開,跟著節奏,一排完了又是一排,好像血浪翻滾,直讓人心潮澎湃,抑制不住的激動。

直到最后花憶琴一襲白衣再次出現,眾人只覺得突然顯現一絲希望,目光都聚焦上去。她靜立不動,開口唱道:“狼煙起江山北望……”

沒錯,容華教的就是屠洪剛的《精忠報國》,改了幾個不合的字罷了。

臺上眾女飛快的動開,舞姿矯健,劍光閃閃,金色劍穗如流云隨著劍光四處甩去,讓人神怡目眩。真的是刀光劍舞,驚魂動魄中花憶琴卻仍然靜立不動,發絲和紗衣隨著四周的劍風飄舞蕩開,好似真個站在了戰場一般,唯有她面無懼色,讓人無形中好像真多了一絲敬佩。

花憶琴目光鎮定從容,看向虛無,聲音輕柔緩和,卻鏗鏘有力。

在所有人都或贊嘆或驚詫的看向花憶琴的時候,有三個人的目光看向了容華。

謝謝蹊蹺葉子給小武的粉紅票!盡在不言中……

60,她人的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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