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遺似乎是察覺到了兩人的到來,用余光看了一眼兩人,金元寶和三王子微微一窒,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金元寶了然地點了點頭,走了出去,他來到翰炎殿外的一處僻靜處,他輕輕地拍了拍手,只見一道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黑影一掠而至,單膝跪在他面前,金元寶道,“封鎖翰炎殿,將所有知道王妃娘娘生了兩個孩子的人全部抓起來秘密關押,太醫、宮女、嬤嬤、侍衛、太監……一個也不能放過!絕不能讓人知道有個小郡主已經死了。還有,放消息出去,就說九王妃娘娘生的是小王子,小王子很健康。但是娘娘身體虛弱,謝絕一切探訪。”
“是!”黑影聲音剛落,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像來時一般。
話又說回來,真想不到,世遺、三王子、金元寶三人竟然會如此默契,世遺僅是一個眼神,三王子和金元寶便明白其用意,這是非常人所能做到的啊!
且說曼珠生產的這三日,除了伏承宮里里的人擔心焦慮外,還有另外兩個人也十分牽掛——在蜀地一處茂密的森林中,一個一襲白衣、就連頭上的頭發是已全白的挺拔男子立在一處懸崖邊,遙遠地遠方,兩個長得很萌白衣小童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用略顯稚氣的聲音低聲交談著——“掌門已經在這里站了三天了,他是在練功么?”
“你小聲點!當然不是啦!你忘啦?劉師伯不是說過么,掌門已經功夫盡失了,以后都不能練功了。”
“那掌門這是在做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在冥想吧!”
只可能兩個小道士猜錯了,他們的掌門不是在冥想,而是在祈禱!
掌門?沒錯,此時站在懸崖邊上的人,正是蜀山掌門許邵。
祈禱?沒錯,此時的許邵正在祈禱,他在為曼珠祈禱。
話說許邵雖然已經功力盡失,可與生俱來的卜筮能力卻還在,他早已算出,曼珠會在這一日,也就是農歷七月十五中元節這一日分娩,他也算出,在這日之前她要受苦三日。此時的曼珠,雖然已經將孩子生下來了,可她自己卻已經是命懸一線了,只有奇跡出現,她才有生還的可能。他幫不她,更救不了她,她命中的救星不是他,而那個一把火把他的道觀燒了個精光的九王爺。可現在的問題是,就算九王爺找到了那個方法去救她,她仍然只是九死一生,而九王爺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他的卜筮也只算到了這些,此后的事,不管他怎么樣占卜,都只能看到一團迷霧,他雖然算出了這些,可那又有什么用了,此時的他已經什么都做不了,也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為她祈禱,希望她能逃得過此生死劫,如果可能,他愿意用他的命來換她能順利平安渡過此劫。
此時在洛陽城外的十里亭里,一個全身紅衣的男子靜靜地佇立在那兒,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那條通往洛陽城的官道,他的眼神冷冽陰沉,冰冷地就像是這陰沉的天空一般,他的臉龐藏在厚重的紅色面紗下,所以沒有人看得出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在他的身后,有一個梳著雙簪,綁頭發的絲帶長及腰間的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小丫頭默默地凝視著他的背影,她靈動的眼神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一般,可她什么也沒說,只是這樣靜靜地站著。這時一騎快馬飛馳而來,快馬轉眼間便到了亭外,馬還未停穩,騎馬的人已經一躍而下單膝跪地,“啟稟幫主,九王妃生了一個小王子。但據幫主安插在宮里的內應稱,九王妃剛剛生產完,翰炎殿便被封鎖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到現在為止,就連從宮里調去的太醫和嬤嬤都沒有出來,所以具體情況還得而知。”
紅衣男子終于有了反應,他身子微微動了動,眸中掠過了一抹擔憂,他揮了揮手,用略顯沙啞和低沉的聲音說道,“繼續探。”
“是!”那人聲音剛落,已經翻身上馬,揮著馬鞭向洛陽城去了。
紅衣男子抬頭望向了天空,喃喃自語說道,“她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事了。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老天,我金聚寶從來都不相信你,可是今日,我愿意信你一回,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換她的平安,你聽到了嗎?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換她的平安!只要她沒事,我愿意現在就下十八層地獄受苦,只要她沒事,只要她沒事,只要她……”紅衣男子悲傷而又動情地重復呢喃著,他完全不知道在他身后的那個小女孩,此時早已是淚流滿面了……當然,這已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此時,話又說回伏承宮了,自從九王妃平安誕下小王子的消息傳出來后,整個伏承宮都沸騰了,人們爭相傳遞著這個好消息,宮里的老嬤嬤們按照傳統將早已準備好的的紅燈籠和紅紗帳拿出來,掛滿了整個伏承宮,如過節一般,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說不出的喜悅和興奮。可在這一片歡騰的表面下,卻依然是殺機四伏。話說就在金元寶交待完之后,訓練有素的黑影們已經不著痕跡地包圍了朝明殿,只待夜色再深些,便可以行動了。而在伏承宮外,也有幾處豪宅大院此刻也被黑影秘密包圍了,只是可憐了那些豪宅大院里人,他們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會慘遭遇滅門,他們更不會知道,下這樣毒手的是何方神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