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什么啊?爺還沒死呢!”弘晝沒好氣的瞪了那個二愣子家丁一眼。
嚇的這人縮了縮脖子,鉆到人堆里不敢出頭了,高福兒偷笑,心說,瞧你那點出息,剛怎么嚷的比誰都歡啊。
弘晝眼瞧著這運鈔車馬上就要到自家門口了,于是,大手一揮,對身后的家丁們道:“兒郎們,都給爺打起精神來,把這運錢的車給爺劫回府里,今天晚上,爺酒肉管飽。”
可以說,什么樣的主子養什么樣的奴才,弘晝這人荒唐吧,連他家的奴才們都膽大妄為,一個個的剽乎乎的,很有二百五的架式,可以說,讓弘晝慣的有點無法無天了。
一聽要劫朝庭的運鈔車,這些人不但不害怕,反而一臉的興奮,看的高福兒心里哀嘆,縮縮脖子心道這都神馬人啊?
很快,當先一些官兵運押的一輛很大的涂了寶泉銀局標志的車子經過,弘晝當先跳了出來,站在路中央,伸出中指一比劃:“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王爺,這話是不是有點過時了?”高福兒不失時機的提醒弘晝一句:“要是讓福晉聽到您老人家還喊這么落后的打劫標語,恐怕饒不了您啊!”
弘晝一想也是哦,這話都喊了千八百年了,還沒一點創新,不行,他可不能這么俗氣,打劫也要有新時代劫匪的風范,想到這,弘晝咳嗽了兩聲,指著高福兒道:“去,給爺想上兩句新鮮話……”
高福兒這個欲哭無淚哦,真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我讓你嘴賤……
“喂,你們先別走啊,等爺想兩句新鮮話,咱們再來比劃一番,實話說了吧,爺今天就要劫這運鈔的車,識相點的你們速速退散,不識相的留下和爺比劃兩下。”弘晝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穿著綢衫,提著鳥籠,哪有一點劫匪的風范?
那個運錢的把總愣了一下,真不明白這天子腳下竟然有人這么膽大,敢劫朝庭的錢了,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他也不怕說這話,風大了閃了舌頭。
接著,這人一看,心里一驚,為啥?弘晝可是這四九城的人啊,話說,上到八十,下到八個月,幾乎大多數的人都是認識他老人家的,也知道這個荒唐王爺啥事都敢做,皇上和太后又寵著,真真的無法無天的人物。
這把總一瞧,心里這個苦喲,心說怎么就犯這個瘟神手上了,看起來啊,今天是沒什么好果子吃嘍。
把總愣神的功夫,弘晝拽過高福兒問:“怎么樣,想到什么新鮮詞沒有?”
高福兒哭喪著一張臉,擦擦頭上的汗:“回爺的話,奴才是真的想不出來啊,奴才這豬腦子……”
“得了!”弘晝不耐煩的推開高福兒,“想不出來就算了,爺也不指望這兩句話過活啊,關鍵是得把這車子都給爺搶回去。”
說著話,弘晝大喊一聲:“兒郎們,都給爺機靈起來,今兒,這些車輛一個都別剩,都給爺攔進府里。”
那些家丁們很有氣勢的答應了一聲,之后就和朝庭的官兵展開了一場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爭斗,這是為啥?
很明顯的啊,這錢是乾隆的,弘晝是誰?乾隆的弟弟啊,那當弟弟的花花哥哥的錢,外人哪ch得上手啊,乃說吧,乃要是把弘晝給打了,乾隆能不跟你急啊,人家可不說你什么盡忠職守,就一個毆打皇親的罪你都承受不起。
所以吧,不是官兵不盡責,也不是官兵窩囊,基本上,這是一場十戰十輸的戰役,最后結果很明顯,寶泉錢局的這些運鈔車,全被弘晝給搶了回去。
這下子可是好了,弘晝這眉開眼笑的跑回府里,大門二門緊閉,也不說逛街了,唱著戲就回后院去找可盈顯擺去了。
那頭,把總讓人使勁的拍和親王府的大門,拍了半天連個屁的聲音都沒有,把總沒辦法,趕緊上報吧!
于是,這事情就上報到了戶部,戶部侍郎和尚一看,和親王的事,咱得罪不起,還是讓皇上拿主意吧,最后,這事就捅到了乾隆面前。
乾隆一看,這個愁喲!
他家老娘可是剛因為弘晝的事和他置了氣的,才哄好了,總不能又因為這事驚動太后老人家吧?可是,要是不罰弘晝的話,這國法難容,還有那錢,一想到那些新制錢,乾隆就是一陣心疼,那可是寶泉錢局加緊弄出來的,給官員們的奉祿了,你說那得多少錢啊。
弘晝這膽可真夠肥的,就不怕那錢多了噎死你,乾隆沒好氣的想著。
乾隆無法可想,愁的實在沒轍了,一封旨意傳下去,把傅恒、和坤、紀曉嵐給叫了來。
這三個人好啊,精明,可以說是滿大清最聰明,最有眼力勁的三個人了,乾隆有什么事情也喜歡和這三個人商量,說話輕松而且也舒服,他們三個還不會侍寵而驕,也不會有什么不當的舉動還有言語,很得乾隆信任的。
等這三個人來了,乾隆把事情說了一遍,這三個人也是面面相覷啊!
其實吧,傅恒三個人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就和坤家離弘晝家也不遠,弘晝那邊那么大動靜,他不清楚才怪呢。
傅恒這人消息靈通,當然也知道了,紀曉嵐沒事喜歡瞎逛悠,也很快就從百姓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情,所以,這會兒,三個人真的是無話可說,說懲治弘晝吧,不但得罪了弘晝,還得罪了太后,指不定以后皇上還記上仇了呢,那到底是人家親弟啊!
說不管弘晝吧,那得多少錢啊,就打水漂了?皇上也不能輕饒了他們啊!
于是,最先開口的還是傅恒,傅恒皺皺眉頭,把心里話講了出來:“皇上,奴才看,這事情不好辦啊!”
“怎么就不好辦了?”乾隆眼一瞪:“傅恒,你說!”
“這事情要是別人做下的,倒也不難,可關鍵這人,是和親王啊!”傅恒聲音有點顫抖,心里害怕啊!
和坤倒是不孬,很好的給傅恒解了圍:“皇上,奴才的意思,這事情重辦不得,輕辦不得,所以難辦啊!”
“是!”紀曉嵐也上前一步,很有和傅恒、和坤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意味:“皇上,臣的看法,若是重辦,怕是太后老人家要心疼,說不定,皇上您也會心疼的。”
“可是要輕辦的話,就和親王爺的脾氣稟性,和不辦是一樣的啊!”和坤擦了一把汗,接著紀曉嵐的話說道。
傅恒最后補充:“皇上,這到底是您的兄弟,宗室皇親,奴才等不好拿主意啊!”
得,說了半天跟沒說一個樣,全當廢話了,乾隆這個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啊,弘晝弄的這出,讓他真有點進退不得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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