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零章永瑛來信
阿桂從衙門回來就感覺家里的氣氛不太一樣。
進府的時候,幫他牽馬的門房就是一臉的喜氣,樂呵呵的,好像有天大的喜事一樣,搞的阿桂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人是怎么了。
進了府,見家里的小廝丫頭也全都是一臉喜色,阿桂就更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就覺得吧,家里肯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匆匆穿過前院,過了一個抄手游廊,阿桂到主屋給瓜爾佳氏請安,就看到額娘瓜爾佳氏樂的眉開眼笑,他還沒坐一會兒呢,瓜爾佳氏就趕他走了:“兒啊,去瞧瞧你媳婦吧,記得啊,現在你媳婦最大,什么事都要由著她的性子來,千萬別惹她生氣。”
就這么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弄的阿桂提心吊膽的,就怕黛玉出了什么事情。
從瓜爾佳氏房里出來,直奔黛玉屋里,還沒進門呢,就聽到雪雁和紅袖在屋里嘰嘰喳喳的說話。
“阿彌陀佛,盼來盼去的,格格可算是盼來了,求佛祖保佑格格添一男丁,雪雁愿每天燒香拜佛……”這是小丫頭雪雁的聲音。
撲哧一聲,這是紅袖在笑:“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什么啊,我告訴你啊,要拜就拜送子觀音,你求佛祖有什么用啊”
兩個小丫頭的話,無疑給阿桂點明了事情真相,阿桂聽了之后,呆呆的站在屋外,也不掀簾子,就一直跟個化石似的發呆,過了好久,才慢慢扯動嘴角,臉上浮起狂喜的表情。
猛的掀簾子進了屋,倒是把雪雁和紅袖嚇了一大跳,兩個丫頭也不怕阿桂,拍拍胸口道:“大爺,您可是嚇死我們了,進來的時候,您就不會弄個響動什么的嗎”
對于兩個丫頭的責怪,阿桂也只是笑了笑,問道:“格格呢?”
一聽在問黛玉,兩個丫頭頓時眉眼帶笑,朝阿桂做了個小聲一點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格格睡覺呢,說是累了,才剛睡著不久。”
阿桂點頭,擺擺手讓兩個丫頭下去,直接進了里屋,就看到黛玉在床榻上躺著,身上蓋了薄被,一頭青絲全散在枕頭上。
走近了再瞧,卻看她睡的不是很安穩,眉頭緊皺著,睫毛輕顫,再加上有點蒼白的嘴唇,看的阿桂這個心疼啊,二話不說脫了靴子和外衣就躺在黛玉旁邊,伸手把她摟進懷里,輕輕拍打著,黛玉這才睡熟了過去。
兩個人一覺醒來,都已經到了掌燈時分,黛玉睜眼一瞧,發現她在阿桂懷里,一張嫩白小臉馬上爬上紅暈,推推阿桂輕聲道:“這都什么時辰了,紅袖這丫頭也不知道進來叫一聲,耽誤了晚飯的點可是不好。”
阿桂此時也睜開眼睛了,呆呆的看了黛玉半晌,才傻傻的笑了起來:“你放心,額娘才不會計較這些呢,你啊,現在可是咱們家的重點保護對象,額娘恨不得把你捧上天去,哪還會在意這個。”
說著話,阿桂伸手在黛玉小腹上摸了起來,真的很想感受一下小生命的跡象,八過,懷孕初期,他怎么能夠感覺得出來呢?
看著黛玉細瘦的身體,阿桂真的無法想象這里邊正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摸了半晌,在黛玉的臉紅的都能滴出水來的時候,阿桂這才收手,一臉傻傻的笑容,呵呵直笑。
黛玉這個無語啊,心說,這還是那個精明沉穩的阿桂嗎,這家伙,現在的表現怎么這么傻啊,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一樣。
“黛兒,我今天真高興,我要做阿瑪了”傻笑良久,阿桂才來了這么一句話,逗的黛玉輕笑起來,點著他的額頭很無奈的說道:“你啊,哪個人不都是這么過來的,至于樂成這樣嗎?”
“至于”阿桂一聽急了,急忙分辯起來:“你和別人又不一樣,你是黛兒嗎,黛兒生的孩子,一定也是聰明又漂亮,呵呵”說著話,這丫的又傻笑起來。
黛玉很郁悶啊,真是拿阿桂沒辦法了,只是希望他能夠盡快適應過來,別再動不動就傻笑了,這樣子要是去衙門辦差的話,還不得給別人笑話死啊。
黛玉和阿桂溫情脈脈的時候,可盈和弘晝也是喜的無可無不可的。
原因就是,盼來盼去,兩個人終于盼來的永瑛的信。
可盈拿著那薄薄的幾張紙,一臉的喜悅,翻過來覆過去的看啊,就差把那紙都塞到眼睛里才算好了。
弘晝坐在一旁干著急,咳了幾聲,可盈不理他,他這才站起來道:“我說盈盈啊,你看完了,也該給我瞧瞧了吧,話說,你也別忘了我這個當阿瑪的人。”
“一邊去”可盈瞪了弘晝兩眼,又拿著信看了一遍,在確認永瑛真的是很平安的時候,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用最慢的速度把信遞給弘晝。
弘晝很快接了過來,心急火燎的看了下去。
永瑛這信寫的不短,先是講了一些他們在海上的歷程,雖然說吧,這一路也算是很順利了,可小驚險也有一點的,在經過呂宋、麻逸這些小國靠岸采購東西的時候,曾和當地土著發生糾紛,所幸沒有人員傷亡,再就是快到澳洲的時候,經歷過一次小風浪,不過,因為船很堅固,再加上船長和水手們都是經驗很豐富的人,所以,也不過就是稍微緊張了一點,很快就抗擊了風浪。
中間一段是寫澳洲的美麗,永瑛用一大段一大段的話贊美了澳洲的美景,并且還講了他看到的袋鼠啦,考拉之類的在大清沒有的動物。
最后寫的是他現在的生活,永瑛對于澳洲的生活真的很滿意,這里天高地闊,可以隨他發揮,再加上在這里的人全都是弘晝救下來的各地的災民,對于弘晝是很感激的,也很忠心,這次同船來的人,也全都是弘晝對他們有恩情的,所以,對永瑛真的很好,一直拿永瑛當小主子對待。
永瑛在適應了幾天新生活之后,并沒有玩樂,而是一直研讀可盈讓他帶著的那些書,并且指導工匠做一些省時省力的機械。
有新式的紡織機,澳洲這邊盛產羊毛,質量又好,永瑛就讓人制了新式的紡織機,組織婦女進行紡織。
大清古老工藝和新式機器之間還真是碰撞出了不少火花,現今那些婦女們織出來的布匹、毛毯之類的東西真的可以說是做工精美,圖案華麗大方,速度又快,質量又好,比大清那些工匠做出來的要好上許多。
永瑛已經組織了船隊運往別的國家去賣,希望能夠賣個好價錢。
還有就是賈璉一家的生活,這家人適應能力真的很強,賈璉一到澳洲就幫著永瑛調解各村落鄉鎮之間的關系,又幫著他建了不少瓷窯,準備在這里把大清的制瓷工藝發揚光大,鳳姐更是極有眼光,極有手腕的一個女人。
在賈璉忙碌的同時,鳳姐拿出自家帶來的金銀,在這邊建了小型的紡織廠,又建了瓷窯,還有一些別的手工藝工場,充分發揮了女強人的本色。
而迎春,現在則是在隨永瑛學習那些新的知識,永瑛這才知道什么叫做聰明,對于那些先進的知識,迎春一點就通,一學就會,現在已經可以時不時的做些小發明小創造了。
而迎春的婚事也已經被提上日程,原因就是,在來澳洲的路上,迎春和一個弘晝門下的管事看對了眼。
那個管事也是精明的,極有文采,不過就是早年家里因為一場變革而被抄了家,和賈府的遭遇很相像,在抄家后,因為那個管事年幼,被弄到人市發賣,那個時候,弘晝年紀也不很大,在街上游玩的時候,碰到了那個管事,就把他買了下來,這些年一直讓他辦一些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事,很得弘晝看中。
就在來時的路上,迎春一次夜間為自己遭遇而感傷的時候,在甲板上碰到了那位劉姓管事,兩個人聊了幾句,那位劉明春劉管事就對咱們的迎春姑娘上了心。
這一路上,劉明春一直磨著永瑛打聽迎春的事情,在得知迎春的遭遇之后,很心疼她,想到自身的遭遇,有一種同病相連的感覺。
后來,路上無聊,再加上反正也是出了大清地界,船上的規矩也沒那么多,劉明春就時不時的來個偶遇什么的,和迎春談天說地。
迎春心里苦悶,也不好和哥嫂說,碰上劉明春,就感覺碰上了知音一樣,把一直壓抑在心里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聽的劉明春更是心疼,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迎春。
就這么的,兩個人的事情被鳳姐發現了,這女人是個精明的,知道劉管事很早之前就跟著弘晝了,是弘晝手底下一員得力干將,將來在澳洲的前途不可限量,就留了心,和賈璉商量之后,感覺把迎春嫁給這個人是挺不錯的。
起碼劉管事為人很好,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又不賭不嫖的,再加上對迎春極好,真真的是把她放在了心坎上,找這么一個人疼著寵著,迎春這人生以后也是很圓滿的,前途也是很光明的。
就這么的商量好了,在到達澳洲的時候,不料劉管事卻先提出了要娶迎春的請求,鳳姐和賈璉兩個人在征求了迎春的意見之后,便和劉管事開始商量起了婚事。
在永瑛寫信的時候,兩家已經交換了定物,馬上就要成親了呢。
弘晝讀完了信,心里也感受到了永瑛那滿篇字中充滿的喜悅還有激動,并且也看到了永瑛對于澳洲發展前景的暢想,真的可以說是有一種爭脫了枷鎖之后的空曠和高遠的感覺。
“唉,咱啥時候才能去啊”弘晝不冷不熱的來了這么一句。
可盈愣了一下,拿過信來小心的折好,放到盒子里鎖了起來,才笑道:“很快就會去的呀,你看啊,林妹妹現在生活圓滿,咱們家的孩子現在也都大了,額娘身體也硬朗的很,咱們想去,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我就不信你那好四哥有本事半路上把咱們劫回來。”
這倒是事實,弘晝點點頭,很認同可盈的話,他們夫妻倆苦心經營多年,現在可以說是掌握了很多方面的資源,要是想走,乾隆那是沒本事攔住滴。
八過,弘晝又想到四四臨死前的囑托,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啊,可是,皇阿瑪的事情還沒有做好,咱們暫時還是走不了的,我再瞧瞧吧,等發現合適的人選之后,咱們就把一切交給他,再遠走澳洲發展自己的事業。”
可盈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話,她也明白,弘晝這人外表看著雖然不造譜,其實吧,心里還是很實在的,只要是他認同的人交給他辦的事情,他都會好好的幫你辦的,要是辦不好,這心里是絕對過不去的。
為了讓弘晝安心,可盈也只能陪著他等了,并且祈禱早日出現合適的人選,讓他們夫妻脫身。
可是,這倆人現在誰也沒有想到,這一等又是多年,并且還出現了那么多的極品人物,當然,這是后話了,咱先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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