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008..真是神醫

“雪兒你看,那棵樹上有只貍子。”李靖宇停止走動,盯住五米遠的一棵大樹,用手指上面的樹丫,聲音因突如其來的興奮而顫抖。

沁雪靠近李靖宇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只類似松鼠卻沒有蓬松大尾巴的小動物,小爪子捧著什么東西在吃,不時警覺在向四周側耳傾聽。

李靖宇射出一箭,小動物尖叫著竄向旁邊的樹木。李靖宇跑過去看大樹下的血跡,高興地向沁地叫喊:“雪兒,我射中了,它跑不遠的。追!”

沁雪撥開灌木叢拚命奔跑,仍跟不上李靖宇的步伐,落下很遠。李靖宇為難地看看前面看看后面,果斷地說:“雪兒,你在這里等到我回來。你經常吹竹哨,我就知道你在哪里了。我回來找你時吹竹哨,你到時記得回應我。”

沁雪沒有來得及回答,李靖宇矯健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灌木叢中。遺憾,沒能親眼目睹捕捉貍子。沁雪手摸口袋里的小竹哨,放心地東瞧瞧西瞧瞧。向往打獵的生活在李靖宇回來后的第二天就實現了,盡管周發媽不是很放心,禁不住沁雪與兒子的輪番轟炸,再加上兒子回來了心里高興,就勉強放行了。

灌木叢中有許多美麗的野花,沁雪采下一大把編個花環套在頭上。樹上小鳥啾啾的鳴叫吸引沁雪仰頭觀望,后來發現一棵大樹上有一個鳥窩,叫沁雪想起昨天在家中大榕樹上看到的四個小家庭,“一號家庭”的小寶寶長出毛茸茸的細毛,“二號家庭”和“三號家庭”的小寶寶嫩紅的身子光溜溜的沒有一根毛,“四號家庭”的小寶寶沒有出殼。這樹上的小家庭里又是種什么情況?

沁雪吹響小竹哨,圍繞大樹轉圈,恨不能變成小猴子爬上去看個究竟。

周志海在附近的一塊石壁下喝山泉,聽到不遠處的樹林里傳出細弱的的竹哨聲,像是有人在吹著玩似的漫不經心,有點納悶,尋聲找去。竹哨就是用一根小竹子做成的小口哨,是進山的人預防走散、迷路特意吹來與同伴聯系的。現在居然有人吹竹哨來玩。

又是那個小丫頭,她的頭上套個繽紛的花環,圍繞一棵大樹轉圈圈,費力地向上張望。周志海的心中霎時輕松愉快,毫不遲疑地向沁雪走去。

“你來干什么?”沁雪看到周志海拉長臉,分明寫有離我遠點。

周志海裝傻充楞故作沒有看見沁雪臉上的厭惡,悠閑自在地拍拍腰間的小竹簍,愉悅無比:“到山上采藥。”

見鬼,那個小竹簍里肯定是裝滿了花花草草。沁雪要過去看小竹簍,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讓沁雪的直覺發出警告:別過去,危險,好奇心太大會害了自己的。

“你想摘下樹上的鳥窩?”周志海看到樹丫上的那個鳥窩,明白她為什么會圍繞大樹轉圈圈了,摘下小竹簍就要上樹。

“哦,我只是想看窩里的小鳥。”沁雪仰頭看高高在上的鳥窩,眼睛里充滿向往。這是不可能的,自己不會爬樹,這里又沒有梯子。

“你很想看鳥兒?”

“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爬樹。”

“我來幫你。”想都沒想就樂意伸手援助,絕對是助人為樂的活雷鋒,叫遇到困難的人心中熱乎乎的。

沁雪沒來得及想清楚幫的含義,眼前人影晃動,腰間一緊,身體就懸空上升,腳下空蕩蕩的叫沁雪本能的閉上眼睛抱緊身邊的軀體。

周志海站立在樹枝上,一手攀附頭上的樹枝一手抱緊沁雪的纖腰,他們靠得這樣的近,他能清楚地看到沁雪長長的睫毛彎曲向上,心底里掀起一股波瀾,如果能一直這樣與她緊緊相依,多好。

“好了,睜大眼睛。”耳邊的聲音特別的輕柔,帶有一種磁性。

三只可愛的小鳥出現在沁雪的眼前,有兩只長出了細毛,一有只沒有長毛,嫩紅的小身子蜷縮在角落里。沁雪踩住腳下的樹枝抓住頭上的枝條,細細觀看窩里的小鳥。

小美人兒緊挨在身邊秀色可餐,周志海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細看沁雪,那光滑如綢子般烏黑的秀發,凝脂似的肌膚吹彈可破,精致的小臉百看不厭,好一個花容月貌沉魚落雁的小美人。只可惜,這小美人兒似乎警覺性太高了,就是不肯告訴自己她的名字。

“看在我幫助你的份上,告訴我你是誰?”呃,這個忙不是白幫的。

沁雪摘一片樹葉逗小鳥玩,裝作沒有聽到。

“你是誰?你家哪里?”周志海湊過去貼在沁雪的耳邊上問,沁雪想避開又不敢移動身子。卑鄙,趁人之危。

不能再裝聾作啞,沁雪轉臉看周志海,柳眉輕揚:“就不告訴你。”活活氣死你。

“真的不說?”周志海有些傷腦筋,這小美人怎么這樣的倔強,威脅地盯住近在咫尺的小臉,要不是擔心小美人摔成肉醬,真想在那白嫩嫩的臉蛋上掐一把。

本小姐我偏不受威脅,沁雪鮮紅的小嘴一嘟干脆利落:“不說。”

威脅失敗,懲罰馬上來到,周志海一躍跳下大樹,把沁雪單獨留在大樹上。

“你要干什么?”天不拍地不拍的沁雪往下看三四丈高的地面有些暈眩。早就應該想到這渾蛋不會是助人為樂的活雷鋒,是專門為人挖坑的腸子轉十萬八千個彎的老狐貍。

老狐貍詭計得逞,悠閑自在看樹上的人:“告訴我你是誰,我就接你下來;要不你自己跳下來我接你,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接得住。”

告訴他倒沒有什么,這種情況下告訴就太不爽了。你會挖坑我就不會繞開?沁雪隨口諂一個地名和人名。

“小妖精,你騙誰。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老狐貍就是老狐貍,一下子就辨出真假。周志海又氣又恨,剛見面自己就自報山了,她的名字就是死死不肯告訴自己,像是軍機秘密。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能下去。”沁雪決定等李靖宇回來再下來,伸手摸口袋里面空蕩蕩的,竹哨不見了。沁雪慌了神,沒有了竹哨聯系李靖宇,不要說下樹就是走出這片山林都成問題。

“喂,你是找這個嗎?我下來前順手拿了。”大樹下響起一聲竹哨。

“老狐貍。”憤憤地叫罵,沁雪等到李靖宇的希望破滅。

“不老不老,本公子今年才二十二,尚未娶妻。”

沁雪氣咻咻地仰頭看頭頂的枝葉,腳下被枝干烙得疼痛。

“快說,再不說我就去采草藥了。”樹下的人發出最后通牒,作好了離開的準備。

識時務者為俊杰,沁雪舉白旗投降,極不情愿地:“我叫沁雪,住在仙女瀑東面的山坡上。”

“沁雪,雪一樣的人兒。原來你是雷總鏢頭府上的人。”樹下的人喃喃自語。

就像是突然上樹一樣,沁雪一陣暈眩就來到樹下了。沁雪腳踏實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咬牙切齒地狠狠踩某只豬腳,沒能如愿以償,被兩只大手抱娃娃一樣向上舉,兩腳離地懸在半空。真是只老狐貍,什么都能預想到。

遠處傳來竹哨聲。沁雪搶回竹哨使勁吹。李靖宇回來了,再也不用擔心這只狐貍了。

細弱的竹哨聲,叫李靖宇忐忑不安的心歸于安寧,她還在,沒有發生什么意外。這個活潑好動的人兒總是叫他牽腸掛肚。離家十幾天的李靖宇意識到,沁雪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是沒與老爺拜過堂,也不會與自己有什么結果,自己只不過是雷老爺的一個家奴,兩個間有著天壤之別。自己這一生,只有默默地守護她,為她祝福。

“雪兒——”遠遠看到大樹下嬌小的身影,李靖宇高舉手中垂死掙扎的貍子,向她報告捕捉成功。

“靖宇哥,我在這里。”沁雪沖走過來的人揮手。

旁邊的周志海看得心里泛酸,對別人親親熱熱的,咋對自己總是沒有好聲氣。

“周公子。”李靖宇意外發現沁雪身邊有其他人,恭恭敬敬地向周志海行禮。

李靖宇對周志海是恭恭敬敬,周志海卻是用鼻子來回答李靖宇,這居高臨下愛理不理的架勢叫沁雪生氣。看到在李靖宇手上掙扎的貍子,沁雪上去細看,把不愉快拋到腦后。

李靖宇帶沁雪到一個大山洞中休息,兩個人并排坐在一塊大石板上,跟隨而來的周志海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板上。

沁雪興致勃勃地問李清宇捕捉貍子的經過,李靖宇如一位耐心的大哥哥,詳細地告訴沁雪捕捉的經過,聽得沁雪兩眼放光,用敬佩的眼神看李靖宇。

“不就是捉一只貍子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周志海的話酸溜溜的。

李靖宇撓撓腦袋,不好意再往下說。

“你會摘一竹簍的花花草草,你更了不起,花癡。”沁雪忍不住火山爆發。

“雪兒,你不能這樣罵周公子,他是遠近聞名的神醫,治好了許多人。”李靖宇不安地阻止沁雪進一步辱罵周志海。

“神醫?啐,我看是花癡!色狼!老狐貍!”

李靖宇臉色發白,這位神醫的厲害他是知道的,他既擅長治病遠近聞名,下毒殺人之心狠手辣也同樣出名。沁雪激怒了這尊神,以自己的能力是難保她周全的。李靖宇偷偷地看周靖宇,他正饒有興趣地看沁雪跳腳罵人,沒有什么不愉快。得阻止沁雪,這尊神不是永遠都有好心情的。

“雪兒,周公子真是神醫,他摘采花草是作藥用的,清州城有名的‘回春堂’就是他開的藥堂。”

真是神醫?沁雪偏頭看周志海,他正得意洋洋地沖自己笑,馬上扭轉頭。哼,神醫也好神仙也好,不關我事。

“清州城在什么地方?”沁雪不想繼續與神醫有關的話,就岔開話題。

兩個男子怔忡地看沁雪,眼睛瞪得銅鈴大。

沁雪心虛,咋的?

“你自己是從清州城里來的。”李靖宇奇怪地看沁雪。

露陷了!沁雪連忙補救,支支唔唔地:“來這里之前的事,我全忘記了。”

兩個男子異口同聲:“你忘記過去的事了?”

心虛地低頭,沁雪來個沉默是金。

“哦,你就是我爹醫治的那位頭部受傷的小姐,你的頭腦受過重傷,肯定是撞壞了腦子。“周志海若有所思地看沁雪。

“你才撞壞了腦子。”口上不服氣回擊,沁雪的心里是一陣竊笑,這是一個好的借口。真是位好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