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
第三百一十章副癥
第三百一十章副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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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中并不顯得擁擠，由于人們響應國家的西部大開發戰略，大量的廉價勞動力在政府安排下離開了家鄉，農民工進城打工的現象，已經很少了，一般乘坐火車的，多是一些商務人員或者學生。
“人好少……”衛卿卿坐在座位上，探頭探腦的打量著車廂，見到沒有座位的乘客還不到十個，不由得有些失望，“一點兒都不熱鬧……”
“我倒是覺得挺好，要是擠沙丁魚，等咱們到站，咱們八成得成粉蒸肉……”楊明攬住了衛卿卿的肩膀，四下里一打量，倒是樂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都干嘛去了，不干活兒啦？？？不賺錢養家了？？？真不敬業……”衛卿卿抱怨的道。
“大家都去西部大開發啦……”衛卿卿的對面兒是一個普通話帶著陜西口音的妹子，衛卿卿聽了半天，才聽出她說的什么。
“西部大開發？？？”衛卿卿眼珠一轉，“你知道的好清楚呀妹子……”
“那當然了……”陜西妹子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俺們村兒有一半兒的人都去了……”
“哦……”衛卿卿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你們村兒去了一半兒，你咋沒去呀？？？”
“我才沒這么傻呢……”陜西妹子神秘的一笑，探過身子，在衛卿卿耳邊小聲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打工，每個月多少錢么？？？”
“多少錢呀？？？”衛卿卿一臉好奇的問道。
“一個月三萬塊錢，還包吃包住……”陜西妹子得意洋洋的伸出了三跟手指。
“你是干什么的？？？這么多錢？？？”衛卿卿一臉驚訝。
“你心里一定以為俺沒干好活兒吧？？？”看著衛卿卿驚訝的模樣，陜西妹子有些不樂意了，“俺是搞家政滴，俺這工資還是少的呢，俺們村兒一個姐們兒，一個月五萬塊錢呢……”
“好高的工資呀……”衛卿卿暗暗咂舌，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楊明，“這水平，趕上白領了……”
“是呀……”楊明也感覺額頭上有些冒汗。
“這有啥？？？”陜西妹子撇了撇小嘴兒，“俺們姐們兒早就說過咧，一個月工資低于一萬塊錢，俺們瞅都不瞅一眼……”
“現在這進城打工的農民工是越來越少了，好些個大廠子，因為招不到工人，都破產清算了……”坐在陜西妹子旁邊兒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美麗，這穿著一身灰色的職業套裝，半袖的上衣露出如玉的粉臂，修長的腿上，是黑色的絲襪，她的鼻上架著一副金邊兒眼睛，長長的頭發在腦后挽了一個髻……
知性美，這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知性的美。
“姐姐這是去哪兒呀？？？”衛卿卿問道。
“去秦皇島，談一個生意……”扶了扶眼鏡，淡淡的一笑，不過她的眉宇間，卻隱隱的閃過一絲憂慮。
“呵呵……”衛卿卿嬌憨一笑，“姐姐還是個女強人呀……”
“什么女強人，我都快破產了……”自嘲一笑，“現在招工人不容易，工資低了沒人來，工資高了，廠子又沒賺頭，日子不好過呀，有時候我都在想，要不要去國外招點兒工人……”
“這個……”楊明微微一沉吟，“大姐是干什么的？？？”
“紡織……”倒沒有隱瞞什么，也沒有必要隱瞞。
“這一行，一旦上了規模，的確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呀……”楊明點了點頭。
“不是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么？？？可以對紡織機進行改進呀，三個人操作的紡織機，改進成只需要一個人就能操作的，一個人操作的，改進之后可以讓一個人同時操作兩臺或者更多……”衛卿卿說道。
“哪有你說的那么容易呀？？？”白了衛卿卿一眼，“你以為這機器改進，是說說就能做到的？？？”
“不是么？？？”衛卿卿一臉疑惑的望著楊明，還沖著楊明調皮的眨巴了眨巴眼睛。
“那個……”楊明額頭上冒出一到黑線，“這當然是真的了……任何技術的進步，都是一代代科學家努力的結果……”
“不對吧？？？你看看大街上跑的那種水能源公交車，這可是跨時代的進步呀……”衛卿卿一臉‘驚詫’說道。
“嗯？？？”的嗅覺非常靈敏，立刻就從衛卿卿的話中嗅到了一些不同的味道。
“就是，以前都是燒汽油的，現在這種燒水的汽車一出來，國際上的油價都跳水啦，聽電視上說，好多石油大亨都賠傻啦……”陜西妹子倒沒有聽出啥別的來，反而看衛卿卿順眼，順著她的話茬兒幫腔。
“聽說，那種水能源的公交車，好像是叫楊氏客車吧？？？”瞟了楊明和衛卿卿一眼，說道。
“是吧？？？我們不清楚，就是在新聞上看到過，說是有一種使用水能源的公交車……”楊明笑了笑，說道。
“我倒是仔細看過那個新聞，是叫楊氏客車……”衛卿卿卻是點了點頭，說道。
“看來，又要進行工業了呀？？？”嘴里嘀咕著，一雙秀眉卻是蹙了起來，“這可是一個發展起來的好機會……”
“大姐眼光真毒呀？？？”衛卿卿向著挑了挑大拇指，贊道。
“楊哥，楊嫂，真是你們呀……”突然間，的背后冒出一個腦袋來。
“呃……”楊明抬頭看去，只見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一頭金色的長發，眉目清秀，活脫脫一個小美人兒，而且，這個小美人還有些眼熟。
“不認識啦？？？去年咱們就坐的同一列火車，還在過道里打牌呢，把一個起夜的哥們兒都嚇昏了……”金發女孩兒嘰嘰喳喳的說道。
“哦……”楊明終于想起來，“是你呀……”正是當初和楊明、王政治，還有小胖子一起打牌的那個金發女孩兒。
“可不就是我？？？”金發女孩兒笑嘻嘻的湊了過來，瞟了和陜西妹子一眼，“兩位姐姐，能和我換下位置么？？？”
覺得楊明和衛卿卿不簡單，坐在原地就沒動，陜西妹子心眼兒好，起身站了起來：“我和你換……”
“謝謝你呀姐姐……”金發女孩兒笑著說道。
“不客氣……”陜西妹子笑了笑，嘴角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坐到了金發女孩兒的位子上。
“楊哥楊嫂，咱們真是有緣呀，你們這是去干嘛呀？？？”金發女孩兒坐好之后，笑著說道。
“我們去秦皇島玩兒，你呢？？？”衛卿卿笑著說道。
“回家呀，我們家住在秦皇島……”金發女孩兒說著，嘻嘻一笑，“楊哥楊嫂，我帶了些好吃的，你們要不要吃點兒呀？？？”神色間，還有些小狡黠。
“不吃了吧？？？”楊明反應多快，當時就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心中暗笑不已，臉上做出一副靦腆、不好意思的模樣。
“是呀，我們怎么好意思？？？”衛卿卿反應也不慢，一雙大眼睛似會說話一般，似笑非笑的望著金發女孩兒。
“哎呀討厭呀……”金發女孩兒嬌聲發嗲，“楊哥楊嫂太壞了……”
“你這丫頭，饞嘴就直說唄，跟我們耍花招呀？？？？”衛卿卿笑著說道。
“你們兩口子，太狡猾了，你們就不會故意上人家的當？？？”金發女孩兒嘟著小嘴兒，說道。
“呵呵，老公，拿幾個甜瓜去……”衛卿卿胳膊肘碰了碰楊明，說道。
“真拿呀？？？”楊明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嘟嘟囔囔的站起身來。
“哼，領導都發話了，看你敢不聽？？？”金發女孩兒得意洋洋的說道。
楊明從放在行李架上的旅行箱里，摸出了四個大甜瓜，遞給了衛卿卿，衛卿卿隨手給了金發女孩兒一個。
“謝謝楊嫂……”金發女孩兒連忙道謝，一雙小手兒捏了捏瓜身，立刻就有一股香味兒散發了出來。
“不是給你的，人家跟你換了座兒，你不得感謝人家一下？？？”衛卿卿說道。
“啊？？？”金發女孩兒萬分不舍，在甜瓜上吻了又吻，站起身來，趴到靠背上，把甜瓜遞給了陜西妹子。
在陜西妹子的道謝聲中，金發女孩兒嘟著小嘴兒翻過身來，可憐巴巴的望著楊明和衛卿卿。
“這小妖精，實在是太會裝腔作勢了……”楊明坐回座位上，指著金發女孩兒，笑罵道。
“人家這是古靈精怪好不好？？？”金發女孩兒白了楊明一眼，嬌聲說道。
“哼哼……”衛卿卿淡淡一笑，又遞給金發女孩兒一個甜瓜，“看你表演的這么賣力，獎給你的……”
“暈死……”金發女孩兒接過甜瓜，小嘴兒一嘟，“楊嫂這話讓人家好傷心，好像人家是表演的猴子，表演的好，就給個香蕉似的……”
“快吃你的吧……”衛卿卿白了金發女孩兒一眼，遞給知性一個甜瓜，“姐姐嘗嘗，這是我們自己種的……”
“謝謝……”道謝之后，接過了甜瓜。
“不用客氣的，就是個甜瓜嘛……”衛卿卿一笑，扭頭望向楊明，“老公，咱們倆吃一個……”說著，將最后一個甜瓜遞給了楊明。
“好……”楊明揚手在瓜身上一拍，甜瓜立刻裂開了一條縫，楊明用力一掰，就把甜瓜掰成了兩半兒，不過，卻沒有楊冬掰的均勻，甜瓜直接就是橫著裂開的。
“給……”楊明直接將帶著瓜蒂的一半兒，遞給了衛卿卿。
“哼哼哼……”衛卿卿立刻嘟起了小嘴兒，氣哼哼的望著楊明。
“不要？？？”楊明嘿嘿一笑，“為了避免浪費，我只能一個人把它全吃光了……”說著，在那半塊兒帶著瓜蒂的甜瓜上咬了一口。
“你討厭……”衛卿卿漂亮的大眼睛白了楊明一眼，小嘴兒嘟的都能掛上油瓶兒了。
“哼哼哼……”楊明壞笑著，將另一半兒甜瓜給了衛卿卿。
“壞蛋……”衛卿卿這才笑著接過。
“你們兩口子還挺有意思……”看著兩口子耍花槍，不由得噗嗤一笑。
“還有意思呢？？？他就會欺負我……”衛卿卿語氣不滿的說著，漂亮的大眼睛白了楊明一眼，面上卻是甜甜的笑容。
“不至于吧？？？都結婚快一年了，還暗送秋波呢？？？”金發女孩兒做出一副驚訝的夸張表情，小嘴兒卻是不忘啃甜瓜。
敢情，金發女孩兒‘曲解’了人家的白眼兒……
“咯咯咯……”卻是咯咯嬌笑了起來。
“吃你的吧……”衛卿卿瞪了金發女孩兒一眼，“這么大甜瓜也堵不住你的嘴……”
“咯咯咯咯……”金發女孩兒咯咯嬌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楊氏客車是哪兒的企業，聽著名字，老板好像是姓楊……”咬了一口甜瓜，感覺甜香綿軟，口感極佳，不過她的注意力卻沒有在甜瓜上，而是注視著對面兒的‘楊哥’‘楊嫂’。
從金發女孩兒對楊明和衛卿卿的稱呼中，她就有種預感，這小兩口兒，絕對和楊氏客車有關系。
“楊哥，楊氏客車不會就是你們家的吧？？？”金發女孩兒啃著甜瓜，一臉天真的說道。
“你猜對啦……”楊明向著進發女孩兒挑了挑大拇指，“楊氏客車還真就是我們家的，我們家不但有楊氏客車，還有楊氏火車，楊氏航空母艦，楊氏宇宙飛船，連楊氏高達都有……”
“討厭……”金發女孩兒白了楊明一眼，楊明的話，她才不相信呢……
“哈哈哈……”
他們這里說話沒有背著人，旁邊兒的很多旅客都聽見了，不由得都是大笑了起來，其中一個二十來歲，愛湊熱鬧的小伙子，甚至站起身來，謔笑道：“嗨，哥們兒，你們家高達怎么賣的呀？？？”
“五塊錢一個，你要多少？？？”楊明笑道。
“你說的不會是玩具吧？？？”小伙子笑道。
“聰明……”楊明向著小伙子挑了挑大拇哥，“猜對了一半兒，我們賣的是模型，就是產量不太高……”
“真的？？？”小伙子立刻正色，“那大哥你電話是多少？？？我這人就愛收集模型，等以后有時間，咱們單聯系吧……”
“行啊……”楊明點了點頭，“我們還開展了訂做業務，可以根據客人需要，訂做專業的模型……”說著，掏出一張名片兒，遞給了小伙子。
楊明說瞎話兒，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還能訂做呀？？？”小伙子眼睛賊亮賊亮的，接過了名片兒，就坐回了座位上想事兒了。
“要說這楊氏客車，還真是好東西呀，環保無污染……”
“聽說，好些汽車廠商都緊張得要命呢，這客車出來了，其他的車型還會遠么？？？只要這種水能源的汽車上市之后，其他的汽油柴油車，都得淘汰……”
“破解水能源發動機之前，楊氏客車如果愿意，能把全世界的汽車市場完全壟斷了……”
有了個話頭兒，乘客們就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妹妹，咱們倆能換換地方么？？？一會就換過來……”望著衛卿卿，笑著說道。
“呃……”衛卿卿一愣，瞅了瞅，又瞅了瞅楊明，最終點了點頭，“好哇……”
兩人換了座兒，楊明就和衛卿卿面對面了。
“楊嫂，你真大方……”金發女孩兒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湊到衛卿卿耳邊兒，小聲的說道。
“哼哼……”衛卿卿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多說什么，心中卻是暗自嘀咕：“大方么？？？我衛卿卿大方么？？？不是我大方，是我老公太給力了，別說是挨著他坐，就算是真脫光了在他面前跳艷舞，他都不會有反應……”想了想，感覺自己把自己老公想成了無能之輩，不由得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嗯，不是無能……”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挨著楊明，紅潤的唇湊到楊明耳邊，小聲說道。
“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楊明面上一苦，“別湊的這么近呀，我老婆看著呢……”
“咱們的話不宜讓別人聽見，只能將就了……”一笑，“你能跟我說實話么？？？那楊氏客車，真的跟你沒關系？？？”
“這么說吧，我姓楊，可是在中國，姓楊的絕對不止我一個……”楊明說道。
“呃……”一滯，卻有些不甘心，“這么跟你說吧，我這人，直覺很靈的，我有種感覺，這楊氏客車就是你的……”
“要說是我的，我也不反駁……”楊明小聲說道。
“承認了吧？？？”眼一亮，嘴角浮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當然啦，只要姓楊的，都是我們本家，算是我的也沒錯……”楊明說道。
“你嘛意思？？？”這回輪到聽不懂了。
“本家呀，沒準兒五百年前，我們家祖先和那個楊老板的祖先，還是同一個人呢，這不就拉扯上關系了？？？”楊明胡扯道。
“你……”氣的翻白眼兒，“你承認了有啥？？？我還能給你說出去？？？”
“我承認什么呀？？？你不會是稅務局的吧？？？”楊明白了一眼，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不解。
“收稅唄……只要我承認了，你不就能跟我收稅了么？？？”楊明說道。
“我的天呀……”郁悶了，“你給我張名片兒……”說著，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兒。
“干嘛？？？”楊明面上不解，眼眸深處，卻是射出了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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