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一章宋南予
第六百六一章
災難這種東西,往往是最突然的,自以為能主宰一切的人類,怎么也不會想到在災難面前是如此渺小,不堪一擊。
第二天早上,當向云飛準備帶領陳阿貴,飛龍和高明幾人離開的時候,天空傳來了一陣螺旋槳高速轉動的聲音。
三架巨大的“夜鷹ii型”垂直起降運輸機盤旋在半空,隨著它們的高度逐漸降低,數十名身穿灰綠色迷彩制服,胸前和左臂佩有黃底紅色五星圖案的士兵們,也從敞開的機艙紛紛跳下。他們把手中的武器迅速架放在地上,依托樓房與街面上的物體構成簡單的工事。幾分鐘內,三條分朝不同方向的街道已經被徹底封死,散發著懾人光亮的粗大槍管,正死死瞄準空無人影的道路盡頭。
“如果想活命,就沖出去,救你們的援兵到了————”
向云飛大喊著。
面對這生存的機會,已經餓了好些天的幸存者,讓人倍感意外的拿起武器朝外面沖了出去。
這些幸存者自然也知道,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那么結果就只有一個,必死無疑。
所以他們必然要抓住這救命稻草。
向云飛等人沖在最前頭,一個個干瘦的黑色身影,腿腳細長的變異人也正利用自己獨有的身體優勢,以人們難以想象的速度飛快靠近。
“轟————”
沉悶的聲響,從剛剛構筑好的陣地上出來。隨著聲音的指向,一個遠在百米開外的變異人搖晃著摔倒在地,充滿意味的黑色頭顱,已經被沖擊力巨大的彈頭爆得粉碎。
向云飛看得很清楚,射擊者是一個年輕的只掛著少尉軍銜的軍官,他平端著一挺重型狙擊步槍,每一次扣下扳機,都會讓一個變異人肩膀以上的部位徹底炸飛。
他的射速極快,笨重的狙擊槍在他的控制下,簡直就比普通的突擊步槍還要靈活。而這個人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葉正勛。
“這!”
向云飛嘀咕了一句,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葉正勛還活著,這對于他來說,就是最重要的!
成都市郊,某集團軍駐地。
軍用機場已經設置了供平民使用的專用通道。所有獲救的幸存者,都會從這里被迅速運送到野戰醫院進行安置。他們基本上營養不良,長時間的饑餓使生理機能萎縮到了最低程度。如果不及時進行搶救,很快就會死于各種并發癥狀。
說是搶救,其實也就是每人一份添加了營養劑的湯粥,再加上一針葡萄糖,同時進行身體的各項機能檢測。只要沒有發現感染跡象,便會立刻送上軍用卡車,以最快的速度運往后方城市。
醫院能做的只有這些。數以萬計的獲員,已經把昔日嚴肅的軍營變成了亂哄哄的大菜市場。無論走到哪里,都能看見滿面菜色,神情呆滯的幸存者。
一夜之間,他們失去了親人、財產、所有的一切。
他們甚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殺,卻又無力反抗,后悔、恐懼、憤怒、仇恨......
無數負面情緒折磨下,足以讓一個個正常人被活活逼瘋。
只有當目光接觸到身著綠色迷彩的軍人的時候,人們眼中的頹廢和絕望,才會被希冀和生存的向往所驅趕。
“子弟兵是人民最大的依靠。”
“最的地方,總能看到軍人的身影。”
“軍民魚水一家親。”
到處都能看見人們相互抱頭痛哭的場景,這一刻,軍人成了人們心目中最大的依靠。
葉正勛和向云飛等人也在野戰醫院。
每一次歸回,突擊小隊的成員都會對身體做一次全面檢查,防止可能出現的意外,比如被抓傷受到感染。
向云飛等人同樣需要在醫院進行一次全面檢查,同時需要調養。
一群好兄弟聚在一起,這次所面對的不再僅僅只是任務,而是災難,末日的災難。
野戰醫院內,上百個墨綠色的軍用帳篷整齊排列在通道盡頭,無論是尖凸形狀的頂端和周正的四壁,都貼有醒目的白底紅十字圖案。有序和肅穆,是這里唯一的基調。
現在,無聲的秩序已經被徹底打亂。
到處都是人。
由于床位不足,許多幸存者和難民只能一手高舉著吊瓶,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打著點滴。順著血管緩緩流入的葡萄糖注射液,能夠讓他們幾近衰竭的生理功能,重新煥發出新的生機。每個寬敞的路口都設有臨時就餐點,從軍用餐車上抬下的每一鍋米粥,都會在饑餓的人群中引起一輪新的爭搶。盡管工作人員苦口婆心地反復勸說,這只是性的營養補充,回到后方,還能得到更多的食物補充。可是餓紅的眼的生還者們根本聽不進去。如果不是緊急調來一隊全副武裝的警衛,用烏黑的槍口迫使人們不得不排行成對理清秩序,恐怕所有的一切都會被踐踏成瘡痍滿目的廢墟。
在醫院內,葉正勛又一次次見到了宋南予。
其實每一次執行任務回來,葉正勛總能見到她,無形當中,也多了一份感情。
對于這個護士,葉正勛是很有好感的。
而宋南予對葉正勛的好感更深。
這一次回來,葉正勛仍然會下意識去找宋南予,告訴她,自己是安全的。
因為他明白,宋南予每一次都會在等他。
來到宋南予所在的醫護帳篷外時,葉正勛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
“南予,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跟我離開這兒。”
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有什么權力干涉我的自由?我現在還是實習期間,我會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
宋南予堅持著自己的立場。
“呵呵!怎么,你就這么擔心所謂的實習評價嗎?那玩意兒不過是張沒用的廢紙。只要你愿意,國內的任何一家醫院隨便你挑選,即便是美國最好的圣保羅醫院和瑞士的瑪格麗特康復中心,我也能讓你進去。由上最著名醫生開具的實習鑒定,可是要比這種最下等的軍隊醫療機構管用得多。”
男人的語言中滿是狂妄自大。
“這是我的選擇,和你無關。”
“別在進行這種無聊的討論了,你們都被蒙在了鼓里。知道嗎,整個云南已經被變異生物占領,病毒很快就會擴散到這座城市。到了時候,根本就無路可逃。我從爸爸那里要了一架私人飛機專程過來接你,快走吧!這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聽到這里,葉正勛掀起虛掩的防水門擋,徑直走進了帳篷。
除了宋南予,屋子里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二十七八歲。
個子挺高,白凈的臉上刮得干干凈凈,配合架在鼻梁上的細框金絲眼鏡,有幾分儒雅的書卷氣,同樣,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滿是狂妄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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