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城某條大街的一個大宅院,里里外外披紅掛彩,歡慶的鼓樂響徹云霄,傳揚四方。
整條大街的住戶以及過往的行人,在神秘地議論:雷總鏢頭又娶妻了!
一個好事的老婆婆屈指算算,咋舌驚嘆:“哎喲,雷總鏢頭這是第五次娶妻了。”身旁的人聽了,心中算算,可不是,大家已經喝過雷總鏢頭的四次喜酒了,再喝這次是第五次了。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就娶了五次媳婦,議論的眾人形態各異,有同情的,有羨慕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搖頭驚嘆的。一個消息靈通人士悄悄地透露:雷總鏢頭這次娶的新娘子,來得不明不白
“他娘的,雷老虎娶多少個老婆關我們鳥事。老子的有酒喝有肉吃就是好事。走,到雷府喝酒去。”一個彪形大漢走過來,吆喝一聲,興沖沖地向雷府走去了。
聚集在一起的眾人醒悟過來,唿哨一下全散了,都趕回家去換衣服喝喜酒去。這雷總鏢頭辦喜事有個規矩,來者不拒,來者是客,只要你穿著得體,不有損社容。
若大的雷府人來人往,猜拳劃枚聲、談笑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許多丫環、媳婦、家丁源源不斷地端上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吃得滿嘴流油的食客腆著肚子,打著飽嗝,走了一拔又一拔。
夜幕降臨,熱鬧了一天的雷府漸漸寧靜。
雷振遠身著喜服,噴著酒氣,從前院回到后院。這位雷振遠是清州城雷威鏢局的總鏢頭,年紀二十有八,長得虎背熊腰,挺直身板時遠看像座鐵塔,近看像座山,一雙圓形的大眼時常射出寒光,內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江湖中的人一提到雷威鏢局的雷總鏢頭,莫不懼憚三分,背后叫他“雷老虎”。
此時,雷振遠想起新房中那位年輕嬌艷的新娘子,心癢難耐,熱血沸騰,恨不能一步走到新娘子的身邊,摟住那軟玉溫香親個夠。剛才席上有幾個相厚的江湖朋友,很不識趣,纏住雷振遠海闊天空地亂扯談,害得頭腦中時常閃出新娘子那張嬌艷欲滴的俏臉的雷振遠,煎得火苗亂竄,直想給他們幾個鐵砂拳讓他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終于走到新房門口,推開虛掩的門進去,新房里有四個丫環和一個喜娘在守候。
雷振遠幾步走到床前,粗壯有力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抱起軟綿綿地癱地床上的新娘子,仿佛這新娘子是白瓷做的,擔心一不小心弄壞了。雷振遠知道,這位新娘子得之不易,要加倍愛惜。輕輕揭去頭蓋,出現在雷振遠眼前的是一張年輕嬌艷的小臉,白皙細膩的肌膚宛若凝脂,鮮紅的小嘴緊緊地抿住,全身散發出淡淡的幽香。雷振遠看得熱血奔涌,急欲一展雄風。
呃,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透出仇恨的光芒。
雷振遠的熱情稍稍冷卻,這時才想起來,這位花容月貌的新娘子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給自己的。
“你放心,我雷某人絕不會虧待你的。從現在起,你就是我雷府的夫人,丫環家丁任你使喚,金銀財寶隨你使用”雷振遠壓住性子,對懷中的美人兒溫言哄勸,欲博美人菀爾一笑。無奈本身是個本訥的人,搜索枯腸說了那么兩句,懷中小美人那雙明眸中射出的仇恨更深,若是目光能殺人,這個軟綿綿躺在雷振遠懷中的小美人兒早就將雷振遠千刀萬剮了無數次。
雷振遠懊惱地住口,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她愿不愿意,反正天地拜過了,洞房也入了,過了今夜,她就是自己名符其實的夫人了。一個失了身了女子,就算是有機會跑回家去,也無顏再嫁人,只有乖乖地呆在這里做雷夫人。
主意一定,雷振遠又感受到懷中柔軟的軀體所散發出的誘惑,禁不住心蕩神馳。他娘的,人已經搶來了,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將生米煮成熟飯。
盡管雷振遠急欲一親芳澤,這洞房花燭之夜的禮儀仍是要進行的。這一切,雷振遠是駕輕就熟,在丫環和喜娘的幫助下,在新娘子屈辱、憤懣的淚水中,草草完成了喝交杯酒、纏發等禮儀。
一片紅彤彤的新房中,只剩下了雷振遠和新娘子。
雷振遠從里面反鎖上房門,坐在床邊給新娘子解開穴道。為防止她逃跑,雷振遠點住新娘子的穴道半天了,現在是給她解開穴道的時候了。
新娘子嬌小玲瓏的軀體輕輕地動彈幾下,確信自己可以活動了,柔弱的支撐身體坐起來,水汪汪的一雙眼睛瞪住床邊這個強搶自己的人,鮮紅的小嘴里仇恨地擠出四個字:“淫賊!惡棍!”
在血雨腥風中闖蕩的雷振遠,看到身邊這個柔柔弱弱的小美人咬牙切齒地罵自己,心里是既新鮮又有趣,動起了玩貓戲老鼠的念頭,不動聲色地坐在床邊靜觀這小美人在自己的眼前張牙舞爪。
“啪”的一聲脆響,一道紅色的弧線劃過,雷振遠的左臉上被一個柔軟的手掌扇了一下。雷振遠有趣地看床上這個狂怒的小美人,左臉上留下女子特有的香膩,更撩撥起他對這小美人的征服玉望。
新娘子的小臉皺成一團,眼睛中閃出淚花,剛才這一巴掌,像打在一板堅硬的石板上,手上火辣辣地痛。看著床邊這個山一樣強壯的男人,新娘子驚恐地意識到雙方力量的懸殊太大了,放棄了報仇雪恨的打算,慌慌張張地翻身下床。
“去哪?”雷振遠是一動也不動。
“我,我要求回,要回家。”新娘子奔到門口,發現房門從里面上了個大鎖。
雷振遠站立身體,他要結束這種游戲。洞房花燭夜,應該進行種更刺激現消魂的游戲。
“求求你放過我。我父親會報答你的,金銀財寶隨你要。”小新娘子淚汪汪地哀求走過來的男人。
“我不缺少金銀財寶。”
“求求你發發善心,我已經訂親了,我們就快要完婚了。”新娘子猶抱一絲的希望,苦苦乞求。
雷振遠不為所動,他忍耐了很久,急于要抱起這人小美人到芙蓉帳中度春小。其他的,他都不關心。
新娘子看到這個抑制不住玉望走過來的男人,徹底地絕望了,小臉痛苦地扭曲,仇恨地盯住雷振遠,狠狠地詛咒:“淫賊,我死后定會化作厲鬼,找你報仇雪恨。”
大事不妙!雷振遠閃身上前,伸手一撈,只抓到一個衣袖,用力往回拉時,已經是遲了一步,新娘子的額頭撞在墻壁上,鮮血直流。
雷振遠肝膽俱裂,抱起新娘子到床上去為她包扎傷口。
“死也不嫁給你”新娘子從小嘴中恨恨地艱難地擠出一句,就沒了聲息。
雷振遠手忙腳亂地為新娘子包扎好作品,發現她一動也不動,心中惶恐,顫抖地用手指一探鼻子前,沒有了呼吸的氣息,頓時如掉進了冰窟窿,全身從頭涼到腳。
又一位夫人沒了。花容月貌的人兒,就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逝去了。難道自己今生注定要形單影只地過此生。雷振遠如遭天雷擊頂,魂飛魄散,渾渾噩噩地打開房門,踉踉蹌蹌地走出去。
雷府中的下人納悶:老爺在新婚之夜,不陪伴新娘子,卻出來喝悶酒!
有兩個小丫環好奇地跑到新房中去看,只一進去就尖叫著跑出來,嚇得臉色蒼白。
何管家得到消息,大吃一驚,叫自家的娘子去看個究竟。管家娘子帶領幾個身強力壯的媳婦到新房中,一個媳婦壯膽推幾下躺在床上的人。
“哎喲。”床上躺著的人低低地呻吟,動彈一下。
黃沁雪雙手緊握自行車的把手,雙腳飛快地蹬著,不時轉臉看身旁的未婚夫杰明,蔥綠的郊外公路上灑下他們的歡笑。
暫時告別大都市的喧鬧,沁雪與杰明都沉浸在清新的空氣中,讓緊繃的神經淋浴在大自然中,徹底地放松。
前面突然出現一個下坡,在陡坡的一半居然橫側有一輛大貨車。
“沁雪,小心哪——”杰明在緊張地提醒。
沁雪在杰明身上收回調皮的目光,落到前面翻側的大貨車上,卻控制不住自行車,飛快地向大貨車沖去,大貨車在眼前不斷地擴大、擴大、再擴大,直逼眼前
再睜開眼睛,沁雪看到了一片奇異的紅彤彤。頭腦中的記憶和額頭上的傷痛告訴沁雪,自己受傷了,傷得不輕。沁雪茫然不知所措,看著眼前這個紅彤彤的房間,和身邊這一群古裝打扮的婦人,自己受傷了,應該躺在醫院里,身邊應該是一片雪白才對,怎么會是一片紅彤彤的?
“快去稟報老爺,夫人醒來了。”一個婦人答應離去。
夫人醒來了,可是在說自己?沁雪的頭腦轉了幾千次,都沒有辦法將自己與身邊的人和話聯系起來,弄得頭腦脹痛,昏昏欲裂。
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古裝女子從外面走進來,到床邊放肆地打量沁雪,半晌抿嘴輕笑:“哎,雷老爺挺有眼光的,搶回個天仙似的小美人。”
沁雪大吃一驚,自己是搶回來了?沁雪驚恐萬狀地環視這個紅彤彤的房間,驚魂未定地注視身旁這些奇怪的婦人,頭腦中掀起驚濤駭浪,引起驟然劇痛,她痛苦地捂住頭部,撕心裂肺般尖叫,暈厥過去。
新房里一片驚恐,混亂。
雷振遠匆匆忙忙趕來,顫抖地握住蓮藕一樣白嫩的手腕,捕捉到微弱的脈動,陰郁緊皺的眉宇舒展開,嘴角不自覺地向上翹。還好,這位夫人只是暫時暈厥過去了。
大夫趕來,診斷后又走了。
剛剛開心一會兒的雷振遠復又陰霾,這個小美人剛才咬牙切齒地說死也不嫁給自己,救醒她后,她看到自己,會不會又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