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宋浩不是在鐵爐溝建有山莊嗎?咱先派人潛進去,弄死幾個女的,然后大人領人去查,既栽贓他們殺人,又可免掉付正濤的職務,還可以讓宋浩交銀保命。”馬三把自己的想法全掏了出來。
“行啊!馬三。”
“高明!”
何明等人紛紛稱贊馬三。
“不行,咱不能拿女人的性命來開玩笑。”李衛斷然否決,又道:“殺死無辜女子,與匪賊有何區別。”
“對,咱們是為民作主的好官,不能拿鄉民的生命開玩笑。咱另想法子處理此事。”錢緊首先贊成李衛的看法。
“大人,卑職錯了。”馬三連忙向李衛認錯。
“你想法的出發點是為了治稅,想法不全面很正常,本官沒有怪你的意思。”李衛和顏悅色地拍了拍馬三的肩膀。
“由王平如、卑職扮作民工,混進鐵爐溝,給付正濤與宋浩制造矛盾,在不傷及無辜的情況下,再想想法子。然后由王平如想法溜出來報信。”李安份想了想,向李衛提議。
“好,何明留守衙門,本官和錢緊、馬三等人潛藏在鐵爐溝附近。”李衛馬上分派人手,隨即率人前往鐵爐溝。
事不宜遲,李衛安排好后,帶著眾人趕往鐵爐溝。
“大人,如何辦理付正濤?”路上,錢緊對李衛問道。
“到時再說吧。”李衛模凌兩可地應承了一下。
“大人定有妙計!”錢緊一聽,不僅沒有泄氣,反而來勁了。
李衛的辦法往往既有效,又好玩。
一班公差都是這么想的,跟著李衛辦差,真是奇樂無窮。
他們聽錢緊一言,心想李衛以后肯定會想更好玩、更新鮮的辦差手法來,無不哈哈大笑。
鐵爐溝,在柳風縣城東三十五里許,五面山下。
黃昏時刻,李衛一行人已來到了五面山下叢林里。
王平如、李安份換上了鄉民的衣服,暗藏刀劍,潛往鐵爐溝。
錢緊等人馬則隱藏于叢林里。
日落西山,天色漸黑。
秋風蕭蕭,落葉紛飛。
“大人,不知王兄能否如期完成任務?卑職有些擔心。”錢緊挨近李衛,遞給他一塊餅干。
“錢兄,你武功高,輕功好,暗器狠,不如你去接應一下他們?”馬三也挨近過來道。
“也好,你辛苦一趟。”李衛嚼了一口餅干,點了點頭道。
“遵命,大人!”錢緊隨即把餅干塞到馬三手中,飛身而去。
彎月升空,樹葉縫隙透下點點光芒。
“大人,還沒消息,咋辦?”馬三吃完餅干,走到李衛身旁。
李衛平靜地道:“別急。來,咱們聊聊。”
他拉著馬三坐了下來。
“大人,你真棒,總是處變不驚。”馬三坐下來,贊道。
“那不算什么?這些都是小事情嘛。哦,你可曾聽到我重用你們幾個的風言風語?”李衛一笑,移開了話題。
“這倒沒有,其實能留在大人身邊的都是精英了,何況他們也清楚,官兒總得輪流來做嘛,你確實也一下子塞不下那么多人啊!”馬三搖了搖頭道。
“沒有就好。最重要的是大伙要做出成績來,一有空缺,你們就遞次而上。”李衛放心地點了點頭,又對圍上前來的其他捕快道。
“大人,王爺這么看重你,你一定有得升,咱們可是跟定你了。”一干捕快紛紛表態。
“治稅風暴結束后,本官一定讓改善你們的生活,縣衙的銀子,只要大伙不說,一定按比例分給你們。”李衛趁機拉攏他們。其重要目的便是培養心腹,官場黨閥林立,沒有自己的班底寸步難行。
“謝謝李大人!”
“哎呀,跟著李大人真好!不僅官場上有奔頭,生活上也有改善。”
“大人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官。”
一群捕快紛紛頌揚李衛。
李衛心里暗笑:當了官就是不同,總能聽到好話。也好,我記下這些好話,以后用來拍上司的馬屁。
月色朦朧,樹影隨風搖曳。
“大人,快過去抓兇手!”此時錢緊氣喘吁吁來報。
“如何辦好的?”李衛不慌不忙地問。
“宋浩的山莊共三層,一層住著付正濤的保鏢,二層住著付正濤、宋浩等豬朋狗友,三樓全是他們包養的娼妓。王兄偷偷潛入三樓,將宋浩的小蜜弄暈放到付正濤的床上,宋、付二人必然會為女人爭斗起來。”錢緊緩緩道來,生怕錯過機會。
“馬三,快換上破衣服,裝作找妹妹,要付正濤和宋浩放你進去見他們的小妾,大哭大鬧。咱們潛到溝里,聽到你哭聲,馬上出擊。”李衛早有準備,吩咐馬三先走。
馬三聞言一愣,撓撓頭,尷尬一笑道:“大人,能不哭嗎?。”
“不行!”李衛斷然決定。
“走!你們到了要把守好緊要關口,防止他們出逃。”李衛抬手一揮,帶頭朝鐵爐溝跑去。
“俺滴好妹子哩……你咋就這么走了哩……我滴好妹子啊……你滴好苦哩……你們快讓俺進去,俺聽說你們把俺妹子殺了……”馬三按李衛的計劃,走到莊園,便和護院吵鬧起來。
“什么人?吵死了。”
宋浩、付正濤二人正在喝酒議事,商量如何找更多的駐軍做兵器,聞得樓下哭聲,連忙走下樓來。
宋浩年約四旬,高大魁梧,滿臉胡須,目光炯炯。他為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付正濤年近五十,相貌猥瑣,賊眉鼠眼,武功高強,卻貪財好色。
明月當空,銀光灑地。
馬三正與兩名護院推打,哭哭鬧鬧。大半夜,聲音堪比鬼哭狼嚎,聽起來很槮人,能把鬼招來。
“老爺,門外漢子說你們的小妾是他妹子,出事了,他要上樓看看去。”一名護院連忙向宋浩稟報。
“胡說八道!哪來的瘋漢?把他扔到鐵爐里烤了。”宋浩聞言大怒,喝令護院打死馬三。
“別別別……”付正濤平素進出縣衙,自然認出馬三是李衛身邊的紅人,忽感不妙,連忙躍身上前,攔住了三名護院。
“付大人,你干嘛慌慌張張的?”宋浩心頭起疑。
“你不是李大人身邊的馬三嗎?”付正濤顧不及回答宋浩的話,急問馬三。
“不錯!付大人,你在此過著神仙的日子,怪不得柳風縣年年都完不成稅賦任務啊?”便在此時,李衛趁著月色背手而來。
“李大人?”付正濤感覺不妙,連忙拱手迎上。
錢緊率捕快呼啦啦地圍著上來了。
“大人,卑職也是剛來找宋掌柜商量事情啊!”付正濤已知事態嚴重,尤其是知道李衛是鐵腕人物,被他拿下可不是好事。
“是嗎?為何不請馬三上樓認親啊?哈哈哈……”李衛也不與他急,臉上笑嘻嘻的。
“什么?巧兒和他是……”宋浩心頭一驚。
“樓上沒有女人啊,李大人。”付正濤連忙打斷宋浩的話。
“付大人說謊了吧?那巧兒可是馬三的遠方表妹啊。”錢緊也是笑嘻嘻地道。
“這……”付正濤啞口無言,剛才宋浩不小心說漏嘴了,此時被錢緊抓住把柄,他還能說什么?
“巧兒既是馬三的表妹,那就請馬三和諸位大人上樓坐坐吧。”付正濤意識到再也捂不住了,連忙邀請李衛等人上樓。
宋浩盡管心里瞧不起小縣令,又持有駐軍后臺撐腰,但也聽說過李衛的大名,更不想節外生枝。
他心里憤怒,表面卻強裝笑臉,點頭哈腰相迎。
“宋掌柜,馬三是聽說遠房表妹被你弄死了,所以報官。你還是領縣衙的捕快上去看看吧。”李衛臉色陰聲。
“什么?巧兒死了?不可能,她剛才還到二樓陪酒呢。”宋浩一聽可慌了,連忙帶頭進屋,奔向三樓。
幾個捕快緊緊跟上。
付正濤此時已知李衛有備而來。
他索性撕破臉,指著李衛道:“姓李的,是不是你設計陷害本官?故意找磋?”
“哈哈哈……”李衛大笑,道:“付正濤,你的大使之職,已由本官任命這位錢大人替代了。”
“狗賊,你無權革老夫的職,老夫雖受你管,但老夫是由上峰下文任命的。”付正濤聞言,暴跳如雷地道。
“對啊,你這老不死是受本官管啊!既受本官管,你又不著力辦差,本官要你何用?本官已向上峰呈報公文,你已經不是鐵冶所大使了。”李衛撇了撇嘴,冷冷地道。
“狗賊,老夫跟你拼了!”付正濤心頭一涼,反手拿過門口的長槍就朝李衛刺下。
錢緊早有防備,怒喝一聲,道:“找死……”隨即甩出兩顆鐵珠,一顆鐵珠彈在他的長搶之上,一顆擊向他的腹部的“大赫”穴
“當”地一聲,付正濤的長鋼槍被鐵珠震歪一邊。
他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一旋,右側的“環跳”穴被鐵珠擊中,身子一痛一麻,“哎呀”一聲,跌倒在房門上。
“巧兒……嗚呼……付正濤你豬狗不如、人面獸心,你敢非禮老夫的巧兒……”
樓上的宋浩忽然一聲大嚎傳來。
小豬鞠躬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