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市委常委、市軍分區司令員劉漢強的陪同下。張文天吼川則赴南
提前接到通知的孟秋蘭不敢怠慢,領著縣里四大家的領導,早早地就坐車來到了縣境。
下車后。王學平和肖南并肩站在了路旁。肖南瞇起眼睛望了望南云縣和北江縣交界的界橋方向,扭頭問王學平:“那片大倉庫的轉移手續都辦好了?。
王學平單手背在了身后,笑道:“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員親自出馬,省國土局的領導致不給面子?”
肖南聞言不由笑了起來:“省軍區用三片廢倉庫。換了一大片風水寶地。這筆買賣穩賺不賠啊。”
王學平抬腳踢飛了一塊小石子,笑道:“目前看來,是廢倉庫,將來可就說不準了。”
肖南已經十分熟悉王學平的習慣,他馬上追問道:“你有辦法變廢為寶?”
王學平仰起臉目不轉睛地盯著藍天和白云,過了會,方才悠閑地說:“在別人眼里那塊廢舊倉庫一無是處,我卻認為,那是塊福地。這么說吧,建國后。咱們這座縣城的建設,毫無章法可言,根本就沒個。長遠的規劃,將來遲早是要吃虧的。”
“你就別賣關子了,我還是不了解你么?把你的好主意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自從老縣城風景區的開發工作,獲得了巨大成功之后,肖南對王學平徹底地服了氣,好奇心驅使他打破砂鍋問到底。
“老肖,縣城現代化改造的契機,其實就落腳在占據了十分之一個,縣城的軍用倉庫上面。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搞房地產開發,徹底解決縣城內雜亂無章的建設布局。”王學平坦然自若地拋出了他的想法。
肖南仔細的想了想,善意地提醒道:“學平。我知道你的能力,只是,孟秋蘭和你可不是一條心啊”。
王學平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縣里幾大家的領導。彼此自成一體,分成了若干個不同的,涇渭分明。
扭頭看著肖南。王學平壓低聲音說:“既然是長遠規劃,就不能著急,慢慢來!”
肖南有些疑惑地盯著王學平小聲道:“學平,嚴書記現在雖然是常務副市長了,縣里卻是孟秋蘭說了算,小心為上!”
老同學肖南自然是一番好意,只是,王學平另有打算。泡孟的計哉,王學平打算永遠地埋在心里,直到帶進革命公墓。
和孫泉說著話的孟秋蘭,無意中看見王學平和肖南站在一起,竊竊私語。她心里微微一動,她故意沒有讓王學平臨時主持縣政府的工作。就是想打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站在縣委書記的高度,孟秋蘭倒沒有一棍子將王學平打死的想法。
二把手和一把手的區別就在于,一把手是實際上的掌舵人,需要對全縣的經濟發展負總責。
孟秋蘭心里很清楚,要想進一步獲得更大的政績。她其實離不開王學平的支持。
當前的難點問題在于,王學平和孟秋蘭的政治立場并不一致。另外,嚴明高主政時期,王學平充當了首要的“幫兇”對于這筆帳,孟秋蘭不可能這么快就忘到腦后。
可是,如今的王學平已非吳下阿蒙!他這個縣婁常委、常務副縣長屬于正兒八經的市管干部,即使孟秋蘭貴為縣委書記,也不可能輕易地將他拿下。
“老狐貍!”孟秋蘭心里暗罵嚴明高,作為交換,嚴明高當初提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推薦王學平接任常務副縣長。
現在看來。這筆交易,有得有失。孟秋蘭覺得,總體而言。還是利大弊。王學平再強,終究不過是個手里有點實權的副手罷了小泥鰍翻得起多大的浪?
妙目掠過王學平那張清秀的臉龐,孟秋蘭忽然想起了她悲慘的婚姻狀況,沒來由的心煩意亂起來。
站在孟秋蘭身旁的孫泉表面上談笑風生,其實心事重重。嚴明高雖然調離了南云縣。可老嚴并不是退居二線或是被貶了,而是高升
如果嚴明高僅僅是普通的副市長,而不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孫泉身上的壓力要減輕許多。
在這個越來越強調經濟建設的年代,常務副市長左手抓帽子,右手抓財政,手里的實權比之普通的市委副書記還要大不少。
按照市里的慣例,常務副市長必定會分管財政金融,而且嚴明高又是市長金有工的嫡系人馬。很明顯,在財稅領域,嚴明高完全可以當家作主。
孫泉心里微微一嘆,孟秋蘭有意把他推到了臨時主持縣政府工作的崗位上,其實不亞于將他架到火上去烤。
馬三高的可悲下場,孫泉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現在的局面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可問題是。市委根本就沒有征求過孫。機一小點丑。直接按照蕭秋的建議。安排他來辛持具政府的兒”
孫泉接到通知后,腦袋立時變的八個大,他當晚就找到了王學平,仔聳細細地解釋了一番。
“學平老弟,我這個臨時負責,其實就是不負責,只要你簽批的開支報告,我這里絕對沒有問題。一路綠燈到底。”孫泉早不是官場菜鳥
覺孫泉有些心不在焉,孟秋蘭眼眸一閃,老孫面臨的壓力,她是清楚的,之所以把老孫推到了王學平的上面,其中隱藏著深刻的內
孫泉是南云縣里資歷最老的副縣級領導,八年的副縣長,六年的縣委副書記,卻因為老上級被調走了,失了后臺,市委在歷次人事調整中,都沒有考慮把他扶正。
折騰過好幾次之后,孫泉也認命了,及時調整了心態,成了一個不要實權的“老好人
在官場上,升遷無望,又不要實權的雷手,不僅人緣很好,還過得非常滋潤。即使有點小錯,正職非但不會為難他,反而還要替他說
道理其實是清晰明白的,沒人希望自己的副手里出現野心家,尤其是黨政機關里的一把手。
等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遠遠地看見幾輛涂著國防綠的軍車駛了過來,孟秋蘭領著大伙一起迎了上去。
軍車車隊由遠及近,一共三輛車。為首開道的是一輛掛著軍牌的北京吉普,緊跟其后的是一輛奧迫兇,末尾則是一輛普桑車。
奧迪四軍車的司機并不認識孟秋蘭,可是,他駕駛著小車,準確地停在了她的身前。
孟秋蘭所處的位置,恰好是最突出的部位,十分的顯眼。稍有經驗的小車司機,都明白其中的奧妙。
在等級森嚴的官場上,站位越靠前,一定在場的領導干部之中,職位最高的領導。
車門開處,一位大約五十多歲。身穿軍服,肩上掛著大校軍銜的中年軍人率先鉆了出來。
孟秋蘭伸出白嫩的小手,笑著說:“歡迎您,劉司令員
劉漢強握住了孟秋蘭的小手,哈哈一笑:小孟書記,咱們又見面了孟秋蘭客氣地恭維說,“您的眼力真不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咱們倆只見過一次面,沒想到啊。您一眼就認出了我。”
“哈哈小孟書記,和你說話就是痛快!”劉漢強放聲一笑,抬手指著網從車里下來的張文天,笑瞇瞇地介紹說,“這位是省軍區后勤部的張部長,你們應該不陌生了吧?”
孟秋蘭又把手伸向了張文天。微笑著說:“張部長,歡迎你再次來我縣考察指導工作
“孟書記,恭喜你了,全省唯一的一個女縣委書記,而且還這么年輕張文天眼神相當不錯,和孟秋蘭握手的當口,他已經看見王學平的身影出現在了歡迎隊伍的前排。
借著其余縣里的領導上前和劉漢強握手的機會,張文天和孟秋蘭敷衍了幾句,就抽身去找王學平。
剛才在車里,張文天已經從劉漢強的嘴里知道了,最近南云縣官場上出現了驚人的變化。
張文天當著大批縣領導的面。快步走到了王學平的面前,搖著手,笑瞇瞇地說:“王縣長,又升官了?我等了很久,也沒接到你的喝酒通知啊!”
王學平閑閑地一笑:“還是副縣級,哪有升官啊?”
“你小子,堂堂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和屁大點的縣長助理,有可比性么?”張文天旁若無人的挽住了王學平的手,滿嘴粗話。
王學平心里有數,張文天的這副做派,與其說是不重視孟秋蘭。不如說是對他的鼎力支持。
看樣子,張文天這家伙頗為不笨,知道省軍區的療養院和干休所,離開了王學平壓根就玩不轉。
遠的不說,根據縣里和旅游開發公司的協議,開發公司擁有三十年的獨家經營權。而旅游開發公司,卻完全看王學平的眼色行事,其中的微妙之處,張文天心知肚明。
“我說老弟,你那位美女總裁。嘖嘖,可夠得上國際名模的派頭了”。張文天湊到王學平的耳邊。臉上帶著怪笑小聲打趣。
王學平一聽這話,就知道了,張文天一定通過特殊的手段,徹底了解到他和林洛施之間的曖昧情事。
“老哥,嘴上要積德啊,你和那位楊姓美女的勾當,我也是清楚滴”。王學平忍住笑,反唇相譏。
張文天沒有絲毫的驚訝,笑道:“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夠資格做我的老弟滴!”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