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督檢局副會長,趙立軍扣響了曾全明的家門,一米八的個頭,面色卻略有點白,不過目光倒是精爍,進門就熱情的和大舅握了握手。
“昨天會議上給你記功了,你這次功勞不小羅!”曾全明坐下來,對趙立軍點點頭。
趙立軍就擺擺手,“要說立功,若不是老曾你給我提供的線索,你最早發現事有可疑,我們督檢部門怎么可能把手伸到那么遠的地方去和別人求證,人家聽到我們的電話還頗不耐煩呢!這后來,巴不得和我們保持二十四小時聯系!”
曾全明呵呵就笑,“現在據說人家那邊不光是致以謝意啊,還要親自趕過來道謝!”
一旁的蘇燦有了心思,因為這件事情,大舅曾全明可是結交了一個鐵伙計,市督檢局副會長趙立軍最初立案偵查,直到破獲這個跨境詐騙團伙,和大舅曾全明的線索提供有著莫大的關系,趙立軍也聽聞過這個機關里面不大受人待見的曾全明一些事件,和旁人不同,他對曾全明則有幾分欽服。
曾全明獨到的眼光,強力的業務能力,再加上如今洞若燭火的洞察力,在督檢隊里進行了多年實干的趙立軍,通過這次合作,對曾全明則是一見投緣。
而趙立軍亦是因此獲得了督檢部門表彰,更因為這件事上了報紙。
“對老曾你我就不打哈哈了,如果沒有你,也就沒有我小趙,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曾全明就點點頭,“案子那邊怎么樣了。”
趙立軍皺起了眉頭,看了蘇燦一眼,“李坤,化名李銀河,他愿意提供一些關鍵性的證據所在和情報,他提出要和你們家這個小兄弟見上一面的要求,我當然給拒絕了。目前還處于審訊膠著期間內...”
曾全明就看了一眼蘇燦,蘇燦點點頭,“沒關系,我就見他一面吧!”
蘇燦當然會答應,他本就是為這件事來到大舅家的,李坤落網,只是他死咬著一些口供,上級機關要求加快審訊進程,趙立軍最初也覺得這種要求是無稽之談,不過現在卻是不得不考慮。
要見犯罪嫌疑人,這在蘇燦的家里面可就鬧翻了天,父母是堅決不同意,仿佛蘇燦和別人樹了敵,對方到時候就會報復過來一樣,父母說到底還是小市民怕事的心態,雖說蘇燦首先發現李坤的疑點,并上報大舅曾全明,家里面對這件事倒是守口如瓶,不過整體破案過程,掀起的動蕩,還是讓人心驚肉跳。
在蘇燦的平靜勸說下,再加上曾全明的拍板,蘇理成和曾珂才被說服,同意蘇燦去一趟審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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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有三名督檢,兩個男督檢,一個女督檢,也是緊鎖深眉,想來是不排斥旁邊男同志吐出的煙霧,手里逮著本子和筆,可突擊審訊了這么久,對面鐵護欄內的李坤就是說不到重點,雙方都干耗著。
門打開,兩個督檢就精神一振,“趙會長!”
在看到趙立軍領進來的一個學生,他們就知道這就是對方嫌疑人口中所說的要見的那個人了。
都打量著蘇燦。
這個犯罪集團頗具智能化,只看能夠讓許多市縣的頭頭腦腦都被忽悠得團團轉,就明白他們的手腕,誰知道主要嫌疑人在夏海市竟然被栽了個跟頭,據說市總部幾個領導都捏了一把汗,若是沒有督檢局的介入,讓這些人得逞,不用想都知道后果是什么,孱弱的夏海市財政,必將又承受一次重創。
在凳子上坐下來,對面的李坤像是一時間恢復了極大的精神,抬起頭來,目光盯著蘇燦。
然后嘿嘿的干笑起來,笑容里有幾分苦澀,又有點說不出的東西。
“李坤!少吊兒郎當的!”一個督檢喝道,他們對付這些老油條是老手了,就怕對方行為失常對蘇燦造成什么陰影,在蘇燦來之前,會長可是打過招呼的,要保護他的安全,最重要的是心理方面。
“是你吧,就是你...我想知道我到底栽到了哪里?”李坤保持著微笑,蘇燦來之前看過他的資料,這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是知名高等大學研究生畢業,曾經高等學院、高等大學一路過來都是保送,成績之突出,相當耀眼,很多記者都在等著審訊完畢后,對他進行社會專題的采訪。
“還記得你在廁所里所說的那些話嗎,那些黑話暗語,和你的形象前后表現不符,讓我生出了疑端。”蘇燦笑笑。
“大意了,大意啊...習慣有的時候,真是一種致命的玩意兒...我也沒想到,在這個小城市里,還有你這樣的人物。”李坤嘆了一口氣,他大概前半輩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不起眼的問題上面。
蘇燦點點頭,同時也拋出了自己的問題,“你怎么會懷疑到我?”
蘇燦給大舅曾全明提出調查方向過后,他就未曾參與過這所有的一切,避免自己出現在公眾的視線內。
對方點名要見自己,證明他并非完勝。
李坤狹長的眼睛看向蘇燦,“還記得你從廁所出來,去洗手池洗手嗎?向你這么大的男生,很大一部分人是上完廁所后懶得洗手的,更別提你會任由得自己的袖子沾了水,還要完成洗手這個動作,故作鎮靜么,我當時應該有所懷疑的,沒想到卻大意了,認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如果提前提防,呵呵,我們應該是可以轉移的,卻沒想到...竟然栽在一個小孩的手上...”
蘇燦也為之愣神,他最終還是因為自身的緊張各方面關系,露出了破綻,對方亦十分狡猾,勝負只是一線之隔,說到底,他亦只是利用了對方對他這個小孩的輕視心態,險勝一籌而已。
蘇燦還是微微一笑,“就算這次能夠逃離,不過你們繼續下去,遲早會有現在這么一天的,我只是讓這個過程提前了而已。”
半晌,李坤才抬起頭來,對趙立軍一笑,“趙會長,我要坦白,我會檢討,更要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然后才對蘇燦說道,“...你才多大,像你這樣的人,真不知道長大后,會走一條什么路,總之...不要學我!”
離開審訊室的時候,趙立軍對蘇燦儼然已經改觀,對蘇燦面對犯罪嫌疑人表現的一切,他心里倒是大為震動,不過他什么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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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幾個朋友出去喝了幾通,為保證質量,更新就擱淺了,抱歉抱歉。
兄弟們似乎覺得烤魚比奧堡要好聽一些,畢竟后者聽上去有點“寶”,那以后我還是自稱烤魚了,事實上無論烤魚還是奧堡,都是一個代號而已,只要大家喜歡,再叫得性感點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