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有不同的意見。”正在我猶豫決之時,陶遷突然出聲道。
“陶愛卿快講。”我心中一喜,陶遷雖然意見不多,但是只要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東西。便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了。
陶遷一臉正色道:“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西域諸國同時反叛,其中大有陰謀是幾可肯定的。但是,在沒有弈清楚他們的陰謀之前,冒然定下戰略,恐怕多有不當。”
他的這一句話,弄得我們幾個均一振。的確如他所言,連基本的情報都沒有弄清楚,便冒然制定戰略,實在是不理智的行為。
“陶大人有何看法?”段鴻不由得問道。
陶遷略微一思索,便沉聲道:“首先,我們要弄清楚倒底是誰,在暗中挑撥了三國反叛。其次,更是要弄清楚其究竟有什么目的。另外,還要弄清楚,那人到底是以何種方法,引得西域三國敢冒大不違,進行反叛。”
他的一席話,之前我們并不是沒有思考過。但是卻被又被忽略掉了。段鴻和簡令泰,均由得一陣臉紅。
陶遷是什么人?老狐貍也。這是我對他早有的定論。段鴻,簡令泰尚年輕,經驗不足,假以時日磨練一下,并會比陶遷遜色多少。
“陶愛卿,那在你的心中,有沒有懷疑對象呢?”我問道。
陶遷緩緩閉上眼睛。略微一思索。又沉聲道:“那就要看,若是此事能夠成功。是誰,能夠得到最大地利益了。大食,天竺。均有其可能性。”
“大食,天竺?”我緩緩的應了一聲。這兩個國家,也算得上是比較強大的國家了。難道他們也不安于現狀?挑撥三國叛亂,從而借其為跳板,將矛頭直指大吳?誠然,陶遷懷疑這兩個國家也并非無因。兩個國家均是強國,可以給叛亂三國提供足夠的保護。而且,三國叛亂,也符合那兩個國家地利益。
“相比之下,大食怕最有嫌疑。”陶遷繼續解釋道:“大食國兵強馬壯。近些年來,不斷吞并著周圍小勢力。已經逐漸成長為一個不得不防的國家。且與那三國幾乎都有接壤,與之接觸挑撥并非難事。再者,大食向來掌握著我華夏的絲綢之路。雖然因為戰亂,絲綢之路已經中斷很久。但是其能夠產生出來的利益,足以讓大食對華夏土地垂涎三尺,與其掌握一條線路收取買路錢,不如把整個市場搶過來。”
陶遷身為禮部尚書。并沒有白當。對各個國家的欲望,分析的十分透徹。
“再者,大食雖強,卻也四周環敵。如今勢強,他人敢招惹與它。但是萬一今后勢弱了,首先便要被周圍小國群起吞噬掉。對大食來講,只有不斷壯大自己,才能得保平安。大吳皇朝國土肥沃,且有數千里的海洋天然屏障。對于大食來說,絕對是一道誘人的美食。”陶遷繼續分析。
如今看來,大食算是動機也有了。過。卻讓我心中暗生怒意。那幫混蛋們,把大吳看成什么了?一道可以隨便品嘗的菜肴?每個國家,都想上來伸上一筷子么?
相比之下,那個惡鄰居東突厥反倒可愛了起來。雖然百年來,一直與大吳皇朝沖突連連,但是其目的卻是為了求財。而且,兩國之間,向來是明刀明槍地搞,很少涉及到如此眾多的陰謀詭計。
在你算計別人地時候,別人也在算計你。這句話說的誠然不錯。
“哼,任何人膽敢小覷我大吳皇朝,必定要付出代價。”我陰冷的說道:“大食也罷,倭國也罷。終有一天,朕都會將他們踩在腳底下。”
“臣等愿意協助皇上,完成此宏愿。”幾名重臣,紛紛跪拜下來,齊齊喝道。
“陶愛卿,既然大食嫌疑目標最大。你說說看,如何應對此趟大食的不軌之心吧?”我迅即問道。
驀然,簡令泰眼神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
陶遷不愧是老狐貍,這種小細節也被其掌握在眼里。便拱手道:“皇上,簡大人才思敏捷,不若先聽聽他怎么說吧。”
我也留意到了。便輕笑道:“也好,簡愛卿說說看,有何應對良策。”
簡令泰也不客套,隨即拱手道:“若是大食有此野心,事情怕要好辦的多了。”
“哦。”我被他這一句話,勾起了興趣,立即說道:“速速說來與朕聽聽。”
承如陶大人適才的分析,大食需要不斷壯大自己,才能保護自己。周邊的小國,部落,因為被大食連年征戰,怕是對其已經恨之入骨了。如今不過是因為大食勢強,這才被壓制得不敢動彈。”簡令泰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這好比是一個人,站在一垛危墻之下。那危墻之所以不倒塌,乃是因為那人用一根木頭撐住。但是,只要我們將那根木頭拿掉,或者毀壞掉。那人恐怕會自顧不暇了,何以能再伸出拳頭打別人?”簡令泰地比喻十分生動,也十分貼切。大食在挖別人墻角跟的同時,也會嘗嘗被別人挖墻角跟的滋味。
“簡大人果然厲害,老臣就沒有想到此節。”陶遷說道,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只是贊同道:“這個策略十分可行,大食周邊大大小小數十個部落國家。只要挑撥出幾個主要的國家,到時候群而共之,大食到時候怕要自顧不暇了。”
“另外,天竺與大食的關系似乎不佳,兩國時常會因為貿易問題產生分歧,從而引發沖突。”簡令泰自當上了兵部主薄后,自沒有少研究其他國家,此時說起來朗朗上口道:“若是我們能夠再善加利用這一點,到時候大食想不頭疼也不行。”
“如此甚妙。”我起身,面帶微笑道:“只要此策略能夠成功,不僅僅能夠瓦解掉西域危機,還能報一箭之仇。讓大食那幫兔崽子們,也嘗嘗焦頭爛額的滋味。”
“令泰,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全權安排處理了。爭取在我朝攻打倭國之時,將此時辦妥。”我下著命令道:“陶愛卿,關于西域三國反叛的事情,就交由你處理,先與之進行外交協商,實行懷柔政策,盡量讓他們無動手攻打大吳的借口。只要等他們地后臺一倒,朕自然會一個一個收收他們的骨頭。”陶遷是個老狐貍了,做這種拖延時間的手法,自然十分拿手。
陶遷重重地點了點頭,恭聲應了下來。
“段鴻,你依舊加緊軍隊的訓練。以及船艦轉換武器的工作。”我吩咐道。
段鴻深深一揖,恭敬道:“微臣遵旨。”
“劉愛卿,在財政方面,你要嚴格按照方針。與各部門進行完美的配合,該花錢的地方,一個子一能省。不該花錢的地方,一個銅版都不能多。”我一臉嚴肅的對劉枕明說道。劉枕明在政治工作上面,的確是一把好手,但是在行軍打仗,戰略布局上,卻懂得不是很多了。這可以從幾次重大討論上,他始終沒有插一句嘴,便能夠看出來了。過,人不是萬能的,他的行政能力,才是我最為看重的。在座之人,即便是陶遷,在行政工作上,比之劉枕明也要差上不知道幾個檔次。
“微臣保證不負皇上的圣望。”劉枕明也是一臉嚴肅地應了下來。
“夜深了,眾愛卿可以回去休息了。”我揮手道:“次事注意保密,明日朝會之上,就不必提了。”
“微臣等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叩過頭后,便按照官位等級,魚貫而出。
我這才露出了一絲疲勞,躺在了太師椅上。一日一夜的趕路,實在有些累了。然而為人君者,可以在臣子面前嘻笑怒罵。但絕對能露出半絲疲勞之色,要永遠精神抖擻。
小多子急忙湊到我身旁,幫我按摩起來,用太監那細聲細氣的聲音問道:“皇上,奴才看您似乎累了。適才奴才已經叫人幫皇上準備浴湯了,皇上是否移駕清波池?細細風塵,調養一下精神?”
我輕輕一笑:“剛多子,還是你懂得朕啊。不過,朕現在餓了,去御膳房給朕弄些吃的來先。”
“奴才謝皇上夸獎。”小多子露出了笑容:“奴才也早已經準備好了夜膳,此時怕已經送到了清波池內。皇上大可以一邊洗澡,一邊用膳。”
我大喜。立即站起身來道:“走,移駕清波池。”
“皇上移駕清波池。”小多子忙彎腰扶住了我,向門外走去,扯著嗓音喊道。
坐著龍輦,不片刻便到了清波池內。此時的清波池,早已經熱氣騰騰了,足見小多子的用心細膩。
我大步走了進去,嗅著水珠子的氣息道:“來人,與朕寬衣。”
“臣妾遵旨。”帷幔之后,裊裊走出一身披薄紗的女子,淺笑著行至我面前,雙膝跪下道:“臣妾這就伺候皇上寬衣。”
我臉色一喜:“幼紅,怎么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