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萬年前聞名于天地,站立于魔道之巔,問其何修為,無人知曉,但卻知道此天魔一出后,整個中唐生靈涂炭,血流成河,在此天魔橫行的那百年,中唐修士只要聽其名,立即心驚膽跳。
至于此天魔何時隕落,已無從查起。
唯一知道的,則是天魔戰場乃是天魔隕落之處,傳聞此地在虛無空間之處,內里分十八層空間,這空間內,靈石,奇草無數,更甚者,大量修煉丹藥,神秘法寶,隨處可見,這些都足以讓人瘋狂。
不過此戰場雖說寶物連連,但卻虛渺不定,若要進入,則需一引子,所致,幾千年來,中唐修士前赴后繼,不斷尋找天魔戰場,以及那鑰匙引子。
但是最終卻了無音訊,而隨著時間過去,此戰場之名,也被眾人淡忘于腦中。
而此時此刻,天魔戰場開,這消息恍若一石激起千層浪般,讓整個中唐修仙門派,心情滂湃,氣血沸騰。
同時相伴著消息而來,則是五行宗掌門祁南松之言。
天魔戰場開,沒有凝氣五層以上,不可入,同樣考慮到天魔戰場初開,虛無空間之穩定,筑基修士不可入。
兩年后,在五行宗將舉行比試,這一比試名額為五百人,比試條件則是挑戰同期五十人,若是戰績許可的,則擁有第一批進入天魔戰場資格。
第一批進入資格,這代表著什么?
天魔戰場封閉萬年之久,哪怕第一層,內里隱藏的靈石,各種異草已達一個恐怖界限,而第一批進入,則擁有這資格。
甚至可言,那些靈石,異草,隨手可得,至于后入的弟子,唯有找尋前邊漏下之物,如此優勢,立即讓各大門派再次瘋狂起來。
一些實力本就不弱的弟子,開始閉關修煉,甚至有些師門長輩,更以丹藥強行提升弟子修為,而目的,則是第一批的資格。
只是眾弟子皆是明曉,這個資格很誘惑,但中唐弟子成千上萬,若要挑戰同期五十人,沒有一定修為,很難!
三天后,李凌回到五行宗,從宗里得知此消息,他眉頭緊皺著,隱隱間他有種直覺,此天魔戰場與慕容海拖不開關系。
過后幾天,他不斷思索,按他所猜,麒麟所說的天魔鐘,應出自天魔戰場,甚至走出煉心路,或許小壺幫助不少,但更多的還是那鎮魂光,也就是慕容海手中的天魔鐘。
天魔鐘與天魔戰場,兩方彼此聯系,以李凌的心智,他很快就猜到,天魔戰場很可能隱藏于煉心路中,而天魔鐘,或許是天魔戰場重要一物。
至于祁南松與慕容海相斗,由始至終,都是為了天魔戰場而來,而讓祁南松找到天魔戰場,正是幾年前自己走出煉心路。
這一聯系,他腦中越來越清晰,但是越是清晰,李凌對于慕容海卻更為的感激,他此生此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這天地間唯一對他真心的,唯有姥姥,但是現在,終于真真實實落下一人。
“呼”
輕吐一口氣,李凌將感激深埋于心,而這時,房門被推開,大師兄走了進來。
“師弟,天魔戰場開,師傅讓我等人進后山閉關。”張凱將來意道出。
李凌先是一怔,但片刻也就明了,兩年后戰場開,不說五行宗,怕整個中唐門派也是一片緊張,人人都閉關提升修為,至于后山靈脈之地,則是宗里弟子最看重之地。
點了點頭,李凌與張凱一道離開小屋,途中,他開口問道:“師兄,這后山靈脈據說沒凝氣六層,不可進入,以我凝氣五層,可進嗎?”
張凱灑然一笑:“管他呢,總之師傅喊我們去,定然可以進。”
兩人一前一后而行,不多時,來到后山靈脈之地,此刻在山前聚集了大批弟子,這些弟子大多面露訝色,目光激動。
在弟子中間,則是五行宗五名掌教。
李凌與張凱互看一眼,走到土鎮峰幾名師兄身旁,彼此互訴一番,李凌跟著幾名師兄向著大山內部走去。
在大山山道前,坐著兩老者,皆是六十歲左右,神色冷漠,閉目不語,在一個個弟子進入時,其中一老者徒然睜開雙眼,目光緊盯著李凌道:“這弟子沒有六層修為,不可進入,還有那女娃也不許。”
此話一出,李凌幾人腳步停下,而周玉瑜更是小嘴嘟起,怒瞪著那人。
慕容海冷哼一聲,走前一步道:“少給老子放屁,兩年后戰場將開,整個中唐一片水深火熱中,哪還有什么規矩,我這兩個弟子,今天不進也得進,你少給我下楷子。”
話聲很大,將周圍大批弟子目光引來,那老者眉頭微皺,剛想怒斥,而這時,淡笑之聲在遠處傳來:“師兄,既然如此,就讓他們進去吧。”
話聲出自身后祁南松之口,那老者聞言,微微一怔,閉目不再言語。
慕容海回首掃去,嘴角冷笑,他清楚,這兩個老者皆是由總宗而來,固然聽祁南松話語,所以他根本不給面子,直接怒斥,況且他相信,以祁南松此刻心思,定然不會阻攔。
確實,此刻祁南松非但不阻攔,反倒極為贊成,他清楚,若想慕容海開啟戰場,這幾名弟子固然要保周全,所以這兩年里,這些弟子隨他而為。
至于水峰與木峰掌教的心思,他略有所猜,兩年后,這兩人定然不進戰場,而是離開中唐,不過這對祁南松而言,無關緊要。
李凌跟著師兄順著山道而入,不多時,來到一寂靜山谷,此山谷靈氣撲面而來,很是充裕,在山谷周邊,能見到一個個蜂窩似的山洞,密密麻麻不下于百,甚至一些山洞口處,還有些弟子伸懶腰。
“這些山洞應該是閉關之處。”李凌微微點頭,目光隱晦落在山谷地上,暗道:此谷的泥土比起廢藥渣應該更為濃郁,只是不知,比起亂靈之土又如何?
而這時,慕容海道:“徒兒們,接下來兩年你們將在此度過,能否脫胎換骨就看你們了,記住,出關后,兩年后比試,無論如何你們都要進入,別藏著掖著。”
此話一說,李凌心中一動,在他想來,這番話似乎是對自己而言,只是等他看去時,才發覺慕容海在說話時,目光同時在幾名弟子身前掃去,顯然,這藏著掖著,并非針對他而言。
輕吐一口氣,慕容海又道:“徒兒,讓你們盡力而為,除去戰場獲得第一批資格外,最主要,為師想看你們真實修為,別——讓我失望。”在說最后一句時,他話中似乎帶著自豪,又似乎帶著輕嘆。
李凌目光微閃,他心中古怪之念升起,但見到幾名師兄齊聲承諾,也是一同道出。
慕容海欣慰一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只是在轉身那剎那,他目光隱現不舍,這幾名弟子可說他自小看大,每一個的性子皆是熟悉無比,在他心中,如同己出。
他很不舍!
在慕容海離開后,張凱幾人互看一眼,心中異象升起,最終沉默片刻,彼此祝福,向著山谷山洞一一走去,唯一的念頭,則是慕容海那番話。
兩年后,為師想看你們真實修為,別——讓我失望.....
李凌向谷邊緩緩而去,他心中略微惆悵,但僅片刻,隨著越接近山洞,他目光漸漸露果斷。
一個大膽念頭在他心中升起,此念頭與他謹慎的性子,截然不同,但以儲物袋擁有的資本,他有足夠的自信。
或許為了慕容海,或許為了第一批進入資格,或許為了證實自己,或許為了后居而上,兩年后!
他心中略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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